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黃瓜

  　　宋稚隻打開十厘米寬的門縫，伸手抽走嚴淮手裏的衣服，又把自己那件遞過去，驚慌失措關上門。

  　　他再次把衣服穿上，對照鏡子比了比，尺碼十分合適。

  　　衣領處遺留些對方身上的味道，顯然這件曾被嚴淮哥哥穿過。看來大家都穿錯，又不是隻有自己。

  　　兩分鍾後，宋稚走出試衣間，嚴淮也已經換好在門口等候。

  　　兩個人並排站在全身鏡前，同款簡約舒適的上衣穿在不同人身上，就算是情侶裝了吧。

  　　宋稚繃緊嘴角不再看鏡子裏的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思早飄得到處都是。

  　　“喜歡嗎？”嚴淮很自然托住他的腰，往自己身側摟。

  　　「喜歡喜歡，特別喜歡！」

  　　「衣服架穿什麽都好看。」

  　　「可真般配啊，亮瞎眼。」

  　　宋稚憋笑憋得難受，他點點頭逃跑，到外麵繼續挑衣服。

  　　臨走時，誰也沒換掉身上這件情侶衫，又買了一套同款式的上衣和長褲離開專櫃。

  　　「我老公要是也這麽帥，我也願意和他穿情侶裝。」

  　　「首先你得像宋結巴這麽帥。」

  　　「你禮貌嗎？」

  　　年齡相仿的人並肩走在馬路上，會被當成任何關係，兄弟、同事或者朋友。如果他們穿相同衣服穿梭於人潮湧動的商場，一定是對恩愛的情侶。

  　　從專櫃出來，兩個人直接來到商場第下一層的超市。這裏比他們常去的那家大，商品種類更加齊全。

  　　“還吃這款冰淇淋嗎？”嚴淮一隻手搭在手推車，另一隻手取出冰淇淋。

  　　宋稚點頭，暗自興奮。

  　　“這個牌子咱們那邊似乎沒有？”嚴淮的注意力停在冰淇淋的說明書和商標上。

  　　宋稚自動走到冷櫃前，樂此不疲，一盒一盒往推車裏放。既然以後可能吃不到，那就趁機會多吃點好了。

  　　他邊放心裏邊嘀咕，回去的路上吃一盒，晚飯後半小時還能吃一盒，嚴淮哥哥也得吃一盒，今天的房間有冰箱，放冰箱裏，再留幾盒明天吃。

  　　嚴淮哥哥也很喜歡吃這個口味，要不再多拿兩盒給他吧。宋稚賬算得清清楚楚，直到手被另一人按住。

  　　“批發呢？”嚴淮的手心是熱的，扣在他小臂上。

  　　“沒、沒……”宋稚端著的冰淇淋還懸在半空，緊張到無處安放。

  　　“放回去。”嚴淮有點命令的意味，“想鬧肚子？”

  　　“哦。”宋稚扯了下嘴角，又乖乖把冰淇淋塞回冷櫃。

  　　「哈哈哈抓包現場。」

  　　「宋結巴飄了，敢拿這麽多。」

  　　“留兩個，一天吃一盒。”

  　　宋稚偷瞄對方一眼，見其似乎並不生氣，一咬牙，“那、你呢？”

  　　“我和你吃一個。”

  　　“哦。”宋稚又把車裏剩下的兩小盒冰淇淋拿出來，換上兩盒大的，邊拿邊對嚴淮眨眼睛，他不敢開口。

  　　「宋稚：咱倆得吃大的。」

  　　「宋稚：求求老公了。」

  　　嚴淮禁不住他的眼神，“行，拿吧。”

  　　「老公認輸了哈哈哈。」

  　　「笑死，這個小機靈鬼。」

  　　“晚上想吃什麽菜？”嚴淮推上車往海鮮區走，“吃魚嗎”

