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願望

  　　最後一個問題結束, 嚴淮聽到類似開門的聲音，他摘下VR眼鏡，視線前方的白色暗門留出一條縫隙。

  　　空間內傳出機械般的女人聲, “想得到他，就要付出努力。”

  　　“你的他正在終點等你，從頭到腳都是你愛的樣子。”

  　　嚴淮向來不喜歡這種小孩子把戲, 不論是參加遊戲還是站在這裏，一切隻是為了哄宋稚開心。

  　　但十分鍾前, 當隨意挑選詞條的宋稚出現在眼前時，他承認被虛構的畫麵迷惑了。

  　　他想得到畫麵中的人，在宋稚還沒長大時就想。

  　　嚴淮推門而入，教室大小的房間內整齊排列著十幾層透明玻璃門。門上裝著不同類型的掛鎖，每把鎖的加密方式均不相同，有數獨、微積分、摩斯密碼等各種需要花費時間來解出的題目。

  　　哪怕深知是場鬧劇, 嚴淮卻這一刻迷失了自己。

  　　即便心急如焚, 他仍能保持清醒頭腦。題目對嚴淮來說輕而易舉，但高強度的計算也花費他不少時間。

  　　最後一道鎖打開，嚴淮推開房門。

  　　這是一間普通套房，十幾平米的幾個空間並無異常。床頭亮著一盞淡紫色香薰燈，房內充斥著花香和青檸的混合氣味，空調溫度偏低, 純色床單鋪得平整, 似乎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根據箭頭提示，嚴淮拉開衣櫃，裏麵掛有一件深色高定西裝, 和他工作時的穿著毫無區別。

  　　嚴淮輕車熟路換上衣服，站在玻璃鏡前打領帶, 目光被上麵粘貼的一行小字吸引。

  　　【你的愛人在浴室等你。】

  　　嚴淮轉身走向浴室，緊閉的房門能聽到嘩啦啦的水流聲，還有潮濕的青檸味道。

  　　他收緊領帶，關掉房內發涼的空調冷風，手按在冰涼的金屬門把上，推開——

  　　旖旎柔和的浴室隻在拐角亮著一盞紫色地燈，借助微弱的冷光，嚴淮的視線停某處。

  　　淌著一半水的白色浴缸還冒著熱蒸汽。

  　　宋稚神色迷離臉頰發紅，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靠在浴缸裏。衣擺恰好能蓋住大腿，卻因浸泡讓下半身的區域若隱若現。

  　　嚴淮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他走到半夢半醒的宋稚身邊，一隻手撐住浴缸壁，指尖從他側頸滑入。

  　　“喝酒了？”嚴淮心動卻也擔心。

  　　周圍依稀能聞到宋稚呼吸帶出的酒氣。

  　　“嗯。”宋稚全身癱軟，困倦到睜不開眼，臉順著他的手心去蹭。

  　　“不是說好不喝的？”

  　　“想你喜歡。”宋稚說話的聲音軟綿綿的，掛著水滴的指尖貼住嚴淮的手背。

  　　惹得嚴淮的呼吸跟隨心髒一並顫抖。

  　　“你喜歡麽？”宋稚白皙的膝蓋從水中滑出。

  　　“喜歡。”嚴淮捏住鼻梁，刻意控製住情緒。

  　　“衣服好大，我穿好醜。”半透明衣領被宋稚拽開，袒露出小部分胸膛和一側鎖骨，在冷光下誘人奪目。

  　　嚴淮留意到襯衫，確實是他的衣服。

  　　可小傻瓜並不知道。

  　　宋稚換了個姿勢，另一條腿從水中浮出，連同影影綽綽的下半身。

  　　“洗好了麽？”嚴淮手伸入浴缸中，水溫有些偏涼。

  　　宋稚揉了揉頭，貼著浴缸壁往水裏滑，“好累，不想動。”

  　　“乖，老公抱你睡覺。”

  　　嚴淮抽出兩條浴巾，把宋稚包裹好從浴缸中撈出，再小心放到沙發上擦幹。

  　　他手貼在宋稚潮濕的襯衫上，“我幫你換衣服。”

  　　“可是……會被看到。”宋稚摟住他的脖子往裏埋，“害羞。”

