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怎麽親自出來。”

  “當然要親自過來。我還指望你幫我穩定京城的局勢。”

  張學文剛剛進入北京，要做的事情是千頭萬緒。光是北京的各方勢力，張學文要梳理起來就需要時間。還有北洋軍那麽多的高層人物，張學文一一拜訪就需要更多時間。

  但就算是如此，張學文還是親自過來接人。這段時間人民黨高層人物頻頻的進入京城，但也沒有一個人是張學文親自迎接的。但今天卻不同。

  因為今天來的這位，張學文是寄予厚望。

  楊維。

  穩定住四川形勢的四川警察廳長楊維，被張學文調到了北京。因為張學文需要一個有魄力的人，有能力的人，幫助自己穩定京城的形勢。

  京城形勢太複雜。

  這裏已經是滿清兩百多年的首都，雖然滿清倒台，但是京城還是留下很多遺老遺少。雖然沒有了滿清時代的特權，但有句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人在京城還是很有實力。

  除了他們，京城又是北洋軍的老巢。因此北洋軍各種勢力也需要梳理。

  可是張學文目前沒有時間去梳理他們。張學文需要一個強勢的、能力很強的人過來梳理一下京城形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楊維。

  楊維是張學文最欣賞的一個年輕人。

  “書記，要我做什麽。”

  “還是老本行。來，上來坐。”

  “是。”

  張學文目前坐的是一台汽車，是這一次進入北京之後繳獲的東西。也分給了張學文一個，因此張學文專門過來接楊維。這是從美國引進的汽車，都是專門給當初的滿清王公大臣和後來的北洋軍大將的。

  “莘野，你看這個車如何？”

  “很好。”

  “汽車。從蒸汽車開始算起，汽車曆史已經有上百年。現在用的這是內燃機。歐美國家曆史上已經造了快十萬的汽車。可是我們連一台都不會做。這就是差距。”

  張學文忍不住感慨。

  汽車。

  人家老美的福特生產的t型車，一年都能生產上萬輛。而且很快福特就會弄出流水線，到時候一年生產的汽車就會非常非常多。汽車開始走入美國中產階級的家庭當中。

  可是中國呢？

  到現在連一台汽車都沒有。甚至都不知道什麽是汽車。中國想要製造屬於自己的汽車，也不知道會是多少年之後。

  這就是工業的差距。

  這樣的差距哪裏是那麽輕鬆可以彌補的。需要中國咬緊牙關，努力幾十年才可以。

  “書記，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之下，我們很快也會有自己的汽車。”

  “哈哈。莘野，一段時間沒見，你馬屁功夫見長。如果你學會了官場那些馬屁，忘記真本事，我可是很失望的。到時候你從哪裏來，就給我回到哪裏去。”

  楊維。

  才二十六歲。

  如此年輕，張學文也害怕拔苗助長。因為楊維這樣的人才，應該要給他更多的時間成長。不過張學文現在缺乏人才，楊維這樣的大才不可能不用。

  “書記，我是說真的。”

  楊維很認真的道：“我來之前已經聽說了。株洲那邊的水力發電廠，已經開始發電。用了兩個發電機，一個是我們從西門子買的，另外一個是我們自己生產的。”

  “是。”

  西南發電機公司雖然還是無法大批量的生產發電機。但是利用機器，生產速度已經提高很多。一個月能夠生產好幾台，一年能夠生產三十來台。

  當然現在因為是開始所以慢一點。

  但是速度肯定會上去。質量上肯定是不如西門子公司。但價格也是比較便宜的。首先人工便宜、沒有運輸費用、加上是自己的公司，不像是西門子那樣隨意的提高價格。

  這一次他們提供給西南電力集團公司在株洲的水電廠，發電機的裝機容量是170千瓦。現在西南進行大規模建設，對於發電機的需求是很高的。

  “書記，你看我們一定會一步一步趕上去的。”

  “好，莘野。借你吉言。”

  張學文暗暗地下了決心。落後不可怕，怕的是不努力追趕。因此張學文道：“十年，十年之後我們也會有自己生產的汽車。莘野，到時候你這個警察局長，我也給你配一個汽車。二十年之後，我就給每個警察局都配個車，好讓你們抓賊。”

  “書記，那我就等你給我配的我們國家自己生產的汽車。”

  “我答應你了。”

