第42章
作者:
狂且懦 更新:2022-06-28 17:49 字數:7031
第42章
吃完年夜飯,肚子裏已經沒有多少空隙能再塞得下餃子,鄭葳沒有包太多餃子,想著每個人意思意思吃點就夠了。
鄭葳隻吃了五個餃子,數量太少,導致她一個包花生的餃子都沒有吃到,反而是鄭章吃到一個,祁元潛吃到兩個。
這讓她心裏非常不平衡。
祁元潛看她氣鼓鼓的,哄著她,“你吃得太少了,再多吃幾個就能吃到。”
鄭葳捂著肚子:“我吃得好多,不能再吃了,再吃會吃撐。”
然而她除了正確估計到自己的飯量,剩下三個人的飯量是她沒想到的。
剛吃完一頓飯,怎麽還能吃得下那麽多餃子。
她不得不在宇文允和鄭章碗裏,把她計劃供奉灶王爺的餃子搶出來。
之前鄭章的飯量沒有這麽大,這段時間跟著祁元潛一起練武的緣故,他長高了一些,飯量也是相應地變大。
鄭章抗議:“不公平,憑什麽隻拿我們倆碗裏的餃子,那個盤子裏的餃子還有更多,憑什麽不拿他的。”
那個他自然是指祁元潛。
“我是怕你小孩子晚上吃多容易積食。”
祁元潛給她解圍:“我吃飽了,拿我的吧。”
“不用!”
她雖是那樣說,祁元潛臉上還是帶著笑,幫她把供奉的香碗準備好。
沒有娛樂工具,鄭葳吃完餃子就哈欠連天,在宮裏守歲的時候,要麽跟諸位娘娘一起打葉子牌,要麽看小戲子唱戲,反正不至於這麽無趣。
祁元潛見狀把被褥鋪好,讓她趕快睡覺,反正這所謂的守歲到底有沒有熬到第二天清晨,都不重要,隻要一家子都待在一處就夠了。
鄭葳除了對吃餃子有執念,別的習俗都可有可無。
畢竟前世的時候,還存在前半夜看春晚,由於春晚太過無聊,直接睡著,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
大年初一就該起床拜年,他們家在村裏沒有親戚,因此就不存在先去誰家裏後去誰家裏的情況,從隔壁的孫全財家裏開始,一家一家地走過去拜年就行。
若是有親戚在,那肯定是先從親戚家裏開始拜年。
鄭葳帶著祁元潛鄭章宇文允到了孫全財家裏的時候,她們家隻孫全財媳婦一個人在家,她倆兒子都出去拜年,現在還沒回來,小雨被孫晴天前兩天帶到鄉裏去過年,現在還沒送回來。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炕上,等著人來拜年。
雖然氣憤她的賣女行徑,可她在鄭葳剛到村子裏的時候提供不少幫助,鄭葳拜完年沒有立刻離開,跟她聊了一會她那倆兒子,直到她們家又進來幾個過來拜年的人,鄭葳才告辭離開。
孫全財媳婦知道鄭葳最先來他們拜年,後麵還有很多人家沒有去,就沒有挽留,讓她拜完年再過來玩。
從孫全財家離開,鄭葳一行按照順序一家家走過去拜年,這些人跟鄭葳都沒有那麽熟悉,她客套兩句,說完吉祥話就沒有多呆。
拜年過程中唯一多呆的兩家,除了孫全財家,也隻剩下當初讓祁元潛去山上獵野豬的春芳嬸子,還有孫有餘家。
春芳嬸子知道鄭葳最先拜年先去孫全財家,賤兮兮跟她說起孫全財家裏的八卦。
“你那大姐,本來是想把她娘家的侄女跟他家的老大配在一起,她家那個侄女老實聽話,要的彩禮也不多,可孫全財那麽一死,他家倆兒子還得守孝三年,兒子沒事,人家姑娘家裏害怕將來他們家會反悔,人家姑娘那時候可就是老姑娘,再也不提這倆家的親事。”
鄭葳也跟著春芳嬸子歎氣:“說破天,這還是窮鬧的。”
春芳跟著附和:“誰說不是呢,現在這日子越來越難過,去年稅少,種地還能剩下一點,今年冬天這稅格外的高,實在是活不下去,咱村裏好幾家把閨女都給賣了。”
春芳嬸子提到賣女兒,鄭葳的心情更沉重,沒說話,就聽她繼續發牢騷。
“以前咱們這塊歸寧壽公主掌管的時候,咱這些稅都不高,現在換了主子,這稅高的咱都快活不下去了,也就我們當家的在別處還有差事,要不我們家也得出門要飯去!”