  　　“傻瓜，你哪裏我沒看過。”雨兮団兌補肉。

  　　“哦。”微涼的鼻尖順著他的喉結往上蹭。

  　　嚴淮把手從他脖子上鬆開，輕擺在身體兩側。

  　　在香薰燈的映襯下，紐扣被人一顆一顆解下，發白的皮膚在紫光燈中格外耀眼。

  　　嚴淮的手掌沿著皮膚紋理，往上滑動幾厘米，而後捏了一下他的腰。

  　　“嗯…別…”躺靠在沙發上的敏感身體跟著抖動。

  　　“太瘦了。”擔心他冷，嚴淮拽出幹燥浴巾蓋在宋稚身上，“是嫌我沒養好你嗎？”

  　　“不是。”宋稚捏住嚴淮的襯衫領，“為什麽…隻有我換。”

  　　“你也可以幫我。”嚴淮挑了下眉，聲音落在宋稚右耳，“想先脫哪一件？”

  　　“領帶。”宋稚搓了搓發癢的耳朵，頭埋得低。

  　　“好。”

  　　得到批準，宋稚從領口滑到領帶，醉酒導致他手上的力氣不大，卻足矣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嚴淮雙手撐在柔軟沙發兩側，熱氣噴在宋稚嘴角。

  　　後者的食指卡在領帶扣上，嘴角若即若離地追尋氣息的發源地。

  　　“想吻我？”

  　　嚴淮直白的提問驚醒了混沌的宋稚，他沒回複，手卻緊緊扯住領帶不放。

  　　“想吻就自己來。”

  　　片刻的清醒瞬間被淹沒，宋稚順著拉扯的方向揚頜，直到嘴唇貼靠上盼望已久的柔軟。

  　　相互牽扯下，領帶隨著地心引力滑向棕色條紋地板。

  　　嚴淮還剩件白色襯衫，宋稚專注於領口最近的紐扣上，努力半天卻毫無進展。

  　　嚴淮幫他撥弄遮住眼睫的碎發，“需要幫忙嗎？”

  　　“不。”宋稚的叛逆心和紐扣結下梁子，曆盡千辛萬苦終於解下，發皺的襯衫從肩膀滑落，垂至地板。

  　　“該我了？”嚴淮半跪在沙發上。

  　　“沒有了。”宋稚摟住嚴淮的脖子，聲音遮不住他的害羞窘迫。

  　　“還有一件。”嚴淮的指尖在腰腹邊緣一勾，內褲沿著兩隻腳踝依次脫出。

  　　感覺到熾熱眼神的宋稚下意識並緊雙腿，轉過頭，“你、別看…”

  　　“好，不看。”嚴淮攔腰將人抱起，懸空的宋稚貼進他懷裏，蓋在身上的浴巾不慎滑出半截。

  　　“不換睡衣嗎？”宋稚蹭了蹭光溜溜的肩膀。

  　　嚴淮把人放進雙人床，抽開浴巾裹到被子裏，“不了，換上也要脫。”

  　　宋稚蜷縮身體，牙齒打在下唇，“那…要做麽？”

  　　“想了？”嚴淮貼在他耳根吐氣。

  　　宋稚把頭往被子裏埋，“不知道。”

  　　嚴淮拽開被角躺在身邊，吻留在他的指節上，“晚安。”

  　　宋稚收回被親吻的手指，腦袋從被窩裏探出一半，眼神似有似無地落在嚴淮身上，“不做嗎？”

  　　“不了。”

  　　“為什麽？”宋稚曲起小腿，膝蓋恰好頂在嚴淮的小腹下側。

  　　嚴淮把他的膝蓋按直，“不想在你喝醉的時候，趁人之危。”

  　　“可是…”宋稚靠過來，再次曲起雙腿，“我幫你行不行？”

  　　“幫我？”嚴淮挑起他的下巴，下身在兩膝中間滑蹭，“你會嗎？”

  　　宋稚昏昏沉沉想了一會，認真搖了搖頭。

  　　嚴淮將他壓在床上，按住宋稚屈膝的膝蓋，順著大腿根往上滑，“隻教你一次。”

  　　他能感受到宋稚光滑的皮膚隨著他行動的軌跡發抖。

  　　“嗯別。”敏感的宋稚蜷身推開嚴淮。

  　　“別動。”嚴淮又把他原路按回，空調沒開冷風，房內逐漸燥熱。

  　　嚴淮扯開被角，他膝蓋頂住宋稚的下身，順時針旋轉兩圈，潮濕滾燙的觸感沿著膝蓋蔓延。

  　　“嗯唔…嗯…”宋稚咬緊嘴唇，拚命並攏的雙腿再次被嚴淮掰開。

  　　嚴淮一隻手按住他大腿內側，指尖在堅挺的頭部輕緩滑動。

  　　“唔嗯…”伴隨微弱的觸摸軌跡，宋稚全身發麻，要拚命呼吸才能供應大腦需要的氧氣。

  　　“我…唔唔，我不行嗯…了…”宋稚扒不開嚴淮的手，隻好抱住枕頭拚命扭轉身體求饒。

  　　“我還沒開始，你就不行？”嚴淮的手掌能明顯感受到充血下身暴起的血管紋路，伴隨著急速升高的心跳頻率，“還學不學了？”

