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人月無全(10)

  　　嫦娥似若不堪疼痛地微鎖愁眉，上揚的嘴角是一份歡喜又或是一份哀愁。她卻且寧可時間定格在那一片焦慮的午後，惟有如此，才可聽聞不見誰死，誰亡。隻是事情忽而襲來，一切雖是意料之內的事，卻始終難以令人接納。

  　　嫦娥撤退所有留守於寢宮內的奴人。雙唇噙著淺淺的笑靨，於偌大的寢殿之中。夜月清風微拂，擾亂了懸於房梁之上的白紗，空氣空虛且如若有著遙遠的距離，整個寢宮，忽而空曠，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寂寞。

  　　她一手緊握著匕首，於手腕之上劃動，伴著絲絲撕裂的感覺，手腕之上既而綻放著令人暈眩且華麗的花，那刺眼且令人心痛的顏色，頃刻沁透了她的衣裙，順著輪廓，蜿蜒地流淌。

  　　痛楚？卻是早已消散，又或者說，已在下手前的那一刻早已嚐試了。如今僅剩下麻木與仰鬱，心中卻不知該是歡喜還是哀，淚水卻若手腕上汩汩流逝的鮮血，那一朵朵妖豔且詭異的花，如若於手腕之上悄然綻放，愈開愈是鮮豔，係於手腕之上纏綿的青筋，卻若源於花中體內伸展延長的根，植於嫦娥體內，一根一根地蔓延開去，似若貪婪地吸吮著，於便，開地愈是鮮豔，卻而以同樣的速度凋謝。

  　　淚，湧出眼眶，頃刻劃落嫦娥蒼白的麵容，跌墜於衣袖之上，無互消融，隻是蜿蜒地似蛇地滑動，碎在地上，綻起的水花，星星點點。

  　　後羿心中甚是歡喜，卻且有著些許不安，於心中狠狠揪痛，手中攥著綿盒，溢出了汗，順著布局零碎的線蔓延開去。他加快了步伐，顯得蹌踉淩亂卻而有序，拋下了身後的侍從。

  　　後羿驀然地推開了寢宮的大門，雙眸焦急難耐地尋覓著嫦娥的身影，清風拂起身後的絲絲長發，於空中淩亂飄揚。

  　　月光傾染了偌大的寢殿，深深地勾勒出了萬物起伏嶙峋的輪廓，殘月之下尤顯得詭異陰鬱，窗外白紗隨清風輕舞飄蕩，似若白菊一般，溫柔的褶皺，仿若頃刻也可溢出陣陣的清香，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攜著珠簾碰撞之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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