兩相對比,鄭葳也算是被誇了,她心裏美滋滋的。
對於一個施政者、一個上位者,什麽時候最開心,那當然是被治下的百姓誇讚,發出的政策讓百姓在這之中得到了切實的利益。
簡單來說,就是有人因為你過上了好日子。很普通老套的一句話,但做起來卻很難很難。
鄭章則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春芳嬸子的男人,在這時也從外麵回來,他出去拜年的時間比較早,因此早早地拜完年回家。
春芳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大串的人,都是他們家的子孫,是個枝繁葉茂的一家。
他平日不在家,但新年時團聚的日子,是一定要在家,大家聚在一起。
鄭葳趕緊站起來問好:“叔,回來了。”
春芳男人在門外隱約聽見他家婆娘說的話,過年不興發脾氣,更何況還有外人。他隻能瞪了她兩眼,這都說的什麽話,貴人也是你能評價的。
他是個脾氣很好的男人,和氣地跟鄭葳打招呼,見祁元潛站在一旁,不參與話題,就說起上次打的豬主家很滿意。
鄭葳得出結論,這人不僅和氣還很圓滑,嗯還很精致,跟粗糙的春芳不同。
他一進屋子就從袖口裏掏出一條棉布手絹,擦了擦鼻子。
這一家子都進到屋子裏,媽叫孩子哭的,吵得不行,鄭葳就順勢提出要離開。
春芳挽留,但鄭葳沒有客氣地留下,她把鄭葳一家送到門外,才算罷休。
春芳回去,她丈夫才跟她小聲算賬:“你這嘴怎麽一點把門的都沒有,什麽話都能到處說。”
是的春芳嬸子的毛病就是大嘴巴,要不鄭葳怎麽能那麽愛跟她聊天,那不就是因為在她嘴裏得到一些她不知道的消息。
春芳嬸子梗著脖子,不肯承認:“我說什麽了!”
無理取鬧方麵,她丈夫向來比不過她,兒子媳婦都在,吵起來太丟人,他隻好把脾氣壓下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抓了一把果盤裏的花生,默默扒皮。
鄭葳從春芳嬸子家出來,按理來說應該回家,村裏認識的人家裏都差不多走遍了。
但她還是決定帶著祁元潛這幾個人,去孫有餘家裏看看,她很好奇孫有餘家裏那個新兒媳婦怎麽樣了。
去到孫有餘家裏,孫有餘媳婦見到是她,十分驚喜。
反正鄭葳從她臉上看出來的是驚喜,到底是驚是喜這都不重要。
他們家裏人口簡單,家裏的長工不多,但是加起來比主子要多。
現在長工都回家過年,不小的院子裏更顯得人少,看著倒也不是十分的冷清,門前掛上了紅燈籠,院子裏紅色炮仗皮被掃到了一堆。
主要是那個傻兒子,他一個人在院子裏跑跑跳跳,顯得特別熱鬧。
見到有人來了,他就站住停下乖乖地拜年問好。
“姨姨,新年快樂。”
鄭葳摸了摸他的頭,掏出一個紅包給他:“真乖。”
宇文允和鄭章直直地盯著被鄭葳送出去的紅包:為什麽他們都沒有,這個傻子有!
