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外科手術(1)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52      字數:3773
  國內 嶗山市軍港

  這裏是亞洲,也是全世界規模最大,設備最完善,戰備等級最高的軍用深水港口。

  就在豆丁丁坐在石城“民國近代曆史研究會”的小保密辦公室內與老韓對麵談話的時候,站在艦橋駕駛台外觀察瞭望區的張靜怡也看見了壯麗的防波堤和巨大雄偉的碼頭棧橋。

  “文天祥”號是單獨穿越最短航道,以盡可能快的速度趕回國內的,艦上除了原來的官兵之外,還安置了“江城”號上的重傷員,這些同誌必須回到陸地上的大型醫療中心進行複雜手術。

  置於受傷後隻能以經濟航速行使的“江城”號則迎來了伴隨護衛的“銀海”號驅逐艦,他們艦直接前往東部海域,回到滬江市外的“軍艦島”,在那座以高科技船舶建造聞名的工廠裏檢修,改造。

  眼前壯麗的海港景色讓張靜怡感到激動,雖然在隱蔽戰線工作多年,接觸過不少國防設施,但目睹嶗山港這座包含四座大型航母碼頭的超級軍港,仍然讓人心潮澎湃起伏。

  張靜怡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她平時並沒有刻意去保養她們,但得自母親的遺傳,仍讓她秀發烏黑光滑。

  她的手仔細觸摸 ,驚奇的發現隱藏的東西竟然和自己的發梢融為了一體,要不是自己記憶深刻,幾乎都忘卻了這個秘密的存在。

  凶狠狡猾的黑川教授和他的助手搜查了張靜怡的幾乎每一處毛孔,甚至動用了CT和核磁共振,但他們忽視了最容易見到的頭發。

  張靜怡記得老韓曾經告訴自己,“最顯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果然不假。

  通過文天祥號內Y係統的量子加密信道,張靜怡已經用暗碼進行了匯報,她相信會有專家來幫助破解她獲取的秘密。

  艦橋駕駛台內,政委張高嶺熟練地指揮文天祥號入港靠泊,他的臉部肌肉不時抽搐兩下,這是因為受傷的腰椎正猛烈地爆發疼痛感。說來也怪,一旦脫離凶險萬分的環境,艱難支撐的身體就如同麻醉藥失效,變得幾乎無法堅持了。

  “深藍”寶劍筆直地靠在在張高嶺的左手旁,這倒不是他要耍酷,出風頭,而是用寶劍支撐自己的身軀。

  駕駛台正中間的藍色高背椅是屬於艦長的,張高嶺寧願忍耐痛苦,也不願意去坐。

  那裏曾經屬於犧牲的許艦長。

  “左舵5,兩車減速,兩節,注意瞭望”

  “舵左,兩節速度進港”

  “瞭望好,視野清晰,航線安全”

  駕駛台回答命令,複述操作口令的聲音此起彼伏。

  張高嶺望了望周圍,他的眼角微微濕潤。駕駛台裏沒有副艦長方瑩的身影,她在艦內負責傷員的轉運和航海報告的撰寫。

  張政委已經按照老洪同誌的安排處理了監控視頻,那其實是一塊沾滿蜜糖的誘餌,說實話,張高嶺希望一切都搞錯了,希望方瑩不要上鉤。

  背叛,臥底,特務,這些詞匯讓張高嶺一陣陣心悸,他喜歡當個純淨的軍人,沒法設想這些肮髒的詞匯和文天祥號聯係在一塊兒。

  碼頭棧橋越來越清晰,救護車就等在碼頭的快車轉運幹道上,醫療人員和醫療設備早已經就緒。

  一萬多噸的文天祥號平穩,安靜地滑入錨泊地,海鳥盤旋在戰艦上空。

  和航海長交接了一下,張高嶺走下駕駛台,他看到張靜怡憑風而立,烏黑的頭發隨著海風舞動。張政委點點頭,盡管不知道這個女子和老洪的真實身份,但他們都是厲害角色,沒有這兩人的加入,說不定文天祥號已經完蛋了。

