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入V第七更

  　　許沁猝不及防, 沒有立即掙紮，但為自己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別鬧, 我還沒洗腳呢！”

  　　林東在她身後輕笑，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說道，“等著！”

  　　山裏的夜晚是漆黑的, 同時也異常安靜，春天隻剩下了一個尾巴, 屋子裏半開著窗, 就連山風也異常溫柔。

  　　林東先是走過去關上了窗子，然後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端來半盆溫水, 說道，“你先洗，你洗了我再洗！”

  　　林東這次回來，許沁心裏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上次是完全陌生的, 所以她戒心特別重，但通過上次短短幾天的接觸, 林東留給她的印象是很不錯的，人長得帥, 身材也好，最主要的是，看著氣質挺凜然的, 其實卻很聽話, 讓他幹純體力活兒就幹純體力活兒, 而且對孩子們也很有耐心。

  　　隻要他在家，孩子們就不總纏著她了。

  　　她現在是很忙的，但也有時間複盤一下自己的感情史，然後她就發現了，其實她和顏值排名第一的男朋友發展是特別快的，在一個朋友聚會中結識，當天晚上倆人就約了，吃了飯看了演出，第二天又約，又吃了飯又去看了演出，當天晚上就牽了小手，好像是認識一個星期，就滾床單了。

  　　倆人算是一見鍾情，好了很長時間，大約一年左右吧，這大學老師楊老師忍不住要確定關係了，還要求結婚。

  　　結婚當然是不可能結婚的，認識後不久她就闡明了自己的原則，雖然楊老師顏值第一，人也睿智風趣，床上功夫也很好，但也隻能遺憾的分了手。

  　　楊老師很難過，他的兩個妹妹大概看不過眼，專門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館堵她，就為了專門來罵她。

  　　許沁並不後悔，唯一遺憾的是楊老師作為她曆屆男朋友顏值中的第一人，倆人分手後也沒能成為好朋友，甚至朋友都沒得做，楊老師後來調到了另外一個城市，再也沒見過了。

  　　既然她和楊老師是七天就滾了床單，那麽，現在她和林東已經認識一個月了，其實吧，時間也算是挺久的了。

  　　許沁笑著說道，“好，謝謝。”

  　　林東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但也沒有說什麽。

  　　事實證明，她這聲謝謝說的太早了，因為她剛把腳伸到盆子裏，林東也跟著伸進來了。

  　　他的大腳丫子很不老實，他的臉上憋著笑，他拿腳不停的蹭著她的腳，即便是隔著水，許沁也覺得有點癢，還有點不自在。

  　　許沁不高興了，說道，“這盆這麽小，太擠了，你不是說了讓我先洗嗎？”

  　　林東衝她擠了擠眼睛，說道，“是讓你先洗的呀！” 嘩啦一下把腳從盆裏拿出來，重新套上拖鞋，說道，“好了，不給你鬧了，我幫你洗！”

  　　竟然真個半蹲下來給她洗腳。

  　　他的手很輕易的握住了她的雙腳，他搓洗的很認真，腳麵腳心都搓洗過了，許沁的小腳丫子因為熱水和搓洗，變得微微發紅了。

  　　不得不說，這種體驗真的很好。

  　　許沁舒服的半眯起眼睛，猝不及防，自己的腳突然被抬高了，然後就感覺到林東在幫她擦腳。

  　　然後她被整個打橫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不過，林東倒也沒有那麽迫切，也許是憋了太久不想一下子把大餐一口吃下去，要慢慢吃才過癮。

  　　他自己洗了腳，倒了水，又簡單的洗漱之後，才終於進屋了。

  　　許沁自認對付男人已經很有經驗了，這麽浪費春宵磨磨唧唧的人倒是頭一回，讓她不免有點擔心，有一類男人臉好身材也好，但就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床上的功夫特別差。