鄭葳本來拿紅包是以防萬一遇見有人給倆崽子紅包,她啥也沒帶,就當場丟人了。
但孫彥涵乖乖地站在那裏給她拜年,這讓她有點心軟,就掏出去一個紅包。
孫彥涵對於收到紅包沒有那麽不安,收下之後跟鄭葳道謝:“謝謝姨姨。”
其實按照年紀來說,孫彥涵的年紀比鄭葳要大,隻是他的心智一直停留在七八歲,他喊人都是按照七八歲時候的邏輯來叫。
一直無憂無慮的緣故,他的年輕看著比實際要小,一直被圈在家裏不讓出門,被養的皮膚白皙。
鄭葳掏出紅包的時候,孫有餘老婆見到就一直在攔著:“你給他錢幹什麽,他都那麽大歲數了。”
孫有餘老婆心裏惴惴不安,這一直沒太多往來的人,突然登門,一來就給他們家孩子紅包,這明顯是有求於人的樣子啊。
眼見推托不得,她也趕緊讓兒媳婦拿出兩個紅包,往鄭章和宇文允手裏塞。
太子和七皇子那更是不知客氣為何物,一點都不推托,但是還是知道收到紅包要道謝,從家裏出門到現在一直沒開口的倆人,終於送上了第一份新年祝福:“祝您新年快樂,謝謝。”
然後就接過孫有餘媳婦手裏的紅包。
還以為馬上有一場硬仗要打,結果這兩個紅包這麽簡單地就送了出去。
孫有餘媳婦:我懷疑你們不是來求人辦事的,是來騙紅包的。
但不管怎麽想,來者是客,她還是把這一家子往正屋去領,按照主次坐下。
孫有餘家兒媳婦拿起水壺,要給大家倒茶水,家裏沒有下人,她就暫時代勞。
她給鄭葳倒完,鄭葳笑著對她說了一聲謝謝,她很有孫有餘家的氣質,跟她婆婆很像,都是爽朗性子。
隻是鄭葳沒有立刻喝茶,孫有餘兒媳婦倒的茶水家裏有些滿,看茶杯上徐徐升起的蒸汽,就知道有多燙。
一般來說,酒要滿茶要半。
倒茶的時候太滿就容易燙手,但是倒酒就需要越滿越好,這顯得對客人的尊重。
北魏的茶文化淺薄,對茶的印象就是能喝就行,沒有什麽茶半酒滿的說法。
祁元潛手上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不怕被熱水燙,他把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感覺適合入口,才往嘴裏喝。
鄭葳貿貿然過來,自己一點都不覺得別扭,特別熟稔地搭話:“一直想來嬸子家看看,但是不是我們沒時間,就是嬸子家裏忙著喜事,我們也不好意思登門。我就說剛好趁著過年,來嬸子家裏看看,順帶看看新媳婦。當天成親那日就敬酒的時候見過一麵,咱姊妹倆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話呢!”
那新媳婦叫的比鄭葳還親熱的多:“我也是呢,那天敬酒的時候見到嫂子,就覺得嫂子親切,看著比我親姐姐還親,就是年前一直跟我娘忙著學管家,沒倒出時間,也是怕嫂子嫌我粗俗。”
“怎麽會嫌棄,看來咱倆都有一起相交的心,真是太巧了。”
這時茶水已經涼的差不多,入口剛好。
“誰說不是呢?”
兩方都不了解的情況下,雙方都在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就比如問一些父母身體啊,兄弟姐妹的情況。
鄭葳覺得人家過得挺好,反正在言談裏感受不到怨氣,反而這個人的生命力是蓬勃向上的。
看見別人過得好,鄭葳心裏特別高興,快到中午,人家已經客套說了留她在這吃飯。
鄭葳已經過了覺得別人家飯比自家裏的飯菜好吃的年紀,既然自家的飯菜更好吃,沒啥特殊情況,沒必要在別人家裏吃飯。
孫有餘媳婦本身也不是特誠心地留他們在這吃飯。
她留飯,鄭葳推辭。
她再留飯,鄭葳再推辭,一推一拉之間,覺得對方都很有分寸,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鄭葳離開前,叫走正在院裏陪著孫彥涵一起玩耍的鄭章和宇文允。
