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穿越者並不清閑6
作者:地效飛行      更新:2022-05-09 15:11      字數:4851
  (今天看到一個當今幸福的十大標準:

  no.1炒股沒買中石油

  no.2徹底不關心中國足球

  no.3孩子從來不玩魔獸

  no.4老婆見貴的衣服就走

  no.5想睡覺的時候鄰居家不在裝修

  no.6酒後超速的時候四周沒有攝像頭

  no.7不想幹活的時候上司正好出國旅遊

  no.8你發的短信小蜜從來不留

  no.9楊麗娟沒對你苦苦追求

  no.10陳冠希珍藏的照片沒你女朋友

  地效表示:1,我沒錢炒股。2,我隻關心下一頓吃什麽。5,俺住貧民區,鄰居沒人裝修得起。6,我沒車。7,我沒上司。8,這年頭誰還發短信啊。9,楊麗娟是誰?3,4,10,沒有女朋友,沒有老婆,沒有孩子tot。

  這麽說,十大幸福地效居然占全了?

  下午妹妹打電話過來,哭得很傷心。學校問她要父母親的轉業證明,她跟爸媽打電話說了半天,不得要領,急得直哭。好不容易才安慰住——不過地效就不得不接手這工作了。隻是地效也不知道,自由職業者該到哪裏辦理工作轉移證明,唉!)

  拆除外包裝,裏麵是一個琴盒,打開琴盒,裏麵是一把二胡,靜靜地躺在錦格中。陳雲愣了一下,拿起二胡,試著拉了幾個音,感覺音色還挺不錯。

  看向魏承恭:“這個……”

  “鄧大姐的建議,別問我,你問她。”魏承恭急忙把自己摘了個幹淨。

  鄧大姐胸有成竹,笑了笑:“不覺得,拉這個也是一種很好的掩護嗎?”

  陳雲微微一愣,頓悟。這個確實是很好的掩護手段,看到一個拉二胡的亞裔,相信誰都不會認為他不是中國人——這比讓幾個老同誌去門口下象棋還要強。

  鄧大姐轉回頭,看向同誌們:“大家有什麽擅長的樂器,我覺得也可以照此辦理。”

  “還是算了,”徐老皺眉道,“用來做掩護的話,有一件就夠了,多了反而不好,再說也花錢——小魏,你……算了。”

  他本來還想問問花了多少錢,不過想想這個小魏同誌一直以來都是大大咧咧的,買東西都不怎麽問價錢,而這東西又不值什麽錢,所以幹脆不問了。

  這裏要說一下,這個“這東西不值什麽錢”這個想法。鄧大姐之所以給樂平支招送個二胡,也是因為有這個想法。如果讓她知道魏承恭買的這把二胡價值價值四千多,可以買好多藥,好多衣服,好多電燈之類的東西,她也不敢支這個招了。

  這是因為生活環境的不同。二胡這東西在舊中國並不罕見,所以鄧大姐,徐老他們見得多了,才會認為這東西“不值錢”;而各種機器,藥物之類工業品,舊中國不能生產,他們之前的生活中基本沒有接觸或者接觸得很少,所以就認為很寶貴了——說得不客氣點,這把二胡在徐老的心目中的價值,恐怕還不如他之前所用的那個手電台燈(幾位老同誌都有,在過來2017的時候上交組織了)。

  陳雲點點頭,向魏承恭道:“那就等我以後有錢了,再把錢還你吧。”

  魏承恭眼睛一轉,笑嘻嘻地答道:“雲經理,等你有錢的時候,你還是把二胡還給我好了——陳副總理用過的二胡,能賣不少錢呢。”

  “哦……這麽說這倒是筆好生意了?”

  “生意倒肯定是好生意,不過這種生意我們暫時做不起。”魏承恭歎了口氣,“要不然,拿主席和總理幾幅墨寶,比你什麽金石古董都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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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風波過後,慶生會正式開始。

  對於這種西式的生日宴會,戰士們普遍地當做西洋鏡來看了,甚至有些戰士有些敵視。嘴裏不說,心裏估計都在腹誹:怎麽能放任小資產階級情調腐蝕我們的幹部戰士?