  　　“嗯。”宋稚跟在嚴淮身邊，隻顧著點頭。在他看來，嚴淮哥哥做什麽都好吃，他全愛吃。

  　　節目組提前發放嚴淮作為值日生的生活幣，兩個人選了一路，小型購物車裝得滿滿當當。

  　　“再、再買點？”

  　　嚴淮正看貨架上的奶酪說明，“太多放不住。”

  　　“明天、不、還他們？”

  　　如果明天嚴淮哥哥需要給所有嘉賓準備晚餐，理論上食材也需要他們親自購買。

  　　宋稚話說得磕磕絆絆，但嚴淮明白他的意思，後者把奶酪放進放購物車，“你似乎很有信心？”

  　　宋稚點了點頭。

  　　在嚴淮看來，丁一南和廖震為人和善，這兩天與他們關係融洽，肯定會依照宋稚的意思選擇。

  　　但張倫和薛雯絕對沒那麽容易說服，何況宋稚和他們交涉時，一個生活幣也沒用。

  　　嚴淮揉了揉他的頭發，並未執著於這個問題，“明天再買。”

  　　就算真能按照宋稚的想法，也至少要知道那些人的菜譜。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提著袋子從超市出來。

  　　坐上車，嚴淮先拿冰淇淋給他，“吃一半，剩下的給我。”

  　　宋稚撕開包裝挖出一勺，輕車熟路遞到嚴淮嘴邊，“給。”

  　　「孩子越來越上道了。」

  　　「哈哈哈知道先給老公了。」

  　　這款大盒裝的冰淇淋，即使隻吃一半，也比小盒裝的多不少。

  　　嚴淮偏過頭，下唇邊剛好劃過沾著巧克力的冰淇淋醬。他舌尖沿著嘴唇紋路輕輕劃過，而後張開嘴，含下宋稚遞來的冰淇淋。

  　　「咦，小結巴臉紅了。」

  　　「媽蛋！換誰誰不紅？」

  　　「舔嘴唇真的太澀了嗚嗚。」

  　　汽車發動，宋稚揉了下發燙的耳垂，坐正低頭吃冰淇淋。他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嚴淮的嘴唇，冰淇淋早被舔得一幹二淨。

  　　車十五分鍾後開到別墅門口，宋稚把冰淇淋盒子和勺子一起遞給嚴淮。

  　　“吃完了？”嚴淮拉上手刹，手掌托住冰淇淋盒。

  　　宋稚點頭，舌尖舔了下嘴角的冰淇淋醬。

  　　“多吃沒有？”

  　　「報告老公，保證沒多吃。」

  　　「好乖，想拐一隻拿回家養。」

  　　「小心黑化天天罵你。」

  　　「我已經開始害怕了。」

  　　宋稚搖搖頭，卻被嚴淮托住下巴，冰涼的濕巾蹭過火辣辣的嘴角，燥熱感肆意妄為傳遞至耳根。

  　　宋稚實在堅持不住，從嚴淮的手心脫出，解開安全帶，先一步下車。

  　　*

  　　到家後，嚴淮把食材放到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出門前，房間窗戶開得展，屋內的玫瑰精油幾乎散盡。陽光穿過透明玻璃窗，遮擋住屋內蠱惑人心的曖昧氣氛。

  　　宋稚跟隨嚴淮來到廚房，自知幫不上忙，但也想陪在他身邊。

  　　廚具上套著的矽膠物已經被嚴淮拆掉，用袋子裝好放進門口的壁櫃。

  　　嚴淮站在水池邊洗菜，宋稚覺得無聊，但也不想走。他隨手拉開桌台下的抽屜，裏麵滿是奇怪形狀的矽膠物。

  　　宋稚捏了下喉嚨，掀起眼皮往前麵瞄，嚴淮正背對他在水池邊洗菜，看來還需要洗一會。

  　　他躡手躡腳把抽屜拉開半截，從裏麵掏出一枚肉粉色圓柱形物體。

  　　宋稚第一次見這種東西，叫不出名字也沒搞明白用途，他握住捏了兩下，彈性和柔軟性極好，質感逼真。

  　　他還沒捏夠，一雙掛著水滴的手進入視線範圍，毫不猶豫從他手中奪過筒狀物，離開前丟下一句話給他，“你用不著。”

