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自尋死路
作者:阿狸小妃      更新:2022-06-17 21:16      字數:6078
  “起來吧,不過是和你說了句玩笑話,你就嚇成這副模樣。”秦姝看了跪在地上臉色慘白的碧秋,笑著說道。

  聽著她的話,碧秋身子一顫,卻是不敢起身。

  秦姝看著她的神色,立時就笑了:“怎麽,還要我親自扶你?”

  秦姝的話音剛落,碧秋就趕忙站起身來。

  “別愣著了,出去做事吧。”秦姝低頭喝著手裏的茶,淡淡道。

  碧秋臉色蒼白,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秦氏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倒讓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本就是太子妃派到秦氏身邊的,秦氏若真去求了太子妃讓她回正院伺候,太子妃怕是覺著她不中用。

  更別說,太子妃疑心重,即便是答應了,她怕也沒有好的下場。

  正因為如此,方才聽了秦氏的話,她才那般恐懼。

  碧秋剛走出屋子,就碰上了從膳房回來的銀杏,見著她從屋裏出來,銀杏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很快就走了進去。

  “主子,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奴婢見著碧秋那丫頭了。”銀杏走到秦姝跟前,眼中帶著幾分擔憂道。

  聽著她的話,秦姝笑著搖了搖頭:“不妨事,這段日子,她應該會安分一些。”

  銀杏跟在秦姝身邊的時間最久,她話中的意思哪裏能不明白,立時就說道:“主子早該警告警告她了,她本就不安好心,若不嚇一嚇她,還不定生出什麽事情呢?”

  銀杏說完這話,緊接著又說道:“奴婢方才從膳房回來的時候,經過了姚氏那裏,可是鬧騰的很。

  一提起姚氏,銀杏就憤憤地鼓起了腮幫子,姚氏時不時找主子的茬,她早就看不慣了。若不是礙著她到底是個主子,她這個當奴婢的也能說上一說。

  如今,姚氏被降了位份,成了一個毫無身份可言的通房宮女,看她還有哪個膽子來敢給主子找不痛快。

  姚氏是被太子殿下親自貶為通房的,這輩子怕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秦姝聽了,眼中閃過幾分意外:“不是說,姚氏暈了過去嗎?”

  “暈是暈了,不過過去收拾東西的奴才動靜太大了,才剛收拾到一半,姚氏就醒了過來。”

  “依著規矩,姚氏屋裏的那些好東西,都要造冊收入庫房,姚氏那樣的性子,哪裏能甘心,就和那些個奴才吵了起來。”

  瞧著銀杏幸災樂禍的樣子,秦姝忍不住笑了笑,這姚氏,根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落到如今這樣的境地也真是活該。

  銀杏一開口,就將姚氏那裏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還說她身邊的宮女,就隻能挑出一個來伺候姚氏。可偏偏,誰都不願意去。

  秦姝一聽,隻笑著道:“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怪不得姚氏不甘心,說句不好聽的,她也隻能這麽鬧一鬧了。”

  姚氏鬧騰這麽大,太子妃也沒有派人過來問一句,怕是存著看笑話的心思。

  她再怎麽鬧,往後也隻能是一個身份卑微的通房宮女,更何況,她鬧的越大,往後複寵的機會就越小。

  聽著秦姝的話,銀杏點了點頭:“宮裏頭的人,素來都是見風使舵,姚氏得罪的人不少,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銀杏才說著,就有膳房的人送來了食盒。

  銀杏急忙打開食盒,將菜擺到桌上。

  秦姝用過了晚膳,又叫方嬤嬤將小包子抱過來陪了一會兒,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妥當之後,剛要去正院請安,太子妃卻派人傳話,說是免了今日的請安。

  送走了傳話的宮女,秦姝眼中閃過一抹不解:“太子妃又沒有生病,怎麽突然就免了今日的請安。”

  進宮這麽長時間,她對郭氏這個人還是很了解的,在郭氏的心裏,最看重的就是她太子妃的地位,這每日過去請安就成了宣示她地位的一種手段。

  “去打聽打聽,可是出了什麽事情?”秦姝看了銀杏一眼,吩咐道。

  “是。”銀杏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出了屋外。

  沒過一會兒,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

  “奴婢打聽過了,太子妃今個兒要帶著蕙姐兒去壽康宮給太後娘娘請安,一早就出去了。”

