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顱腦減壓手術(2)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47      字數:3193
  夜靜悄悄的,大海之上,月亮似乎要比陸地上更大些,亮度卻有所降低。凜凜的波光四處流動,整塊黑黑的幕布在不斷抖動。

  巨大的“海洋2號”像是浮動著的城堡,是如此的平靜而安詳,唯有船橋和船舷兩側,以及船尾直升機升降甲板上,紅綠色的航標等在不斷閃爍,按國際海洋安全準則,顯露出自己溫柔而剛毅的曲線。

  位於水線之下的“A21”號區域中,那間裝飾簡單的會議室內,仍然是燈火通明。簡單的晚餐是由服務員送進來的,盡管大家饑腸轆轆,但誰也沒有心思享用。

  “啪”副主任用力拍了一下麵前的桌子,他站起來,倒背著手,來回踱著步子。過了好久,他恢複平靜,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一支激光筆,點著旁邊投影幕布上的影像說

  “就這麽決定了,不要再討論,這個手術必須要做,而且要快,要早”

  “我來負這個責任,出了什麽國際問題,大不了不要這頂烏紗帽”

  他大聲地補充道

  接著,副主任轉向坐在右側的崔勇和韓奇夫,有些疲憊,但堅決地說

  “我支持你們的行動方案,可以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支持,要人,要物都可以,但是,嗯,你們這個手術需要多長時間?”

  副主任的雙眼盯住崔勇和韓奇夫,裏麵滿是熱切的希望。

  “這個,這個,嗯,3個月,最少”崔勇不太自信的回答

  副主任點點頭,深處3個手指

  “我也給你這個數字,不過,不是3個月,是30天,一個月之內,手術必須見效,你必須給我完成”

  副主任的話斬釘截鐵,容不得半點質疑。

  崔勇麵露難色,他造就聽說,軍人出生的副主任早年參加過南疆的邊境衝突,是個戰鬥英雄,今天,他是真的領教了。

  “我提議,開始討論”手術授權書“”老韓的話打破沉默,也給崔勇解了圍。

  所謂的“手術授權書”其實就是份人員名單,以及可以接受的附加傷害,比如目標的親屬,家人,保鏢,有多少是可以連帶損失,而可以承受的,這又是傷腦筋的事情。

  直到東方露出微熹的晨光,所有的名單及優先次序,才決定下來,手術正式開始。

  兩位主刀醫生,馬不停蹄地離開“海洋2號”,投入到行動準備之中,接下來,將要發生一連串,神秘,而不可思議的事件,幾乎每件,都將在全球極端分子的心靈深處,引起巨大的震撼。

  西班牙的馬德裏地處加泰羅尼亞地區腹地,曾經是基督世界與阿拉伯世界反複爭奪的橋頭堡,直到今天,這座 古都,也仍然是歐洲與北非的連接樞紐。

  埃及“快帆”航空公司的空中客車準時降落在馬德裏國際機場,到達大廳的入境人流之中,有個穿藍色襯衫的身影,這是個40多歲的年紀的中年人,臉上的胡須刮得幹幹淨淨,英挺的臉部線條,絲綢領帶,以及右手的公文包,無不顯示出這是一位埃及社會的精英代表。

  埃及人沒有叫出租車,大廳外一輛金色的捷豹跑車已經啟動了引擎,尾部排氣管發出陣陣白煙。埃及人剛走出大廳,立刻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男子,從衣著打扮上來看,這個男子是如假包換的本地人。他對埃及人欠了欠身,為他打開車門。

  “嗚”金色捷豹發出悅耳的噪音,一溜煙似地開上了出場公路。

  機場之外半公裏的地方,停泊著一輛菲亞特廂式貨車,車頂上擺著個耳朵形的天線。車下,穿厚夾克的戴眼鏡男子,正在被弄一架白色的四軸遙控飛行器,他耳朵上夾著藍牙耳機,大概聽到耳機裏傳來什麽聲音,眼睛男子擺弄了幾下飛行器,“嗡”白色發得飛行器帶著輕微的噪音,平穩地飛上藍天,很快就與進入市區的車流,保持齊頭並進的勢頭。

  眼鏡男馬上鑽進車廂裏,幾台筆記本電腦一字排開,眼鏡男子和另一個胖胖的同事,開始專心擺弄起電腦鍵盤。少頃,筆記本屏幕上開始出現圖像,是從上往下俯拍的。剛開始圖像有些晃動,胖胖的男子操作一個遊戲飛行手柄,像操作飛機似的左右移動。片刻之後,圖像穩定了,金色捷豹位於屏幕右下角,清晰的十字線壓在車頂上。

