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老公、老婆

  “還是這樣！我這麽容易就能惹你生氣。”周雨彤的聲音裏有幾分無奈，卻是歡喜的，“不過，這正好證明了我在你心裏的重要性，不是嗎？”

  駱奕涵鐵青著一張臉不說話，隻聽周雨彤繼續道：“好了！奕涵，你就是個別捏的小孩，乖，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別再來打擾我！”駱奕涵捏緊手中的鋼筆，指尖泛出蒼涼的白。

  “可為什麽我覺得你很想看見我呢？”周雨彤柔聲巧笑，拿一張電影票放在駱奕涵的辦公桌上，道：“今晚七點，我等你。”

  “不需要。”駱奕涵冷冰冰的拒絕，餘光看了眼電影票，是新上映的《速度與激情》。

  曾經，這是周雨彤與駱奕涵最愛的電影之一，兩人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在別墅裏的家庭影院相擁著看電影，享受愜意的美好時光。隻是，時隔多年，他們好像再也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了。

  想起從前，周雨彤麵上落下淡淡的憂傷，“別墅裏的那間影院，還在嗎？”

  駱奕涵眸光一滯，自三年前周雨彤走後，他就將那裏封了，將家裏的家具也都換了一遍，透徹的，要消滅她僅存的一絲一毫的氣味。

  “別再出現在我麵前。”駱奕涵毫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周雨彤微闔雙目，“是為了不讓她傷心麽？”聲音淡淡輕輕的，“因為她比較可憐？奕涵，你並不愛她，為了你所謂的責任與她在一起，你過的，真的幸福嗎？”

  夏天心愣在門口，聽著周雨彤與駱奕涵的談話，她前進無門，後退無路，仿佛要在原地站成一樽雕塑。

  秘書從廁所回來，看見愣在門口的夏天心，再想起在辦公室裏的周雨彤與駱奕涵，秘書忙加大聲音喊一句：“夫人，您來了？”

  聽言，駱奕涵的眸光裏匆匆閃過什麽，他倏然起身，與周雨彤擦肩而過，跨著大步子去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夏天心站在那兒，小臉泛著蒼白，琥珀色的大眼睛暗淡無光，薄唇輕抿著，輕輕在顫抖。

  “怎麽不進來？”駱奕涵的語氣裏滿是心疼。

  夏天心揪緊了手，是，可憐麽？駱奕涵是可憐她才與她在一起的麽？他與周雨彤有那麽多美好的過去，美好到，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吧？

  周雨彤瞧著夏天心，再看看駱奕涵，她眉心一擰，道：“我先走了。”她還不至於傻到當麵與夏天心起衝突，自然，想必接下來夏天心與駱奕涵也是有一番架要吵吧？

  如果夏天心能就此退出，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周雨彤想著，挎著提包，高傲的再看了夏天心一眼，自夏天心身旁走過，留下一路的香水味。

  駱奕涵拉著夏天心的手進辦公室，夏天心看見駱奕涵的辦公桌上有張嶄新的電影票，她眸光更加暗淡，慢慢地走去轉角的沙發，將帶來的飯菜一一鋪開在茶幾上，很輕很輕的吐一口，才抬眸問駱奕涵：“你忙完了嗎？洗手吃飯吧！”

  望著夏天心笑盈盈的眼，那般天真燦爛，駱奕涵神情微滯，他是該為夏天心的複原速度開心還是難過呢？

  短暫的安靜於夏天心來說是煎熬，隻聽駱奕涵問：“剛才，你都聽見了？”

  夏天心點頭。

  想了想，夏天心抬高了眼，又道：“不過，既然我選擇跟你在一起，就應該要相信你。我不會將別人的話放在心上，除非。”夏天心停頓了會兒，“除非有一天你親口告訴我，你不喜歡我，要離開我，那我絕對不會再纏著你！”

  說得那般義正言辭與認真，甚至是謹慎的，仿佛在確保她能說得出做得到的模樣。

  駱奕涵嚴厲的黑眸中閃過抹釋然與有趣，他擁夏天心入懷，輕歎著低喃，“怎麽舍得讓你離開？”