  聽著銀杏的話,秦姝頓時就明白過來郭氏的心思。

  蕙姐兒回了東宮也有段日子了,按說太後該派人來接回去了。可偏偏,太後那裏,是一點兒動靜都沒。

  郭氏想讓蕙姐兒在太後跟前盡孝,如今太後卻是將蕙姐兒忘到了腦後,依著郭氏的性子,自然是要去給太後請安的。

  郭氏能等到這會兒,已經是很沉得住氣了。

  秦姝一邊拿著手中的象牙梳子梳理著頭發,一邊開口道:“說起來,蕙姐兒也真是可憐。”

  銀杏聽著,連連點了點頭,蕙姐兒一出生就送到了壽康宮,這些年在太後身邊長大,性子卻是膽小懦弱了些。想想也是,說是養在太後身邊,太後上了年紀又豈會親自教導,無非是將蕙姐兒交給身邊的嬤嬤罷了。

  這些年下來,蕙姐兒怕是私底下受了不少委屈。

  可即便這樣,太子妃還是想著要將蕙姐兒送到太後身邊盡孝。

  連她一個宮女都看得出來,太子妃不過是借著蕙姐兒來討好太後。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她往後會不會後悔。”銀杏說的她,自然指的是太子妃。

  秦姝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倘若是個兒子,郭氏怕是會後悔,若是個女兒,舍了也就舍了。可話又說回來,若真是個兒子,郭氏又怎麽舍得將人送到壽康宮。

  說來說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罷了。

  大概是秦姝沒有坐在她這個位置上,所以不能明白郭氏的想法。

  可秦姝卻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利用自己的孩子做什麽的,那樣,實在是枉為人母。

  秦姝用了一碗滋補的燕窩紅棗粥,就坐在軟榻上看起書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卻是意外的見著了楚昱澤。

  秦姝放下手裏的書,下了軟榻,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婢妾給殿下請安。”

  楚昱澤笑了笑,親手將她扶了起來,攜著秦姝的手,在軟榻上坐了下來。

  對於他這樣的動作,秦姝早就見怪不怪了,心裏知道楚昱澤的心情不錯。

  楚昱澤拿起榻上的那本書,隨手翻了幾頁,秦姝屋子裏的書,不外乎就是一些遊記和名人傳記。

  秦姝還以為他會說看這些沒用的書做什麽,卻沒想到,楚昱澤卻開口說:“你若真喜歡這些,孤改日叫陸成給你送些過來。”

  秦姝聽了,便知道楚昱澤心情不是不錯,而是格外的好。

  “殿下這麽高興,難道是有什麽喜事?”

  喜事?楚昱澤嘴角抽了抽,卻帶著幾分笑意說道:“今兒在朝堂上,皇上當著眾朝臣的麵訓斥了二弟,並且罰俸三年。”

  秦姝聽著,便明白了楚昱澤為何會這麽高興。

  皇上寵著二皇子,能當著眾朝臣的麵訓斥二皇子,可想而知是二皇子惹得皇上生氣了。

  而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楚昱澤的推動。

  “這可真是件好事。”秦姝笑著說了一句,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宮裏頭,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她方才那麽說,隻是覺著自己能揣摩出楚昱澤的心思,他心裏高興,自然是願意和她分享的。

  不然,他高高興興過來,她卻是問都不問一句,不是攪了他的興致嗎?

  聽著秦姝的話,楚昱澤嗯了一聲,就將話題轉移了開來。

  “葛氏那裏,你多照看著些,她畢竟,是母妃指進來的。”

  秦姝點了點頭,輕輕一笑:“殿下不吩咐,婢妾也想著的,這一次,到底是姚氏失了分寸。”

  葛氏雖然隻是一個通房,可卻是恭妃娘娘指進東宮的,就算是郭氏想要杖責她都要思量一下,可這姚氏,偏偏腦子裏少了一根筋,想都不想就命人杖責了。

  聽著她的話,楚昱澤微微皺了皺眉:“姚氏那樣的性子,當個通房都是抬舉她。”

  楚昱澤唇齒間吐出的話毫不留情,全然忘記自己之前也是寵過姚氏一段時間的。

  秦姝心裏腹誹一聲,果然男人這種生物,是最會選擇性遺忘的。

  一百個好,有時候都抵不過一個不好。

  不過,也是姚氏自尋死路,安安分分當個淑女不好嗎?起碼宮裏頭的日子不錯,吃得好,穿得好,還能使喚奴才。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替自己做打算,難道不該將心思放在爭寵上嗎?和一個通房過不去,真是蠢到了極點。

  楚昱澤對姚氏毫無憐惜,秦姝自然也不會聖母到替她說話,聽了楚昱澤的話,隻說道:“可不是,姚氏在宮中多年,依舊是這樣的性子,怕是難改了。”

  秦姝說的直接,楚昱澤哪裏會聽不出來,他看了坐在身旁的秦姝一眼,笑道:“孤將她處置了,你就這般高興?”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說道:“姚氏隔三差五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婢妾早就聽得不耐煩了。”

  聽她這樣說,楚昱澤好笑道:“你呀!”