  　　如果是那樣，她就真的有點慘了。

  　　這個年代離婚可沒那麽容易。

  　　許沁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林東進屋了，然後上床了。

  　　林東表現的特別有耐心，親她的額頭，親她的臉蛋，親她的耳朵，親她親到不能自持，化成了一汪春水，然後再一擊而中。

  　　桌子上的蠟燭越燃越短，最後晃晃悠悠，終於熄滅了。

  　　寬寬的木床上也在這一刻恢複了平靜。

  　　第二天許沁醒來，發現不唯林東已經起來了，就連孩子們也都起來了，她將放在小矮櫃上的手表拿起來看，一看竟然已經八點了。

  　　往常她睡得早起得早，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吃完早飯了。

  　　雖然感覺渾身酸痛，她還是趕緊拿了衣服穿上，若無其事的走到院子裏。

  　　林東正在帶著幾個孩子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但他們所有人說話，包括笑聲都是刻意壓低了的。

  　　很顯然是怕吵醒她睡覺。

  　　四麗眼尖，看到她立馬邁著小短腿跑過來，“媽媽，你起來了！”

  　　孩子們都跑著圍過來，林東自然也跟著走過來了，昨天晚上他看她的眼神就像一隻餓狼，這會兒得到了滿足，眼裏的那種□□裸的獸性沒有了，目光裏反倒帶著幾分寵溺。

  　　許沁立即扭過了頭。

  　　昨晚林東一開始表現的很有耐心，動作也很輕柔，但後來就不行了，就露出了本性，好吧，她承認，林東床上功夫特別好，比楊老師還要好，要不是她有一點點經驗，估計很快就會被秒滅了。

  　　呸呸呸，這個時候想什麽楊老師，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許沁擦了擦嘴邊的牙膏沫子，很仔細的洗了臉，有點遺憾隻能用清水洗臉，她總有點擔心這樣會洗不幹淨，長期下來會影響皮膚質量，她忍不住用手輕輕摸了摸，還好還好，還是一如既往的細膩光滑。

  　　四麗是個小尾巴，看著媽媽洗完臉，又看著媽媽擦潤膚油，眼饞的說道，“媽媽，好香啊，我能用嗎？”

  　　在許沁眼裏，百雀羚香味太衝，一股子人工香精的味道，而且做的也有點粗糙，估計是油包水，有點太油了，這種東西以前給她擦手都不配，但是沒辦法，她要不用就沒別的了。

  　　她笑著說道，“不行，四麗你還小，應該用小孩兒的潤膚露。”

  　　四麗羨慕的看著媽媽又白又光滑的臉，說道，“那，能給我買嗎？”

  　　許沁往門口看了看，林東還在院子裏，就說道，“縣裏都沒有賣的，聽說在大城市裏會有，以後有機會去了大城市再買好不好？”

  　　四麗高高興興的點了點頭。

  　　她擦完臉又梳好頭，剛從凳子上站起來，林東端著兩碗吃食進屋了，一個碗裏是小米粥，另一個碗裏是一個煎得油汪汪的雞蛋。

  　　林二強跟在他身後，手裏也端著一個碗，碗裏是一個二合一饅頭。

  　　從相識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千多個日夜，但林東看自己的媳婦總是看不夠，他盯著她看了兩眼，翹著嘴角說道，“餓了吧，快吃飯吧。”

  　　許沁吃過飯就去了東屋，現在這個屋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她把縫紉機和鎖邊機全部靠東牆放著，原本放在屋子中間的操作台和桌子挪到了南邊窗戶底下，靠北牆她和許曉梅上山找到了一些枯木枝子，回來剝去外皮擦洗幹淨了，充當簡單的衣架，河東村那五套衣服都已經做好了，整整齊齊的掛在上麵。