人都是視覺動物,就是傻子也不例外,相比衣服幹.幹淨淨,長得漂漂亮亮的鄭章和宇文允,村裏的小孩又髒又臭,他不喜歡跟他們玩。
鄭章和宇文允那都是什麽人,事兒逼中的事兒逼。
從小的伴讀那都得是王親大臣中家中優秀的子侄中挑選,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達成了陪留著大鼻涕的小孩玩、陪傻子玩成就。
不過跟那些滿村瘋跑還留著大鼻涕的小孩玩比起來,他倆寧可跟這個傻子玩。
孫彥涵的衣服在成親之前由他娘打理,成婚後有他妻子打理,這兩人對他都很用心。
而且他隻是智力一直停留在七八歲,不是說智力有啥缺陷。
不要把他當作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把他當成一個會喊哥哥的小孩,就沒有那麽地難以接受了。
宇文允和鄭章覺得這小孩還挺聰明的,有時候還能出口成章,脫口一句成語或者古詩詞。
帶著他玩也勉強還行。
鄭葳叫鄭章和宇文允離開之後,這倆崽子已經玩瘋了,就連一直安靜乖巧的孫彥涵都跑得滿頭大汗。
鄭葳還有點心虛,覺得是自己家裏的淘小子,帶著人家的乖寶寶一起瘋玩,要是個正常孩子也還罷了,無論怎麽說跟他玩還是要盡可能小心一點。
宇文允和鄭章要離開,孫彥涵還有些舍不得,他媳婦安慰道:“哥哥們要回家了,我們以後再去找他玩。”
孫彥涵癟嘴委屈地點頭。
孫彥涵媳婦從他懷裏掏出一條手帕,給他擦了擦額頭因為瘋玩冒出來的細汗。
看他倆相處,從肉眼來看過得很好,從心裏感覺,過得也很好。
年夜飯做了一桌子菜,即便家裏有一個大飯桶和兩個小飯桶,也不能向平常一樣每頓飯都幾乎能做到光盤。
不過也還好,家裏有三個飯桶。
在某些記憶裏要吃到大年初八的年夜菜,在大年初一這一天被全部吃光了。
鄭葳:我也不知道該慶幸你們能吃,還是該頭疼你們能吃。
到了大年初二,鄭葳還得繼續做新菜。
不過因為年前有蒸饅頭的說法,鄭葳在年前蒸了一鍋饅頭,放在院子裏凍著,每天拿到家裏解凍,放進鍋裏熱一熱就能當主食吃。
這樣就省了她每天蒸米飯。
然而一鍋的饅頭隻撐到初四。
因為某種經曆,鄭葳是有囤糧囤貨的好習慣。
這一切的好習慣,在三個飯桶麵前,那都是不夠看的。
到了初七那天,鄭葳存的肉都被吃光了。
大年下,外麵的店鋪都是關門的狀態,鄭葳初七中午煮的還是蘿卜燉肉,到了晚上就是米粥配土豆絲餅,還有兩盤子雞蛋糕,除了鄭葳吃一個窩窩頭,那爺三個每個人都是一盤子窩窩頭。
恰巧孫彥涵到了晚上鬧著要來找鄭章和宇文允玩,郭天銀帶著她丈夫過來。
就看見他們的飯桌,說實話今天他們家的餐桌質量,已經比村裏絕大多數的人家要好。
就說郭天銀父母生病前,家裏都少有這種飯菜。
隻是她記得聽村裏人議論的時候說過,獵戶家天天吃肉吃白麵饅頭。
就是家裏條件好如孫有餘家也不是頓頓吃肉,有些人就在背後想天天吃肉那是啥滋味啊,那不得害牙疼啊!
他們一個月能吃上一頓肉,就算是不錯的。
鄭葳見郭天銀視線一直若有若無地往桌子上瞟,她知道村裏人整天念叨些什麽,她特別想裝逼地說一句,過年吃的肉太多了,油大,吃點清淡的刮刮油。
但這實在是太招人恨了,於是她招呼郭天銀歸來吃飯:“妹子過來吃點啊,你來對了,今天我們家飯菜豐盛。”
孫彥涵這時已經忘記他是來找鄭章和宇文允玩的,鄭葳邀請他吃飯,那他就找個小板凳坐在桌子前。
主要是他覺得桌子上的飯菜看起來都挺好吃的。
還讓鄭章給他找碗筷:“哥哥,你給我拿一個碗唄!”
怕搶飯沒搶過宇文允就吃虧,正在努力往嘴裏扒拉飯的鄭章:“……唔等於下。”
“行了,你繼續吃你的,我給他盛飯。”
這感情好,鄭章吃的比之前還急。
廢話,能不急嗎,又來了一個搶飯的!