  他才發現,這女人竟然也有睚眥必報的一麵。

  瞧著楚昱澤帶著幾分無奈的樣子,秦姝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用了膳,楚昱澤才離開。

  清竹苑裏,王才人卻是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一點兒胃口都沒。

  宮女宜瀾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時地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臉色,心裏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主子沒有胃口,也多少吃些,別傷了身子。”沈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宜瀾退了下去,才開口勸道。

  中午殿下沒過來用膳,她派人打聽了,說是殿下去了秦氏那裏,主子心裏頭哪裏能痛快得了。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搖了搖頭:“撤了吧。”

  沈嬤嬤瞧了瞧她臉色的神色,就叫人進來將桌子收拾幹淨,又親自倒了一盞茶,遞到她的手中。

  “主子也寬心些,秦氏再怎麽得寵,身份也越不過主子去。”

  自家主子是皇後娘娘的親侄女,而秦氏隻是一個小小的知縣之女,哪裏能比得上主子尊貴?

  若說她哪裏有福氣,就是替殿下生了個兒子。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才說道:“先前我瞧著殿下待她不過如此,可如今,卻是糊塗了。若說看重,殿下能好些日子不去她那裏,可若是不看重,怎麽偏偏要過去陪她。我倒是希望,殿下去陪著如氏,葛氏,哪怕是去正院。”

  王才人的心思,沈嬤嬤哪裏不知道,聽她這麽一說,隻笑了笑,道:“主子說笑了,殿下若真去了正院,主子怕是更吃不下飯了。”

  沈嬤嬤的話音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主子寬心些,殿下這樣,無非是因為秦氏給殿下生了個兒子,這看重未必就是上心,這宮中素來是母以子貴,主子也是知道的。”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的臉色才略微緩和了些,心裏頭卻依舊堵著一塊兒石頭。

  她如今深得殿下恩寵,怎麽就遲遲沒有身孕,前段時間偷偷從外頭請了個大夫進來,診脈之後說是她身子好的很,沒有身孕隻是緣分未到。

  王才人心氣兒高,又想盡早給殿下生個兒子好穩固自己的地位,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藥丸,卻是一直都不見效。

  王才人想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嬤嬤,下個月再請一個大夫進來吧。”王才人開口道。

  沈嬤嬤聽了,愣了愣,用力的點了點頭。

  王才人卻是將話題轉移了開來:“這幾日,如氏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沈嬤嬤回道:“主子放心便是,隻是害喜厲害,別的倒也沒什麽。”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點了點頭,吩咐道:“一會兒你去送些梅子過去,她害喜厲害,拿梅子壓一壓,總會好些的。”

  “是。”沈嬤嬤連忙應道。

  她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心裏頭,對如氏腹中的孩子還是很看重的。

  雖然因著如氏主子才會被太子妃禁足,可若不是如此,主子也不會知道在殿下心裏頭,主子和太子妃,究竟是哪一個更重要些。

  說起來,這如氏倒也幫了自家主子的大忙。

  隻是不知道,這如氏肚子裏,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沈嬤嬤想著,不禁皺了皺眉頭,隻等著肚子大些,讓太醫來看看,這有經驗的太醫,一眼就能瞧得出來是男是女。

  隻希望,如氏是個爭氣的,能一舉得子,與主子來說,便是最大的助力了。

  沈嬤嬤又陪著王才人說了幾句,才包了些梅子,去了如氏那裏。

  壽康宮

  郭氏坐在下頭,聽著房間裏如月郡主的嬉笑聲,眼睛又瞥了一眼規規矩矩的蕙姐兒,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蕙姐兒自小養在壽康宮,也沒敢在太後麵前這樣放肆。

  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就是不懂規矩,郭氏心裏想著。

  “哀家這外孫女兒,倒和康平一個性子,活脫脫就是康平小時候的樣子。”太後坐在軟榻上,麵帶笑意的看著如月郡主,開口道。

  “若是太後娘娘喜歡,臣妾覺著倒不如將如月郡主養在宮中,宮裏頭規矩雖大些,可好玩的地方也不少。”聽著太後的話,郭氏笑著開口道。

  她這話分明是在試探,太後活了這麽多年,哪裏能聽不出來,暗暗挑了挑眉,道:“哀家再怎麽喜歡,她也要親娘養育,這宮裏頭規矩多,怕會拘壞了她。”