  看出來大家的不以為然,魏承恭笑嘻嘻地說出早就準備好的第二套說辭:“不要逢帝必反嘛。這個不過是西方人的一種民間習俗,就跟我們正月十五吃元宵,五月端午吃粽子,八月十五吃月餅一樣,跟帝國主義沒有必然的關係——這麽說吧,馬克思恩格斯當年,肯定也沒有少吃這東西。”

  一番話說得大家都笑起來。

  不過,這個生日宴會肯定會開得不倫不類了。對於樂平點蠟燭,吹蠟燭,許願之類的想法做法,戰士們都很是不以為然,所以也就沒有什麽熱情,有熱情也沒用,幫不上忙,隻能看著魏承恭一個人忙活。送禮物之類的更是不用提了——大家都是身無長物,能送什麽?至於生日歌,更是隻有少數幾個同誌會唱。

  不管怎麽說,一路磕磕絆絆的,好歹算是把這個生日宴會完成了——哦,有幾位紅軍戰士的腸胃似乎不適應奶油,所以半夜鬧起了革命,算是一點小小的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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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軍戰士回來的第五天,各種工作繼續。這一天,魏承恭的工作是整理稿件。

  “經理,你幫我看看,這篇文章可不可以?”

  陳雲湊過去看了一下,《抗戰時期中日兩國裝備比較》,走馬觀花地看了一下,陳雲點點頭,“應該可以吧,證據羅列很翔實,數據分析也很有說服力……不過應該要注意……”

  他本來想要提醒魏承恭注意一下文章裏的年代,以及分析之類,不過想想自己看了好幾期的《紅星報·特別半月刊》都沒有出現這些問題,顯然魏承恭在這方麵做得很好,於是就不多說了。

  “注意什麽?”魏承恭納悶。

  “沒什麽,”陳雲擺擺手,“其實你問我,有些問道於盲了,我對於軍事不是很了解,看不出問題來。”

  “這也是我頭痛的地方,網絡上這些人別看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其實大多是紙上談兵,以前看個樂也就算了,但是現在可是當成情報在用,這要是出了問題,我可是百死莫贖。”

  說話之際,低下頭揉揉有些發脹的眼睛,等說完以後,又抬起頭來,把剛剛看到的文章複製黏貼到記事本裏,開始仔細審閱,以剔除修改文中可能泄露情報的地方。

  看看魏承恭工作的那麽認真,陳雲非常滿意,想了想,又問道:“你為什麽不找一些經濟建設方麵的內容呢?”

  “經濟建設……”魏承恭納悶,接下來的幾年不是仍然要以軍事鬥爭為主嗎?

  “軍事工作確實比較重要,但是我們並不缺少軍事人才,”陳雲理所當然地答道:“而當我們奪得全國政權之後——甚至在我們還沒有取得全國政權的時候,我們就會麵臨巨大的,並且是長期的經濟人才缺口。在這邊的中國無法援助,而我們又明顯疏遠蘇聯的情況下,我們隻能依靠部隊的人來管理國家——就像在這個時空所做過的一樣。”

  魏承恭點點頭,有些明白陳雲的意思了,不過陳雲還是接著解釋道:“而部隊上的那些人你也是知道的,他們打仗打野了,一說到搞建設就沒耐心,我們不得不從頭開始培訓——其實培訓工作我們一直都在做,但是在不用蘇聯那一套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有係統而又適合的培訓教材,與其到時候讓他們臨時抱佛腳,還不如從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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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穿越者不清閑8

  (地效看樣子是病了,嗜睡,坐在電腦前稍微一停動作,查查資料什麽的,居然會睡過去

  打了一整天的電話,今天總算是得了個確信,知道了妹妹的這個學籍轉移要怎麽來辦)

  魏承恭點點頭。想了想,站起身來:“你幫我看一下,有合適的文章就複製讚貼下來——操作都會吧?”

  陳雲點頭:“都會。不過你要做什麽去?”

  “我去拿教材。”魏承恭笑笑,跑出去了。

  約莫兩個小時後,魏承恭帶著幾本初高中政經簡史跑了回來,“這回可輕鬆了,24頁的雜誌登這個,哪怕每期登一課,就得占去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篇幅——我的工作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陳雲和幾位老同誌(他們是過來幫忙的,翻看魏承恭買的過期軍事雜誌,如果覺得有合用的,就把篇名記下來,等魏承恭回來再處理)連忙湊過來看。到底是給中學生講述基本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觀點,以及基本人類發展史的東西,深入淺出,而且沒有多少會暴露時代信息的東西,不用多少修改就可以拿來用。

  “這個好……”徐老走馬觀花一般地翻完這個教材,翻到最末幾頁講述現代史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又道:“起碼在新民主主義革命之前的內容都很好。”

  “也就是說,徐老您對教材中所說的wg,以及改開另有想法?”魏承恭立刻捕捉到了徐老話裏麵的意思。

  徐老和幾個老同誌互相看了看,把教材交到陳雲手裏,向魏承恭道:“小魏啊,你覺得,知錯能改這件事重要嗎?”

