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血濺江岸之第一節
作者:杉木      更新:2022-06-04 03:22      字數:3432
  煥明剛開始在同學中發現和培養同路人時,就學習和采用了吳先生當年的辦法,先悄悄的在暗中觀察有一定理想的同學,然後通過讓他們閱讀相關書籍的辦法,逐漸培養他們的政治意識,激發他們的思想潛能。他深信一位哲人說過的話: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因此煥明相信,通過閱讀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思想。

  在這期間,海媚就是他最好的幫手,幫著他聯絡同學,幫助他尋找聚會的地點,有時,當他們在聚會時為了安全起見,海媚還主動的擔負起望風等工作。在這些時間裏,海媚覺得煥明有了很大的變化,究竟變化在哪兒,她也說不大清楚,總之,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吧,每遇到什麽不太好的事情,煥明就會表現出情緒低落;一旦受到了什麽挫折,煥明就好像頓時失去了重心,不知該何為。而現在這種情況,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現在幹什麽都好像心中有了主心骨,好像始終是朝著一個方向在走。海媚有時就問他,“你現在做什麽事情都很有主見了,就好像有誰在後麵給你出謀劃策似的。”

  煥明就說:“是呀,我可不是一個人嘍。”

  海媚就問:“我看見就是你一個人在忙碌,但我又好像覺得有誰在你後邊給你把關掌舵似的。”

  煥明說:“你真是這麽覺得的?”

  海媚說:“啊。”

  煥明說:“有這種感覺的對了。”

  海媚問:“對了?為什麽?”

  煥明說:“因為我確實不是一個人在做事喲。”

  海媚說:“那你的後邊還有誰呀?”

  煥明想了想說:“有吳先生。”

  海媚奇怪的問:“吳先生不是……”

  煥明說:“吳先生是離開了我們,但是還有他的同誌……哦,是同時他的精神還在唦?另外,還有你呀?你就是和我並肩戰鬥的人。”

  海媚說:“我?我在你的心中有那麽重要嗎?”

  煥明說:“那還用說。這樣說吧,這段時期若是沒有你的幫助,我可能舉步維艱。”

  海媚不好意思的說:“你把我的作用誇大了吧,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麽重要。”

  煥明說:“你這人太小看自己了。你看吧,你溫柔善良人緣好,別人都願意和你接觸,因此你去聯絡誰,別人都願意相信你。再者,你一個女生出麵目標小,不太容易引人注意。你說你的作用大不大?”

  海媚說:“照你這麽分析,我還真是有些作用啊。”

  煥明說:“豈止是有些作用,你的作用大了。”

  海媚就撒嬌的說:“那,我要你回報我。”

  煥明說:“行呀。你要我怎麽回報你呢?”

  海媚想了想說:“那你請我吃碗擔擔麵吧。”

  煥明一聽就說:“我請你吃擔擔麵?那不行。”

  海媚就生氣的說:“你這人怎麽這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摳門了?”

  煥明說:“我是說,擔擔麵太簡單,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謝意。再怎麽著,我也得請你吃回鍋肉唦。”

  海媚說:“不要這麽破費了,吃碗擔擔麵就行了。”

  煥明態度堅決地說:“不行!我一定要請你吃回鍋肉。”

  海媚看煥明態度很堅決,就高興的說:“那好吧,就依你,吃回鍋肉吧,反正我也有好久沒有打牙祭了。嘻嘻。”

  煥明就用手指親呢的在海媚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說:“走吧。”兩人就挽著手親熱的的向校外的餐館走去。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一直盯著他們,這就是周厚生。這周厚生的父親是虞城義字旗公口的袍哥舵爺,周厚生身上自然沾了不少江湖習氣,他與周田幫出身差不多,兩人又都是周氏家族的子孫,因此,他與周田幫可謂脾胃相投,很快兩人就混到了一起,平時不上課時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這周厚生與林玉波同在一宿舍,但此人常常和周田幫等人偷偷地外出喝酒很晚才回來,回來後大都喝得酒氣熏天,這讓林玉波很不滿意,兩人因此常發生口角。這天,周田幫去周厚生宿舍找他,周厚生不在,周田幫無意中看見了林玉波床上枕頭邊上擺著的幾本進步書籍。周田幫想,這個林玉波平時與龍煥明等人走得很近,這樣的書說不定龍煥明也看過,如果自己向警察局舉報了林玉波,如果林玉波供出龍煥明來,那龍煥明被抓進局子裏麵去,不死都要脫層皮。如果能夠這樣,自己豈不是就報仇解恨了嗎?於是,周田幫就向警察局告發了林玉波。哪知這個林玉波並沒有交代龍煥明出來,反而是把吳先生給供了出來,結果讓吳先生送了命,那龍煥明則屁事沒有。這件事讓周田幫在自己心裏恨得牙癢。萬幸的是,同學們都把告發林玉波的人誤以為是周厚生幹的,因林玉波與周厚生平時有些矛盾,所以周厚生就替周田幫背了黑鍋。自從周田幫以前好幾次跟蹤煥明想發現他的破綻被發現後,周田幫就想到了讓周厚生替自己跟蹤煥明他們。

  這天,周田幫和周厚生擺開了說:“兄弟,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周厚生說:“我們是兄弟,一筆還寫不出倆周字來呢,有什麽事哥哥盡管說,為弟的答應就是了。”

  周田幫說:“我是想讓兄弟幫我平時多注意一個人。”

  周厚生說:“注意誰呀?”