  “那就洗手吃飯嘛！”夏天心笑道。

  駱奕涵麵上也是笑意，他以為，他需要的是一大堆解釋，有可能還換不來信任，那樣的場景他想想都覺得煩，可夏天心卻出乎他的意料，她輕輕一句相信，包含了那麽重的分量與真心，讓他們彼此都活得輕鬆。

  “外星人。”駱奕涵低笑不止的吻上夏天心的唇，大掌隔著薄薄的意料包裹住她的雙乳，曖昧的揉著。

  夏天心顫顫的吸一口氣，張嘴任駱奕涵將舌喂進來，舞動纏綿，甜美的滋味與胸口的快意交纏，讓她不自覺的向他湊近。

  駱奕涵與夏天心正在吃午飯，夏天心接到季美晨的電話純屬意外，她看了眼駱奕涵，然後走到窗戶口去，壓低了聲音：“美晨姐。”駱奕涵挑眉，夏天心這躲躲藏藏的模樣，真是叫他無奈又有些惡意的想嚇嚇她。

  季美晨猶豫了會兒，問：“天心，你能來清吧一趟嗎？”

  “可以呀！什麽時候？”夏天心問。

  “就，現在吧。”季美晨的聲音哽咽。

  “好，我馬上過來！”夏天心說完，掛斷電話，轉身，不知什麽時候駱奕涵已經站在她身後了，她嚇得渾身一顫，同時呼道：“你偷聽！”

  “我需要做這種事？”駱奕涵語氣不悅，濃眉高高的聳著。

  夏天心吐了吐舌頭，用討好的語氣商量：“我有點事要先走，你吃完就將碗帶回去，我回家洗，好不好？”

  “不好。”駱奕涵很孩子氣的說，雙手抱於胸前，薄唇抿直。

  夏天心拉了拉駱奕涵的手，道：“真的是有急事啦！”夏天心想：季美晨肯定是因為對何以笙的感情正不開心。

  “你忙完了再過來收拾，然後等我一塊兒下班。”駱奕涵吩咐。

  “很難跑耶！”夏天心嘟唇，然後踮起腳尖，在駱奕涵的側臉落下一吻，道：“晚餐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你這是在哄小孩兒？”駱奕涵黑眸裏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光。

  夏天心搖頭，“我這是在哄老公！”

  “外星人，你叫我什麽？”駱奕涵的語氣裏帶著莫名的喜悅與興奮。

  “奕涵啊！”

  “剛才那句。”

  夏天心的臉羞著一紅，她剛才，喊了他老公？

  駱奕涵在夏天心臉上淺酌一口，自她耳畔低喃，聲音富有磁性的霸道：“再喊一聲。”

  暖熱的曖昧叫夏天心不由縮緊脖頸，偏頭打量著駱奕涵，問：“你這是在撒嬌？”

  “以後都得這麽喊！”駱奕涵命令，雙手環住夏天心的腰，將她帶至身前，輕言：“喊我。”

  夏天心濃濃的顫息，望著駱奕涵越來越邪魅的嘴角與眸光，她趕緊照做，“老公”，聲音甜甜的，叫人聽不厭倦。

  駱奕涵的額頭抵住夏天心的額心，鼻子挨著鼻子，他輕輕啟口：“還要。”

  “別鬧啦！”夏天心羞得隻想躲。

  “老婆，聽話。”駱奕涵淺口吻上夏天心的唇。

  老婆？

  夏天心第一次聽駱奕涵這樣喊她。

  她好像被他那樣濃烈的寵愛著、憐惜著，從未想到一個稱呼竟能如此動聽。

  “老公。”好可愛的音調，“老公！老公！你再多喊我幾聲好不好？”夏天心流轉的眼眸似最珍貴的琥珀。

  駱奕涵側頭親吻夏天心的長發，“老婆，我親愛的老婆。”

  狂熱的吻堵住她的唇，他貪戀著她甜美的味道，卻有著窒息的危險。她低喘著接受他毫無章法的迷亂的吻，由嘴唇到下巴，到雪白的頸項，再到柔軟的酥胸。他輾轉著舔吻撫摸，任由那股貪欲掌控自己。

  夏天心陷在駱奕涵強大的熱量籠罩之中，她強迫自己回神，“奕涵……”她沒忘，季美晨現在還在清吧等著她呢！“奕涵，我有急事。”