  路過醫療中心艙室,張高嶺沒有進去,他隻是注視著方瑩在緊張的忙碌著,汗水順著她俏麗幹練的臉頰兩側流淌下來。

  盡管在麵對路易等和混上戰艦的匪徒時有缺點,但方瑩其後的表現無可挑剔。

  至於路易逃脫墜入大海,那可以解釋成意外,在混亂萬分的情勢下,沒人可以責怪方瑩。

  張高嶺心跳加速,此刻戰艦還在依靠艦艇動力工作,Y係統還沒有關閉。

  他有大約十分鍾去檢查陷阱,發出老洪指定的預定加密信號。

  走入醫療艙室外的設備間,那裏是集中存儲附近幾個艙室區域監控數據的分機房。

  劉西疆,也就是老洪的陷阱就設置在那裏。

  大約三分鍾後張高嶺走出設備間,原始視頻錄像數據果然被從根源刪除了,尤其是那個老洪口中關押路易的“動物園”臨時加裝的監控視頻。

  其實上,方瑩不知道壓根就沒有加裝攝像頭,所謂的錄像資料也是劉西疆後來偽造的。

  一旦有人進入設備間,激活陷阱,相應隱藏的攝像頭卻會立刻啟動 記錄下修改人的真麵目。

  張高嶺腳下踉蹌,他在陷阱裏看到了那張清晰的臉孔。

  就是副艦長,方瑩。

  張政委鎮定情緒,他的手不斷顫抖,握著的“深藍蛟龍”劍似乎也在發出“嗤嗤”聲響。

  可惡的叛徒,特務,他真想砍下對方的人頭。

  但是,他沒有這麽做,而是按照劉西疆的交代,利用關機前的Y係統發出了預定信號。

  半小時後,方瑩跟隨醫療小組走下文天祥號,她回頭向張高嶺敬禮。

  張高嶺勉強回禮,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看到方瑩。

  西北某地 紅劍綜合飛行試驗基地

  林飛虎昨晚和今天淩晨的睡眠質量非常高,這得益於基地招待所整潔的環境和散發出淡淡清香的被褥,當然也離不開昨晚那頓味道可口的飯菜。

  雖然這裏名義上隻是招待所,但作為紅劍基地專門用於飛行空勤人員住宿的場所,從衛生到空氣質量,都有著嚴格的質量標準。

  換句話說,能住進紅劍招待所的飛行員,那都是全軍的優秀精英,說都是王牌,也絲毫不過分。

  自從數月前在北非上空護送撤僑航班安全,並和日本執行所謂“國際安全禁飛區”巡邏的F15DJ來了場幹淨淋漓的暢快空戰,林飛虎是頭一次睡得這麽香甜。

  這段時間他始終在“充電狀態”,確實來講,就是在位於石城的某個電子研究中心進行新升級雷達和綜合航電係統的學習培訓。

  殲20“猛龍”是當代最先進的重型戰鬥機,這種先進性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整個飛機的生命周期裏,一旦在航電,雷達或者武器的任何方麵產生了足夠突破,並且有了合格的產品和軟件,相關的飛行單位都會輪流到製造廠或者遍布全國的升級維護中心接受改造。

  與激烈的空戰相比,這些高科技到極點的雷達航電學習絲毫談不上輕鬆。

  雖然高度智能化的係統完全能夠在人工智能的輔助下全自動運行,但對飛行員的要求,仍然是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不但會用,還要成為了解係統的工程師。

