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真想跟他過一輩子?
作者:磬歌      更新:2022-04-24 07:58      字數:4670
  第125章 真想跟他過一輩子?

    給錢肯定是要給的,晏子修雖然說話紮肺了一點,但就憑這一身的真本事,薑傳海也覺得給多少都值。

    但他此刻看著景紹辭這副千寵百寵的樣子,作為長輩,心裏忽然生出了幾分調侃。

    “你們兩個都已經結婚了,小晏作為景家的兒媳婦,按道理來說應該完全不缺錢吧?”

    當初兩人結婚的消息隻有一小部分人知情,而這些人中就包括薑傳海,但離婚的事他還不知道。

    話音剛落,景紹辭黑眸中浮起一抹隱約的溫柔,回道:“因為他想憑自己的能力養我。”

    嗖嗖兩枚無形飛刀,呼嘯著正中薑傳海的膝蓋。

    別人家的老婆嫁入頂級豪門,還想要憑自己的本事掙錢養老公,他結婚25年,老婆憑本事讓他疊戴三頂綠帽子。

    要不是晏子修,他這冤大頭都得當到墳墓裏去。

    薑傳海沉沉的歎出一口氣,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辭啊,你真是娶對人了。”

    等兩人從房間出來後,晏子修就立刻走到景紹辭麵前。

    景紹辭握住他的手輕輕地點了下頭,晏子修立刻滿目生光的衝他彎眸一笑。

    果然拔絲地瓜談服務費就是妥帖,看來以後出來都要帶上他。

    這邊,柏圖南也一直沒有走。

    他並不是被晏子修的那兩句話唬住了,畢竟他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華國風水界自二十年前便隱隱以港城為首,而他能坐在頭把交椅上,更不是吃素的。

    就算晏子修能看出是三重龍虎之局又怎麽樣,就算會解又如何?

    年少便損陽壽,必定命不久長。

    想到這裏,柏圖南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何逢。

    何逢立刻領會其意,看著薑傳海開口道:“薑先生,我師父時間金貴,恐怕在座的各位。”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沒人能夠耽誤的起。”

    薑傳海看向晏子修,意思和態度都十分明顯。

    既然談妥了價錢,晏子修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他走到柏圖南麵前,認真問道:“此局,你解還是我解?”

    柏圖南諷笑一聲,看著他道:“既然你這麽神通廣大,連我什麽時候死都能鐵口直斷,自然是你來解了。”

    晏子修微微頷首,認同道:“倒是也行。”

    柏圖南側過身,然後抬手朝陽鼎方向一劃,開口道:“景二少,請。”

    話音剛落,晏子修便單手抓住他的前襟,然後就像給狗丟飛盤一樣,將柏圖南整個人橫甩出去。

    ‘砰’‘嘩’‘梆’,

    柏圖南一路撞翻花瓶,盆栽,最後胸口直直撞上陽鼎,鼎翻之後,他重重摔落在地,張嘴就噴出一大口鮮血。

    血液濺在鼎紋之上,表麵瞬間就鍍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鏽鐵,其上原屬於青銅器的光澤如同被腐蝕了一般,全部黯淡下去。

    這時,晏子修收回手淡然的道:“此三重龍虎之局,已解。”

    變故發生的太快,在場除了他本人和景紹辭,其他四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尤其是薑傳海,下巴就像被拽了根線似的,整個脖子都前傾了。

    符紙呢?鬥法呢?好歹八卦盤也拿出來一下吧?

    “你,!!”

    何逢整個人既驚又恐,目眥盡裂般地指向晏子修。

    晏子修看著他這副氣急的模樣,略帶疑惑的道:“你師父親口所言讓我解局,難道要出爾反爾?”

    何逢隻覺得自己也快吐血了,他顧不上跟晏子修掰扯,趕緊轉身跑向陽鼎。

    此時的柏圖南呼吸急促,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雜亂的搭在前額,嘴角下巴處滿是血跡。

    何逢吃力的將他上半身抱起,搖晃著大喊道:“師父,師父你怎麽樣?”

