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二日一早,李浩淼和魏若還沒起床，她就和潤姐兒過來敲門了。

  　　魏若昨夜被李浩淼鬧騰了半夜，這會兒有些起不來。

  　　李浩淼起身對她道：“你再睡會兒吧，我去陪她們。”

  　　魏若迷迷糊糊的應了,然後就再度睡了過去。

  　　她起床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了。

  　　春蘭一麵伺候她穿衣服,一麵笑著道：“姑娘們今兒早上可高興了,公爺本打算在這裏用早膳,可二姑娘說前院的廚子做的皮蛋瘦肉粥好喝，要去那裏吃。三姑娘聽了便也說要過去。公爺隻好帶了姑娘們先過去了。”

  　　魏若聽完笑了起來,她去老太君那裏請安的時候就把這事當成個笑話講給了老人家們聽。

  　　老太君還沒聽完就掌不住笑了。

  　　她邊笑邊對老夫人道：“我記得恒哥兒小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麽鬧起了脾氣不肯吃飯。老二當時就讓人把飯給撤走了,還讓大家都不許給他吃飯，硬是餓了恒哥兒一下午。這輪到潤姐兒她們就不是這樣的了,可見再剛強的男人在女兒麵前都得讓步。”

  　　“可不是嗎？”老夫人也笑著道：“老公爺對兒子和侄子們都管的很嚴,但對侄女們卻都很和藹。”

  　　她說到侄女們,老太君便提起了芸姐兒。

  　　“她這段時間雖說是在我這裏住著,可大部分時候都是你們婆媳幾個照料的。你那弟妹是個糊塗的，我也不想和她計較這些事。倒是委屈你們了。”老太君對老夫人和魏若等人道。

  　　她提起了二老夫人,魏若和五夫人等人便站了起來。

  　　老夫人衝她們點了點頭，幾人便先退下了。

  　　她們走後,老夫人便道：“娘不要這麽說，我們做伯父伯母的照顧侄女也是應當的。”

  　　老太君見狀就道：“這件事情上確實是你們委屈了。芸姐兒要是男孩的話我就不管她了,可我想著若是不在她小的時候好好教養她，將來若是嫁出去後哪裏做的不對隻怕會被人恥笑,說我們國公府的女孩不好。你弟妹做事隨心所欲從不管這些，可我總不能由著她。但她到底都是當祖母的人了,我總不能天天說她,隻好將芸姐兒接了過來。”

  　　老夫人見老太君向自己說起了心裏話,忙道：“娘，兒媳明白的。不說別的，就算是為了清姐兒幾個，咱們也不能不管芸姐兒的。”

  　　這話是老夫人的心裏話。

  　　芸姐兒和清姐兒她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外人可不會管芸姐兒是哪一房的又是誰生的，若是芸姐兒將來做錯了事，她們隻會說安國公府的姑娘如何如何。

  　　所以她才會支持老太君將芸姐兒接過來，也會在芸姐兒過來後主動為她找教養嬤嬤。

  　　老太君見她明白事理十分的喜歡，她歎了口氣對老夫人道：“你的好娘都記下了，芸姐兒那裏你也不要過多的費心思，畢竟你年紀也大了，還是要安心保養身子才是。我有個主意不知道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主意？”老夫人聞言忙道。

  　　老太君就道：“王嬤嬤不是有個女兒前些年孀居在家嗎？她上次隨她娘過來和我請安的時候，我和她說了兩句話，覺得她倒是個厚道實在的人。你問問王嬤嬤她願不願意她女兒進來照顧芸姐兒？”

  　　老夫人聞言便道：“安娘是好，但她到底是孀居在家的人又帶著個孩子，放在芸姐兒身邊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老太君聞言搖了搖頭道：“你也學起那些沒見識的人了，什麽忌諱不忌諱的，咱們家不興那一套。”

  　　老夫人聞言就笑了起來，她對老太君道：“那我幹脆把王嬤嬤叫進來問問？”

