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老弱殘兵
作者:海風兒      更新:2022-06-07 09:41      字數:3126
  美人細語:“將軍睿智,奴是渴望逃離,有些私房,給女兒送去了,那本是女兒孝敬的,奴幾年前的狀況,類同粗使奴婢。”

  韋扶風溫和道:“你不用擔心,我無意貪圖你的私房,日後你願意離開,我也會給你自主。”

  美人意外,不大相信,細語:“歸屬將軍,奴的宿命,將軍若能給予小妾名分,奴心滿意足。”

  韋扶風輕語:“放你走容易,給予小妾不易,願意留下隻能家妓,有一日你抉擇離開,我們的緣分也就斷了。”

  美人溫柔細語:“能遇上將軍,奴的福氣,奴願一生服侍將軍。”

  韋扶風左手拍拍美人玉背,溫和道:“我說重緣分是真的,願意給你自主抉擇,絕無惡意,信不信隨你。”

  “奴相信。”美人溫柔回應,玉腿曲起,摩挲韋扶風大腿一下。

  韋扶風笑了笑,問道:“你的名字?”

  “奴名沈珍珠。”美人回答。

  “沈珍珠?”韋扶風略感意外,他出身長安大族,聽過皇族一些曆史。

  美人細語:“將軍長安口音,想是聽聞過吳興沈珍珠,那位前人是太子妃,時逢安史之亂,命運悲哀,奴同名,也是遭受亂世的荼毒。”

  韋扶風輕語:“命運悲哀與名字無關,遭受亂世荼毒的數不勝數。”

  沈珍珠輕嗯,韋扶風問道:“你知道我的來曆?”

  沈珍珠回答:“奴不知將軍來曆,奴一直尋求機會脫離,今日聽說田公給予將軍兩個姬奴,臨時起意的相看將軍,冒險行事,若非有女兒依靠,奴不敢激怒夫人。”

  “你的女兒?”韋扶風問道。

  “奴的女兒窈娘,姻緣川南軍節度使,田公重視與川南軍交好。”沈珍珠回答,語氣明顯流露底氣。

  韋扶風聽了微起波瀾,內心道一句,難怪眼熟,身為王者的他,除非涉及基業和心愛人的得失,其他的渾不在意,傾向為所欲為。

  沉默,氣氛悄然壓抑,韋扶風不知道說什麽。

  沈珍珠誤解,以為韋扶風意外吃驚,芳心忐忑不安,希望將軍能夠高看了她的價值,又怕將軍心理逆反,翻臉冷落。

  “將軍,滿意奴的風情嗎?”沈珍珠受不了壓抑,身為命運操於將軍之手的弱者,主動挑逗,試探。

  韋扶風一笑,溫和道:“你比窈娘美麗很多。”

  沈珍珠意外,變臉,吃驚,朱唇動了動,強笑輕語:“將軍,見過窈娘。”

  “經過蕪湖鎮的時候見過,窈娘生的清秀,身子骨看著單薄,而你細腰圓臀,麵頰豐韻,清麗而又不失嫵媚。”韋扶風評價道。

  沈珍珠美靨黯然,細語:“窈娘底子不好,氣血不足,影響發育,奴出身大戶,錦衣玉食,顛沛流離的時候,雖然餓成皮包骨,但也容易養回美麗。

  將軍或許不信,窈娘還在宣城的時候,奴的形象餓死鬼一般,都是近年養回來的。”

  韋扶風意外,沈珍珠又道:“奴變的美麗,讓夫人膈應,一直阻撓田公再見到奴,奴也不願再見田公,奴在田公的心裏印象,應該還是鬼樣子。”

  韋扶風點頭,沈珍珠抬起玉手觀看,溫柔道:“窈娘孝順,使人送來很多補品吃食,上等衣物,奴不出門,很少見陽光,皮膚大半年變的白皙嬌嫩,奴原本是做粗活的燒火洗米廚娘。”

  韋扶風輕語:“你是田公妾侍,田公安定於宣州,不應該苛待你。”

  “田公的心思全在江山,那會想起改善奴的境況,若非窈娘掛著田公女兒的名頭,早就成了粗活丫頭。”沈珍珠怨恨輕語。

  “窈娘,不是田公親生。”韋扶風問道。

  沈珍珠點頭,細語:“奴是將軍的人啦,應該告訴將軍,以免妨礙將軍日後誤判。”

  “若我是田公心腹,你這麽說就是禍事。”韋扶風輕語。

  “將軍真的打算,成為田公死忠。”沈珍珠反問。

  韋扶風一笑,輕語:“日後我不在宣城,使人送你去蕪湖鎮。”

  “將軍此言當真?”沈珍珠意外的質疑。

  “你鋌而走險的逃脫,不就是渴求與窈娘在一起,過上自主的富貴好日子。”韋扶風微笑道。

  “奴是將軍的人,日後將軍歸來,奴回來服侍將軍。”沈珍珠誠摯細語。

  韋扶風淡然,內心嗤之以鼻,忽而心生反感,身為王者,最不喜被當成傻子的糊弄。

  “我是有條件的。”韋扶風內心微妙變動,脫口而出。

  “將軍請說。”沈珍珠嬌媚回應。

  韋扶風輕語:“你是我的家伎,去往蕪湖鎮還得是家伎,我托管給窈娘。”

