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楊思思這麽晚給我發信息，是為了說買車的事情；雖然我自己沒怎麽放在心上，但為了不打擊她的熱情，我還是回道：“什麽車，準備多少錢賣？”

  “寶馬X6，3.0高配版的……指導價83萬，新車優惠十個點……試駕車優惠40個點，而且已經上過牌，交過稅，到你手上也就50萬左右。”

  “50萬能買一輛V6發動機的X6，確實是很便宜了……但試駕車經常被暴力駕駛，質量沒什麽問題吧？”

  “這個叔叔和我爸的關係很好，他不會坑我的……我已經問過了，這車隻跑了1000公裏，因為X6是一個比較冷門的車型，所以平時試駕的人也不多……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明天找一個二手車評估師，一起去試駕一下……他要是確定沒問題了，我再讓你買。”

  “你不嫌麻煩嗎？”

  “不麻煩啊……要真是一輛好車，不是能給你省好多錢。”

  “那行吧……你要是看了沒問題，就幫我買了……我回頭把錢打到你卡上。”

  “你不用急著給我錢，等你回來過戶的時候再說，我先替你把車訂下來。”

  “過戶到你名下也行啊……我不在乎這些的。”

  “得了吧，你忘了陸佳是怎麽坑你的了？”

  “你又不是陸佳。”

  楊思思向我發送了語音請求，在我接通後，她笑了笑向我回道：“你這麽說，我挺高興的……不過，還是寫你自己的名字吧……畢竟這是能象征你事業有成的東西。”

  “難得你這麽為我著想，那就按你說的辦。”

  “你可真沒良心，我什麽時候不為你著想了？……我恨不能把自己身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隻是你大男人主義思想爆棚，不願意接受而已！”

  “你覺得我是一個很大男人主義的人？”

  “太大男子主義了！”

  我感慨道：“今天真是撞邪了，誰都來批評我。”

  “還有誰批評你了？”

  “這你就別問了，反正我現在是一身負能量……就想找個東西撒氣！”

  “那找你自己啊……難道你不是個東西？”

  我又被楊思思給套路了一把！我心裏是挺低沉的，但是卻快樂了她，她在電話那邊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然後又對我說道：“你不用太鬱悶，大男人主義，總比娘娘腔好……因為關鍵時候，還是大男人主義的男人更靠得住，娘娘腔肯定是靠不住的，他們隻知道捂眼睛尖叫，小豹就是這樣！”

  “你這算是安慰我嗎？”

  “當然算……畢竟，沒有把你說的太一無是處。”

  “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我最近老是做夢，不是夢見自己成了教主，就是夢見自己做了大將軍……你體會過那種千秋萬代，一統江湖的感覺嗎？……我體會過，就在夢裏……要不是有這麽寬廣的心胸，怎麽能做出這麽豪邁的夢來？！”

  “你快別神經了，說正事兒……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國？”

  “等把眼前這個公寓樓談下來，我就回去……應該是快了。”

  “那你記得把駕照給補考了，到時候咱倆一起開車回……”

  “駕照肯定是來不及考了。”

  “你不是有基礎嘛！……我記得有那種速成班，最快十天，就能拿到駕照……我不管，反正你得盡力，你別忘了，我們來大理的時候，也是你開的車。”

  我剛準備告訴楊思思，我來不及考駕照，不是因為技術問題，而是自己的腿還沒有好利索……可是，我們的語音聊天，卻被突然打來的一個電話給擠了下去。

  我心裏一驚，因為這個電話是武副總打過來的，他這麽晚給我打電話，要說的，肯定不會是一般事情。

  ……

  我重重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才接通了這個電話；武副總似乎很急切，他在我之前，先開口問道：“老弟，我托你辦的事情，你幫忙辦了嗎？”

  “你的事情，我肯定不敢懈怠。”

  “那葉總她怎麽說？”

  我故意一陣沉默，然後才回道：“如果是好消息，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也不會讓你親自打電話過來問……這事兒，我能力有限，確實是沒辦好！”

  武副總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又向我問道：“葉總她怎麽說？”

  我帶著一絲失落，回道：“她讓我不要把自己看得太有分量……她說，這事兒輪不到我和她說。”

  “她不能這麽和你說話吧？！”

  我一聲歎息，又說道：“你來找我的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葉芷她這麽聰明的一個女人，又怎麽會看不透呢？……武總，我勸你另請高明吧，我跟她的關係確實是很敏感，我雖然很想幫你，但這事兒，真的不該由我出麵。”

  武副總出乎意料地笑了笑，然後向我回道：“老弟，我也在商場混了這麽多年，場麵話和真心話，我是能分得清楚的……葉總可能真的和你說了這些話，但她絕對不是不給你麵子，她隻是不想你踩進濱江集團的渾水裏……她是怕連累你！”

  “武總……咱們別做這些沒意義的猜測，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盡力了……你千萬不要再為難我……”

  “怎麽，你這麽急著撇清關係……是怕自己成為葉總的軟肋？”

  在對麵和我這麽說話的時候，我隻感覺自己的體溫迅速降了下來，隨即便用冰冷的語氣問道：“武總，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老弟，你千萬不要誤會……我都已經這個處境了，肯定不會幹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來招葉總反感……我知道你對我有戒備心理，所以不太肯在這件事情上多出力……所以，我得以知情人的身份，向你爆個猛料……”

  我的神經不自覺就繃緊了，繼而又屏住了呼吸……

  一陣賣關子似的沉默之後，武副總終於開口對我說道：“老弟，我知道你心裏一直很在意葉總當年在泰國發生的意外……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是天災，是人禍……你一定聽過曹金波的大名吧……多了，我不方便在電話裏說，如果你真的關心葉總和背後的真相，我希望你能和我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