  　　急促的呼吸融進羽毛枕裏，宋稚咬疼嘴唇，努力從牙縫中逼出，“嗯…學嗯…”

  　　隨著嚴淮速度放緩，宋稚逐漸接受了對方的溫柔觸摸。

  　　嚴淮拽開他頭上的羽毛枕，微涼的吻順著他發燙的皮膚向上。腰腹、胸口、鎖骨、耳根，一路延續到嘴角。

  　　濕熱的舌尖在他嘴唇周圍滑了一圈，“你準備好了麽？”

  　　不明所以的宋稚隨著對方的話點了點頭，還意猶未盡去尋找舌尖。

  　　“嗯啊…嗯”

  　　下一秒，宋稚全身僵直，熟悉的濕熱感全部湧向下身。

  　　發燙的分身被包裹住，一層一層隨著形狀軌跡由下到上滑動，最後停留在最敏感的尖端往複循環。

  　　極度亢奮的宋稚仿佛被吸走魂魄，直到最後一刻，他全身癱軟，落進溫暖的懷抱。

  　　空氣縈繞著令他羞恥的鹹澀氣味，宋稚下身發粘，使勁往對方懷裏拱。

  　　“乖，老公抱你洗幹淨。”嚴淮的聲音依賴又溫柔。

  　　宋稚蜷著身體悶在他胸口搖頭，“不要。”

  　　“好，不去就不去。”嚴淮把他從懷裏抱出，幫他蓋住上半身。

  　　宋稚聽到塑料包裝撕拉的聲音，是嚴淮哥哥在幫他擦拭，冰冰涼的感覺讓他清醒又迷幻。

  　　感覺對方操作完畢，宋稚一咬牙，把嚴淮按在床上。

  　　“幹什麽？”嚴淮沒推開，但顯然沒能預估他的行為。

  　　“幫你。”宋稚並攏雙腿坐在他身下。

  　　嚴淮哭笑不得，“很晚了，下次。”

  　　像是被人小看或者嘲笑，宋稚越發不服氣。他學著嚴淮剛才的樣子，使勁把人按回床上，彎下身一口吞下。

  　　“唔唔……”偏大的尺寸占滿宋稚的口腔，他突然進退兩難。

  　　“輕點。”嚴淮被他的突然襲擊搞得措手不及，“弄壞了吃虧的是你。”

  　　“嗯唔唔…”宋稚還含在嘴裏，發暈的腦袋努力回憶之前學來的方法，他手捂住莖身，全身發力。

  　　“嘶……”嚴淮疼得青筋繃起，“是吸，不是咬。”

  　　意識到錯誤的宋稚急忙放開牙，嘴卻依舊含住它沒鬆口，點了點頭。

  　　對方分身的頭部抵在上顎，宋稚再次發力一嚴淮主動從宋稚嘴裏脫出，拽住胳膊把人拖回枕邊，幫他蓋好被子摟進懷裏，“夠了，睡覺。”

  　　宋稚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不弄了嗎？”

  　　“不了。”嚴淮口氣又凶又硬。

  　　“為什麽啊？”雖然宋稚的嘴略微發酸，可他還沒弄夠，“不舒服嗎？”

  　　“非常…不舒服。”嚴淮似乎還在生氣，臉色又冷又臭，“以後好好教你。”

  　　嚴淮手掌放在他後腰，吻落在宋稚發酸的嘴角，“晚安，我的小笨蛋。”

  　　*

  　　陽光順著窗簾縫隙鑽入臥室，落在拱起的被角。

  　　冷風吹在宋稚肩頭，他覺得涼，循著暖爐的方向往裏靠。

  　　緩和片刻，宋稚朦朦朧朧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寬敞的雙人床上。

  　　憑借耳邊的呼吸和身上的觸感，他腦袋一抽，悄悄撩開被子往裏看。

  　　意料之中的心髒驟停，宋稚放慢呼吸，盡量不影響熟睡的人。順便進行自我勸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光禿禿”了，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心態緩和後，宋稚開始好奇嚴淮哥哥那邊是什麽樣的情況。

  　　他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往被子邊緣移動，小心翼翼掀開另外一側。可裏麵太黑實在看不清，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再次掀開。