  “當然重要。如果不知錯,又或者雖然知錯而不能改,那可是很要命的——比如前輩們的革命,要是一直堅持李立三錯誤路線,或者知道王明博古李德那一套錯了而又不改的話,我現在大約還在四川老家扛著鋤頭刨大地呢。”

  徐老皺皺眉:小魏這話似乎有看不起農民的意思——不過現在不是跟他計較這個的時候。於是又道:“但是小魏你也要知道,所謂正確與錯誤並不是絕對的……哦,這裏我不是在說什麽對立麵的統一轉化,而是指國家大政方針基本上是不可能完全正確,或者說完全錯誤的。比如說清政府治理國家是很失敗,但是難道就要因此完全否定洋務運動嗎?又比如這邊現在的中央政府,其治理國家該說是比較成功的,但是其執行的政策難道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魏承恭點點頭。以他的聰明,當然能聽明白徐老話裏的意思:前麵說的對立麵統一轉化什麽的,“錯誤”與“對立”是對等關係;而後麵說的,兩者之間是包含關係。

  隻是,現在說這個,徐老他是想說什麽?

  “曆史上的成功經驗,可以不用太過理會;我們既然可以在曆史上取得那樣的成績,在力量更強的現在,應該能取得更大的成果;可是對於曆史上的錯誤經驗,就完全不去仔細研究分析,一竿子全部打死嗎?”

  “您的意思是,你們在研究分析文革和改開中的正確與錯誤內容,所以暫不做定論?”現在魏承恭是真正明白了——跟著這些人呆了這麽久,他的理論水平也在直線提高。

  “文革與改開是不一樣的,而且不隻是這樣而已,”徐老又道:“更重要之處在於,在這邊的黨史記錄中,文革是一次失敗的活動,由於有了這樣一個大前提總定論,就算其中有一二閃光點,也容易被忽略,甚至是被後來人‘糾正’。”

  他說到“糾正”的時候加重了語氣。魏承恭聽得一愣,若有所思,‘糾正’正確的內容,這個……不過,按照徐老說的來分析,似乎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所以,文革是需要仔細研究,半點都馬虎不得,用你們的話來說,那就是不能逢‘文’必反,否則也同樣會犯錯誤。”

  先是總結了文革。接下來,徐老又道:“至於改開,則與文革有所不同。文革已經結束,所有有關文革的研究都是站在後來人的角度,是非對錯一目了然。但是改開還在進行中,還無法從後來人、從曆史的角度來判斷其是對是錯,所以相比文革,更要加倍謹慎——當然,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改開雖然問題多多,但總的來說還算成功。”

  “……算了,這些理論的問題傻傻分不清楚,還是你們這些大拿去傷腦筋吧,我現在隻需要高興就可以了——可以偷點兒懶,嘻嘻。”

  徐老無奈地苦笑:“總之一句話,我們在力求避免犯錯誤,因為我們沒有多少犯錯誤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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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承恭說是可以偷懶了,實則不然。在以前,穿越之前這兩天正是他最忙的時候,首先要從大量的文章中選出合適的,之後一篇篇審閱修改,排好版麵,用打印機打出來,再用複印機一頁頁地複印,最後裝訂成冊。

  用他的話來說,是一個人幹一個編輯部的活兒。哦,還要幹印刷廠的活兒,甚至,為了把比較輕的新聞紙裁切成合適的大小,他還得自己幹切割的活兒。

  如今因為有人幫忙,選文,打印,複印,裝訂等工作都可以交給‘文秘’來幹,但是修改和排版,還是必須要他來做才行。而修改和排版工作,是這一串工作中除選文之外,最為繁重的。

  以前要幹兩天的工作,現如今麽,還是得加著勁兒幹一整天。一幫人一直到晚上七點過將近八點,才幹完。

  “這種印刷機真好,不知道中央那邊什麽時候才用得上?”鍾月林鍾小妹(宋任窮的夫人,不過現在的她還沒有結婚,她隻有20歲,是中央紅軍參加長征的女同誌中,年齡最小的)學會了操作複印機,玩得不亦樂乎。看看魏承恭:“魏總,將來你會給中央買嗎?”

  魏承恭正在整理已經印出來的稿件,聞言笑道:“那個啊,不要問我,我可沒有權力決定給中央買什麽。你要問,得問雲經理。”

  陳雲也在幫忙,也笑了起來:“會有的,什麽都會有的,別忘了,這邊的中國,就是我們馬列黨人建立起來的。”

  他在大名鼎鼎的商務印書館做過學徒,對於印刷一道,到是不陌生。隻用過油印機的鍾月林對於激光複印機感到好用,在他眼中就不夠效率了。於是上前向魏承恭問道:“為什麽不交給印刷廠來幹呢?”

  魏承恭歎了口氣,“還不是怕出問題。印刷品這個東西,管製還是比較嚴的。我沒有門路,不知道哪個印刷廠敢接這種黑活兒,不敢找上門去——再說,我們的發行量太小,估計也沒有哪個印刷廠願意給我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