  如果在辦公室被他吃幹抹淨，隻怕最短也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老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恩？”駱奕涵的聲音裏帶著情欲的沙啞。

  “是真的有事。”夏天心的小手捏成拳頭，抵住駱奕涵的胸膛，連駱奕涵喊的“老婆”那麽悅耳動聽都顧不上享受了。

  駱奕涵輕咬著夏天心的耳垂，“那，今晚你再像昨晚那樣，我就放你走。”

  夏天心滿額的黑線，推了推駱奕涵，道：“你你你，你瞎說什麽啊！”

  “或者，現在也行。”駱奕涵勾唇邪笑。

  夏天心將頭低得老低，吞吞吐吐的，“那，那個，太、太頻繁了吧？對身體不好呀！”

  “不努力點兒，下個月你大姨媽又來看你了。”駱奕涵挑起夏天心的小下巴，道：“爭取立刻懷上。”

  “別這樣。”夏天心很不適應的想躲。

  “那就現在吧。”駱奕涵說著，已經推高了夏天心的衣裳。

  夏天心驚得往後退，她詫異的看著駱奕涵，見到他黑眸裏好濃的情欲，還有著格外的認真，她簡直是要瘋了！

  這算是威脅吧？他分明知道她有事要離開，卻還逼著她答應？

  “我先走了。”夏天心很沒出息的選擇逃跑。

  駱奕涵淡笑著搖頭，扼住夏天心的手腕沒鬆，淺聲：“能逃一輩子嗎？”

  夏天心急了，“我，我答應便是。”

  很快的，駱奕涵的笑聲自胸膛裏發出，很悅耳，他早就看見了是季美晨的來電，不過是想逗逗夏天心罷了。

  “將那碗飯吃了才準走。”駱奕涵始終是霸道的，讓人無法拒絕。

  夏天心點頭，匆匆忙忙將飯往嘴裏塞，顧不上咽下提起包就跑，駱奕涵抓回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道：“冒冒失失的，慢點兒開車，知道嗎？”

  “恩恩，我走了。記得把碗帶回來。”夏天心說著，小跑著往停車場跑去。

  駱奕涵好笑的歎息，內心柔軟又溫暖，回眸間，瞥見辦公桌上的那張電影票，他眉心微微一皺，將票丟進垃圾簍裏。

  夏天心開車準備去清吧找季美晨，周雨彤站在離停車場出口的不遠處，向夏天心招了招手。

  自出口處傳來的日光落在周雨彤身上，高挑的身影，完美的五官，絕佳的氣質，夏天心自認哪方麵都是比不過周雨彤的，她下車，走到周雨彤身前。

  “覺得很有底氣麽？”周雨彤沒有好的語氣，甚至是居高臨下的藐視夏天心。

  夏天心搖頭，在周雨彤麵前，她怎麽可能有底氣？

  周雨彤睥睨夏天心，“以前可沒見你敢與我這樣麵對麵。”

  “不想再躲了。”夏天心輕言，聳聳肩，表情輕鬆的叫人嫉妒，“你和奕涵之前的感情是真實存在的，我躲著不看、不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之前？”周雨彤哂笑，“你能肯定，現在奕涵心裏沒有我？”

  這個問題被周雨彤赤裸裸的提出來，夏天心覺得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夏天心相信駱奕涵對她的好是因為喜歡，也相信駱奕涵是真的想與她過一輩子，但她卻不能保證駱奕涵真的已經將周雨彤忘得一幹二淨了，她甚至無法去比較駱奕涵對她的愛，能深過對周雨彤的愛麽？

  隻聽周雨彤繼續道：“夏天心，別再騙你自己了。因為你，奕涵才不能回到我身邊，你帶給他的，是禁錮感情的痛苦！”

  夏天心瑟著身體向後退一步，眸光裏閃爍著太多的不確定。

  周雨彤勾唇輕笑，麵上的表情是勝利的喜悅與驕傲。

  “不是這樣。”夏天心聲音很輕，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倔強，“奕涵和你有著誰都介入不了的過去，但他和我，也有著彼此珍惜的現在！”