  本來按照計劃,在學習完成並接受改造培訓合格之後,他們應該駕駛飛機返回位於西南某處的飛行基地。

  還有,在林飛虎的私人計劃表中,一旦回到基地他就會開始休假,秘密聯絡同樣是空軍飛行員的女友,看她是否有機會來一場短暫的鵲橋相會。

  沒錯,林飛虎的女友就是那個會跳芭蕾舞的空中飛狼,張瑩月。

  不過現在看來,秘密約會是絕無可能了,他沒辦法聯絡到張瑩月,隻是隱約感覺,自己的芭蕾女友似乎也去執行空戰任務了。

  住在隔壁房間的是林飛虎的僚機,綽號黑麵紗的王梓豪,聽動靜這個愛睡懶覺的家夥還沒有起來,依舊在夢鄉裏自由飛翔。

  從床上起來,拉開窗簾,西北大地秋日的晨光照射進來,讓人產生一種躍躍欲試之感。

  透過陽台上的玻璃窗,林飛虎似乎可以看到機場的圍牆,似乎可以看到停在空調機庫裏的座機,“黑死神”。

  昨天晚上九點多鍾,當飛機降落在跑道上之後,基地場站的後勤機務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他們首先檢查飛機發動機狀態,同時拆卸下位於機腹和機翼附近的三個“龍博透鏡”。這其實是一種極大放大加強雷達電磁波的角反射器,之所以安裝它,是因為黑死神小隊的殲20高度隱身化,在一般的民用和軍用航管雷達上,他們根本就不會被捕捉到絲毫蹤跡。

  為了飛行安全,黑死神除了獲得唯一權限在絕對航空管製的區域飛行之外,任何的轉場飛行都要安裝“龍博透鏡”。

  昨晚,林飛虎走下飛機後,他一眼就看見跑道上停著各種各樣的飛機,有預警機,有電子幹擾機,甚至還有無人機單位存在。

  更遠的地方,他甚至看到好幾部裝在大型越野機動平台上的相控陣機動雷達,在雷達中間還有好些衛星和散射通信裝置。

  這一切,無不預示著一件事,那就是紅劍基地即將上演大型空地綜合演練。

  這樣的演練,林飛虎參加了好多次,但像這次緊急接到命令轉場到紅劍基地,無疑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所有的猜想在早飯結束後,當黑死神小隊全體成員來到基地2號會議室的時候都獲得了證實。

  讓林飛虎感覺到意外的是,他看到了兩個意想之外的人。

  一個,是自己的秘密女友,全軍飛行蘇35S戰鬥機,並且在去年紅劍演習期間獲得第一頂空軍女性金頭盔的張瑩月。

  還有一人,他更加意想不到,那個坐在前一排角落中,穿戴全身飛行裝具,頭發雪白卻修成幹淨板寸發型的老飛行員,他是林飛虎的父親,空軍中將林豹將軍。

  除了飛行員和有關單位的軍人,還有幾位明顯是平民身份的專家。

  其中一位戴著眼鏡,對任何人都態度謙恭和藹的中年人林飛虎認得,他是石城雷電研究所的首席科學家,空軍“206藍軍”項目學術負責人,我軍反隱形探測項目的總工程師,吳三旗教授。

  “哎,老虎,這次看來不是普通演習,你看,飛俄式戰鬥機的,主持研究假想敵的專家,還有七七八八的人,哎呀,還有那頭老豹子,糟糕,這下要是玩自由對抗,我們估計得吃苦頭嘍”

  僚機王梓豪是個活潑的年輕人,他雖然綽號麵紗,但為人豪爽仗義,心直口快。

  “嗯,看來是這樣,要是和那老豹子對抗,我們可以加把勁啊”

  周圍的人沒一個知道林飛虎是林豹將軍的兒子,他們隻知道那個老家夥是全軍最早研究透蘇27係列,然後一路晉升的傳奇空軍英雄。

  誰都知道,那頭老豹子號稱“無影豹”,空戰中仿佛來去無蹤影,突然出現,猛地張開嘴就會把對手咬落下馬。

  林飛虎他們的猜想都沒錯,這確實是一場逼真到極點的對抗演習,隻是在演習之後,他們要對付真正的目標。

  這個目標就是俄國“宇宙”係統的唯一軟肋,它將在三天零十六小時後準時重啟。

  留給黑死神小隊的,隻剩下這短短的八十八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