  　　這麽一收拾，屋子就顯得寬敞多了。

  　　許沁哼著歌，拿出紙和筆開始認真的畫圖，天氣一天比一天暖了，再有半個月就要穿短袖了，她得多畫些夏天的款式。

  　　她畫完一個娃娃領的掐腰襯衫，覺得款式有點花哨了，立即又花了一個基礎款的襯衫，這種中規中矩的款式不挑人，可能會受到更多人的歡迎。

  　　這些天和許曉梅一起進行的地毯式掃村行動還是有效果的，除了河東村，越來越多的村子都有人來找他做衣服了。

  　　當然了，這些客戶無一例外都是已經訂婚，下半年就要結婚的年輕人。

  　　操作台的旁邊放了一個小桌子，上麵放了七八卷布料，每個上麵都用字條寫了名字，不過這些客戶的衣服不著急做。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要多做宣傳，附近的村子他們已經跑遍了，但為了讓人知道她能做很多漂亮的夏天的衣服，她和許曉梅一致覺得，還要再跑上一遍。

  　　許沁背對著門口，又畫的特別專心，沒有察覺到林東已經進來了。

  　　他站在她的身後，看到她十分嫻熟的畫出了一條漂亮的裙子。

  　　許沁回過頭衝他笑道，“你怎麽不陪著孩子玩兒了？”

  　　林東站在屋子中央東瞧瞧西瞧瞧，最後說道，“這衣架子恐怕放不了太多衣服，我給你重新做一個吧！”

  　　沒等許沁答應，這人已經走出屋子了。

  　　許沁埋頭繼續開始畫畫，一條裙子還沒畫完，四麗跑過來了，問道，“媽媽，爸爸幹什麽去了？”

  　　二強和三剛也跑過來問。

  　　許沁猜測道，“應該是去你們爺爺奶奶家了吧？”

  　　林爺爺和林奶奶家裏攢了不少木材，有粗的也有細的，當初她做衣架的時候，想到了這一層，但她和許曉梅都對木工一竅不通，也不想因為這點事兒麻煩別人，就湊合做了幾個。

  　　孩子們嘰嘰喳喳的不肯走，許沁沒辦法，隻能放下筆一起來到院子。

  　　老鷹捉小雞那種降智的遊戲她是不會玩兒的，小孩子玩兒的遊戲沒什麽好玩的，還是看小孩子們玩兒比較好玩兒。

  　　許沁回屋拿了幾顆奶糖，說道，“大國二強三剛，你們想不想比賽誰跳的遠，誰贏了誰有糖吃！”

  　　最近家裏經常做好吃的，不是燉豬蹄就是骨頭湯，要不然就是肉包子，許沁如今在肉店算是熟客了，她能說會道特別愛誇人還長得這麽漂亮，肉店的兩個大姐都很喜歡她，已經跟她透露了內部員工才有的待遇，那就是可以用錢買到高價肉，當然了，一次不能買多，最多隻能買半斤，正常的肉價是八毛一斤，高價肉翻一番，半斤就要八毛錢。

  　　許沁最近做的衣服還沒收到錢，這些套裝都不是應季的，顧客不著急穿，她也就沒有通知來拿，這樣掛在衣架上還可以充當樣衣。

  　　但她手裏有林東上交的工資，還有之前的錢，隔三差五買上半斤肉完全沒有問題。

  　　吃的油水多了，四個孩子小臉上都有肉了，比之前看著滋潤一點點了，雖然天天吃還吃的，但孩子們對甜味兒是天生的熱愛。

  　　一聽說有奶糖吃，大國二強三剛立即氣破山河的說道，“好！”

  　　四麗委屈著一張小臉看著媽媽，她的小腿有點短，她跑不快，也跳不遠，永遠也吃不上奶糖。

  　　許沁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軟軟的肉肉的，比她之前養的貓主子手感還好，說道，“你們三個無論誰贏了，四麗都有一個奶糖。”

  　　林四麗高興的在她懷裏用頭拱了拱。

  　　一聲令下，三個孩子開始比賽了，這個時候年齡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大國個子最高，輕輕鬆鬆就贏了。