  周雨彤眉頭一皺，她忽然有點感覺出來王歆瑤說的夏天心的危險之處了。

  “我相信奕涵，也支持他。如果有一天他想回到你身邊，我不會阻攔他。”夏天心說著，麵上揚起一個好看的笑，“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夏天心衝周雨彤禮貌一笑，開車離去。

  周雨彤愣在原地，自車庫的大柱子後看見個頎長的影子，她走過去，見是駱奕涵，她忽然加大了聲音道：“她肯定是看見你了，才說的那種話！”

  駱奕涵淡笑，他下來的時候隻看見夏天心開著車離開，並不知道夏天心對周雨彤說了些什麽。他隻是猜測周雨彤會在這兒堵夏天心，怕夏天心會受傷，所以跟來看看。不過，看樣子，受傷的是周雨彤。

  “有些話，覺得該和你說清楚。”駱奕涵背脊挺直，麵容俊朗，周身散發著頂天立地的男子氣概。

  周雨彤深吸口氣，“別再對我說那些你已經忘記我的話。騙得了你自己，騙不了我。”

  駱奕涵微闔雙眼，聲音很低：“我不否認。”即便他努力想裝，努力想讓大家都認為他對周雨彤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了，但他越裝越覺得自己幼稚與可笑，甚至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了。

  周雨彤眼裏燃起希望之光，她驕傲的笑，因為看穿駱奕涵而覺得格外高興。

  駱奕涵捏著那張皺皺的電影票，他仔細看著周雨彤，片刻後，他執起她的手，將電影票放在她的手心，“天心是我想要共度餘生的女人。另外找個人陪你看電影吧。”

  話音落下，駱奕涵已經轉身，邁開了步子。

  “別走！”周雨彤抱住駱奕涵，不願鬆手，“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們在一起有那麽多年的感情，你和夏天心才相處多久？”

  駱奕涵擰眉，鬆開周雨彤的手，她再一次抱緊他，跟著喃喃：“奕涵，你承認了沒有忘記我，又怎麽可以離開我？”

  “要去喝杯咖啡嗎？”駱奕涵的聲音裏透著疲倦。

  周雨彤點頭，這才鬆開駱奕涵，與他一塊兒回辦公室。

  咖啡豆很香，在手磨咖啡機裏發出嘎嘎的沙啞聲。

  周雨彤坐在駱奕涵對麵，她瞧著駱奕涵，他磨咖啡時的模樣很專注、很認真，白色襯衣合身的貼在他身上，袖口處鬆鬆垮垮的挽起，隨性又散漫的發出叫人眷戀的魅力。

  駱奕涵親手泡的咖啡像是有秘訣般，比任何一家咖啡店的咖啡都好喝，周雨彤一直眷念著這個味道，她緩緩地呼吸，時隔三年，再見他，依舊如此讓她迷戀。

  “以前，你總是會為我泡咖啡，在國外這幾年我自己也試過，但總沒有你泡的好喝。”周雨彤聲音淡淡的，回憶總是美好。

  駱奕涵並未接話，將咖啡豆磨好後，用熱水煮開，拿出兩個咖啡杯，一杯加奶，一杯什麽都不放。

  “你還記得我喜歡的味道。”周雨彤很滿意的笑了，接過駱奕涵泡好的咖啡，湊鼻聞著咖啡香，一如三年前那般濃鬱，沁人心脾。

  “燙。”駱奕涵道，見周雨彤並沒有要喝的意思，駱奕涵才知自己的關心顯得多餘了。

  三年時間，她已經從那個在生活中屢敗屢戰的小女生變成了一個女強人，知道什麽事該做，也知道什麽事該怎樣做才最好。

  “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想你。”駱奕涵用勺攪了攪咖啡，看見周雨彤臉上的笑容，駱奕涵的心微微刺痛著，“明著想，暗著想，想得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時候，心兒出現了。”

  提起夏天心，駱奕涵麵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她是個開心快樂的人，開心到我見到她也覺得開心。你回來了，當我在麵臨感情抉擇的時候，她承受的痛苦與壓力，是你我都無法想象的。”

