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別想戰勝這艘艦”(2)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52      字數:3714
  中國海軍 “文天祥”號導彈驅逐艦

  劉西疆的到來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甚至連額外好奇的目光也很稀少,對於文天祥號上的官兵來說,執行任務,調整航線這些隻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反,畢竟他們之前也經曆過類似的高密級小規模潛入行動,誰都不會對此感到過分好奇。

  畢竟,今日的中國海軍早已經不同於他們幾十年前的先輩,那時候我們幾乎不能被稱之為“海軍”,最多也就是在近海一百多海裏之內活動的“近岸黃水”巡邏力量,而此刻,飄揚著八一海軍旗的各種大型艦艇遍布全球,可以說,隻要有合適的水道航行,就能看見龍的戰艦。

  身穿藍色艦內作訓服的劉西疆在“文天祥”號的軍官餐廳內吃飯,這裏不但裝飾得如同陸地上的酒店餐廳,即使是自助餐的花樣和口味也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家五星酒店大廚的手藝。

  張高嶺就坐在新客人的對麵,他當然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也不曉得他身負何種使命,唯一知道的,就是在收到的絕命行動命令裏,眼前這個身體強健,五官立體得頗有南歐人特征的新朋友被稱為“老洪”,而被擔架抬著送山戰艦,此時在醫療中心艙室內接受治療的女性,則是“小紅”。

  這當然不會是兩位新客人的名字,甚至連代號都算不上,但這些不關張高嶺以及艦上任何一個人的事,他們隻需要照顧好,保護好兩人,將他們安全送給國內港口。

  也許,再過上半個月,當他們的腳步踏上舟山港陸地的時候,此次行動或者會被淡忘,航海記錄上對於此事的統一記錄口徑隻會這樣寫

  “本艦遭遇暴風雨,主機超負荷,減速待命一個半小時”。

  “你有什麽生活上的需要,可以直接找行政部門長,直接去找副艦長或者我都可以,根據大海上的規矩,任何上船的客人都應該得到很好的照顧,而且,你們享有很高的安全權限。”

  張高嶺吃飯的速度飛快,當他吃完餐盤中的食物以後,就帶著笑容對眼前的“老洪”說。

  “哦,我個人沒什麽需要,剛剛已經去了分配給我的住艙看過,哈,我要說,你們的生活環境太棒了,除了沒有大型露天遊泳池外,其他的條件嘛,也不比大型遊輪差多少。”

  劉西疆吃著盤著裏的食物,他其實在很仔細地觀察張高嶺,觀察這位文天祥號的高級主官,一級政委。

  說老實話,張高嶺親自帶領突擊隊乘坐“海影”行動的舉動,多少讓劉西疆吃驚,在他的印象中,政委隻是行政主官,卻沒想到,眼前這位身體健壯,皮膚發出古銅色的高級軍官卻可以承擔軍事任務。

  “我可以看看,自己走走嗎?”

  劉西疆好奇地問

  “當然可以,根據命令記載,你的安全等級是一級,這就是說,除了注意自己安全之外,你可以在這艘戰艦的任意部位參觀。”

  張高嶺微笑著回答

  “當然,你需要向導,這艘戰艦很大,內部空間過道實在不少,沒人引導,你估計會趕不上吃飯時間。”

  劉西疆哈哈大笑,他對張高嶺的印象很好,這是個既勇敢,又有教養,而且風趣幽默的新一代中國海軍軍官。

  用完這頓登上艦艇後第一頓夜餐,張高嶺親自陪著劉西疆在戰艦上參觀。

  此刻,隨著戰艦離開熱帶風旋的勢力範圍,天空月朗星稀,月色溫柔地將銀色的輝光散播在平靜的海麵上,隨著波光流動,讓戰艦上的人恍如置身一塊巨大的,表麵絕對光滑的大鑽石上。

  “真美啊”

  劉西疆深有感觸,大海的懷抱與不久前剛剛經曆的利比亞恩德沙漠截然不同,就如同上百光年的距離般遙遠,似乎觸不可及。

  “美的是這艘戰艦,美的是他開火的時候,你要是見識過一次咱們火力全開的景象,我估計,你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張高嶺望著大海,又禁不住轉身注視經過隱形設計的高達艦橋,望著表麵光滑的如同鏡子的四麵雷達陣列,他的語氣充滿了自豪,充滿了一種大孩子向小夥伴炫耀最新玩具的得意神情。

  “當然,你不會希望見識到火力全開的景象的,因為,那隻意味著一件事。”

  張高嶺轉回頭,笑著對劉西疆說。

  “什麽事情?”

  “哦,說明,咱們被各種方向,各個高度,各個角度的導彈和火力攻擊包圍了,明白嗎?”

  張高嶺微微點頭,要是發生那種全火力通道完全打開的情況,那確實是對每一個人生命安全的最大威脅和考驗。

  “我們現在去哪兒?我注意到,戰艦調轉航向了。”

  “哦,根據原來的安排,去和俄羅斯海軍,還有戰略火箭軍演習。這是原本就有的任務安排,至於你們嘛,隻是一段插曲。”

  因為劉西疆保密等級很高,張高嶺也不隱瞞他,甚至邀請劉西疆在合適的時候參加任務準備會,觀摩觀摩海軍的生活。

  “嗯,和我一起登艦的那位女士,她怎麽樣了?”

