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死神的親吻
作者:靜靜的延河      更新:2022-05-09 14:47      字數:3207
  眼前盡管道路很差,甚至根本就沒有路,但和過山車完全搭不上邊。

  兩輛車越野車放慢了速度,順著一條山脊線開上去,張靜怡覺得速度越來越慢,這到有些像過山車爬坡時的感覺,她四處張望,隻看到四處被黑暗籠罩著,群山在前後左右,突兀地高低起伏著。

  “抓緊,女士”偵察隊員再次提醒張靜怡,直到這時,她才看清,這就是那個手持機槍的瘦小漢子。

  “唔”前麵一輛車發出嘯聲,猛地消逝在黑暗中,仿佛是掉進了大坑或深淵之中。

  “媽的,怎麽回事”張靜怡自言自語道,這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來了,但引擎卻發出更加尖利的怪叫,似乎是在蓄力。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她想探出頭去察看究竟,卻被隊友一把抓住,正想發問,突然

  張靜怡感覺自己胸腔中的心髒猛地向上一提,像被什麽東西拉到了口腔裏

  “媽的,的確是過山車”她對自己說

  上升的感覺隻維持了不到3秒鍾,然後是巨石落入湖底的感覺,要不是“雨燕”部隊艱苦卓絕的訓練,造就了張靜怡非凡的體魄和強健的心血管係統,幾乎可以肯定,她已經開始嘔吐了。

  “哐”越野車發出巨大的噪音,有種要散架的感覺,接下來似乎恢複了平穩,車子繼續向前衝了一段距離,張靜怡剛想喘口氣,心髒又猛地提了起來

  “哦,他媽的,又來了”終於她叫出聲來了,用的是中文,沒人聽得懂。

  這並不奇怪,因為她的左右已經是一片沉重呼吸的海洋了,她不是唯一的人類。

  心髒上下跳動的感覺總共來了4次,當一切平靜下來,一連串不停地顛簸取代了起伏感的時候,越野車發出的咯吱聲,似乎在宣告自己也已經筋疲力盡了。

  “哦,他媽的”張靜怡再次發聲,這幾乎就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感慨。

  車子停下來了,司機打著筆形電筒,開始上下檢查越野車,還好,沒有漏油,這輛德國斯圖加特製造,以色列埃爾塔公司改裝的特種地形車,經受住了考驗。

  直到這時,緩過氣來的張靜怡才向後回首,她馬上就被驚呆了,哪裏有什麽路,他們剛剛從一座足有百米的高山上直衝下來,那條“過山車道”看上去就是條筆直的線條,中間還斷了好幾處。

  “你還好吧?“約書亞軍士長走過來,關切地尋問

  “我操,知道嗎,要是在挨子彈和再來一次“過山車”之間選擇,我一定挨子彈“

  張靜怡說話時不自覺地在顫抖,她無法欺騙自己的大腦。

  “嗬嗬,和我第一次的感覺完全一樣,不過,我那時候更糟,幾乎把胃裏的東西吐空了“

  “不過,冒險是值得的,現在已經接近敘利亞和黎巴嫩的邊界地區了,如果走其他的路,不管什麽方向,幾乎都會碰上敘利亞軍隊或者是哈馬斯的隊伍,那樣,行動就曝光了“

  結束檢修的車輛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之上,大約不到淩晨5點,太陽已經露出微弱的晨光,越野車又拐了幾個大彎,右手邊不遠處是夾在兩座山之間的峽穀,前方是長著尋尾草的小道,左首邊是萬丈絕壁。

  山下卻是一塊塊綠色,褐色的土地,有些搭著各種各樣的架子,像是在種植某種植物。

  那裏就是黎巴嫩肥沃的土地,是瑪利亞和約瑟以及彼得行走過的土地,曆經千年風雨,美麗依舊。

  隊員們紛紛下車,舒展疲憊的筋骨,擔任司機的隊員把車慢慢開進峽穀中,為下次任務做準備工作。

  約書亞再次取出衛星電話,隨著一陣靜電的吱吱聲,他再次和後方基地建立起聯係。

  “蠍子王向金字塔報道,已抵達“巴比倫”,重複,已抵達“巴比倫”

  “金字塔確定你們的方位,準確無誤”

  聲音已經變化了,不是沙米爾,她可能去睡覺了。

  “哦,金字塔,請幫我一個忙”軍士長有些疲憊了

  “請說,蠍子王”

  “幫助核實”米蓋爾“的車輛偽裝,你能看到它們嗎?”