  　　二強和三剛噘著嘴，都特別不服。

  　　第二輪比賽開始了，仍然是大國贏了。

  　　二強和三剛看到哥哥手裏的奶糖，眼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第三輪比賽，沒有任何意外，還是大國贏了。

  　　二強和三剛輸的特別喪氣，二強耷拉著腦袋，三剛憤憤不平的說道，“媽媽，這不公平，大哥長得長，自然跳的遠，我不比了！”

  　　林大國看看媽媽，又看看兩個弟弟，猶豫了數秒，把衣兜裏的三顆糖都拿出來了，自己留下一顆，另外兩顆遞給了二強和三剛。

  　　最近在許沁的要求下，三兄弟現在彼此都很講禮貌了，二強和三剛接過奶糖沒有立即吃，十分有禮貌的道了謝。

  　　真是好一副兄弟友愛的景象啊。

  　　許沁很滿意，遞給四麗一顆奶糖，把另一顆剝開放到了自己的嘴巴裏，嚼著奶糖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跳遠比賽圓滿結束了，等吃完糖之後，馬上進行跳高比賽！”

  　　人跳高不如跳遠受到身高的影響大，而且跳高有時候身高越高反而越不利，跳高比賽第一輪，居然是林二強贏了。

  　　看到許沁把一顆奶糖遞給二哥，三剛攥緊了小拳頭，發誓要贏一場。

  　　第二輪比賽開始了，這次三剛沒贏，二強贏了一場驕傲了，贏得是林大國。

  　　三剛眼巴巴的看著大哥把奶糖放到衣服兜裏，小拳頭攥得更緊了。

  　　第三輪比賽又開始了，林大國和林二強是正常發揮，林三剛因為緊張，而且壓力太大，抱著必贏的心但事實卻恰恰相反，他一連兩次把竹竿給踢掉了，差點把舉杆子的四麗都給帶翻了，還有一次摔倒了，摔了個狗啃泥。

  　　林三剛被大哥和二哥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不但一嘴的泥，小臉兒也窘得通紅，那眼淚都在眼珠子裏打轉了。

  　　許沁放下竹竿，立馬遞給三剛一個奶糖，說道，“這一輪最勇敢的選手是林三剛。”

  　　林三剛接過奶糖，他憋住了眼淚卻也笑不出來，扭頭去井邊了，許沁跟過去給他舀了水，漱幹淨嘴巴，又看著他把奶糖填進嘴巴裏了，才放心了。

  　　許沁笑著問道，“三剛，你還想玩兒別的遊戲嗎？”

  　　林三剛委屈的撅起嘴巴，說道，“媽媽，我不想比賽了，我要聽故事！”

  　　大國和二強也立即說道，“媽媽，我們也要聽故事！”

  　　許沁覺得是自己把自己給埋進去了，不過西遊記這小說也有個好處，去掉開頭和結尾，中間其實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小故事，講起來也毫不費力，她說道，“那好吧，今天咱們就講西遊記之孫悟空大戰紅孩兒。”

  　　雖然給孩子們講故事這事兒，其實也有點降智，但好歹西遊記是成人童話，大人小孩都可以看的，她小時候看過西遊記，長大後沒再重新看過了，但西遊記家喻戶曉，很多故事情節她還是記著的，雖然情節順序都不對。

  　　但這不妨礙她講得繪聲繪色，孩子們聽得津津有味兒。

  　　這一回的故事剩了個尾巴，正降到觀音要把紅孩兒收複了，林東推著一個獨輪車進來了，車上有木材還有各種工具。

  　　孩子們以往看到他就會一邊叫爸爸一邊跑過去，但這回沒有，都顧不上爸爸了，小腦袋十分認真地聽著結尾。

  　　林東把獨輪車放下，好奇地走過來聽了一耳朵，笑著說道，“喲，小沁，你給他們講西遊記呢！”

  　　林三剛立即說道，“爸爸，你也知道西遊記啊，孫悟空可真厲害！”

  　　林二強看法不同，他說，“最厲害的不是孫悟空，是如來佛！”

