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著驢車顛簸到江邊的時候已經外麵的龍舟賽已經開始了。

  碼頭早就聚集了不少人在那加油助威。

  周圍也有不少擺攤兒的，不過這會兒沒人都跑去看賽龍舟了。

  寧秋趕緊指揮著阿良把車趕到渡口附近，因為來的不算早了，所以位置也不算太好。

  但寧秋不在乎，特意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把攤子支棱起來，這地方距離碼頭也就一百多米，等下香味肯定能吸引顧客。

  寧夏今天也來了，主要是不放心妹妹。

  寧秋沒拒絕，偶爾接地氣一些挺好，省的以後考上了進士去當官都不知道大米多少錢一斤。

  等攤位擺開，寧夏就讓他們幾個護著寧秋去看看，他在這邊看著攤位順便看書。

  這會兒大家都去江邊看熱鬧去了也沒人來買吃的。

  等龍舟賽結束估計會有不少人。

  寧秋也沒見過這麽大場麵的賽龍舟，讓阿良留下先升火先蒸粽子，然後跟小四過去看熱鬧了。

  小五是孟懷州的書童，孟懷州今天又要去荊州城內，小五得跟著所以沒來。

  兩人來到江邊，好的位置都被人占據了，她又太矮，墊著腳也看不到什麽情況。

  最後從縫隙裏鑽進去才看到了一些。

  寬闊的江麵上有幾十艘龍舟，每一艘上都插著旗子，寧秋也看不懂，就看到不少人在那喊某某某商隊加油什麽的。

  隔著太遠，也看不清誰是誰，寧秋看了會兒就沒興趣了，還是回去賣烤腸吧。

  小四則很有興趣，也不忙，他就留在那看。

  見妹妹這麽快回來寧夏放下書看她。

  寧秋道：“那麽多船也看不清楚沒意思，不過二哥我好像也看到了你們書院的，你們書院今年也參加嗎？”

  主要是白雲書院幾個字很大距離她又近她才看見的。

  寧夏嗯了一聲：“參加的是上一屆的學長（學長不是現代詞，古語就有。），提前一個多月就去訓練了。”

  “那你明年也能參加了？”

  寧夏搖頭：“能參加是武學院的人。”

  白雲書院分文武學院。

  大青朝也有武舉，跟科舉一樣，三年一次。

  原來如此，寧秋點頭，確實，劃船也是體力活兒，像二哥這種幹過活的還算有點力氣。

  那些文弱書生你讓他們下去劃船比賽，到時候飄在江中心搞不好還得讓人家去救他們上來。

  寧秋站在攤子後麵，看了下炭火後拿出十根烤腸開始慢慢烤，一邊烤一邊問：“那比賽什麽時候結束啊。”

  現在大家都去看比賽了，等散場的時候肯定會有人餓了來買吃的。

  “我之前聽學長說有三輪，現在估計是第二輪吧，第二輪決出前十名，然後再從這十名裏麵挑選前三名，聽說第一名的隊伍有一百兩的獎金，還有一個直升名額。”

  “什麽是直升名額？”寧秋問。

  “獲得第一名的隊伍可以有一人免州府的考試，可以直接參加武舉。”

  “那不是很多人搶？”

  “不然你以為呢。”寧夏道：“除了幾個書院外，還有一些民間武者組成的隊伍。”

  “他們也要參加武舉嗎？”寧秋問。

  寧夏點頭：“很多武舉人都是家族中世代習武，這些人考上武舉後直接去軍隊，從八品校尉開始。”

  這也算是有功名了，比從基層小兵往上爬要省很多時間。

  被寧夏科普後寧秋懂了不少。

  忽然，就聽遠處傳來咚咚咚的擂鼓聲還有歡呼聲，應該是第二輪出結果了。

  寧秋加快速度將烤好的香腸插在特意做的稻草棒子上又拿出十五根讓阿良烤。

  她則用煎餅果子的工具開始煎鍋貼餃子。

  這些昨晚臨睡前全部蒸熟了，這會兒隻要加熱後就能吃。

  每一場比賽結束後中間都會休息半個時辰左右，不然那些隊員們也吃不消。

  這時候小四從人群中擠出來小跑著回來喊：“寧公子，白雲書院進了前十名。”

  寧夏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對這個不太關注，所以也就沒什麽參與感。

  寧秋眼珠子一轉，問小四：“一個龍舟隊多少人啊。”

  “不少呢，估計有二三十人。”小四道。

  寧秋頓時一陣肉疼。

  這麽多嗎？

  寧夏繼續科普：“江麵上的是大型龍舟，最少都要三十多人，還不算候補的，小一些的也有二十多人。”

  寧秋本來打算給白雲書院的人送一些烤腸，一來拉關係，二來也算是打廣告，等下就等老百姓圍過來的時候就說是白雲書院的龍舟隊都愛吃的烤腸。

  結果一聽這麽多人她頓時就有些肉疼。

  總不能給一半不給一半吧。

  忽然她眼睛一亮，有了。

  寧秋將鍋貼餃子放在荷葉裏包好，然後開始做煎餅果子。

  接著將烤腸對半切開每個煎餅果子裏加上半根烤腸。

  再把煎餅果子對半切開。

  這樣就能省一半的材料還能在那些武學院的人跟前賣個好，這些人飯量都不小，現在結個善緣，就等著後麵賣早餐的時候能多來一點人來買。

  寧秋快速的做好了十八個煎餅果子，都是對半切開的，這樣就有三十六個了，應該是夠了，又把之前的鍋貼餃也放進去，不夠這個也能湊一湊。

  她把這些用荷葉包好，然後放在籃子裏。

  又放了十來個碗，接著讓阿良提了一小桶的酸梅湯，跟自己一起去找白雲書院的龍舟隊。

  寧夏皺眉，但沒阻攔。

  寧秋提著食物，阿良抱著小桶的酸梅湯，兩人打聽了下就朝白雲書院龍舟隊的休息區過去了。

  一群穿著短打的年輕人在那邊休息，氣氛看起來不是太好。

  估計名次不太好。

  寧秋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過去。

  她提著籃子打招呼：“幾位哥哥們好。”

  正在說話的眾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見她提著籃子，一時間也看不見裏麵是什麽，也就沒說話。

  被這麽多人看著寧秋也不怵，她盯著小孩的臉也不怕：“我經常在咱們白雲書院門口賣早點，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我。”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問：“你有事？”

  “我剛才聽說你們進前十了，下一輪比賽更殘酷，你們應該餓了，正好我今天再江邊賣小吃，就拿了一點吃的過來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吃飽了後有力氣後給我們白雲書院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