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全城搜索
作者:郭繆      更新:2022-06-15 18:33      字數:2441
  第四十八章 全城搜索

    讀到這裏,大家定是都很想知道馥汀蘭發生了什麽。我與白良告別後,坐上了陳思源的車子,他的臉像浮雕一樣,那雙炯炯的眼睛恨意在燃燒,他拋棄了冷靜與自製,一隻手拚命的握住另一隻手,我能聽見他想像要捏碎自己般。 他告訴我馥汀蘭已經被送回了家,剩下的時間,便是我一直聽著陳思源單調的敘述。

    馥汀蘭是個生活極度規律的人,這個應該與她的性格有關,與她活了多久並無太大關係。她有一個習慣,在每星期三的下午都會以W小姐的身份在我們家的小古玩店親自營業,為一些有疑慮和訴求的人做古玩鑒定。

    當日正是星期三,她上午便來到古玩店的手工製作室忙碌著她新設計的瓷器。陳思源期間為她送了午飯和製作瓷器用的紅土,然後去忙了博物館的事。

    傍晚,陳思源按照約定來到古玩店接馥汀蘭,他讓兩名助手等在門外,獨自走進古玩店,當時馥汀蘭帶著麵紗正在與一個人說話,並示意他先不要進入。

    推門間,那人始終沒有回過頭,他默默的看了那人的身後片刻,在關門的一刻,隻聽到二人的一句對話:“能見到您的尊容,我真是好運氣,不過您這身形與閱曆十分不相符,好像比我更像個老朽。”

    那是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陳思源看見那人手裏拿著一幅卷起的老畫,大概寬度兩尺左右,於是他帶著疑慮關上了房門,經過一個很短的過道,在隔壁休息室的沙發上等待馥汀蘭。

    於此同時,一把槍別在了陳思源的後頸上,頭被強行壓住向後仰靠在椅子背上,他看不到後麵的人,喉嚨和頸椎被逐漸加大的力道壓製,發出了“吱吱”的聲音,陳思源想要試圖稍稍抬起身,卻感覺到一股狠戾的力道打在了他的側頸上,讓他整個人瞬間頭部缺血,眼前一片黑暗,同時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他能隱約聽見隔壁的馥汀蘭似乎在用整個身體嘶吼著,“他在哪!那個畜生在哪!”

    每天進行特殊訓練的陳思源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大概他讓自己休克了十幾秒,用最短的時間恢複了視線,他視線裏一雙黑色的跑步鞋,再向上一條黑色的運動褲,他迅速抓向那人的雙腳。

    這個動作很吃力,隻差一點點,他便能抓住那雙腳。那人很敏捷,擒拿的手法特別,幾乎隻是眨眼間,他反被那人扭住了胳膊,並再次有硬物反複敲擊著他的頭部,整個過程他無法轉頭看見襲擊他的人,隻能感覺到一雙眼睛死死到盯著他,如果那目光有形態,想必他的身體已經被刺得千瘡百孔,他身子一歪再次向地麵栽了過去。

    當陳思源醒來時已經是三小時以後,他還躺在被襲擊的原地,已經半是垮了的身體強行站起身,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向隔壁房間奔去。

    房間裏果然空無一人,那做了一半的花瓶被砸爛在地麵上,馥汀蘭已經脫離了他的視線,不見了,他吃力的別過眼,向外走去。

    走不了多遠,他的兩個助理暈倒在走廊裏,陳思源叫醒他們,卻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對手是速度極快的一個或幾個人,根本看不清臉。

    陳思源滿腦子都是糟糕的情況,他要冒很大的風險而且一無所獲,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他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不停的撥打馥汀蘭與我的電話,均無法接通。

    陳思源查看了附近所有的監控器,果然一切都是徒勞,這些特意趕來製造麻煩的人很難留下破綻,哪怕引誘他孤注一擲的想法都沒有,他們隻要馥汀蘭,他一時被逼入絕境。

    他伸開四肢絕望的坐在車子裏,他命令巴諾市所有的部下不惜代價大麵積搜索,這是他第二次如此絕望的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帶走,生死未卜。第一次還是近百年前他作為沈安之時,盡管是那麽身不由己,卻隻能睜睜看著馥汀蘭與家人離散,連觀看她無可奈何的慘狀的資格都沒有,這次亦是如此,就像被一支無形的手戲弄著,他這麽小心翼翼的守護著馥汀蘭,卻還是徒勞。

    他又恐又怒,不敢讓腦子一片空白,極力思考著各種可能。井楚然雖一直在躍躍欲試的想要逼陳思源出手,將馥汀蘭帶回扶國,徹底破譯永生的密碼,可是井楚然的家人全部都在陳思源的監控範圍內,不可能在此時做出這麽衝動的事,況且井家自從去了扶國,這幾年收斂了不少,勢力大不如前,自然也不敢這麽做,襲擊的人似乎很了解自己,身手絕非……他想到這裏,突然停止了思考,像是想到了什麽,冰冷徹骨的眼神被徹底逼了出來,發狠的吼道,“把專家組給我叫過來!快去!”

    陳思源的麵色大變,周遭的人一時都隻能噤聲,四下裏頓時靜了一會兒。在這一刻,他的腦子裏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許是馥汀蘭早就發現了什麽,眼前這一切都是馥汀蘭想要擺脫他而安排的。是啊,他一直沉迷不悟的是隻要呆在馥汀蘭身邊就好了,可是他幾次不安於陳思源身份下的欲望,已不盡然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一場為心愛人準備的人生歡宴被他的獨占欲一步步搞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想到這裏,他不禁冷笑著。

    他分析的絲毫沒有錯,“對手”甚至動用了計算機高手控製了馥汀蘭的手機,除了那一點點微弱的訊號,他隻有一個辦法讓馥汀蘭回到他的麵前,盡管這樣的方式與流氓無異,卑劣至極,於是他拿起手機給我發了一個信息:現在來小古玩店。

    光線微弱的環境,隻有電腦亮著,屏幕上出現無數個錨點,他的臉顯得更加冷白而淡漠。

    見陳思源表情擰著眉心,幾位被半夜臨時喊來的專家麵麵相覷,用眼神交流著,突然有人發現了一些破綻。

    “源哥,有位專家發現了馥先生的手機信號,很微弱,但是確實亮了一下!”陳思源的得力助手左手匯報。

    那是一組獨特的數據,但是卻隻能破解一部分,“我們隻能用這個信號的破綻掌控大概的位置,確實盡力了。”

    陳思源麵色難看至極,眯起了眼睛,“在哪!”

    陳思源並不認為那是一個破綻,以對方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漏洞,對方故意給了一個碩大的搜索範圍,隻能有一個理由,便是在引開他的視線。可是無論作為沈安之還是陳思源,他都不敢賭,兜兜轉轉百餘年,他不想再次失去馥汀蘭。

    陳思源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顯得正常,說道,“左手,你帶著這個專家和所有的手下向這個區域搜索,不惜代價將人給我揪出來。”

    “源哥,您一個人……”左手回過神來,他發現陳思源已經獨自在車裏發動了引擎。

    低沉的聲線從車窗裏飄出,“快去!”陳思源瘋狂的踩滿了油門向相反的區域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