  　　林大國覺得二弟說的對，說道，“如來佛最厲害，還有觀音菩薩也很厲害！”

  　　許沁說道，“要我說，是唐僧最厲害。”

  　　林三剛大聲說道，“媽媽，你說錯了，唐僧才不厲害呢，他啥也不會，總是坑孫悟空！”

  　　這次林二強覺得三弟說道對，“唐僧就是啥也不會，他把妖精當好人，太傻了！”

  　　林大國也輕輕點了點頭。

  　　許沁小時候也是這麽認為的，唐僧師徒四人中，最沒用的就是唐僧了，但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不這樣認為了。

  　　的確，從表麵上看，唐僧的確最無能了，武力值是負分，智商好像也不太行的樣子，屢屢相信妖精誤會孫悟空，但從另一個角度分析的話，唐僧這個人簡直太可怕了，師徒四人中隻有他是凡人肉胎，卻不懼鬼神妖怪，屢屢被妖精抓到也絕不屈服，而且也經過了女兒國溫柔鄉的考驗，最後不辭千辛萬苦最終得道成功。

  　　試問一個現代人，誰能有這麽不屈不撓的精神，三個徒弟都曾經撂挑子不幹過，唯有唐僧沒有，而且經受住了金錢美色富貴的考驗。

  　　但凡能有他一半的毅力，世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兒了。

  　　當然了，這些大道理講給孩子們聽他們現在也不懂。

  　　許沁沒再討論西遊記，而是說道，“大國二強，今天你倆還沒做題了吧，題目已經寫好啦，自己去做吧！”

  　　大國和二強一個七歲一個六歲，按說都應該上學了，西山村沒有小學，要去河東村去上，但河東村的小學已經停課半年多了，以前的正式老師被調走了，幾個民辦老師都是本村的，因為已經很長時間沒發工資了，也不幹了。

  　　大國和二強進屋去做題了，三剛無所事事的圍著獨輪車轉了一圈，問道，“爸爸，你這是要做什麽？”

  　　林東把木材和工具都放到地上，笑著看了許沁一眼，說道，“給你媽做個衣架子。”

  　　許沁問道，“林東，你會木匠活兒？”

  　　林東點點頭，謙虛的說道，“會一點。”

  　　許沁跑到東屋刷刷幾筆畫好想要的衣架子樣式，猶豫了幾秒鍾，又在旁邊畫上了大衣櫃和抽屜櫃。

  　　早在她徹底收拾衛生的時候，她就特別看不慣家裏的幾口木頭箱子了，拿取東西都不方便不說，事先分類整理的再好，放到箱子裏也會很快弄亂了，雖然大人小孩的衣服都不多，但一個大衣櫃還是必須的，再就是她最喜歡的抽屜櫃，以前無論在哪個別墅裏，抽屜櫃的數量總是最多的。

  　　若是在東屋放一個，可以把零碎的小東西放進去，也可以把顧客拿來的衣料放進去，不必像現在這樣，什麽東西都要堆到台子上，看起來有點亂。

  　　林東耳朵後麵夾了一個鉛筆，正在像模像樣的鋸木頭。

  　　她把圖紙遞給他，說道，“喏，我要這樣的衣架子。” 又指著大衣櫃和抽屜櫃說道，“能不能做出來？”

  　　林東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琢磨琢磨，這回恐怕來不及了。”

  　　許沁不滿意，放棄了大衣櫃，指著抽屜櫃說道，‘這個小的也做不了？你不是能在家待三天嗎？’

  　　林東笑道，“我又不是專門的木匠，你別急，我試試看啊！”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林東在忙著鋸木頭，許沁隻能開始張羅午飯了，不唯孩子們，這些天吃肉吃出饞蟲了，沒有肉她就不太想做飯，不但沒有肉，家裏連雞蛋也沒有了。