  　　如果問老夫人的真實想法，她肯定是願意讓安娘進來伺候芸姐兒的。畢竟安娘自小就隨著王嬤嬤在她院子裏伺候，就連她的婚事都是老夫人一手操辦的。

  　　老夫人也算疼愛她，給她選的夫家在安國公府也是有頭有臉的管事。但耐不住她男人命薄竟早早的去了。

  　　她夫家顧忌著王嬤嬤，對她倒也不錯。

  　　但王嬤嬤總覺得女婿去了後，女兒在夫家住著不自在便在回了老夫人後將女兒和外孫女一並接到她家去了。

  　　王嬤嬤是老夫人的身邊紅人，她夫家的人不僅不敢說些什麽，反而隔三差五的過來王嬤嬤家走動走動，關心一下安娘母女。

  　　王嬤嬤見她家人識趣便將安娘夫家的一個姑娘調到了清姐兒身邊做二等丫鬟。當然她也考察過那個丫鬟的素質覺得她可以勝任二等丫鬟的工作。

  　　安娘母女在王嬤嬤家住的倒也舒坦，她兩個嫂子礙於王嬤嬤自然不敢對她說些什麽陰陽怪氣的話。

  　　但老夫人到底也拿不準安娘還願不願意進來伺候，便幹脆在老太君麵前直接問一問王嬤嬤算了。

  　　王嬤嬤進來聽後十分的喜歡，她感激不盡的老太君道：“承蒙您信任，老奴和安娘自然是願意的。”

  　　老太君和老夫人見狀都笑了起來。

  　　老夫人更是道：“那我就給你個假，你這就回去跟安娘說一聲，讓她收拾收拾東西準備進府吧。”

  　　王嬤嬤聞言便道：“老奴讓人回家傳個話就是了，還是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要緊。”

  　　老太君聞言就笑：“你也忒實誠了，你們老夫人想給你放個假讓你回去休息休息，你倒好，竟然還不願意回去。你平日裏在她身邊伺候著也很是辛苦，就聽她的回去鬆快兩天吧。”

  　　王嬤嬤見老太君和老夫人都在勸她回家，自然不敢再推脫，又是千恩萬謝的應了。

  　　魏若等人原本在外麵等著，見王嬤嬤笑眯眯的走了出來便奇道：“嬤嬤怎麽這麽高興？”

  　　王嬤嬤就把老太君讓她女兒進府的事說了。

  　　魏若等人聞言自然向她道喜，幾人都道等安娘進府後讓王嬤嬤帶著她過來讓她們見了。

  　　王嬤嬤見她們願意給女兒做臉，十分的感激。

  　　她走後，魏若等人又進去和老太君說了一會兒話，見這裏並無什麽事了便又回去了。

  　　眾人都走後，李嬤嬤見老太君麵色有些疲倦，便上前為她按摩頭部。

  　　老太君閉著眼睛道：“我之所以讓安娘進來照顧芸姐兒，就是想著我年紀也大了，將來對芸姐兒肯定有什麽地方照顧不到。她那裏還是要讓大兒媳婦照顧著才是。王嬤嬤是大兒媳婦的貼身嬤嬤，要是能把她女兒放到芸姐兒身邊伺候。一來大兒媳婦可以省點心，二來王嬤嬤就算看在安娘的份上也會關照著些芸姐兒的。”

  　　李嬤嬤聞言便道：“是呀，況且安娘那個孩子確實是個實在人，有她在芸姑娘身邊，您也能放心。”

  　　老太君聞言就睜開了眼睛，她歎了口氣道：“怪就隻怪老二不爭氣，不然我哪能到了這個歲數還在替他操心。”

  　　李嬤嬤聞言便道：“二老爺對您還是很孝順的，他隻是喜歡玩了一些。”

