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成效
作者:竹筍君      更新:2022-06-28 12:27      字數:6530
  第131章 、成效

    試藥

    張知魚自己吃藥的不僅不是秘密, 甚至在狄夫人和幾個小夥伴的大肆宣傳下,南水縣內已經無人不知了,連大桃鄉的裏正都上門了一趟, 見著張知魚吃了藥方摸著肚皮回家,對兒子章大郎道:“可恨不是個男孩, 不然咱們都是狀元鄉了!”

    章大郎慣常拆他爹的台,納悶道:“學得好醫又不一定念得好書, 沒見大桃念了這麽些年書, 幹的最好的還是養豬麽?”

    大桃鄉現在歪名都叫野豬林了,可憐大夥兒種得滿地的桃樹,末了還是豬兒狗兒的,一點仙氣也無!

    裏正一噎, 半晌才挪出手打兒子——生平不曾做過半點壞事,怎遇上這麽個二愣子。

    轉眼想起魚姐兒說娘胎裏少吃了什麽酸, 生下來的孩子可能是個傻的, 老頭子咯噔一聲,晚上喊了老婆子就說:“以前懷老大時,可曾吃了酸?”

    老婆子哼道:“那會兒是什麽年月,肚皮能填飽都算頂天的好事兒,還吃酸,你怎不說吃肉?”

    裏正點點頭,道:“這般就沒錯了。”

    第二天,章大郎麵前就擺了盤老酸菜, 如今大桃鄉跟以往大不相同了,家家戶戶不說過上多好的日子, 平日裏桌上見著葷腥的日子卻也多了不少。

    裏正誠然清廉, 但清廉有清廉的發財法子, 是以平日裏章家還是有道肉菜的。

    或是豬油渣或是小炒肉,章大郎又是個無肉不歡的主兒,隻從這日起,一伸手夾肉就挨爹的揍,日子苦不堪言,再不如往日跳脫,裏正在鄉口跟人聊天兒就道:“魚姐兒說得再不錯,往日我還氣,現在我是氣都不氣了。”補夠了酸,瞧瞧人正常多了。

    大桃難得回鄉,聽了趕緊糾正:“葉酸跟酸菜可不是一個品種。”

    裏正不信,道:“都是酸,還能怎麽不同?”

    大桃:“都是豬,怎地小寶能吃皇糧,別的豬還在賣肉?”

    裏正無話可說,隻得承認——豬豬不同,酸酸也不同。

    眾人看著大桃,忍不住道:“這書念得還不如養豬,你要不回來成了親罷。”

    衙門今年沒招人,大桃和牛哥哥兒念了近六年書,隻長年紀,不長身價,本就跟黑碳一般,還不趁著年輕找老婆,以後他們鄉出了老光棍兒多丟人!

    現在女子少,就是城裏的富人人沒權沒勢的也不讓納妾,就是怕百姓找不著娘子。

    但人重男兒,即使有這般命令,鄉裏找不著娘子的依然一抓一大把,如今因著騸豬的緣故,大桃鄉已經好些年沒有剩下的光棍兒了,姑娘們嫁得也一個比一個好。

    大桃,就是大桃鄉這片月老親自澆水的樹林中的鹽堿地,隻見肥下去,不見苗起來。

    趁早讓他開花結果,是大桃鄉所有人的心願。

    大桃當然是不肯的,是以回鄉不過半日就人憎狗嫌,他就怕給人留下來看豬,忙不迭拿上包袱跑了。

    明年他還想考進衙門呢!

    張知魚聽了大桃帶回來的消息就皺了眉,跟顧慈道:“宣傳做的還有些不好,起碼不能讓大夥兒將葉酸跟酸菜放在一處。”

    顧慈道:“想個別名,不讓跟酸聯想在一處就好了。”

    張知魚取名向來隨心所欲,眨眼的功夫就道: “能補大人又能補小孩兒,就叫補身丸唄。”

    顧慈對小魚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他隻是問:“你身子好些了嗎?”

