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7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3      字數:2412
  (今天突然想到一點東西。

  這一次中印衝突,莫迪是怎麽想的?

  會不會是這樣一種情況: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國內當然應該有反對派(否則怎麽算民主?^-^),麵對這些反對派,無法解決國內各種問題的莫迪故意挑釁我們,以轉移視線?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莫迪應該正承受著巨大的國內壓力吧。反對派會說:你為什麽要去挑釁,忽悠民眾也就算了,你真以為印度打得過中國?再一意孤行,我們就要啟動彈劾程序了。

  這個時候,如果我們有過激行為,那麽是不是正中莫迪下懷:一旦開戰,無論反對派怎麽想,甚至於無論整個印度怎麽想,他們都必須支持莫迪打贏這一仗,至少是“打完”這一仗——二戰的時候,羅斯福能連任四屆,丘吉爾能壓製反對派,不正是因為國家正在對外,需要一致的對外聲音麽?)

  ————

  “是嗎?那就好。”魏承恭長籲了一口氣。

  長征已經接近尾聲,到目前為止,一路走得還算順利,紅軍的主力大致保存完整。鬆潘這一戰大約會成為征途中最後一場大規模會戰——換句話說,隻要能順利通過這最後一關,那麽長征就算是功德圓滿,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魏承恭可不希望最後時刻出什麽幺蛾子。

  說到出幺蛾子……

  “總理,張國燾那邊……”

  “怎麽,你想見他?”總理收起物資清單,轉頭看了魏承恭兩眼,笑了起來:“如我們所料,得知陳政委‘負傷住院’之後,他就從東路軍那邊趕了過來,大約這一兩天你就可以看到他人了。”

  魏承恭正想說我看他做什麽,一轉念卻就明白過來:總理這是在提醒自己,要好好計劃一下跟張國燾的會麵了。

  不過……總理喲,讓我去跟張國燾那樣的老狐狸對麵過招……

  “總理,你覺得我該怎麽辦——該說些什麽?”

  總理愣了一下,失笑。實話說他剛剛其實沒有提醒魏承恭的想法。大戰之際,工作很多,占用了他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已經沒多少心思花到魏承恭身上了。

  不過,這個問題確實應該計劃一下了——無論是想要收拾張國燾,還是保護這小子,都應該計劃一下了。

  不過即使是總理,倉促之間也想不出當魏承恭遇到張國燾的時候,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這個沒辦法預想的。

  唯一能肯定的一點是,絕對不能對張國燾吐露有關未來的事情——不過這一點應該不用特別囑咐了。

  想了想,總理隻能道:“這樣吧,你給我當幾天秘書,這樣張國燾就很難有機會跟你單獨相處,我們先對付完這段時間再說。”

  由總理監督麽?那樣也好,起碼自己如果真說錯了什麽話,總理肯定能圓過來。

  一時之間,魏承恭沒有想到,這事會給總理帶來多少額外的負擔。

  ————

  此時的張國燾,帶著一個連的警衛部隊,停駐在60裏外的某個小村子裏,也沒有睡。

  大戰進行中,他作為最高領導人之一,忙到沒時間睡覺,應該說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他夜不能寐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場戰鬥。

  作為一隻敏感的老狐狸,張國燾能感受到:自從兩軍會師以來,中央對他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隔閡與疏遠。

  起初張國燾以為是因為老毛的關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時候的一方麵軍,事實上是老毛在領導,而老毛那個人跟自己不是很對付(好吧,再強調一次,主席其實是跟大多數同誌私人關係都不好,不獨是張國燾而已。即使是總司令,也曾經跟他吵過架,搞得陳帥夾在兩人中間,直嚷著工作沒法做了),他領導下的一方麵軍、乃至於中央跟自己產生隔閡,還是能說得通的。

  不過等到兩個星期下來,發現凱豐、博古這樣跟主席很不對路的同誌也沒有站在自己一邊的時候,張國燾才真正感到孤立。而整個中央對自己的態度,與其說是隔閡與疏遠,不如說是“提防”。

  這讓他心中愈發不安。等到接到陳昌浩政委被民團伏擊,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的消息之後,這種不安更是化作惶恐。

  難道是中央知道了當年北大時候的事?不應該啊,如果中央真的知道了,不是應該一見麵就下令把自己抓起來審查麽?就像自己在鄂豫皖蘇區搞得肅反那樣。

  估計,還是因為軍事指揮權方麵的原因吧……張國燾如是想到。自己主張的南下策略與中央背道而馳,卻非常符合四方麵軍將士們想要打回老家的想法,而眼下四方麵軍數量占了紅軍數量的大半,即使是中央,也不能貿然用命令的形式把北上策略壓下來——到時候四方麵軍不說造反,起碼軍心浮動,大量逃亡是免不了的。

  所以中央肯定還是會以說服為主,而想要在四方麵軍展開說服教育工作,無論如何也繞不開自己,還有陳昌浩,徐向前這三駕馬車。

  大約,陳昌浩同誌也讚同南下,所以才會因為一點事情就“被休養”吧。紅軍可不是經不起碰的溫室花朵,大戰進行的時候,別說是休養了,就算是身負重傷三天三夜連軸轉,也沒有什麽稀奇。

  ————

  慢點哦,如果昌浩同誌真是因為與中央意見不一致,所以“被休養”的話,那麽向前同誌……嗯,他好像一直讚同北上,起碼是不讚同南下。

  想到向前同誌的主張,張國燾稍稍有些無奈:四方麵軍內部三駕馬車,自己主張南下,向前同誌主張北上。昌浩同誌主要負責部隊的思想工作,對於部隊的戰略大方向沒有特別的想法,但是這就使得他的態度成為了關鍵——如果陳,徐兩人意見一致,那麽即使是他,也不得不在保留個人意見的同時,同意組織決議。

  不過從昌浩同誌“被修養”和向前同誌依然在職的情況來看,昌浩同誌應該還是更為傾向我的意見——張國燾心中忍不住又想到。

  那麽剩下的工作就是說服向前同誌了:隻要四方麵軍意見一致,中央——確切地說,是老毛——他們也不得不考慮南下的意見。

  而隻要南下能站得住腳,證明自己的策略正確,自己就能大大增加在組織內部的話語權。

  就算中央一意孤行,以命令的形式強令四方麵軍北上,自己也可以用“四方麵軍整體意見”作為理由,把口水官司打到馬列國際,打到斯大林同誌麵前去——馬列國際早就對老毛那一套“山溝溝裏的馬列主義”不滿了,肯定會站在自己一邊。

  不過……

  張國燾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真要是鬧到馬列國際那裏,可就扯得撕破臉了——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從自己這一個多月的觀察和了解來看,有些跡象表明,中央似乎想要甩開馬列國際單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