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尷尬
作者:終晚夏      更新:2022-04-23 19:50      字數:2202
  第21章 尷尬

    「啊啊啊啊老公太會了!」

    「磕死我了啊啊!!」

    「又是被老公撩斷腿的一天!」

    「我是宋稚的耳朵,快救救我,我要燒著了。」

    “再來一個嗎?”嚴淮麵色如常。

    切成圓潤小截的黃瓜條輕抵在宋稚唇邊,還帶著水洗過後的清涼溫度。

    物理觸碰感把宋稚從奇怪思維中抽離,他張開嘴含住,特意留出一截在外麵,視線停在嚴淮喉結處的那顆痣上。

    嚴淮鬆開黃瓜,溫涼手指順著宋稚的耳尖一路滑至耳垂。

    後者耳根生出柔軟絨毛,心思跟隨指尖的行動軌跡肆無忌憚向全身蔓延。

    全世界都無法抑製躁動不安的心。

    直到嚴淮開口,“都是你的。”

    「我說這孫子等啥呢。」

    「想要老公親親就直說唄。」

    「宋稚:幹嘛揭穿我QAQ」

    「宋稚:我不要麵子嗎?」

    宋稚顱內被拉響防空警報,耳鳴聲中夾雜著嚴淮的話。他急忙吞下罪魁禍首的黃瓜條,招呼也沒打,頂著張燒紅的臉,張皇失措跑離廚房。

    隨即抱著圓形靠枕窩在布藝沙發中,嘴裏哢嚓哢嚓咬嚴淮喂的黃瓜,唇邊還存有他的溫度。

    「瞧把孩子委屈的。」

    「老公也是,再親一口咋啦。」

    「笨蛋,那是故意讓他走的。」

    「怕炒菜油煙嗆到他。」

    「這就是別人的愛情嗎?!!」

    宋稚下巴搭在靠枕上,心思翻江倒海半天都沒能緩和。

    他拚命為自己設想各種開脫理由,一定是被下盅,或者受到玫瑰的精油蠱惑。

    才不是他自己想再來一次。

    嚴淮哥哥不會覺得他在耍流氓吧?萬一他不喜歡這樣怎麽辦?明明最近都不太討厭他的。

    宋稚越想越難受,幹脆躺進沙發,把頭埋進抱枕下打滾。

    「他滾啥呢,裝蛆嗎?」

    「就算是蛆,也是隻帥蛆。」

    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幹什麽呢?”

    宋稚脊背僵硬,胸膛緊貼沙發屏住呼吸,他透過抱枕縫隙,嚴淮就站在跟前,以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看他。

    宋稚仿佛被人捆住手腳,悶在沙發裏動彈不得,“沒、沒

    “別玩了,準備吃飯。”

    “哦。”宋稚又往沙發縫裏埋了一寸。

    留下一句話,嚴淮轉身回到餐廳。

    「活像村頭玩泥巴的二蛋。」

    「二蛋,老公叫你回家吃飯。」

    「宋稚:我隻是裝蛆才沒玩。」

    確定嚴淮離開後,宋稚怯生生從沙發上起來,躡手躡腳來到餐廳,找到與嚴淮最遠的位置坐下。

    “坐這。”嚴淮帶著命令口氣,拍了拍距離他最近的一張椅子。

    宋稚沒敢反駁,踱著步乖乖貼過去。

    嚴淮湊過來揉揉他的頭,指著正前方的攝像機,“熱情點,觀眾看著呢。”

    「哈哈哈被營業的宋結巴。」

    「請立即表演一個雙人運動!」

    「會脫衣服的雙人運動哦。」

    「嘀——超級無敵成人卡。」

    宋稚點頭,夾起嚴淮愛吃的菜,用一隻手接著,遞到他嘴邊,“你、吃。”

    嚴淮輕微怔楞,張嘴咬下,“乖,一會好好表揚你。”

    「表揚?哪種表揚?」

    「是我想的那種嗎?」

    「小臉逐漸變黃。」

    飯後半小時,宋稚獲準得到一大包薯片和汽水,和嚴淮並排坐在沙發看電視。

    電視打開,剛好是於澄遠的節目。

    “看嗎?”嚴淮問他。

    宋稚搖搖頭,擰開可樂喝一口。

    「不看電影罵於白蓮了?」

    「他不是最好這口?」

    半年前,宋稚曾被琳達要求開直播和粉絲互動。兩小時的直播間,宋稚帶著上百萬萬黑粉看了一場於澄遠的電影,罵了他兩個小時都不帶重複的句子。

    「懂個屁,老公在得矜持。」

    「他咋這麽能裝呢?」

    有段時間沒罵於澄遠,宋稚確實牙癢癢,但嚴淮哥哥在身邊影響他發揮。垃圾演技,不能罵人看他的電影毫無價值。

    嚴淮換到下一個台。

    具體看什麽節目宋稚並不在意,他正低頭研究薯片包裝,電視機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宋老師能否分享一下,您和您先生愛情保鮮的訣竅呢?”

    “我老公一夜七次,讓我三天下不來

    宋稚全身過電,薯片都不要了,終於在最後一個字說出前,從嚴淮手中奪過遙控器,把那個萬惡的“床”阻隔在黑色屏幕中。

    千算萬算,宋稚也想不到這裏會放這檔節目。早知有今天,它絕不嘴欠胡說八道。

    宋稚頭皮發麻,還杵在嚴淮麵前試圖遮住電視機,手上是剛搶來的遙控器。

    他周身刮龍卷風,腦袋被卷成漿糊,還不知死活往嚴淮方向偷瞟一眼。

    對方保持剛才的坐姿,身體悠閑嵌進沙發,兩根指尖撐住額頭,嘴角輕微揚起弧度,偏頭看他。

    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釋。

    宋稚視線蒼白模糊,自己胡編亂造的鬼話根本沒得解釋。發軟的雙腿抵在沙發邊緣才能保證直立,他隻想從毫無牽掛的人世間消失。

    終於連沙發都無法支撐他的重量,宋稚拔腿就跑就跑,還留下一句自以為瞞天過海的借口,“我困、要、要睡覺。”

    臥室床頭隻點著一盞暗粉色水晶燈,藍牙音響自動播放節奏舒緩的英文歌,床頭加濕器中噴出玫瑰味道的霧氣。

    寬敞的圓形水床隻要一坐上去,就會跟隨重量上下晃動。

    慌得宋稚心緒不定,殘缺不全。

    他想清醒,卻連周圍的空氣都不許。

    宋稚抽出薄被,身體靠在圓床一邊,把自己包裹起來。

    兩分鍾後,他聽到從客廳傳來的腳步聲,沿著一定方向逐漸靠近。

    直到嚴淮站在他麵前,身上還穿著和他一模一樣的情侶衫,喉結處的那顆痣在在水晶燈下格外勾人刺眼。

    嚴淮彎下身,從枕下掏出一枚紅色方盒。

    宋稚記得那個盒子,甚至清楚它的味道和規格。

    薄荷螺紋。

    所有的驚魂動魄至此迸發到極點,宋稚撐住手掌向後蹭,才查覺已到達床邊。

    正前方就有台直拍攝像機,宋稚身體蜷縮成團,從幹燥的喉嚨中擠出,“能、能不能,回家再、做?”

    作者有話要說:

    宋稚:我再也不亂說話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