    張知魚一連吃這丸子都快吃了一個月了,也活蹦亂跳的沒什麽事,便胸有成竹地道:“這藥沒有問題,我的身體我最清楚。”

    現在的人身體缺乏營養,張知魚經常都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調理身子。

    但畢竟小時候還是受過窮,沒吃什麽好東西,身體多少都有些缺營養,最近她娘換著花樣給她做吃的,反而氣血充足了不少,別提什麽毛病,失眠的時候都少了。

    反而顧慈倒跟病了似的,小臉又尖了,當然不隻是他,張家人就沒一個不瘦的,就怕魚姐兒嘎嘣沒了,就是夏姐兒也不往外走了,天天跟在大姐後頭,用手貼她的額頭。

    隻是她皮太厚,摸著火炭都得過一會兒才喊燙,摸她大姐,便跟見著人上吊似的,回回都絕症起步,一時道——娘,大姐沒脈搏了?

    張知魚問她:“你耳朵不靈。你聽不到心跳?”

    夏姐兒捂住胸口,道:“大姐,你沒說心跳跟脈搏一樣呢?我聽得到但摸不出來。”

    唉,後話自不必說,李氏再也不讓她姐友妹恭了,道:“小閻羅,少在這兒找打!”這咋咋呼呼的,壽都給她叫短了。

    隻這事屢禁不止,夏姐兒都急得自個兒看醫術企圖自學成才了,張阿公愁道:“讓她做了大夫,我看咱們家就不出十年都得去了地下給鬼看病。”

    好在張知魚隻打算吃夠一個月瞧瞧看,若沒有事就停下來不再吃了,夏姐兒見大姐還活著,鬆了老大一口氣,也不再提學醫的事兒,每日仍在家耍劍,將趙聰折騰得麵無人色。

    張知魚確認好了自己身體沒事,顧慈也繼續回了縣學備考。

    婦舍便開始正式對外推廣補身丸,這幾個月張知魚常常叫丹娘安排人,對來生產的娘子們說,以後懷了孕,最好三個月來一趟婦舍,孩子小些便是胎位不正也有許多時間能想法子。

    是以如今的婦舍已經模樣大變,裏頭有許多身子不舒坦來紮針的婦人,也有許多懷了孩子還不曾臨產卻來看懷像的婦人。

    其實大家的針灸術非常一般,畢竟針灸也就是要天份的活兒,但幸好娘子們學的針不多,這麽日日練習,紮得也有七八分準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張知魚的絕技是剖腹術,隻要是穩婆就沒有不想學這個的。

    張知魚聽了便皺眉,跟丹娘道:“這個我隻會教給嫡傳弟子。”

    此話一出,婦舍的娘子們才不說這事了,嫡傳,那是要正經拜師的,大家年紀都已經大了,也有自己的師父,哪裏能再拜別人?

    高大夫卻知道張知魚不是這樣的人,這麽多年就沒見她藏著掖著,她既然這麽說,必有緣由。

    張知魚看四下無人,就瞧瞧告訴師父:“我不準備教任何人,我是從小跟著阿公摸骨頭的,也對經脈了解,但別人不一樣。”

    沒有臨床醫學經驗的人用刀給人開肚子,這是草菅人命。

    高大夫自己也是南水縣有名的大夫,便回過味兒,道:“竟然要學到你這樣的地步才能學剖腹術,隻怕此術等你百年將成絕唱。”

    這實在太可惜了。

    張知魚也有些遺憾道:“如果以後遇見特別好的苗子,我將人從小帶在身邊或許可行。”