  太後短短一句話,就叫郭氏變了臉色。

  太後的話,分明是在諷刺她,蕙姐兒本該在她這個太子妃的身邊長大,卻是自小養在了壽康宮,她這個當娘的,不稱職。

  郭氏的麵色變了又變,好半天才擠出一抹笑意道:“太後說的是,如月郡主在外頭長大,自在慣了,呆在宮裏頭,怕也不習慣。”

  太後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哀家隻當你是個通透的,卻不知你就這點兒見識。”

  太後的話中帶著幾分威嚴,郭氏一聽,立時就站起身來。

  董嬤嬤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宮女過來,將如月郡主和蕙姐兒帶了出去。

  太後看了一眼站在那裏麵上有幾分緊張的郭氏,歎了口氣,道:“哀家這些日子沒派人卻接姐兒,就知道你心裏頭會有想法。”

  太後的話剛說完,郭氏立時就跪在了地上,隻稱道:“臣妾不敢。”

  聽著她的話,太後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隻說道:“是不敢,還是沒有?”

  沒等郭氏開口,太後又接著說道:“這些年,哀家有時候瞧著蕙姐兒,心裏也覺著有些對不住。因著她養在壽康宮,回東宮的日子就少些,昱兒還有你都和她不怎麽親近。”

  太後說著,麵上帶了幾分動容。

  郭氏卻是跪在那裏,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得太後生氣。

  太後平日禮佛,哪裏會說這樣的話,郭氏尋思著,是不是她突然領著蕙姐兒過來,惹得太後生氣了。

  太後看了她一眼,麵上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動容,卻是多了幾分威嚴:“哀家聽說,前些日子你將王氏禁足了?”

  郭氏不知道太後這是什麽意思,隻點了點頭,道:“臣妾是因為王氏衝撞了如氏腹中的孩子,才將她禁足。”

  她的話音剛落,太後便嗤笑道:“哀家若是你,定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你將王氏禁足,昱兒又將她放了出來,你這太子妃當的可真好。”

  太後的這番話一針見血,戳到了郭氏的痛處,郭氏心中不甘,卻無言以對。

  可不是,她將王氏禁足,殿下卻將她放了出來,分明是當著眾人的麵打她的臉,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當個好人,不要和王氏撕破了臉麵。

  瞧著郭氏的臉色,太後冷冷道:“你是昱兒的正妃,更要寬宏大度些,別做些沒用的,白白的失了自己的體麵。”

  太後訓話,郭氏哪裏敢說一個不字,當下便恭敬地應道:“臣妾謹遵太後教誨。”

  太後聽了,臉色才緩和了一些:“好了,說了這會兒子話,哀家也有些乏了,你且回去吧。”

  郭氏站起身來,腳下卻是不動。

  太後看了董嬤嬤一眼,吩咐道:“你去將姐兒的屋子收拾收拾。”

  蕙姐兒原先住的屋子,每日都有宮女進去打掃,根本就不用董嬤嬤來做。太後這話,隻是告訴郭氏,蕙姐兒依舊住在壽康宮。

  聽太後這麽說,郭氏心裏頭才鬆了一口氣,她帶著蕙姐兒過來,若是太後讓她再領回去,不就是告訴滿宮的人,蕙姐兒失了太後的寵愛,那樣的話她這個太子妃的臉麵還往哪裏擱。

  幸好,太後隻是借機訓斥了她幾句,並沒有存心要讓她難堪。

  “太後若沒有什麽別的吩咐,那臣妾就先告退了。”郭氏福了福身子,見著太後點頭,這才退了下去。

  等到郭氏離開,太後就開口道:“哀家就說,用不了幾日,她就帶著蕙姐兒來給哀家請安了,你瞧瞧,哀家說的可有錯?”

  太後這話中,飽含著對郭氏這個太子妃的不滿。

  “太後在宮中多年,自是料事如神,郭氏雖然精明些,卻不敵太後十分之一。”董嬤嬤伺候了太後多年,這些玩笑的話,也隻有她敢說。

  太後聽著,臉上的表情倒也緩和了些,隻說道:“以往哀家隻覺著她雖然肚量小,卻也不是抬不起來的。可如今,卻覺著郭氏真心配不上昱兒。”

  太後這話,實在是重了些,董嬤嬤即便心中有想法,也不好說什麽。

  這太子妃是皇上親選的,她一個奴才哪裏敢質疑。

  皇上親選的,不好也隻能是好。

  怕隻有太後,才敢毫不顧忌的說出這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