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歎了口氣說：“你剛才說要拿刀子砍了程教授，我是真沒那樣的膽子，怕被程教授打殘了，所以我就鼓起勇氣逃跑了，明娘娘，真不是姐們不講義氣，姐們是為了保存實力，你要是被程教授打殘了，我還能照顧你，總不能我們兩個人一起被打殘吧！”

  “不講義氣就不講義氣，還那麽多借口。”明子儀不屑地說。

  黃麗嘻嘻一笑，也少生氣，拿起她手裏的錄音聽了一回，雙手捧心說：“明娘娘，真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講義氣的，為了央央真的豁出去了啊！啊啊，還有程教授，他的聲音好好聽，最後那句話好感人！”

  明子儀站在那裏歎氣，黃麗看著她的樣子有些不解地問：“你這又是怎麽呢？”

  “我本來是想為央央出氣的，但是計劃失敗，反而被程教授感動了，你說這段錄音要不要發給央央？”明子儀問黃麗。

  黃麗立即舉雙手讚成：“當然要發啊！這可是你娘娘舍生忘死才得到的東西，怎麽著也得去央央那裏刷一下存在感，讓她感受一下你們珍貴的友誼！然後再感受一下程教授的深情，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啊！”

  兩人這便算是商量好了，完全忘了她們之前來攔程月笙時雄心壯誌，更沒有人再提她們手裏的木劍拿來是做什麽用的了。

  明子儀知道曲央央最近把手機放在家裏，隻是昨夜曲央央一夜未歸，十之八九是回去了，回去了應該就拿到了手機，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決定先打一下曲央央的手機。

  電話接通後傳來曲央央的聲音：“子儀，有事嗎？”

  明子儀通過她拿到手機的事情腦補了一堆少兒不宜的畫麵，然後賤兮兮地說：“央央，你是不是和程教授和好呢？”

  曲央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說：“我今天要加班加到很晚，可能又回不來。”

  “回不來沒關係，想辦法睡到程教授才是正經。”明子儀在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曲央央很無語，明子儀又說：“央央，你這一次可千萬不要有負我們的重托，為了讓你安心，我給你聽一段好東西，你不要太感謝我哈，畢竟我的名字叫雷鋒。”

  曲央央雖然習慣了明子儀說話顛三倒四的風格，這一次卻還是花了些力氣才弄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然後就收到一段錄音。

  她聽到完後目瞪口呆，尤其是程月笙最後那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她，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愛她。”

  曲央央覺得這話不太像是程月笙說得出口的，該不會是明子儀為了哄她開心用變聲器錄出來的吧？

  她才聽完，明子儀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怎麽樣？感動吧？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動壞了！央央，你可千萬要珍惜這個機會，打敗那些別有用心的小婊砸！”

  掛完電話後曲央央還有些發蒙，總覺得這件事情是明子儀弄出來哄她開心的，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裏的笑意也濃了些，不管這段錄音的真假，終究是讓人心裏暖暖的。

  因為這件事情，她下午上班的時候勁都足些。

  下午的時候，那些工程師都忙得不得了，有人提出繼續幫曲央央換電子元器件，卻被曲央央拒絕了，她知道他們忙完後都得到晚上九點以後，而他們中間有很多結了婚，家裏妻子兒女等著，她哪裏好意思再拉著人家幫她。

  她笑著說：“到今天中午已經換了一大半了，剩下的我一個人就能搞定了，謝謝大家了！”

  她的搭襠說：“央央，不要逞強，如果有什麽難處跟我們說一聲，真弄不完打電話給我們，隨叫隨到。”

  曲央央笑著答應了，但是她哪裏會真的會叫他們來幫忙。

  朱小燕在旁看著她和這些工程師的互動，眼裏泛起了陰霾，她才到培訓部這麽點時間，曲央央居然已經和這些工程師們的關係這麽好了！

  她昨天還在那裏因為曲央央被罰的事情興災樂禍了好一會，沒想到卻有這麽多的人幫她。

  她現在也長心了，當著那些工程師的麵說：“央央，需要幫忙就說一聲，我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也經常用鉻鐵，也會換電子元器件。”

  曲央央有點意外，見她的嘴角含著笑意，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溫和了不少，隻是曲央央可不敢信她，隻是淺笑著說：“多謝，但是真的不需要。”

  她收拾好東西就上了三十一樓。

  替換電子元器件其實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需要先用鉻鐵把焊錯的那個元器件取出來，再把新的焊上去，在這個過程中，還要小心不能傷到其他的元器件，因為電子類的產品，都非常的嬌弱，要做防靜電措施，同時還要注意高溫保護。

  等她再次直起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各部門的員工都下班了。

  她倒了杯水喝，喝完之後決定繼續幹活。

  隻是她才焊了幾個，就感覺到身邊好像有人，一扭頭就看見程月笙穿了一套防靜電服，拿了套鉻鐵幫著她替換元器件。

  她愣了一下，他語氣平靜：“你是我的學生，犯了錯，我這個做老師的有推不掉的責任。”

  他埋頭準備工作的時候，見她還在看他，他便又說：“怎麽？覺得我做不好這種事情嗎？你可不要忘了，是我教會你用鉻鐵的。”

  這事曲央央當然記得，事實上，她讀研時做的實驗，很多都和電路有些關係，在學校裏並沒有自動化的生產設備，所以那些小的電路都是自己做出來的，這中間少不了焊接。

  她還知道程月笙的手一直很穩，對於錫膏的把握非常到位，絕對不會多出一點來。

  她輕咳一聲說：“現在很晚了，教授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我一個人就做得完。”

  她是真的不想再欠他人情了，既然打算沒有交集了，那就不要再有牽扯了！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所以你現在還是在想要和我劃清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