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刪了我
作者:南瓜Emily      更新:2022-04-16 19:27      字數:1745
  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那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是在找我,為什麽不在微信上聯係我,我從沒有刪過他。

  是他刪了我嗎?

  我打開了微信,盯住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頭像看了半天。

  很想發條信息給他,但是手指一直抖得不行,到最後也沒能發送隻言片語。

  潛意識裏似乎是害怕沈慕會突然打電話給我,我幾乎是慌慌張張地把電話卡重新換成了泰國的卡。

  一分鍾,一通電話呼入,我嚇了一跳。

  我戰戰巍巍接起來,對方說是泰國警局的,我才想起之前去警局報備時我留了聯係方式。

  “程小姐,你能來一趟嗎,有人在找你。”對方又用英文說。

  我有些吃驚問:“誰找我?”

  “你男朋友。”

  ……

  去警局的路上我想了無數重逢後的開頭。

  他是恨我恨得都追到泰國來了嗎?

  還是……來原諒我的?

  亦或是,他想跟我複合嗎?

  我想了很多很多,卻唯獨沒有想到——

  來人不是沈慕,這讓我猝不及防。

  “是你誰?”麵前完全不是記憶中那張熟悉又令我害怕的臉,我的記憶裏甚至都應該從未見過這個人。

  那人看見我就衝我笑得燦爛,仿佛是長長地鬆了口氣叫我:“程小姐。”然後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了一束鬱金香送給我。

  我的心頭一跳,我喜歡鬱金香,沈慕知道,他果然是沈慕找來的!

  沈慕自己不來,卻叫別人來,這算什麽!

  那一刻,我心頭的怒火瞬間湧了上來。

  麵前之人見我不動,上前一步說:“你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我激動地打斷他的話,不等他回過神來扭頭就跑了。

  那個人大約是剛來不熟悉路,我很快就把他甩掉了。

  可是內心的翻湧卻久久不能平靜,千裏迢迢他叫個陌生的男人來看我是不是還活著,還送我鬱金香,他到底什麽意思!

  很快,一個陌生號碼呼入,我快速掐斷,想了想,幹脆把卡拔了。

  但我越想越氣憤,幹脆連了WiFi上微信給沈慕發了兩條信息:

  ——既然那麽恨我那就老死不相往來!

  ——別做那些無用功的事,我不會動搖的,因為我沒有錯!

  全都發送成功,原來他沒有刪我。

  那一刻說不清為什麽,內心深處像是長長地鬆了口氣。

  也許潛意識裏,我還覺得那個人的到來,是我和沈慕關係的一個轉折吧?

  所以我在沈慕麵前發脾氣了。

  因為在乎,我才會發脾氣,他是了解我的,一直都是。

  發完我就將倚著牆蹲下,手機被我狠狠地握在掌心裏。

  我不知道沈慕看到會如何,會生氣與我吵架,還是選擇冷戰?

  一分一秒過去,我竟然開始緊張不安起來。

  半小時過去,手機仍是沒有任何信息傳入。

  WiFi斷開了?

  我不甘心地打開微信,是真的沒有新消息。

  沒看到嗎?

  我盯住頁麵看了三秒,忍不住又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這一次,係統突然提示我並非對方好友,需要通過驗證才能給他發送消息。

  他把我刪了。

  沈慕真的把我刪了!

  為什麽?

  他叫別人來泰國,難道不是想要修複我們之間的關係嗎?是因為我發了脾氣嗎?

  我的雙手顫抖得不行,手機沒拿住,直接摔在了地上,滿腹的委屈無處宣泄,眼淚終於忍不住一顆顆地滾下來。

  難受,太難受了。

  因為他爸爸的事,他是在折磨懲罰我嗎?

  可是我究竟哪裏錯了?

  我蹲在角落裏不知道哭了多久,等抬頭時發現天都已經黑了。

  我搖搖晃晃走到大街上,鄭凜的住處也隻有我一個人,我一點也不想回去,突然很怕一個人待著。

  沒吃晚飯也不覺得餓,就想找個酒吧泡著,卻不想才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個女孩跑過來,問我是不是中國人。

  見我點了頭,她有些興奮拉住我說:“你是一個人嗎?晚上如果沒什麽事的話,跟我們一起去玩吧!我們買了天王秀的票,一個朋友臨時肚子不舒服去不了了,可司機非說不拉滿人不出發,都是同胞,一起吧!”

  “好啊。”我反正一個人,還有免費的秀看,何樂不為?

  於是我就這樣鬼使神差被拉上了車。

  赫赫有名的天王秀,其實說白了就是成人版人妖秀,裏麵各種大尺度,供成年人玩樂的地方。

  我以前也都是聽說,從沒有親自進去體會過。

  進門前,所有的通訊設備和照相機都得上交,還搜身安檢,整得很是高大上,還以為是要坐飛機了。

  結果一到裏麵才發現,整個會場亂哄哄的,沒有特定的位子,哪裏空就坐哪裏。

  即便是這樣,人也多得很。

  我一進去就跟那幾個女孩衝散了,我隻好隨便揀了位子坐下。

  台上各種驚爆眼球的畫麵,周圍的人尖叫連連,簡直快震破耳膜了。

  這期間,觀眾席上很多觀眾都被叫上去跟台上的人互動過,各種節目簡直可以說是……不堪入目。

  我因為心情很喪,發泄似的地跟著周圍的人起哄亂喊亂叫著,還把進門送的啤酒一口口地灌,反正這裏沒有人認識我。

  直到——

  我在台上看到那張令我熟悉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