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瞪著杠精：“我讓你接受女主的感化，你卻把女主害成那個樣子！現在大家都不喜歡女主了，都是你的錯！”

  杠精呼地一下飛起來：“少跟我廢話，快把我放回去！”

  “你還想回去？哼，我不會再把你弄回去陷害我的女主，等著，我重新找一本書，把你關起來……”

  小道士話音未落，胸口就挨了一股掌風，整個人飛了出去！

  杠精飄到他麵前：“我警告你，別那麽自以為是，顧澤漆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小道士摸摸胸口，賭氣般地說：“他一個紙片人，我想讓他什麽時候死就什麽時候死，你管得著嗎？”

  杠精眸光冷了下來。

  隨後，狂風大作！

  小道士被卷到半空中，驚恐大叫：“你你你！你怎麽變得這麽厲害？”

  杠精冷笑一聲，笑聲中透出陰狠之意：“不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殺心！”

  緊接著，數道狂風化作藤條，不斷地往小道士身上打去，穿破了他的衣服，打得他血肉模糊！

  小道士痛得嗷嗷大叫！

  “住手！”

  隨著一聲怒喝，一道白光閃過，將小道士從杠精手中解救下來，狂風驟然消停。

  杠精看著來人，認出他正是當初抓到自己的老道士。

  小道士聲淚俱下：“師父，這隻杠精不僅把書裏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她還打我！您看，好痛啊……”

  杠精看著撒嬌賣慘的小道士，yue了一下，鄙夷地說：“不愧是跟了你師父十年還沒出師的菜雞！”

  小道士氣急敗壞：“她還侮辱我的人格！師父，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然而，老道士一掌拍向徒弟的腦門，破口大罵：“混賬！”

  小道士震驚不已：“師父，您怎麽可以……”

  “嗬，你配置的係統已經發郵件給我了，你自己不好好修煉，搞錯了係統，給了這隻杠精機會，現在還反咬她一口，我怎麽教出了你這麽個徒弟！”

  小道士驚得說不出話。

  靠，他的係統竟然背叛了他！

  老道士恨鐵不成鋼，正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務正業的徒弟。

  另一邊，杠精不耐煩地說：“你徒弟的事稍後再說，現在我要回書裏。”

  老道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還適應了書裏的世界？”

  “少廢話，你在主世界抓你的精，我回我的書裏，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老道士沉思片刻，道：“我可以送你回去，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自廢修為，在書裏做一個凡人。”

  “不可能！”杠精想也不想，修為和她的命一樣重要。

  老道士又說：“回去和修為，二選一，你自己考慮吧，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杠精還想討價還價。

  老道士那邊先來事了。

  “師父！我們找到元宇宙崩壞的母體了！她太強大，請求支援！”

  “撐住，為師就來！”老道士就要奔走。

  小道士可憐兮兮地抓住他的袖子：“師父，那這隻杠精怎麽辦？”

  老道士用瓶子收起杠精，拋給小道士：“帶著！”

  —

  —

  晚上九點。

  黎宇走出校園，在門口看到了黎湛，興高采烈地小跑過去。

  “大哥，今天才周四，你怎麽有空來接我？”

  黎湛看著他天真無邪的笑顏，喉嚨不禁澀了一下：“茉茉出事了，她現在住在醫院，我帶你過去看看她。”

  黎宇一驚：“茉茉姐怎麽了？”

  “先上車吧。”

  黎湛開著車，把黎宇接去醫院。

  路上，黎宇不停地詢問黎茉到底發生了什麽。

  黎湛一一回答他的問題。

  聽到黎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黎宇整個人呆住了，魂不附體。

  來到醫院，黎宇幾乎是衝進黎茉的病房，看見床上雙眼緊閉的黎茉，淚水瞬間湧了出來！

  “為什麽會這樣？茉茉姐！你快點醒過來……”他趴在病床邊，失聲痛哭。

  黎湛站在一邊，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黎宇哭喊了許久，床上的黎茉仍舊沒有半點反應，唯獨心電圖還在跳著。

  他緩了好一會兒，想起病房裏還有顧澤漆，怨恨地瞪過去：“我早就說過茉茉姐不要跟他來往，為什麽她就是不聽？如果早聽我的，茉茉姐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澤漆坐在牆角的椅子上，無力地低著頭，黑發遮住了他的雙眼，渾身包裹著易碎感。

  他早知道自己不該和黎茉來往。

  可偏偏，他忍不住。

  一步錯，步步錯。

  都怪他。

  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會離黎茉遠遠的……

  時間一點一點地走著。

  病房裏人來來往往，換了一批又一批，唯有顧澤漆自始至終坐在那個角落，等待著奇跡發生。

  可是，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奇跡。

  直到時針指向十二點，距離昨晚的手術隻剩下兩個小時，床上的女孩仍舊沒有一點動靜。

  顧家的人已經回家了，留下顧澤漆一個人。

  黎茉的家人也隻剩下黎湛。

  兩人仍守在病榻邊，等待著最後的兩個小時。

  驀地，顧澤漆起身，走向床邊。

  “我可以和茉茉說幾句話嗎？”他問黎湛。

  黎湛沒有拒絕，縱使他恨顧澤漆害了黎茉，可這種時候，他已經別無他法。

  顧澤漆坐在床邊，牽起黎茉的手，留戀而輕緩地摩挲著。

  “……茉茉，該起床了。”

  “你不是想去布達拉宮嗎？我陪你去，去看雪山還有湖，這次我一定答應你，我不學車了。”

  “還有克羅地亞心形島，我查過機票，從申城可以直飛薩格勒布，我們先去看聖馬可教堂，然後去紮達爾，那裏有全世界最美的日落，第二天我們再坐全景航班，就能看到島嶼的形狀了。”

  “之後我們再飛去巴黎，去看埃菲爾鐵塔，你選的這些地方我都沒有去過，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茉茉，不要賴床了，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顧澤漆嗓音逐漸沙啞。

  直到他緊握著黎茉的手，再也發不出聲音。

  黎湛盯著牆上的鍾，眼圈越來越紅。

  終於，時針走到淩晨兩點的旁邊。

  黎湛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顧澤漆抬起手，撫摸著黎茉的臉頰，露出一抹淡淡的、又含著寵溺的笑：“沒關係，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

  翌日清晨。

  聶懿拿起手機，給顧澤漆打了個電話：“黎茉她……醒了嗎？”

  電話那邊，遲遲沒有聲音。

  聶懿頓了頓，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