  沈珍珠意外,細語:“莫非將軍忌憚夫人怪罪。”

  “我說過喜歡你的風情,你與窈娘在一起,你是我托管的家伎,我書信一封,你交給窈娘。”韋扶風微笑解釋,笑容隱藏著惡趣味的考驗。

  沈珍珠沉默,她抵觸接受這個條件,良久,細語:“奴接受將軍的條件。”

  韋扶風左手撫摸美人玉背,語氣溫柔道:“你留在客棧,驛館是田公耳目,我不想你被索要回去。”

  沈珍珠嗯一聲,玉臂一伸,緊摟了韋扶風。

  ......

  次日一早,韋扶風獨自離開客棧,回到驛館,清靜一個白日,沒有等來田頵召喚。

  韋扶風離開驛館,抵達客棧與沈珍珠一起晚飯,然後卿卿我我的男歡女愛。

  沈珍珠溫柔體貼,嫵媚動人,極致的嫵媚風情服侍。

  韋扶風滿足之後,也覺得考驗過火,但也沒有改變。

  知人知麵不知心,田雯兒的媵奴,如今貴為輔政花鳥使,日後自己登基君臨,媵奴們最少也能宮妃名分,權貴豈能輕易給予沈珍珠。

  假如沈珍珠陽奉陰違,抱著利用就甩的心態,跑去窈娘那裏成為太夫人。

  韋扶風也不會殺她,好聚好散,日後再不相見。

  ......

  次日一早,韋扶風離開客棧,直接去往城外,沒有見到杜洪撥給的一千兵力。

  韋扶風在城外耐心等候,接近午時,才見一千兵力來到,好家夥,簡直是逃難的敗軍陣營。

  亂糟糟的,很多互相攙扶的兵丁,滿眼可見花白頭顱,還有很多躺在擔架上,一片暮氣沉沉。

  近了細觀,很多殘缺手臂肢體的夾雜,好在最少有一條手臂完好,若是兩個手臂都廢了,肯定會被拋棄。

  韋扶風左手背負,平靜望著人多勢眾的老弱殘兵,先頭的老弱殘兵止步,冷漠的望著韋扶風,有的甚至仇視,眼現殺機。

  “紮營,染病的集中一起治療,火頭軍,隨我入城領取軍糧。”韋扶風淡然吩咐。

  老弱殘兵們愣怔,韋扶風挑眉,大聲道:“需要本參將重申軍令嗎?”

  老弱殘兵們一片騷亂,忽然有人喊道:“參將大人,我們沒有上司,不知怎麽做事。”

  韋扶風大聲道:“聽著,最年長者為隊正,自行組合駐紮,本參將先去軍府申請軍糧,回來的時候,要見到二十個隊正,各軍駐紮完畢。”

  老弱殘兵們安靜,繼而互相張望,有的向後麵傳達,韋扶風轉身獨自離開,他去見駱長史。

  抵達州衙,韋扶風尋到駱長史的公房,自報官職名字,守門的官差入內通稟。

  片刻後,走出一位緋袍官員,宣州長史駱知祥親自出迎。

  韋扶風一看,駱知祥是一位胡須修的齊整,白麵文雅的中年人。

  “楚將軍來了,請進。”駱知祥客氣招呼。

  “叨擾駱大人。”韋扶風微笑作揖,他的品階比駱知祥高,但是駱知祥屬於實權官,能夠出迎,要麽重視,要麽為人圓滑謙和。

  彼此客套一下,印象良好,韋扶風被請入公房,落座,他也不廢話,直接說道:“駱大人,我來借取軍需。”

  駱知祥點頭,道:“楚將軍分掌一千兵力,下官知道,不過用度支給了杜洪都督,下官願意給出十日軍糧過渡,長久還得水軍都督負責。”

  韋扶風微笑道:“指望杜洪負責不可能,故此我說借取軍需,田公有心讓我去往歙州經營,日後出兵歙州,必然償還耗用。”

  駱知祥輕語:“歙州刺史陶雅,不好相與,楚將軍莫要樂觀。”

  韋扶風微笑道:“我大略了解過歙州,陶雅沒有完全控製地方勢力,我帶兵前去,不需要聽從陶雅號令,針對一些地主用兵,最少能夠搶得茶葉藥材,足以償還借債。”

  駱知祥說道:“楚將軍僅有一千兵力,隻怕不易得手。”

  韋扶風微笑道:“韓信用兵,多多益善,田公既然有心得到歙州利益,隻能大膽用兵,名正言順的橫掃歙州地方勢力,怎麽也得五千兵力。

  之後大部返回宣州,留下的把控要害,分潤各種商業利益,農業歸於刺史,不能占有,否則官司打到揚州,田公理虧。”

  駱知祥點頭,歙州最大的利益不是農業,而是靠山吃山的各種資源,僅僅茶葉一項,若是在太平年月,利益絕對超過宣州農業。

  駱知祥頗為動心,他最擅長理財,可以說是田覠的錢袋子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