    隻可惜家中沒有一個能學醫的苗子,不然她也能交給家裏,梅姐兒生的是個男孩兒,這就不成了。

    梅姐兒如今已經有了送兒子讀書的能力,再叫長子學醫就是她同意,恐怕羅家也有意見。

    轉眼已經快要十月,針灸和吃了補身丸的婦人們覺得身體果真好了不少,便呼朋引伴地帶著鄉裏的女兒來城裏。

    婦舍說了,今年紮針她們不收錢,等到明年就要收三文紮針費。

    明年收費今年不收。今年的針可不就就是現成的便宜麽?便宜自然是不占白不占,來的娘子便越來越多。

    婦舍這十年何曾有過這等場麵,丹娘看著隻覺雄心萬丈,當然立誌要做穩婆的念頭又層層疊疊地泛上心頭。

    沈老娘見了都歎:“若早生二十年,少不得在這兒大幹一場。”

    但她老人家也是個人精子,拉住魚姐兒道:“你也是保和堂的大夫,在裏頭醫治的也是女娘,如今將人攬到婦舍去,可不不是搶了保和堂的生意麽?趙掌櫃能幹?”

    張知魚跟沈老娘解釋:“有錢的人就是再不舒服也不會來婦舍,她們還是會去保和堂找我。”

    婦舍代表的是窮人,有錢人都不會樂意自己跟這個詞沾邊。

    至於保和堂的生意,張知魚道:“以前沒有女病患,他們也過得。現在怎麽過不得了?”

    再說婦舍也沒有那麽多名貴的藥材,有的都是指定的普通藥材,跟醫保似的,能用的東西有限,超過這個範圍,大家還是要去藥鋪。

    當然,就算真的會損害保和堂的利益,張知魚也要做這件事,她是大夫不是商人。

    如今家裏又不缺錢,她便隻會做能讓更多人活命的事。

    趙掌櫃也是個長耳朵,趙聰回來將事兒跟他一說,他便長長一歎,道:“螻蟻不改誌,但大鯤呢?”

    大鯤還能記得螻蟻時的誌向,這得需要多堅定的意誌?

    趙掌櫃看著鼻青臉腫的兒子,想起他當日的話,道:“當爹的隻希望你將來成了自己想成為的人,也能記得今日為什麽挨得這麽多拳腳,這樣九泉之下,我也能有臉見列祖列宗了。”

    趙聰嘴還有些腫,齜牙咧嘴地道:“我會跟魚妹妹好好學的,爹。”

    效果

    南水縣裏吃補身丸的婦人越來越多,張知魚自己試藥的事也早成了南水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連足不出戶,在家專心訓誡小猢猻的高家老族長都得到了風聲。

    高仁高軒兩個,自從回了家就不敢登門拜訪老族長,兩人跟竹枝巷子的小光棍兒們可不同,這一二年都成了家,正式新婚情濃時。

    兩人平日裏對娘子堪稱百依百順,但拜見老族長的事兒,胳膊在家給娘子擰掉下來也不曾鬆口。

    到時候怎麽說,問他們有沒有學到什麽。

    答——不曾,反老底兒倒交出去不少哩。

    現在婦舍的娘子們,好多都用的我們高家針法來著。

    老族長今年胡子都白完了,給氣撅過去算誰的?

    但這會子,高家大大小小的娘子都在說補身丸的事,去婦舍的娘子隻能是窮娘,一直以來便有規定,必須拿著戶籍登記才能拿走藥。

    所以高家這樣有錢人家的娘子,吃的補身丸都是從保和堂買的,婦舍和成藥坊做的都不會給他們。

    但這幾個銀子她們也不在乎,重要的是吃了果真很有效果,很多娘子都覺得不那麽累了,看大夫,大夫也說胎心更強了。

    高家也是聚族而居,白日裏男人們在外頭的多,老族長成日混跡猢猻堆和女人堆,這事兒三兩下便傳到他耳朵裏。

    老族長立時就想起小高的大徒弟魚姐兒來,既然是高家的徒弟,那也就是高家的事,老族長又是個慣愛操心的,便不得不放下鹵雞爪,喊來兩個回家一月的人仔細詢問。

    高仁高軒從小被當做族長培養,品行自然端正,讓他們躲著可以,騙人就不成了,隻好如實說了答案。

    果然就見老族長如兩人預料的那樣——白眼都翻上天了!