  　　“他都是有了孫子的人了我也不想管他了。”老太君聞言搖了搖頭道：“好在他在外麵也隻是喝個酒聽個曲，也沒做過其他過分的事情，要不然我早就讓他哥哥給他上家法了。

  　　這邊老太君在和李嬤嬤說話，王嬤嬤也喜滋滋的往安國公府後街的家裏走。

  　　她肯定是願意女兒進來伺候的，女婿走了之後，女兒家就沒了進項。

  　　雖說她和她夫家公婆每年都還貼補著她一二，但若是她們都走了的話，讓女兒靠哪個去？

  　　女兒的夫家妯娌們和她那兩個兒媳們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是礙著她們這些老家夥在才不敢說些什麽。

  　　但女兒若是能進府來照顧芸姐兒就不一樣了。

  　　她不僅每年有了進項，最重要的是外孫女將來也有出路了。

  　　她剛剛聽老太君話裏話外的意思，女兒如果進來照顧芸姐兒的話，紅菱也可以跟著進來。

  　　她外孫女紅菱今年五歲了，她早就盤算著把她弄進府裏，但大姑娘和她歲數對不上。

  　　二姑娘和三姑娘又身份尊貴，她們身邊伺候的人將來肯定會由貴妃把關。

  　　王嬤嬤覺得她在貴妃麵前可沒有那麽大的臉了。

  　　芸姐兒是除了幾位姑娘之外，公府唯一的小姐了，能跟在她的身邊，外孫女將來的婚事也不用愁了。

  　　王嬤嬤越想越高興，她推開家門就看見外孫女紅菱正在院子裏打打絡子。

  　　看到王嬤嬤進來，紅菱就笑眯眯的道：“姥姥回來了？”

  　　“外頭曬，待會兒太陽起來了你就進屋裏打絡子。”王嬤嬤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道。

  　　紅菱笑眯眯的應了。

  　　王嬤嬤問明女兒在房裏後便轉腳去了女兒那裏。

  　　安娘正在屋裏做針線，她現在沒有什麽事情做，便想做些陣線出去換錢以便給女兒攢些嫁妝。

  　　看到王嬤嬤進來，安娘就笑道：“娘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王嬤嬤便把老太君讓她進府照顧芸姐兒之事說了。

  　　安娘聽說她還能帶著紅菱進去，果然大喜。

  　　王嬤嬤見狀囑咐她：“你在家把東西收拾好就盡快入府，雖然老太君沒說讓你什麽時候進去，但咱們也不能拖的時間太長了。”

  　　安娘連連應了，她送走母親後自去收拾東西不提。

  　　王嬤嬤的兩個兒媳當差回來後聽說安娘要到姑娘身邊伺候還能帶著紅菱，心裏就有些不高興了。

  　　那日晚間吃飯的時候，兩人沉著臉不說話。

  　　安娘隻當看不見，吃完飯便帶著紅菱回屋繼續收拾東西。

  　　她兩個兄弟媳婦氣的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回到房裏便同各自的夫婿鬧了一場，說是婆母什麽事情都想著女兒，一點都不顧兒子。

  　　安娘的兄弟們卻任由她們在那鬧也不鬆口去找王嬤嬤說什麽。

  　　王嬤嬤的小兒子還對自家媳婦說：“我妹妹寡婦失業的本就沒有什麽進項，又不像我們這樣兩口子都在府裏當差。娘再不幫她一把，她將來怎麽辦？再說了你不總是嘀咕說妹妹在家吃白食嗎？現在她進府了不就給你省幾個錢了？”

  　　他媳婦卻仍是不依，仍在說些在姑娘身邊服侍的位置就那麽幾個，婆母偏心之類的話。

  　　他男人起初先是背著她躺在炕上由著她鬧，到最後被她說急了，他就說：“那你去找娘說呀？”