  周田幫說:“就是,龍煥明。”

  周厚生說:“龍煥明?你注意他幹啥子呀,他這個人雖說平時和咱們這樣的人打不攏堆,但是他這個人還不令人討厭。我聽說,在咱們學校推崇他的同學可多了。”

  周田幫說:“推崇他?,哼,早晚的會跟他一道栽進去。”

  周厚生說:“哥子,你怎麽這樣說呀?”

  周田幫說:“你還記得吳先生把?”

  周厚生說:“記得呀,怎麽啦?”

  周田幫說:“你們宿舍林玉波以前就和龍煥明走的很近,可林玉波後來交代說他的背後是吳先生,結果吳先生被政府給槍斃了。你說,那些還跟著龍煥明的人,還不定哪天就跟著栽進去了。”

  周厚生說:“說到這事呀,我現在都還冤枉著呢。那些人都說林玉波是我給出賣的,那言下之意是說吳先生是我給害死的。其實,我雖然和林玉波有一點矛盾,但也不至於把他往死裏弄呀。他媽的,是誰幹的缺德事,讓我替他背黑鍋,弄得我到現在在同學們麵前都抬不起頭來。老子要是查出來是誰幹的,看老子不弄死他。”

  周田幫說:“我就提了個林玉波,你就說那麽多幹啥?不就是請你幫忙注意一下龍煥明嗎,說那些沒用的做啥子嘛?”

  周厚生說:“哥子,你說的事情呢,我當兄弟的自然是沒有話說的。但是,我就有些好奇,好像你有很多事情都是針對龍煥明的,當兄弟的我能不能問一下,這是為啥子?”

  周田幫說:“就因為,我們周家與他們龍家有殺父之仇哇。”

  周厚生聽後非常吃驚,問:“真的呀?”

  周田幫說:“這種事情哪個會拿來亂說,未必咒自己的爺死呀?”

  周厚生說:“兄弟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哥子好像一直都很恨龍煥明的。”

  周田幫說過:“豈止是恨,那簡直是恨之入骨。”

  周厚生說:“你與龍煥明如果是家仇,那我肯定是不能夠袖手旁觀的,畢竟一筆難寫兩個周唦?我也是周家子孫得嘛。”

  周田幫說:“弄個說,你老弟同意了?”

  周厚生說:“肯定唦。從今天起,我會隨時注意龍煥明的動靜的,一旦發現有啥子可疑的地方,我就馬上給你哥子說。”

  周田幫說:“對嘛,這才像是我的好兄弟唦。”

  周厚生說:“不過,我們雖然曉得他龍煥明以前和林玉波等人與吳先生走得近,感覺龍煥明是有問題的,但是,光靠我這樣在外麵偷偷的跟著,恐怕難以找到啥子有用的東西。因為,龍煥明他們很警覺的。如果要是有啥子人,能夠進到他們內部去,那就容易多了。”

  周田幫說:“這個你放心,哥子我早就安排了。”

  周厚生說:“如果你哥子還信得過兄弟我,就講來聽一下。”

  周田幫說:“你老弟說些啥子喲,我還信不過你嗎?是弄個的,我有個兄弟,名叫張洪才。”

  周厚生說:“張洪才呀,不就是二班哪個平時不大愛說話那個同學嗎?”

  周田幫說:“對頭,就是他。因為我們都是銀沙鎮的人,他的爺在我爺的碼頭嗨五排,我和他從小是叉叉褲的朋友,後來又都是魁星公學的同學,外麵的人都不曉得我和他的關係一直很深的。我爺遭龍家人害了的事他爺跟他講過,因此,他曉得我與龍煥明是有仇的。上個月,我回銀沙鎮去找過他爺,讓他爺給張洪才講讓他幫我,他爺滿口答應了,還說我爺在世時對他們家多有關照。前幾天,我讓張洪才主動接近龍煥明他們,如果發現有啥子不對頭就趕緊跟我說,張洪才一口就答應了,看來是他爺給他講了的。”

  周厚生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容易多了。隻是,那龍煥明可是不太好整喲。”

  周田幫說:“不怕,張洪才與龍煥明還有王海媚都是魁星公學的同學,隻要張洪才主動接近,龍煥明是不會懷疑的。因為龍煥明並不知道我和張洪才以前的關係,到這裏來讀書了以後,我們也沒有公開往來,畢竟他們是老同學好接近些嘛。”

  周厚生說:“哥子,你這一招真是太厲害了,簡直讓龍煥明防不勝防。喂,哥子,如果,有一天你的手裏真的拿到了龍煥明的把柄,你哥子會啷個做呢?”

  周田幫咬牙切齒的說:“我要讓他像當初吳先生那樣,讓政府把他送上斷頭台。”

  周厚生有些驚恐地說:“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