  十年。

  十年為一個周期，張學文希望中國工業到時候就算是粗糙，也能夠生產大部分的東西。如果現在張學文高喊一句抵製外國貨，說起來很容易。

  但做起來根本就不可能。

  因為現在的中國什麽都缺，中國完全不可能替代外國貨。不過等到十年之後，張學文一定要好好跟外國人算算這筆賬。

  “莘野，我現在跟你說一下你的工作。”

  “是。”

  “京城是明清兩代的首都，也是袁世凱北洋軍的首都。此地有大量的旗人後代，有大量的北洋軍高層。目前我們雖然來到了這裏，但是這裏畢竟是曾經北洋軍的地盤。我讓你過來，就是快速組建一支完善的警察部隊。讓這裏恢複正常。很快我要在這裏開會，包括人民黨高層也要來這裏。我不希望這裏出現任何的問題。”

  “可是書記，我孤身一人，怎麽建立警察部隊。”

  楊維是大才。

  但他也是一個人。他孤身一人來到北京，北京又不是自己的地盤。不是說張學文給個職位，就能夠做出來的。

  “陸建章知道嗎？”

  “知道。”

  陸建章雖然沒有趙秉鈞那麽地位高，但在北洋軍的地位不低。楊維也是知道陸建章這個人。

  “此人在這一次部隊進入京城的時候，作為我們的內應貢獻很大。他本人可能害怕我們追究他鎮壓過革命黨的問題，所以他暫時想去保定巡警學堂當個老師，我讓他當個校長。你可以去找他，他熟悉這方麵。”

  “是。”

  “京城還有直隸跟四川不一樣。這裏的巡警是非常正規的，很多都是從北洋巡警學堂畢業的學生。因此你要做的就是整頓他們，讓他們盡快的變成我們的人。如果需要什麽，可以直接找我。”

  袁世凱此人還是很厲害的。

  直隸地區的巡警發展非常好，北洋巡警學堂的質量也非常高。因此這裏是有非常完善的巡警體係的。張學文要做的就是趕緊讓他恢複正常。

  “我明白了。”

  …………

  “師晦兄，來，坐。”

  國家是統治階級的政權機關。

  而維持國家的一個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法律和警察機關。因此張學文進入北京之後，接連從西南五省調來巡警係統的高手。剛剛任命楊維擔任北京警察局長之後，又跟另外一個人見麵。

  朱德裳。

  湖南警察廳長。

  讓朱德裳來到中央，然後任命林支宇擔任湖南警察廳長。

  “是，總統。”

  “師晦兄，別這麽說。我現在還沒有就任大總統的位置。”

  “早晚都是。”

  朱德裳是非常感慨的。

  當年第一次見到張學文的時候還是七年前。那個時候的張學文才是同盟會湖南分會的會長，也僅僅是湖南巡警學堂的會辦。沒想到僅僅七年時間，當時那個年輕人就已經成為了中國的最高領導人。當然朱德裳跟著張學文也是節節攀升。

  從一個湖南巡警學堂的教官，到現在已經是來到了中央。

  現在都已經是到了中央。

  “師晦兄，我調你上來，是希望你規劃全國的巡警學堂。滿清還是弄得有些鋪張浪費，每個省份都有一個巡警學堂。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資本。”

  “所以我希望規劃一下。我們管不到的地方先不管。我準備合並西南幾個巡警學堂，在長沙成立西南警察大學，把西北的幾個巡警學堂合並成為西北警察大學，保定巡警學堂改編為中國警察大學。這三所警察大學是中國最高級別的警察大學。其他的那些巡警學堂都裁撤合並。”

  巡警學堂太多。

  每個省份都有一個。

  未來說不定可以。但是目前來說，張學文沒有那麽多的資金支持這麽多的巡警學堂。而且現在的中國也沒有資格說，所有的警察必須是警察學校畢業的。中國哪裏有實力如此奢侈。現在這個時代警察學校畢業的，隻要畢業就是基層警官，不可能是普通警察。而且各地巡警學堂的實力參差不齊，弄得畢業生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

  所以張學文準備好好整合一下現在的警察。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朱德裳點點頭。

  不過很快道：“如果這樣，我們什麽時候能夠構建全國的警察係統。”

  “慢慢來。太著急不行。我們還可以讓這些學校開辦一些短期學堂，讓那些基層警官進行輪訓，以此來提高大家的水平。”

  “好。”

  朱德裳點點頭。

  “既然如此，師晦兄。你擔任新成立的警察部副部長，主管警察大學的建設。現階段我們集中精力打造幾個出色的警察大學，以後有錢、有精力之後，我們建設更多的警察大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