  　　「哈哈哈哈操，絕絕子！」

  　　「叫你偷玩，被發現了吧！」

  　　「老公不比這東西舒服？！」

  　　「有老公不需要飛機杯！！」

  　　“哦。”宋稚一時沒明白對方的含義，就見嚴淮又把抽屜裏剩餘的工具依次掏出，全塞進塑料袋裏。

  　　「發現沒，都是一個牌的。」

  　　「哈哈哈軟廣告啊寶貝們。」

  　　裝完東西，嚴淮把洗好的蔬菜擺在菜板上。

  　　宋稚搓了搓耳朵，他站得累，幹脆側著身子斜靠在大理石台麵上，眼巴巴看切菜的嚴淮。

  　　「像村口看熱鬧的小屁孩。」

  　　「我弟看我吃糖也著德行。」

  　　「他是想把他老公吃掉嗎？」

  　　「不，他是想被他老公吃。」

  　　宋稚停在嚴淮握著菜刀的手上，骨節分明的手背還掛著幾滴水珠。對方下刀速度極快，不到一分鍾，一根青蘿卜已然變成一疊蘿卜片。

  　　“好、好吃，嗎？”宋稚視線略過嚴淮，落在剛進盤的蘿卜上。

  　　嚴淮放下刀，拿出一片遞過來，“嚐嚐？”

  　　「破案了，孩子想吃蘿卜。」

  　　「瞧把孩子饞的。」

  　　“啊——”宋稚杵在原地，一手支著大理石台麵，另一隻手還插在褲兜。

  　　「這孩子越來越懶了。」

  　　「他就是想讓老公喂。」

  　　「心機宋。」

  　　嚴淮把半透明青色蘿卜放進宋稚嘴中，哢嚓一聲，微甜爽口的蘿卜味溢滿口腔。

  　　“好、吃。”

  　　通過空氣，還能聽到牙齒與蘿卜咬出的清脆聲。

  　　「嗚嗚我也想有老公喂。」

  　　「早點睡，夢裏有十個老公。」

  　　嚴淮連續喂了好幾輪，又將蘿卜片放進他嘴裏，“最後一片。”

  　　宋稚連忙咬下，開心點頭。

  　　「孩子不就是想吃蘿卜嘛。」

  　　「哈哈哈草笑死了。」

  　　弄完蘿卜，嚴淮又去切菜板上的黃瓜。

  　　“好吃、嗎？”宋稚收斂兩下睫毛，滿臉期待的模樣。

  　　「？還來？」

  　　「你是沒吃過黃瓜？」

  　　「這孩子開飯前就能吃飽。」

  　　「就是想讓老公喂，不要臉！」

  　　嚴淮也不嫌煩，放下菜刀，捏起一根塞進宋稚的嘴裏，哢嚓一口。

  　　黃瓜條有小指長，宋稚沒辦一口吃下，還留著小半截掛在嘴唇外。

  　　“好吃麽？”這次輪到嚴淮問。

  　　“嗯。”宋稚懸著半截黃瓜點點頭。

  　　“我嚐嚐。”

  　　離他一米遠的嚴淮突然靠近，視線清晰又模糊。

  　　宋稚能聽到黃瓜斷裂的聲音，連帶空氣中本該散盡的曖昧精油味，還有對方唇邊柔軟的絨毛纖維。

  　　落在心口，生生發癢。

  　　嚴淮的口腔裝滿清新爽口的黃瓜味，擦過他唇邊，“味道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節目設定都是為了快樂哈，這些現實肯定都是播不出的，就是因為播不出才看小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