  　　王嬤嬤的小兒媳還沒嫁進來的時候雖不歸王嬤嬤直接管，但她是知道府內的管事嬤嬤們對她是有多恭敬的。

  　　她嫁進來的這麽多年其實都是有些怕王嬤嬤的。

  　　因此在聽到自家男人這麽說後，她終於不鬧了。

  　　今日是橙姐兒第一天同李浩淼去前院的日子，或許是在前院玩的太開心了，今天一天兩個女孩子都沒回後院。

  　　孩子們都不在，魏若倒多了大把的時間消遣。

  　　她先是睡了一個十分舒服的午覺，等起床後她就去了老君堂。

  　　魏若去老君堂時橙姐兒她們還沒過來，魏若等人就陪著老太君和老夫人說話。

  　　說著說著，忽見七夫人拿著帕子捂嘴幹嘔了幾聲。老太君和老夫人都是有經驗的老人家，兩人看見七夫人如此便疑心她是有了身孕，忙不迭地讓人喊大夫。

  　　及至大夫一來搭脈一看，果然說是七夫人已有了一月的身孕。

  　　老太君和老夫人極為的喜歡，魏若和五夫人也很為七夫人高興。

  　　七夫人嫁過來快一年了還未有身孕，平日裏和兩個妯娌說起來未免有擔心之意，兩人也隻是安慰她孩子是緣分，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老夫人笑著對七夫人道：“你這段時間好生養著，要是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直管朝我要。”

  　　七夫人聞言就笑道：“我年紀輕有些事情也不懂，還想請娘到時候給我派一個老成的嬤嬤過去才是。”

  　　七夫人身邊倒不是沒有嬤嬤照顧，可她想著自家二嫂懷孕時貴妃派了宮中的嬤嬤們過來照顧，她五嫂懷孕時老太君等人更是將她娘家母親都接了過來幫忙照顧。

  　　她娘家母親現下回了江南，沒有辦法過來看顧，她總得讓自家婆母在身邊放兩個嬤嬤才是，不然家裏那些丫鬟婆子們看了說不得會看輕她。

  　　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倒沒有想那麽多，兩人想了想也覺得七夫人到底年輕擔心她不知輕重傷了孩子，於是老太君就對老夫人道：“你那裏有合適的人選嗎？”

  　　老夫人想了想道：“老七大了之後他奶娘便歸家榮養了，但她到底還年輕才四十多歲，不如讓她再進來照顧老七媳婦？”

  　　老太君細想了一下覺得她提的人選倒也妥帖，老七的奶娘定會好好照顧七夫人便也點頭應了。

  　　於是老夫人便囑咐王嬤嬤：“你晚上派個人去白嫂子家說一聲吧。”

  　　王嬤嬤連忙應了，自去吩咐人不提。

  　　一時，李浩淼兄弟和幾個孩子都過來了。

  　　七爺聽說七夫人懷孕，自己要做父親了十分的高興，在那樂嗬嗬的傻笑。

  　　恒哥兒和毅哥兒等人也向七夫人道喜。

  　　因著有了七夫人懷孕這件事，這一家子晚間都是喜氣洋洋的。

  　　吃完飯後，眾人各自回了房。

  　　不知道是不是被七夫人懷孕的事情刺激到了，這天晚上李浩淼又是拉著魏若一通折騰。

  　　魏若原本想問問橙姐兒在前院過的怎麽樣，結果剛洗完澡就被李浩淼拉著胡鬧。

  　　朦朧之中，魏若覺得，自從李浩淼打定主意上交兵權之後，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了。

  　　他們這段時間幾乎是夜夜笙歌，從沒有停歇的時候。

  　　雖說她不用出力，可這麽長此以往的她也受不住啊。

  　　如此等魏若第二日早上起床又是天光大亮，李浩淼已經帶著兩個女兒又去了前院。

  　　魏若滿臉通紅的看著丫鬟們收拾床鋪。

  　　等用完早膳後她想起今日還有事情要做便去了老太君那裏。

  　　老夫人、五夫人和七夫人已經到了，幾人和老太君說過話後便各自離開了。

  　　魏若心中存著事便拉著七夫人問她：“你現在懷了身孕是要好好休養還是繼續管事？”