  　　東西還沒看到，手先被人握住。

  　　宋稚被人毫不留情推翻至床板，強行按在床上。

  　　嚴淮的聲線還帶著些沙啞感，“想看什麽？”

  　　宋稚覺得這個問題問的真棒，可光天化日，外麵的小花小草小狗小鳥都看著呢，就不能先考慮一下他的感受嗎？

  　　嚴淮靠得近，皮膚貼在他身上，這下根本不用看，他也能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宋稚不敢挪動位置，隻好拽出枕頭往頭上捂，“我沒、沒……”

  　　隻要我眼睛看不見，就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拚命回憶昨晚的情節，卻因醉酒失憶，隻能斷斷續續找到幾個碎片畫麵。

  　　印象中，他好像非要幫嚴淮哥哥那樣？又因為不太會，還被嚴淮哥哥教該怎麽那樣？

  　　教就教了，爽也爽了，過後他還偏要現學現用，親自實踐到底該怎麽幫人那樣？

  　　最主要問題是，自己還笨手笨腳，把嚴淮哥哥氣的不許他這樣那樣？

  　　後來他實在記不清，最後到底有沒有和嚴淮哥哥這樣那樣，還是那樣這樣了。

  　　而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麻煩的問題在於，他現在該怎麽收場。

  　　那樣這樣的東西正貼在腿上，他是個身心正常的人啊，人生的坎坷還能渡過嗎？

  　　生活如此艱難，為什麽還要在這種事情上難上加難！

  　　“怎麽，又想幫我？”嚴淮特意把聲音壓低貼在宋稚耳邊，突然湊近的身體，導致區域的觸感越發清晰。

  　　宋稚被摧殘得外焦裏嫩，他拽出枕頭遮住臉，儼然一副求饒的姿態，“我、沒、有……”

  　　“宋稚，你技術真得很差。”

  　　“！！！”

  　　宋稚仿佛受到高強度電擊，非條件反射般把嚴淮從身上拱下去，倉惶裹進被子裏瑟瑟發抖。

  　　他為什麽要當人類，成為一個沒有思維的花花草草不行嗎？哪怕當個床單被罩也好過在這裏等死。

  　　為什麽要直接說出來，技術差是他的錯嗎？

  　　好像還真是。

  　　笨死了。

  　　嚴淮的笑聲持續了半天才停下，宋稚頭上的枕頭被人強行拽開。

  　　嚴淮恢複平靜，“起床了。”

  　　宋稚又把頭扯進被子裏，隻露出一隻眼睛順著縫隙偷看。

  　　嚴淮赤著後脊下床，背對著他換衣服。

  　　宋稚從床上坐起，忽而想起自己被子裏的狀況慘不忍睹，他又急忙鑽回去裹得嚴絲合縫。

  　　他才不是不好意思，隻是怕冷不願意出來而已，都怪嚴淮哥哥非要把空調開那麽低，害他換衣服都得披著被子才行。

  　　宋稚抱著一團被子往衣櫃旁移，嚴淮穿好褲子，轉身和他四目相對。

  　　宋稚嚇得立即躺回床上繼續裝死，太冷了，我再睡會。

  　　隻要我假裝沒看到，全世界就都看不到我。

  　　宋稚聽到輕微移動的腳步聲，被角被人拽開，“我去準備早飯。”

  　　聽到腳步聲離開，宋稚掀開被子翻身，他的衣服就整齊擺在床邊，從內褲到襪子，完整齊全。

  　　*

  　　吃過早飯，兩人按照節目組的規定時間集合。

  　　今天他倆是下樓最積極的嘉賓，宋稚靠在沙發邊打遊戲。大約過去十分鍾，張倫和薛雯才晃晃悠悠往樓下走。

  　　宋稚收回手機，眼神停在張倫脖子和下巴處，滿臉嫌棄地扯嘴角。

  　　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比我還惡劣。我頂多才兩個，你那個簡直要犯密集恐懼症。

  　　薛雯托著盒遮瑕膏站在張倫身邊，正耐心幫他遮脖子上的痕跡。

  　　「對著攝像頭遮吻痕？」

  　　「生怕咱不知道？」

  　　「哈哈他倆怕是還沒睡醒。」

  　　宋稚親眼目睹薛雯三兩下就把痕跡遮得幹幹淨淨。

  　　他蹭了蹭還沒消退痕跡的下巴和耳根，原來這個東西這麽管用，等下他也找雯姐幫忙。

  　　“你用不著。”宋稚耳邊傳來的熟悉的聲音，“如果被我發現你用……”

  　　“我會讓痕跡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