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別說了，朕都懂。

  不過男人不行也不是多大的事，楚曦安慰他，“沒關係的阿奕，這種事急不得，你慢慢調理。不就是三年嘛，我等得起。”

  謝奕哭笑不得，“你為什麽會以為我不行？”

  楚曦奇道，“你自己說的調理三年。”

  “……”謝奕扶額，“要不要給你看方子？都是調理身子的藥。”

  “還不是因為你虧虛。”

  “我……我上哪虧虛去？”

  “枕邊沒人你還有手指嘛。”

  “咳……”謝奕耳朵微紅，欺身上前將楚曦抵在車壁上，“要不……你現在試試？”

  她的視線移到某個部位，神色越發古怪，“我沒說你不能那啥，但是這個時間嘛……咳，萬一三息便索然無味，那才是真的索然無味。”

  謝奕再次扶額，“我不會的。”

  “你怎麽知道？跟別人試過？”

  “沒有。”

  楚曦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的，你身子這麽弱，我一直都有心理準備。”

  “……”

  這種事情，謝奕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似笑非笑坐回去，“記住你今日的所說的話，到時候別求饒。”

  楚曦瞅他一眼，“像我這麽饑渴的女人，你能滿足得了我再說吧。”

  謝奕：Σ( ° △ °|||)︴

  楚曦滿意地看到他目瞪口呆，臉上的笑容突然淡了幾分，“阿奕，我後悔了。”

  “嗯？”

  “我後悔給陛下用毒蘑菇。”

  “不是無毒嗎？”

  “對身體無害，但……”

  毒蘑菇對人體確實也沒什麽傷害，但陛下原本就有心病憂思成疾，不知道那些幻覺會不會讓他思慮更重。不傷身，但傷心。

  謝奕自然明白她的顧慮，搖搖頭，“父皇主要是年輕時虧了身子又沒有好好調養日積月累落下的病，與你真的幹係不大。”

  楚曦苦笑，“道理我都懂，可想想我之前一直在套路他……我以前總覺得帝王就是帝王，所作所為皆是有目的的。今日看到他吐血，看到他為護我責罰貴妃母子，我才知道他待我是真心的好。若從前皇……她也如此待我，我也許不會活到最後那個地步。”

  謝奕眉毛微動，哪個地步？

  “罷了，做都做了後悔也沒用。幸虧現在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憂思過度積勞成疾這種病，楚曦也是得過的。精神不濟，食欲不振，睡不好吃不香，說不上哪裏痛，總之渾身都不對勁，所以也沒啥藥能立刻根治，唯有調養二字。

  一曰調二曰養，除了日常用各種名貴藥材調理，修身養性也很重要。隻要心情好，調理起來也會事半功倍。

  明德帝如今都吐血了，很明顯鬱結在心。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他開懷。

  回到尚書府，楚曦直奔楚修遠的書房。

  進門就問，“爹，你平時都有些什麽放鬆心情的消遣？”

  楚修遠放下手裏的書，“消遣？我的消遣不外乎是著書、看書，再有就是下下棋……”

  “要能放鬆腦子哄自己開心那種消遣，傳授我幾招。”

  楚修遠默默搬出一摞書堆到桌上，不解的問，“難道看書不能哄自己開心嗎？我覺得挺開心的啊。”

  楚曦低頭一眼，《風流書生俏嬌娘》幾個字映入眼簾。

  她咳了幾聲，“有沒有稍微高雅一點的？比如《笑林廣記》之類讀起來能讓人發笑的？”

  楚修遠從底上翻出幾本書往她麵前一丟，“有啊，這些都是。”

  《xx王爺小嬌妃》，《庶女皇後ooo》，《xxoo腹黑帝》，《成為暴君的男妃》……

  等等，最後一本是什麽鬼？

  “這本拿錯了。”楚修遠也發現不對，趕緊把書收起來。

  “……”是朕錯了，朕不應該幻想這個世界有女暴君存在，不過市麵上竟然流通這種搞基小說到底什麽鬼？

  楚修遠這愛好……相當別致。

  因為太別致，想套用他的消遣方式哄明德帝開心十分扯淡。

  算了，朕還是再想別的辦法吧，世上又不止他一個老男人。

  楚家勉強也算是父慈女孝的和諧，但長樂宮裏，鄭貴妃快氣瘋了。

  “她的命怎麽就那麽大？本宮當年怎麽就力氣不夠掐不死她？十九年了，整整十九年了，她為什麽要回來？”

  各種名貴瓷器劈裏啪啦摔在地上，美豔的臉幾乎猙獰扭曲到，“銀朱那個沒用的東西，她明明答應本宮會弄死她的，為什麽最後會弄到楚家去養？”

  “娘娘，您冷靜些，小聲點……”檀芸生怕這些話被人聽了去。

  “你讓本宮怎麽冷靜？她回來了，那個孽種她回來了。為什麽本宮做什麽你都要攔著？當年本宮想掐死她你攔著本宮，如今罵她幾句你也要攔著，她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

  檀芸心裏發苦，“娘娘，您為何一定要如此痛恨她？生為女兒身，並非是她的錯啊。”

  鄭貴妃癲狂的狠狠瞪她一眼，“閉嘴，不是她的錯，難道是本宮的錯嗎？是她毀了本宮和鄭家所有的希望，本宮能不恨嗎？你也看到了，這個孽種如今都是怎麽對待本宮和鄭家，怎麽對待我昊兒的？若留下她，指不定生出多少事端。”

  “娘娘……”

  “就慢了那麽一步，若是皇帝來得再晚一步，本宮絕對能掐死她，也不至於讓銀朱人陽奉陰違留下她的狗命。”鄭貴妃幾乎瘋狂，恨意滔天，“本宮絕不能讓那個孽障毀掉本宮的一切，當年不行，如今更不行。楚曦，本宮跟你不死不休……”

  檀芸看著她癲狂的臉，忍不住深深歎口氣。

  貴妃娘娘當年做出那樣的事，她竟然真的沒有一日後悔過，反而日日夜夜惦記著如何讓楚曦不得好死。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人若狠起來，有時候還不如畜生。

  皇權富貴，就真的這麽重要嗎？比自己的親生骨肉還重要？

  宮裏不平靜，宮外的京城同樣背地裏暗流湧動。

  明德帝被氣到吐血的事雖保密，但鄭貴妃母子倆被天子叱罵，雙雙禁足的消息是壓不住的。

  表麵上的原因似乎是謝昊膽大包天在禦花園裏拿箭射殺淑妃和楚曦，貴妃去求情不知怎麽地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實際上……鄭勇剛丟掉京畿鐵衛營統領的職位，他們母子就被禁足，謝昊似乎還被停職，隻怕陛下別有深意啊。

  驃騎大將軍府的消息一向靈通，自然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片刻後，鄭貴妃的心腹宮女披著鬥篷星夜親自趕來交給鄭勇一封信。

  父子倆在書房偷偷摸摸看完書信皆是心情複雜，鄭海山臉色陰沉，“楚曦果真就是當年那個女孩，她倒本事，若不是今日無意中被謝昊弄破衣服，隻怕還藏得嚴嚴實實讓我們去猜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