    晏子修也跟著走了過去,右手負至身後道:“你這一口心頭血損了二十五年陽壽,勉強可抵這乾位之威。”

    柏圖南指尖狂顫的抬起了右手,他指向晏子修,喉嚨中不斷發出‘嗬、嗬’的聲響。

    晏子修垂眸而視,神情無喜也無怒,“下月壽辰便是你大限臨頭之日,好生準備後事吧。”

    若是柏圖南隻是做了這一件錯事,他或可饒恕,隻會略施薄懲。

    但此人以風水為名指引富人購買地皮,建造好房屋後再賣給普通人。

    他在地基之處布下風水大陣,以活人陽氣催動富人財帛之運,長此以往,住在那裏的普通人輕則身虛體乏,重則氣運剝奪,一生庸碌至死,後代也再無作為。

    又或是幫身犯殺孽之人壓製死者冤魂,使對方生生世世不踏輪回。

    如此惡事,樁樁件件,柏圖南都做了不少。

    此刻的柏圖南才明白,原來自從他踏入薑家的那一刻,晏子修就早已做好了打算。

    無論他如何選擇,今天都必定是這種下場。

    柏圖南頓時又嘔出一口鮮血,陰狠的看著他道:“你,你就當真,不怕,不怕我門下之人,報複,”

    晏子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如寒雪的道:“我乃九錢天師,此世間所有玄門中人都要叩稱我一句師君,你門下弟子,於我而言不過螻蟻罷了。”

    柏圖南聽了這話,忽然笑著喘咳起來。

    過了好一陣,他艱難的撐起身體,眼中攪動著陰狠道:“你不怕,難,難道景家,也不怕嗎?”

    無論是他還是晏子修,心裏都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他們這種人想要用陰司手段害人,簡直防不勝防。

    晏子修眼底劃過一道湛金色的鋒芒,微微俯身道:“我以道心立誓,你若動景家一人,我便抽你三魂七魄,生生世世受煉魂之苦。”

    話音落下,柏圖南胸口好像被什麽東西緊縛了一下。

    這代表契約已成,再無還轉。

    他滿目駭然的瞪大雙眼,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原來這世間,竟真的還有天師存在。

    柏圖南幾乎眼角寸裂,他用盡最後一口氣,跪伏於晏子修腳下。

    “師君,晚輩,晚輩,”他一頭磕在地上,聲淚俱下的道:“知錯。”

    晏子修眸光冷然,並無半分憐憫之色。

    他用極低的聲音對柏圖南說了一句話,然後轉身看向薑傳海道:“薑先生,餘下的事情你自行處理。”

    薑傳海猛的回過神來,連忙點頭道:“哦,哦,好。”

    如果說上次晏子修喚來黑白無常,讓景封易和謝莞歆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他這一身的本事。

    那這次單手甩飛柏圖南,卻讓夫妻倆不約而同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小修是真的喜歡小辭。

    要不然就憑以前兩人在家裏吵架,自家兒子攔著小修不讓走的架勢,估計一拳就被打暈了。

    上車後的晏子修心情很好,眼底含著笑意的樣子跟剛才判若兩人。

    景紹辭知道,這是小道士賺錢以後的專屬表情。

    看著看著,他便輕笑一聲道:“你就這麽高興?”

    “嗯。”晏子修肯定的點了下頭。

    景紹辭實在心癢,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耳垂。

    這次晏子修沒有打偏他的手,畢竟地瓜不久前才幫他要過服務費。

    他感受著對方指腹的溫度,在心裏默數五秒後咬牙道:“適可而止。”

    景紹辭最後又揉了一下,這才收回了手。

    景封易在裏麵跟薑傳海說了一會話,五六分鍾後才和謝莞歆一起上車。

    “小辭,你送我們兩個直接去公司總部。”

    景紹辭嗯了一聲,然後發動車輛。

    將景封易和謝莞歆送到雲昇後,景紹辭看著晏子修道:“現在你想去哪裏。”

    晏子修想了片刻,轉頭看著他道:“我想吃蓼花糖。”

    景紹辭驀然想起了那個下雨天,晏子修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邊哭邊吃蓼花糖的樣子。

    那是他第一次見這個人哭,也是至今為止的唯一一次。

    景紹辭薄唇微張了一瞬,但最後還是沒有開口問原因。

    他在手機上搜到一家店,然後就直接開車過去了。

    到了地方後,景紹辭對晏子修道:“你在車裏坐著,我去買。”

    說完,他就直接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去了。

    幾分鍾後,景紹辭提了兩大袋蓼花糖回來,看上去得有十斤。

    晏子修微微睜大雙眸,“你為何買這麽多?”