  周雨彤不屑，甚至自駱奕涵嘴裏聽及有關夏天心的事都覺得刺耳，“說來說去你還是可憐她！你處處心疼她、保護她，就因為她是弱者？”男人那顆自大傲慢的心，就如此偏向弱者麽？“那我呢？我就沒有壓力嗎？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覺得我很好過？”

  “可憐？”駱奕涵擰住眉心，霸氣淩人的說：“不要將這個詞用在心兒身上！”

  瞧見周雨彤麵上不可思議的神色，駱奕涵平複了呼吸，“雨彤，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太多事情。你回來，想與我複合，帶著一顆你認為妥協了的心。我們都將自己當成是受害人。”

  “你從來不會大聲對我說話。”周雨彤輕喃，“就為了夏天心？她能為你做什麽？”

  “我不需要她為我做什麽。”駱奕涵微闔雙目，“我並不曾想束縛你的任何發展與機會。你選擇在那個時候離開，僅僅是知道我要向你求婚。”

  周雨彤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一直洋洋自得看穿了駱奕涵，卻忽略了駱奕涵又何曾不是看穿了她呢？

  是啊！

  三年前，她並不是非走不可，完全可以緩半個月。但她怕，怕一旦駱奕涵的求婚說出口後，她就沒法狠心去追求自己的事業了。

  “雨彤，別活在過去，我希望你幸福。”駱奕涵曾經以為，再見周雨彤，他的生活會被攪得天翻地覆。可原來，有些人在念著念著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給忘了。現在提起過去的事情，不似當初想的那般痛徹心扉。

  “別說這麽多大道理！”周雨彤冷聲，“我不信。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夏天心會帶給你多大的影響。”

  駱奕涵揚眉，“別再去找她。”他黑眸中散發著冷冽的寒光，“讓我知道她因你而出什麽事，我不會輕饒你！”

  “你能把我怎麽樣？”周雨彤勾唇，“在你心裏，我就那麽惡劣嗎？”

  “至少，你回國之後的舉動，讓我很失望。”駱奕涵壓低了聲音，“心兒與顧天城最初的緋聞，不就是你一手策劃出來的嗎？”他派人去調查過，是周雨彤收買的記者。

  “所以呢？”周雨彤深吸一口氣，“你就將我認定為一個壞透了的女人？”

  駱奕涵沒回話，周雨彤望著手中的咖啡杯，黑色的咖啡印出她的容顏，竟覺得有些悲涼了。

  周雨彤低喃：“我以為你叫我來喝咖啡是因為心裏有我。可原來，你不過是要保護她，讓我放手罷了。”

  放手？

  說得容易！

  “我不會放手，絕對不會！”周雨彤說著，放下咖啡杯，咖啡自杯子裏溢出來，灑在她手上，瞬間燙出一塊紅。

  駱奕涵瞧見，他的黑眸深處瑟著一縮，隻聽周雨彤繼續道：“你這麽快愛上別的女人，就是移情別戀！什麽非我不可，什麽今生隻愛我一個人，駱奕涵，我真想知道，如果三年前我們結婚，現在的你，是不是也會愛上夏天心！”

  周雨彤說著，提起包就離開，高跟鞋欲地板摩擦的聲音，蹬蹬蹬，打著憤怒的節拍。

  ……

  夏天心來到清吧，即便是白天，拉上窗簾，光著燈，也是昏暗的。季美晨一個人坐在清吧裏，麵色蒼白，眸光暗淡，卻掩藏不住那孤傲清高的絕美容顏，就像是懸崖上的那株玫瑰，孤單又寂寞的盛開著。

  “美晨姐！”夏天心向季美晨走過去，沒見季美晨喝酒，夏天心才鬆一口氣。“你沒事吧？吃過午飯了嗎？”

  季美晨衝夏天心淡笑，“坐吧。”

  夏天心點頭，然後坐在季美晨對麵。夏天心這才注意到，在季美晨與她之間的桌子上擺了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是雙鞋嗎？

  夏天心不由的想。

  “這些東西。”季美晨幽幽啟口，修長的指頭摩挲著盒子，目光裏滿是眷念，“扔了舍不得，燒了心疼，你能，幫我代為保管嗎？”

  “是？”夏天心瞧見季美晨如此模樣，覺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