飯還是搶著吃才會香,孫彥涵在家裏的時候是個吃飯問題戶,每日精米細糧地伺候,吃的飯跟貓食似的。
孫有餘家裏夥食不錯,愣是讓婚前還是細柳腰的郭天銀有橫向發展的趨勢,但孫彥涵一直是瘦瘦的麻杆一樣。
在搶飯這方麵,孫彥涵還是比不過鄭葳家裏這倆小飯桶,畢竟他倆每日都互相比試。
孫彥涵還是第一天,難免有些不熟悉。
但即便如此,孫彥涵還是吃撐了肚子回到家,孫有餘媳婦看見兒媳婦給兒子揉肚子,還以為是兒子身體有什麽不舒服。
聽兒媳說兒子跟人家家裏的兩孩子一起搶飯,就好像看到了那個畫麵,她不由失笑,也覺得有些悵然。
家裏還是孩子多熱鬧,他們家要是多幾個孩子,涵兒也有人陪著玩鬧,不至於往別人家裏湊。
一直沒搞懂鄭葳那天拖家帶口上門到底是有事相求還是為了什麽,但不喜歡欠別人的,兒子吃了人家的糧,她就讓郭天銀在午飯的時候帶著兒子去送一袋子糧食。
一來是為了還人情,二來也是讓兒子再去蹭一頓飯。
然而第二天郭天銀帶著孫彥涵去送糧食的時候,敲了很久都沒敲開他們家的門,還是隔壁的孫全財家大兒子聽見敲門聲過來告知,他們一家子一早就有事出門了。
孫全財家大兒子在孫有餘家裏當過短工,這時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倆老弱病殘扛著糧食回去。
就算能眼睜睜看著旁人,對於孫有餘家裏人也不能等閑視之,於是他扛著糧食把郭天銀和孫彥涵送回家。
鄭葳一家一大早就出門了,她們去幹什麽了呢?
對於這個問題,鄭葳隻能回答說:助人為樂,學雷鋒做好事去了。
孫晴天在師安縣的分店今天開業,她們都是被拉去做壯丁。
兩輛大馬車裝下所有人,祁元潛還是那個駕駛馬車的人,開路的馬車是孫晴天雇的車夫。
祁元潛更想在前頭開路,但是遭到了孫晴天和鄭葳的一致反對,孫晴天的反對沒啥用,鄭葳的反對他隻能聽。
今天的這趟,祁元潛駕駛得非常束手束腳,主要就是因為前頭一直有人擋著他。
到師安縣城的這條官道有出奇的窄沒法子超車,但這可讓坐在馬車裏的人相當的舒服。
自從在師安縣的分店開業,孫晴天就把重心放到了那邊的分店,好像那邊才是親兒子,這邊的是撿來的。
這邊鄉裏的總店隻留了崔佳虹、詹姝彤做日常的經營,在過年期間,孫晴天已經教會了那幾個姑娘一些簡單的糕點製作,和有關店鋪的日常經營。
崔佳虹處事大膽狠辣、詹姝彤為人又謹小慎微,讓這倆人在一起互相製衡。
至於怕不怕這倆人投奔競爭對手,或者是拿著她教的糕點方子另起爐灶。
對於這種想法,不管是鄭葳還是孫晴天都能給出一個答案:拉倒吧!
在孫晴天這裏,工資高待遇好還不受歧視,目前鋪子裏隻有倆人,她倆就像是掌櫃的似的。
何必幹那背棄舊主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在這裏繼續工作,又不是沒有美好的未來,老板還許諾他們若是繼續幹到老,就給她們每人一個小宅子呢!
但孫晴天也不是完全信任這倆人,她讓鄭葳時不時地過去看看,她自己也計劃每半個月去查一次賬。
\'好吃點\'分店在師安縣的暢銷,比預期的效果還要好,開分店的第一個月孫晴天忙得腳打後腦勺,都沒分出時間回去查賬。
隻捎話回來,讓鄭葳幫忙盯著一點賬目。
到了第二個月,孫晴天勉強沒有剛開店第一個月那麽忙,但她又馬上麵臨一個新任務,她在師安縣的第二個分店馬上又要開業。
接到孫晴天捎過來口信的鄭葳笑著跟祁元潛打趣:“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脖子掛了一根胡蘿卜的驢子,眼前看到的利益讓她忍不住一直往前走。”
祁元潛的腦海裏好像已經浮現出這個畫麵,不由得莞爾一笑。
孫晴天不僅讓人傳信,還捎帶過來一堆的禮品。
鄭葳把這些禮物挨個拆完,鄭章和宇文允也從外麵跑到家,他們剛從私塾下學。
掛在牆上的九九消寒圖畫成那一天,趙老秀才給這倆崽子介紹的私塾班也開始上課。
掐指一算,這倆崽子已經上了快一個月的學。
作者有話說:
昨天是誰說我短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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