  “稍等”

  幾百公裏外的內蓋夫沙漠中,地下控製室中的士官輕輕搖動麵前的飛行搖杆,他麵前顯示器的畫麵在變換,一會兒變小,一會兒變大,他重複了幾次這樣的操作。

  “啊,蠍子王,請告訴你的朋友,一切正常,無人機看不到任何車輛的痕跡”

  “哦,謝謝你,金字塔”軍士長準備掛斷電話

  “稍等,蠍子王,有幾個活動目標在接近你們,在1點鍾方位”

  “注意,目標可能是敘利亞邊界巡邏隊,有四個活動目標,單行縱隊”

  “謝謝”軍士長放下電話,向隊員們做了個手勢,又對張靜怡招招手。

  頃刻之間,4名偵察隊員就近隱蔽起來,他們分成兩撥,上尉和機槍手俯臥在左首懸崖邊的一塊巨大山石後,兩名駕駛越野車的隊員躲在離車輛不遠的淺溝裏,他們靜靜地等待著,步槍和機槍對準前方,這些致命的利器正好構成交叉射擊火線。

  約書亞軍士長躺倒在尋尾草叢中,渾身顫抖,就像正在忍受巨大的痛楚,已經用波卡把自己罩好的“妻子”張靜怡則守在丈夫的身邊,她的位置正好可以觀察到前方的羊腸小道。

  “盡量不要出聲”約書亞小聲對張靜怡吩咐

  這其實不需要說,任何受過軍事訓練的人都能意識到,在清晨5點的山區地帶開槍,由此產生的爆音,會馬上暴露他們的位置,尤其是在邊界線附近。

  張靜怡點點頭,她的那把CZ99手槍插在左手腕部的槍套裏,寬大的罩袍是完美的掩護,有力的右手腕翻轉著藏在黑色波卡裏,一把俄國製造的傘兵匕首恰到好處地攥在手心裏。

  她已經可以聽到沙沙聲由遠及近,那是腳步踩在山石上發出的噪音。

  很快,幾個穿著襤褸軍服,肩膀搭著或斜掛著中國56式衝鋒槍的人出現在視野範圍內,他們大都胡子拉碴,頭發雜亂無章,因為沒有戴帽子,在清晨的山風中四處舞動。

  軍士長認出這些人是邊界線上巡邏的敘利亞士兵,很可能就是附近部落的“英紮姆”人,這個部落世代當兵,善於在沙漠和山間活動。

  “病人”發出陣陣呻吟聲,“妻子”在大聲哭泣,巡邏兵好奇地向他們走來。

  為首的士兵開始大聲發問,他說的是本部落方言,張靜怡聽不懂,她猜測是在問自己的身份。

  她哭得更大聲了,嘴裏念念有詞,巡邏兵注意到草叢裏躺倒的男人,他正在打滾,看樣子是突發疾病的山民或者是過路的旅人。

  “哈哈,你的男人要死了,肯定的,非常快”

  另一名巡邏兵嬉笑著用比較標準的阿拉伯語說

  他把槍口朝下,向兩人走來,目光火熱,似乎可以穿透波卡罩袍的重重阻攔,看見後麵女人的容貌。

  這個人的目光很準確,他從半跪著的身影,看出麵前的女人身材很修長,有可能是個美人。

  他們今天的運氣真不錯,感謝真神的眷顧。

  巡邏兵走過來了,他用步槍的槍口指指地下的男人,大聲咒罵了幾句髒話,伸出肮髒的軍靴,用力踢踢他的大腿。

  他笑得更大聲,更放肆,回頭招呼自己的同伴。

  伴隨著各式各樣地笑聲,開玩笑地聲音,四個人都圍了過來,他們沒有去理會地上的男人,徑直向張靜怡和她身邊的幾個大口袋奔過來。

  2米,1米,半米,到了。

  一個因天花而留下滿臉麻點的大胡子,伸出手在張靜怡的胸前亂摸,另一個襲擊她的腿部,其他兩人則去關心地上的口袋。

  “嗤”張靜怡的黑色麵巾被完全撕扯下來,露出堅毅,美麗的東方麵孔,另一個人似乎觸摸到什麽堅硬的東西,他有些吃驚。

  翻弄口袋的同伴也是如此,因為他們看見了奇怪的東西。

  冰冷,像高山積冰似的麻木襲擊了觸摸張靜怡胸部的巡邏兵,傘兵匕首準確,凶狠地插入他背後的腎髒,隻一下就刺中了大動脈,並用力翻動了半圈。

  腎髒是人體最大的血液中轉站,被刺中的人在一秒鍾內渾身癱軟,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喪失了所有的意識。

  幾乎是在同時,張靜怡腿部關節高抬,膝蓋像重錘般擊中了撫摸她腿部的巡邏兵。

  “喀“巡邏兵心髒部位的肋骨斷了三根,他痛苦地連叫聲都無法發出,隻是倒地翻滾,可還沒翻半圈,傘兵匕首已經插入了後腦腦幹的部位,他立刻就不動了。

  張靜怡不喜歡痛苦,也不願意給別人施加痛苦,即使是自己的敵人,這個善良的姑娘,堅強的戰士,喜歡一擊必殺。

  翻弄口袋的人全部直挺挺地注視著突發的變化,太快了,這一切不到三秒鍾。

  他們沒有去注意身後,眼光隻顧呆看著自己同伴的遭遇。

  軍士長一躍而起,有力的大手控製住一個人的脖子,用力向相反的方向扭動,右腿則閃電般出擊,狠狠踢向第二名對手的後腦。

  “喀,崩“聲音很清脆,伴隨著這兩聲,兩個巡邏兵倒在尋尾草叢中,不停地抽搐,很快就不動了。

  “你還好嗎?“他轉身問張靜怡

  “臥倒“張靜怡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