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他可能要食言了
作者:枇杷      更新:2022-05-09 15:31      字數:2161
  “我是黑客,什麽都能查到。”

  徐子魏頓了一下,隨後點頭認可她的說法。

  顧老視線冰冷:“就算如此,你怎麽能斷定就是自殺?你有證據嗎?”

  “為什麽要證據?你們當初把錯誤推到顧澤漆頭上時,有證據嗎?”

  “他說他不記得自己往哪邊扭了!他分明在撒謊,推卸責任!”

  “他隻是被嚇壞了!”徐子魏顫抖地說,“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媽媽渾身是血,親眼看到自己的爸爸、還有叔叔和阿姨的屍體被抬出來,他還那麽小,怎麽受得了那種打擊?你們非要找一個罪人,非要發泄你們的痛苦,非要把所有過錯歸咎到他身上!他是被你們逼的!”

  顧老聽完,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秉承了多年的“真相”,如今被徐子魏說的不堪一擊。

  但他寧願相信是顧澤漆的錯,而不願承認出軌、自殺這種家醜!

  隻是,顧陵遊失魂落魄地站起來,給了他最後一擊:“難怪,我記得媽媽哭過,好多次……”

  顧老暴跳如雷:“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徐子魏走上前,抓住顧陵遊的肩膀,把看到的真相全部告訴他。

  詳細到,連他們那晚吃了什麽都和顧陵遊的記憶一樣。

  當時,顧陵遊不小心把最喜歡的魚餅掉在地上,差點哭了,顧澤漆就把自己的那份夾給他。

  顧陵遊聽完,傻了眼。

  “你……你真的知道……”

  “對,我都知道。”

  徐子魏抱住他:“我沒有騙你,事實是殘酷的。過去那些年都是澤漆在替你承受,剩下的,你要自己承擔。”

  聞言,顧陵遊淚水洶湧地落了下來。

  —

  —

  晚上十點,天色已黑。

  顧夫人跪在墊子上,進行著最後的禱告。

  屋外,黑衣保鏢替她保存的手機響了起來。

  保鏢看了一眼,把手機交給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看過之後,用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中斷了顧夫人的禱告,讓她出來接電話。

  顧夫人接通:“爸。”

  “澤漆呢?”

  顧夫人身體僵了一下,聲音卻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澤漆今天陪我外出了,比較累,我就先讓他休息了。”

  “他電話關機了,你讓他起來,我有話跟他說。”

  “爸,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您也早點休息。”

  “就現在!”顧老聲色俱厲。

  顧夫人進退兩難,白衣女子看出了她的異樣,伸手示意她把電話給自己。

  顧夫人信任地交了出去。

  白衣女子用專業的心理醫生的口吻,婉拒了顧老的要求,企圖蒙混過去。

  “看你妹的病!”電話的聲音突然變成一個少女的細聲,暴躁又冷寒,“這麽多年都沒把病人治好,我看你就是個廢物!”

  “你是誰?”白衣女子冷道。

  “我是你祖宗!”

  隨後,電話被掛斷。

  白衣女子隱隱感到不安。

  顧家兩次打來詢問顧澤漆的情況,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麽。

  她當機立斷,吩咐保鏢采取行動。

  其中一個保鏢放倒顧夫人之後,遲疑道:“但是獻祭時間在明天中午12點,現在就行動,會不會影響獻祭的結果?”

  “不會。”白衣女子斬釘截鐵地說,“第十二子在明日中午12點、今夜12點都是絕佳的獻祭時間,之前為了讓顧夫人放鬆警惕,才決定在中午12點,如今計劃有變,必須提前行動!”

  “是!”保鏢很信任她的話,立馬把顧澤漆搬上車。

  山區的路有些顛簸。

  顧澤漆被抖醒,隻見四周一片漆黑。

  這裏好像是汽車後備箱。

  隻是他渾身被捆緊,嘴巴也被捂住,四肢因為迷藥沒有什麽力氣,根本逃不掉。

  不知行駛了多久,車停在山間的湖邊。

  後備箱打開,顧澤漆被拽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顯狼狽,反而一身煞氣,漆黑的眸子泛著冷光,狠狠地盯著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卻滿意地笑了。

  “不錯,你果然是十二個獻祭人當中最優秀的那個,作為最重要的第十二子,你的能量一定能讓教主複活。”

  顧澤漆瞪著她,神色中傾瀉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狠勁!

  白衣女子在胸口比劃著教內的手勢,低吟:“真母會讓你的母親得到救贖,不必憂慮,去吧,完成你的使命。”

  緊接著,一個保鏢將顧澤漆塞進後座,用繩子固定好。

  另一個負責開車,飛快地向湖裏衝去!

  嘭!!

  黎茉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看向窗台,無風,窗邊的茉莉盆栽卻顫了顫。

  她迅速下床!

  敢刷係統也檢測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

  “顧澤漆是後期大反派,按理說,他不會出事的,可為什麽……我看到了提示。”

  “什麽提示?”

  “讓你更換角色的提示。”

  黎茉頓了半秒。

  “換你m!”

  接著她躍上窗戶,推開,縱身跳了下去。

  —

  —

  水下的世界一片漆黑。

  車燈沒開,顧澤漆什麽都看不到。

  身體被綁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可他還是拚命地掙紮,粗繩把手腕、腳踝磨出了血,他好似沒有知覺,不顧疼痛地繼續磨。

  好不容易,他才離車窗近了那麽一點。

  腳踩著窗,竭盡全力地跺。

  他想把車窗踩碎,再借用玻璃把繩索割斷,哪怕這一切必須在兩三分鍾內搞定,也比等死好。

  隻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他體內還有迷藥,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氣。

  不知跺了幾下,車窗玻璃仍然紋絲不動。

  水漸漸漫了進來,膝蓋率先觸到一片濕涼。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體力卻開始虛脫。

  他休息了一下,又開始跺。

  還是沒用。

  湖水在他反反複複的嚐試中,灌進車裏,彌漫到了他的胸口。

  他呼吸越發地困難。

  不得不仰起頭,停下來喘氣。

  好像已經沒有辦法了。

  這種鬼地方,根本就沒有人會來。

  他設想過很多次死亡,卻怎麽也沒想到,這一天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在他好不容易抓住了生的希望、好不容易對這個世界有所留戀的時候,上天卻跟他開了個玩笑。

  他不想走。

  可是無能為力。

  他的生命好像到這裏就要結束了。

  茉茉。

  對不起。

  我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