  兩人已經走到艦尾的航空甲板,螺旋槳攪動起的白色波浪好像犁開的大地,劉西疆最後問。

  “你放心,我們艦上醫療條件很好,所有藥物,除了非常特殊的之外,基本都具備。另外,主任軍醫寧大姐醫術不錯,她會照顧好你的夥伴的。”

  張高嶺對這個問題似乎不以為意,隻是淡淡地回答。

  在這位政委的思維世界裏,文天祥號就是他的家,沒人可以想象,在自己家裏還會遭遇到什麽危險,對此,他絕對有信心。

  甲板下,同樣被凱夫拉裝甲層層保護的艙室裏,其中就包括門上牌子上標明“醫療中心”的幾間大艙室。

  這裏真的就如同陸地上的醫院,艙室內的照明全是根據時間和人眼視力自動調節的生物感應照明係統,整個艙室的裝飾主基調是淡淡的粉色和淡淡的藍色,而不是傳統,單調的乳白。

  根據最新的心理學研究,人在多彩的環境空間內更容易安靜,更有益他們恢複健康。

  軍醫寧大姐親自給張靜怡檢查了身體,現在的她已經在注射鎮靜劑後平穩地安睡。

  大約因為“新太陽”霸道藥力的緣故,張靜怡的心跳不規律,正被監控儀嚴格關注。

  “注意監控病人情況,我回去寫報告,另外,看到若小寒立刻報告我,這丫頭最近越來越不像樣,在這樣搞下去,是要挨紀律處分的。”

  周圍兩名值班的軍醫助理和護理員互相抬頭對望了一眼,她們都知道若小寒是個認真負責的單純姑娘,絕對不會無故不參加值更。當然,誰也不敢保證現在的小姑娘做出什麽大膽的事情,隻是希望不要太過分。

  “文天祥”號上有不少女性艦員,她們活躍在通信,醫療,後勤行政,水麵航行與導航,甚至是舵手以及控製武器裝備和傳感器的作戰中心艙一線作戰人員。

  雖然平時的生活區是男女絕對分開的,但是,軍艦畢竟是個狹小封閉的世界,尤其是這群身體健康,大多處於青年期的小夥子,大姑娘生活在一塊兒,誰都不能保證沒人做出出格的事情。

  聯想到最近幾天小寒即使不值更也埋頭查閱醫學資料,人也變得默默無言,大家不禁替她擔起心來。

  “這姑娘,別是出了什麽情況啊?”

  要是真那樣,她不但要上岸,而且很可能挨上沉重的紀律處分。

  隻有一個人對小寒的處境非常清楚,那就是發出疑問,麵色鐵青的寧軍醫。

  利用剛才戰備等級解除,更戰位收拾器材的當兒,她已經讓林康智將因為被注射“顛茄毒素”失去生命的若小寒塞進器材運送箱內,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將屍體通過艦尾部的魚雷主動誘餌投放口扔進了爪哇海域。

  在塞進箱子之前,寧大姐用小刀割破了小寒腳腕附近的皮膚,這樣,暴露出的血腥氣味很容易吸引鯊魚的關注。

  這會兒,估計可憐的姑娘連骨頭都不剩什麽了。

  在艙室內寫了幾行醫療日常報告,寧大姐從放著筆記本電腦的桌子上取下一個貝殼形狀的小相框,悄悄塞進作訓服口袋裏。

  順著過道,很快,她重新走到甲板之上的平台內。這裏可以俯覽大海,是讓艦員們放鬆,休息的地方。

  她從作訓服口袋中取出小相框,裏麵裝的是她和丈夫,兒子的合影。

  這是她的習慣之一,經常帶著相框看大海。

  當然了,外人隻是以為寧大姐在懷戀三年多前因登山事故意外死亡的家人,卻不知道,這個小相框內部隱藏了小型衛星接收裝置,是她用來聽取任務代碼的。

  很快,代碼接收完畢。幸虧“文天祥”號解除了戰備狀態,否則即使可以來到甲板上,也會因為全艦的無線電管製以及頻道幹擾,收不到任何衛星信號。

  “套出登船貨物信息,如果失敗,就立刻從肉體上消滅”

  這就是寧大姐此刻收到的命令。

  “我來照顧她吧,也不能總是讓病人睡覺,根據創傷心理學要求,要多和病人談話,這樣,才能盡可能減少後遺症。”

  走進醫療艙,寧大姐揮手讓兩名值班醫生和護理員暫時離開,自己來和病人做“心理疏導”。

  “哎,寧軍醫真是醫者仁心,連續值班之後也不休息,就一心想著病人。可惜,好人沒好報,她的丈夫和兒子,怎麽就遭遇意外了呢”

  兩名值班醫生望著寧大姐操勞的身影,頗有感觸地議論著。

  當然了,兩人做夢也不敢想象,寧軍醫家人的死亡,隻是她親自策劃的陰謀,因為兒子覺察出母親有些不正常舉動,並且告訴了爸爸。

  “為了帝國利益,隻有請你們去死吧”

  寧大姐當時是這麽想的。

  讓她覺得棘手的是,不管自己怎麽說,怎麽用話語去套張靜怡,對方隻是木呆呆地出神,一句話不多說。

  “嗯,看來,最多再嚐試一次,實在不行的話,就注射”顛茄毒素“吧”

  離開艙室的軍醫這麽計劃著。

  張靜怡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她渾身難受得好像要散架,又似乎被放在火山上炙烤。

  突然,有人員晃動,仔細去看,發現是劉西疆。

  “你好些嗎?”

  劉西疆開口問

  “別多說,這艘船上有古怪,你要,你要”

  張靜怡嘴巴嘶啞,這是藥物後遺症,這讓她的話含糊而不清。

  正在她想繼續重複的時候,一個護理兵出現,她用力拉開劉西疆。

  “寧軍醫說了,病人要絕對安靜,禁製任何形式的探訪”

  張靜怡的嘴巴張張合合,努力重複自己要說的話,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船上有古怪,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