  　　許沁掏出五毛錢，讓二強去隔壁買十個雞蛋。

  　　沒一會兒，二強端著雞蛋回來了，後麵還跟了一個小姑娘，是胡秋芳。

  　　她爸爸死了，她爺爺奶奶死了，她媽媽也改嫁不要他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她身上穿的衣服幹幹淨淨的，臉色似乎比許沁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要紅潤一些，頭上紮著小辮子，別著的發卡和林巧巧的一模一樣。

  　　往常許沁看到她，雖然心裏不喜歡，但還是可憐她的，但現在看到她，那種脊背發涼的感覺又來了。

  　　許沁接過雞蛋，對二強和林巧巧說道，“你倆去院裏玩兒，我跟胡秋芳說幾句話！”

  　　胡秋芳一下子變得欣喜起來，期待的問道，“林嬸嬸，你是改變主意了，想要收養我嗎？”

  　　許沁領著她來到東屋，關上房門，冷笑了一聲，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毒蘑菇是你放進去的，你毒死了你的爺爺奶奶，你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你不想讓爺爺奶奶養你，對吧？”

  　　胡秋芳有那麽一瞬間的恐慌，但很快就委屈的哭了，“林嬸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也不能這麽說，我特別心疼我爺爺奶奶，我很想他們！”

  　　許沁又冷笑了一聲，“少在這兒裝鬼，我告訴你，你少打歪心思，以後不準到我家來，也不準和林巧巧玩兒，否則我會提議讓村裏把你攆出去！”

  　　胡秋芳一聽真的害怕了，南山村她回不去了，若是西山村也呆不下，那真的是沒有容身之地了。

  　　她一邊哇哇大哭，一邊說道，“林嬸嬸，你放心，你家我再也不會來了！”說完哭著跑出去了。

  　　林東在院子裏鋸木頭，幾個孩子在旁邊撿木屑玩兒，林巧巧和四麗把木屑卷拚成了很漂亮的圖案，倆人正玩兒開心呢，忽然看到胡秋芳哭著走了，林巧巧趕緊跟著跑過去，“秋芳姐你咋了？”

  　　許沁皺了皺眉，轉身去了廚房。

  　　她做了一大碗小蔥炒雞蛋，拌了黃瓜，熬了玉米粥，熱了白麵饅頭，還切了一切鹹菜，不忘放了一點芝麻油。

  　　這種以前她看不上的高澱粉高熱量低蛋白的飯菜，現在竟然也覺得還不錯。

  　　吃過飯，哄著孩子們睡了午覺，她去了一趟隔壁。

  　　劉改芝正在院子裏刷鹹菜壇子，許沁問道，”嫂子，巧巧呢？“

  　　“她和胡秋芳去後山玩兒了，咋了？”

  　　許沁說道，“嫂子，你還記得上回，胡秋芳哭著讓我養她的事兒嗎？”

  　　“咋不記得，這還是也真是可憐，家裏人都對她不好，外人給她一點好臉兒，她就當真了！”

  　　“那你也應該記得，當時你說了，因為她有爺爺奶奶，別人不可能收養她。”

  　　劉改芝一邊將刷好的鹹菜壇子往牆邊兒靠，一邊回答，“我是說過，咋了？

  　　許沁表情嚴肅的說道，“你說了這句話，然後她的爺爺奶奶很快就死了。”

  　　劉改芝愣住了，她到現在才聽懂了許沁的話，但心裏還是不相信的，正要反駁，聽見弟妹又說道，“嫂子，你大概不知道，五歲的孩子即便殺了人，也不用負任何責任的。”

  　　“所以我勸你，以後不要讓胡秋芳來家裏了，更不要讓巧巧跟她玩兒了，她毒死了她的爺爺奶奶，可能還會對別人下手。”

  　　劉改芝臉上的表情終於有點慌了，“那咋辦？”

  　　許沁說道，“胡秋芳現在唯一的監護人就是她的親媽劉麗紅，我建議村裏把他家的宅子沒收，把胡秋芳趕出西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