  　　七夫人雖說不想丟下管家的事宜，可她嫁過來一年才懷了身孕，覺得先生下孩子比什麽都重要，便對魏若說先不管事了，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魏若早就料到七夫人會這麽說了，她會先問七夫人的意見也不過是為了表示對她的尊重。

  　　因此聽七夫人講完，魏若便笑道：”那你和我一起去和娘說一下，清姐兒和寒姐兒現在已經差不多弄懂要如何管家了，我先讓她們接了你手上的那一攤子事，這樣等你生了孩子她們差不多也要準備出閣的事情了，你要是還想管家便仍舊接了過來就是了。”

  　　七夫人見魏若替她想的周到，十分的感激，忙不迭地答應了。

  　　兩人一起去了老夫人那裏，老夫人聽明來意後笑了起來。

  　　她對七夫人道：“既然你嫂子疼你那你就好好養胎才是。至於你手上的事依我看就交給你五嫂，讓你五嫂把她手上的事先交給清姐兒和寒姐兒做。她們兩個畢竟是閨閣中的姑娘，那些人情往來的事暫時還是別讓她們做了。”

  　　七夫人聞言連忙應了，她又和魏若一起去了花廳。

  　　兩人走後，王嬤嬤就對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真是娶了個好兒媳。”

  　　她這話說的十分的真心誠意，畢竟不是每個嫂子都能如此為妯娌考慮的。

  　　老夫人也很是欣慰，她對王嬤嬤說起了真心話。

  　　“不是我說，老二媳婦的心胸真的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她能容得下人，也願意提攜弟妹們。我現在想想覺得一切都是天意，如果讓老大媳婦做這個宗婦的話隻怕咱們家也不像現在這麽安寧了。”老夫人說到大夫人就不免想起早逝的大兒子，略微有些心酸的道。

  　　她能說大夫人，王嬤嬤卻不能說，她見老夫人因想到大爺有些難過，連忙借清姐兒的事轉移話題。

  　　“老夫人，說起來咱們清姐兒的嫁妝倒置辦的不錯。公爺上次不是從外院撥了三萬兩銀子給清姐兒置辦嫁妝嗎？昨兒個那幾個負責置辦的管事從楊南回來了，您要見一見他們嗎？”王嬤嬤笑著問道。

  　　老夫人聞言想了想道：“清姐兒還有兩三年才嫁出去呢，這嫁妝置辦上倒也不求急隻求穩妥，你把那幾個人叫人來我再囑咐她們一下吧。”

  　　王嬤嬤聞言便笑：“老奴醒得的，咱們不比表姑娘，她明年就要嫁了，二姑奶奶為了給她置辦嫁妝急的直上火。”

  　　“我這段時間也忙的很，沒太問她這些。你哪天過去看看，要是有能幫的我們就幫一幫吧。”老夫人囑咐王嬤嬤。

  　　王嬤嬤連忙應了，自去找人叫管事。

  　　等管事們來了後，老夫人細細的問了他們嫁妝的置辦情況，又囑咐了幾句不可與民爭利後便讓他們散了。

  　　魏若和七夫人一起去了理事的花廳時，五夫人正在和婆子們對賬，清姐兒和寒姐兒則在隔間裏理賬本。

  　　兩人便將老夫人吩咐的話同五夫人說了。

  　　五夫人聞言便笑著對七夫人道：“娘和二嫂考慮的對，弟妹確實要好好養胎才是。你隻管把手上的事交給我就是了，其餘的就不用操心了。”

  　　七夫人笑著應了。

  　　魏若又叫來清姐兒和寒姐兒，兩人聽說自己能單獨管事了，都有些激動。

  　　魏若和五夫人等人見狀就想起自己第一次管家事的模樣了，幾人便在那裏分派起了各自要做的事情。

  　　如此過了兩三天，七夫人才算是把手上的事全都交派出去了，自那以後她就萬事不管，隻在家中安心養胎了，當然這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