    兩人趕緊解釋:“上當的還不止我們。”

    看看人秦家,把方子都交出去了。雖說最後沒用方子隻是用了一味藥,但難說張家是不是打了小抄。

    一時又說衙門如何,保和堂如何。

    老族長默默聽著,他老人家可不是個傻的。見兩猢猻還沾沾自喜,便問:“你們的意思是,自個兒隻出了勞力?”

    兩人點頭。

    老族長臉色有些不好了,道:“可曾拿了銀子?”

    兩人道:“我們是去打下手的,何曾有過什麽銀子。”

    老族長氣得吐血,吹胡子瞪眼道:“看看你們這不值錢的樣子!”

    外頭洗盤子一日也能賺個三文,一月的工分文沒有不說,還賠進去自己的手藝,還樂得跟發了財似的。

    兩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安慰老族長道:“至少我們得到了好名聲不是?”

    名聲比起本事算個蹴鞠!

    老族長歎口氣,道:“原當你們是頭狼,結果是盤菜。”

    高大夫哈哈大笑,心道,是菜也是你捧著送上去的!

    轉頭想到外頭的傳聞,問他們:“你們是不是親眼看到魚姐兒吃藥了?”

    兩人回來得早,再也沒去過婦舍和保和堂,如何得見,便回:“不曾見過,但每日魚姐兒吃藥都會在婦舍吃給大家看。”

    若是個心眼子多的,說不得就要懷疑張知魚是故弄玄虛。

    老族長想想便道:“這事準是真的。”

    若是假的,吃死了人對她有什麽好?

    高大夫本來是站著看樂子,見火燒到自己徒弟身上來,便趕緊插嘴:“我親眼見的,她瞞得了別人難不成還能瞞了我?”

    老族長歎一口氣,看他道:“你收的這個徒弟心性倒還不錯,能以女子之身做到這等地步,可見前程無量。”

    就是婦舍不讓男的去,不然讓張知魚將家裏兩個猴兒收成弟子,到時候想學她什麽都名正言順,尤其是剖腹產子術,聽過的大夫就沒有不想學的。

    高仁和高軒愣住了,道:“剖腹術,我們學了也沒什麽用。”

    不說婆家,恐怕就是娘子們自己也不能接受外男剖開自己的肚皮。

    “人都要死了還分什麽男女,本事學到手和能不能用是兩碼事。”老族長真不是吃素的,道:“做不了師徒,做師弟也可以。”說完,拿眼看高大夫:“你不會介意多兩個徒弟吧?”

    高大夫沒敢說魚姐兒沒打算把剖腹術教給別人,又因一連拒絕了這老頭兒太多次,此時難免答應下來。

    這頭張知魚還不是老族長心頭算盤打得飛快,補身丸供不應求,她忙得焦頭爛額,且今年吃了,大家明年就得自己買,到時候吃得起的又有幾個?

    娘是最會委屈自己的人,張知魚時常想起小時候的雞蛋羹,她娘分遍了所有人,也不曾給自己一口。

    當日的李蘭娘絕不是一個人,大周可能有千千萬萬個勒緊肚皮省吃儉用的李蘭娘。

    她想讓她們都吃得起,這很難,但也不是沒希望。

    大周並不是一個苛刻的朝廷,看他們能有婦舍和成藥坊就知道了。

    這裏頭本來就有許多免費的藥材,這些藥材都是可以提供給百姓用的。

    既然有先例,為何補身丸不可以?這其實跟現代的醫保差不多,能免費的成藥坊會發,若超過了他們就要收錢。

    年年月月讓每個懷孕的女兒都能吃,這事兒暫且做不到,但她相信隻要上頭看到藥效,一定會同意,大周人並不算多,邊疆還常有戰事,人口對皇帝來說太重要了。

    再說人口也是政績,哪個官兒會嫌政績少?