    “你愛吃。”

    景紹辭說完後先找出消毒濕紙巾讓他擦了擦手,然後才拿出一塊放到了他的手裏。

    晏子修剛吃了一口,他又拿出一瓶鮮榨果汁擰開,然後一直握在手上。

    晏子修吃完一塊,猶豫片刻之後,從袋子裏拿起一塊遞了過去,“你也吃。”

    以前的蓼花糖,他是從來都不分給別人的,連幾位師兄也不例外。

    景紹辭示意自己手裏拿著東西,開口道:“你喂我。”

    晏子修唇角微抿了一下,然後用兩根手指捏著遞到了他的嘴邊。

    景紹辭低頭咬了一口,然後默默的嚼了起來。

    說實話,這蓼花糖雖然鬆酥適口,但與現在的那些高級點心相比,味道十分普通。

    景紹辭清楚晏子修愛吃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但對方不想說,他也不會問。

    晏子修一連吃了十二三塊,然後就吃不下了。

    他將袋子係好,認真說道:“不可浪費,帶回家吃。”

    景紹辭這時卻看著他道:“以後你想吃的時候,我都給你買。”

    晏子修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回應。

    處理完薑家的事後,晏子修就去了《指天問道》劇組。

    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機,但前期的劇本圍讀和武打訓練他都要參加。

    幾天後,景封易忽然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薑伯伯家裏的事,和他堂弟有關。”

    他隻說了這麽一句,晏子修大概也就心裏清楚了。

    這對薑傳海來說畢竟是件醜事,所以景封易並沒有多問。

    至於鄒煥芳最開始是怎麽跟薑傳海的堂弟勾搭成奸,他堂弟又為何他要害他,景封易知道的也不詳細。

    “凡這世間怨恨,無非情財仇三種”,晏子修語氣淡然的道:“不過都是一葉障目,自尋苦果罷了。”

    景封易跟晏子修交談的次數不多,猛不丁的一聽他這種語氣,真還有些不適應。

    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小修,你什麽時候回來。”

    兒子不問,他這個當父親的總要起點作用。

    晏子修想了一下,然後道:“今晚。”

    景封易沒想到自己問了個正著,微不可見的抬了下唇角道:“好,那我們等你回家。”

    結束通話後,景封易並沒有告訴景紹辭,也算是他給兒子的一個小驚喜。

    當天晚上,景紹辭是參加完一個國際經濟論壇的晚宴才回家的。

    到家已經快11點了,回到臥室,他先麵無表情的脫下了西裝外套。

    正當他拉下領帶時,餘光無意間瞥見了床上的鼓包,然後猛地停下了動作。

    景紹辭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又認真的看了一會。

    晏子修正在睡夢之中,忽然就被耳廓不斷傳來的酥麻給弄醒了。

    他下意識抬手拂了一下,沒想到手指就被一隻大手握住了。

    晏子修睜開雙眸,就見景紹辭在他指尖輕輕地吻了吻。

    他倏地抽回手,然後微蹙著眉心瞪著對方。

    景紹辭低下頭看著他道:“回來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想給我一個驚喜?”

    晏子修推了他一下,“你先去沐浴更衣。”

    景紹辭又一瞬不瞬的看了他一小會,然後才開口道:“好。”

    等他穿著睡衣再次回到床上時,晏子修已經又睡著了。

    這次景紹辭沒有吵醒他,而是從背後用手臂將人攏到懷裏,然後也閉上了黑眸。

    隔天起床,晏子修才告訴他突然回來的原因。

    “今日乃農曆七月十五,我回來陪你過鬼節。”

    別的情侶都是過聖誕過情人節,輪到他就隻有鬼節才有這種特殊待遇。

    不過隻要晏子修回來,景紹辭根本不在乎什麽原因。

    “吃完早飯後,你陪我去一趟竹緣齋。”

    景紹辭有些不滿,沉著臉道:“去那幹什麽。”

    “有事。”

    兩人開車前往的路上,景紹辭開口問道:“竹緣齋的老板到底是什麽?”

    “妖。”晏子修簡短的道:“一根修煉三百多年的竹妖。”

    景紹辭眉梢一動,“那他不怕你?”

    晏子修目視前方,神情淡然的道:“他憑草木之精修煉成形,從未有禍害凡人之舉,自是不必懼怕。”

    景紹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竹緣齋後,殷決剛一看到晏子修,就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你在此處等我片刻。”

    晏子修跟景紹辭說完這句話,就和殷決一起去到了樓上。

    上樓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今晚你與我同去。”

    殷決聽了這話,再聯想到樓下等著的景紹辭,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不會是要把那個東西給他吧?!”

    晏子修沒有表態,隻是神色清冷的看著他。

    殷決目光定定的看著他道:“你若錯過了這次,可是還要再等六十年,那可是一甲子啊,你真的想清楚了?”

    晏子修依舊保持沉默,好像他來竹緣齋就隻是為了說剛才那句話。

    “哈。”殷決看著他這個樣子,神經質的笑了一聲,“你別告訴我,你真想跟這個凡人平平安安,朝暉日落的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