  “荊棘鳥1號報告,包裹抵達,跟蹤穩定”眼鏡男夾好耳麥,用清晰標準的普通話匯報。

  “保持跟蹤,在王宮廣場接班”這聲音很渾厚,擔任指揮的正是高球。

  金色捷豹經過市中心的王宮廣場,又穿過大教堂路,在馬德裏最豪華的皇宮酒店門口熄滅了引擎。埃及男子走下車,很熟悉地邁入酒店大堂。

  酒店對麵的路邊停車道上,一輛褐色的大眾兩廂車裏,坐在右邊座位上的年輕女子,手持長焦單反相機,將埃及男子,包括那輛捷豹的所有細節,都一一記錄在存儲卡中。

  這輛大眾車沒有發動,窗戶完全閉合,加上深色鍍膜,很難覺察出車裏有人。

  馬路上,不時有各種各樣的車經過,偶爾還有式樣各異的摩托車呼嘯穿行,在經過的汽車和摩托車中,至少有兩輛是大眾車的同事,他們不斷在附近兜著圈子,隻要需要,可以馬上進行跟蹤。

  酒店大堂中,坐在沙發上的老年亞洲男子,用戴著老花鏡的雙眼在看一本馬德裏旅行指南,邊看邊用手機通話,似乎是在和旅行社討論路線問題。

  埃及男子越過旋轉門,他溫和地掃視了一圈大堂,眼睛在老頭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鍾。然後,麵帶笑容,走向前台。

  “杜裏先生,您好,見到您非常高興”前台的女接待顯然認識埃及男子,她很有禮貌的用西班牙語寒暄。

  “謝謝,希拉”埃及男子隨意應承著,接過女接待遞過來的卡片,然後提著公文包走進電梯。

  半小時後,換了衣服的埃及男子進入皇家酒店二樓的餐廳吃飯,接著去俱樂部喝咖啡,到圖書室看書。

  傍晚,埃及男子走出酒店,叫了輛出租車,去了老市區。晚上8點剛過,他步行回來,胳膊下架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第二天白天,埃及男子幾乎沒有出房門,用餐都是服務員單獨送進位於7樓的高級套房中。

  晚上,男子坐上一輛等候在酒店門口的奔馳汽車,來到郊外的一座私人別墅,大約10左右,返回酒店,進入房間洗澡,並喝下一杯客房服務送進去的香檳酒。

  淩晨2點30分,埃及男子突然離開房間,來到酒店通宵營業的摩洛哥風味餐館用餐,不知什麽原因,送上的第一份烤肉大失水準,男子向領班抱怨了幾句,後者賠笑道歉,並請他多等一會兒,由主廚親手重新烤製,當然,額外送上一瓶高級葡萄酒。

  就在埃及男子等待烤肉的時候,三個男子從不同地方,匯集到皇家酒店7樓,其中一人守在電梯口,另外兩人順著走廊,向埃及人的房間走來。

  這三個人,就是經過化妝改扮的“手術小組”之一,為首的正是高球,跟著他的是從幾經輾轉,昨天剛抵達的午小飛,技術卓越的撬鎖專家。

  守在電梯口的是老行動特勤,他是今晚手術的“洗手護士”,負責站崗放哨,消除外來威脅。

  高球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這種特殊鍍膜處理的偽裝設備,可以迷糊所有以眼球識別為基礎的監視設備,加上臉部的假肌肉和頭上的假發,他們的麵容已經完全改變。

  埃及男子的房間在走道最裏麵,高球和小午貼著牆壁,巧妙地處於攝像機死角。小午取出一張信用卡大小的卡片,在門鎖感應器上晃動一下,伸手轉動鍍金把手。

  “啪嗒”一聲輕微的響動傳來,門打開了,兩人很快閃身進入埃及人的房間。

  第一台腦科手術,正式拉開帷幕。

  張靜怡身體晃動了幾下,旁邊的阿芙納趕忙伸手去攙扶,就在這個瞬間,張靜怡把一塊滑膩的東西塞給了同伴。

  來自波士頓的外籍指揮官,用不熟練的阿拉伯語下達著命令,他要醫生打開病人的麵罩,接受檢查。

  醫生的雙腿抖個不停,他知道,麻風病人臉部和身體的缺損是很容易辨別出來的,而這,沒法化妝。

  他沒有動,嘴唇一張一合,似乎要說什麽。

  就在這時候,張靜怡掀開麵罩,露出肮髒的紗布,她慢慢動手移除它們。

  猛然之間,一股說不出的臭味冒了出來,很快在空氣中彌漫起來。

  波士頓來的指揮官愣住了,他不知所措地捂上鼻子,倒退幾步,示意這幾個麻風病人快快滾蛋。

  醫生不住點頭,幾乎是爬進駕駛室,不等張靜怡和阿芙納坐好,就踩動油門,一溜煙地竄出檢查哨。

  開出幾百米的距離,阿則爾醫生停下車,用顫抖的雙手取出一個玻璃瓶,打開瓶塞,對著嘴裏猛灌幾口。

  “嗨,放鬆“阿芙納伸手撫摸著醫生,幫助他平服緊張情緒。

  “是什麽東西那麽臭?“她回頭問張靜怡

  張靜怡沒有吭聲,從座位下拿出一個小桶,打開後臭氣四溢,正是腐壞的山羊奶酪。

  兩個女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