    這事兒在張知魚腦子中一轉便溜走了,很快她又擼起袖子埋頭做藥,心道——要是有兩個熟手過來幫忙就好了。

    殊不知她兩個師弟已經在來的路上嘍。

    第二天,高仁和高軒就被老族長以拜見師姐的理由踹到了張家,手上還提著東西,顧慈道:“怎麽跟收徒似的?”

    兩位仁兄沒好意思說本來就是拜師未遂,高大夫咳了兩聲拉過大徒弟說:“師姐要照顧師弟,為師年事已高,不好再操勞了。”

    張知魚點頭:“沒問題師父,師弟就交給我了,保準不讓他們偷懶。”

    說完就帶著將人去搗藥,下午還去婦舍繼續教人紮針。

    兩人捧著飯,看著熟悉的婦舍,道:“起碼夥食還不錯。”

    做藥的事兒有兩個師弟幫忙看著,張知魚便開始想著如何宣傳葉酸和什麽酸菜葉子不搭邊兒。

    縣裏有沈老娘在,她老人家正恨生不逢時,幸好三寸不爛之舌尚在,當即在南水縣開了一場又一場街巷茶話會,將道理說得明明白白。

    那頭範大人也安排手下下鄉一個一個宣傳,裏正丟了好大一個老臉,在家哼哼唧唧底看著兒子就不舒坦,不讓他吃酸菜了,改吃蘆筍,一天三頓——補補腦子罷,不孝的東西!

    章大郎著實冤枉,這事兒可不是他搗鼓出去的!

    大桃早腳底抹油溜了,等張大伯上門說這事兒時,張知魚便感慨,原來阿公折騰爹是她們大桃鄉的優良傳統!

    天氣漸漸冷了,縣裏被張知魚治過的婦人,又打算備孕的活著懷孕的娘子,已經吃了小兩個月的補身丸,因為不能徹底提純的問題,這丸子足有小拇指大,還得一天吃三顆。

    做這丸子成本可不低,又要雞肝和豬肝的。

    詭異的是,南水縣的肝髒竟然一直不缺。

    主簿看著賬本,轉眼就想起早五年多前張知魚便安排人大量騸豬的事兒,如今大周哪裏還缺豬肉,都有往別國賣的了,豬肝兒要說多,確實不多,但要說缺,那也是絕對不缺的。

    要做成補身丸的事,其中環節缺一不可。

    如果沒有先騸豬,如今哪裏來的豬肉,就算做了藥,大家也得等好些年才能吃到。

    主簿咬牙驚道——難不成小張大夫竟然在五年前就開始做這打算了?當時她還是幾歲的小孩子。

    老天爺,張家究竟出了個什麽怪物。

    張大郎也麵色古怪,聽了夠回家就問女兒:“你在五年前就算到今日了?”

    張知魚立即轉身去了廚房,給她爹做了副藥膳豬腦道:“多吃豬腦少腦補。”

    她就是隨便做做的,隻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當日騸豬,何曾想過周圍的娘子們會把豬肝拿來過來送她,雖然未遂,可也省了好些親自收購的功夫。

    豬肝雞肝如流水一般進了南水縣婦人們的肚皮,範安月月都要跑馬四處巡邏。

    這會子的小孩兒天生體弱就不說了,越是窮的地方身子便越不好,生出傻子都是常事,畸形的孩子往往都沒有活過三天的機會,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災星。

    但範安驚奇地發現,懷孕的娘子們身體好了不少,病孩子也沒有那麽多了,活下來的女人和小孩,肉眼可見地多了不少。

    第二年春天,範安看著衙役挨家挨戶統計出來的最新人口,心中無比震驚。

    縣衙鴉雀無聲,都盯著這份薄薄的冊子。

    今年南水縣比去年多活了十分之一的孩子。這還隻是給少部分婦人調養身子而已,如果所有的鄉都這樣嚴格執行呢?

    如果整個大周都能這樣呢?

    範安坐不住了。

    作者有話說:

    肝髒是開了金手指,靠延壽草解決了寄生蟲,而且讓小魚自己試吃了,沒有問題才會用。生活中當然是不可能的。

    先發,等會兒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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