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她被潛了
作者:淺茶淺綠      更新:2020-02-28 19:53      字數:6993
  第27章:她被潛了

  繁華的畫展大廳,一盞盞瑰麗的大燈有序安放,綻出耀眼的光芒,卻讓夏天心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夏天心弱弱地眸光看向駱奕涵,短短幾天沒見,也沒任何聯係,倒像是過了幾年似的。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又回歸生疏且冰冷了。自他黑眸中的嚴厲寒光讓她不敢與他直視,她認輸的移開眼,自心底歎出複雜的息。

  駱奕涵瞧了眼夏天心,目光再銳利的看向何以笙。

  何以笙聳肩,問駱奕涵:“你不是今晚有事不能來嗎?”

  “是我逼著奕涵哥來的。”季美晨麵上掛著淡淡的笑,依舊那般高貴溫柔。

  “來了就先四處看看吧,我還有事,一會兒來找你們。”何以笙說著,又看向夏天心,說:“我們先過去。”

  夏天心老實地跟上,與駱奕涵擦肩而過,駱奕涵冰冷的眼眸自夏天心背後望去,大掌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季美晨望望夏天心,再瞧瞧駱奕涵,總覺得夏天心與駱奕涵之間發生過什麽,而且,他們兩人貌似有一段很熟悉的曾經。不過,季美晨從小養成的性子就是不愛問問題,尤其是這種八卦性質的。她垂下漂亮的眼睫,眸色還沒耀著繁華燈光的地板磚鮮亮。

  “我們這是要去哪?”夏天心不解,而且越走越心慌,不由地發問。

  “淩薇有特意囑咐過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何以笙解釋。

  原來,是尹凡哥哥安排的。

  夏天心明了,卻還是糊塗。

  來到一間小屋前,何以笙敲了敲門,聽得“請進”兩個字,夏天心的心忽然緊張起來。

  “齊先生,好久不見!”何以笙與齊先生熟絡的打招呼

  “以笙?喲!這是你女朋友還是秘書?”齊先生調侃。

  夏天心訝異地瞪圓了眸子,麵前這位齊大師約莫五十來歲,留著半白半黑的長胡子,再戴副眼鏡,看起來很有藝術家的風範。

  何以笙看向夏天心,他的眸子裏滿是笑意,道:“是朋友的妹妹,仰慕你很久了,這不,帶她來要個親筆簽名。”

  夏天心詫異地張開小嘴,因過度興奮,臉也漲得通紅。

  要知道,齊先生從不輕易簽名,他的字也是貴重地很。

  “不,不!我。能見到齊老師就已經很開心了。我。我……”夏天心語無倫次。

  齊先生笑得很慈祥,“別緊張,我不是吃人的老虎。”

  夏天心不好意思起來,摸了摸後頸,靦腆又害羞。

  何以笙在齊先生耳旁小聲說了幾句,然後,見齊先生的眸光打量在夏天心身上,同時發問:“哦?小姑娘,你是自學畫畫?”

  夏天心點了點頭,然後見何以笙從公文包裏拿出幾張紙交給齊先生。夏天心看清楚了,那不是她給雜誌畫的插畫嗎?何以笙怎麽會有?

  “還行。”齊先生的語調不冷不熱,“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夏天心驚覺失禮,忙做自我介紹。

  齊先生低喃了聲她的名字,他眉頭忽然鎖緊,眸間閃過些深邃複雜的什麽,緊盯著夏天心,看得她一陣心虛加發怵。

  沉默了好一會兒,齊先生才問:“若是畫人,你最喜歡畫哪個部位?”

  “眼睛。因為,通過眼睛,這個人物仿佛瞬間就鮮活立體了。”夏天心的口吻是幸福的向往。

  齊先生又問:“你隻設計插畫嗎?還是,會做點別的?”

  “有畫過一部漫畫,但是……”夏天心的眸色黯下來。

  但是:她不是名家,投稿給別人,始終沒有音訊。

  “漫畫。”齊先生笑了,“很不錯的年輕人!那你應該很喜歡宮崎駿咯?”

  夏天心拚命點頭,那可是她最大的偶像!

  “好了,夏小姐,我今天沒時間與你探討漫畫該怎麽樣。很高興看到你對業餘愛好這麽堅持,但畫畫需要天賦。”齊先生說完,在白紙上隨意簽個名,遞給夏天心,“建議你還是找份工作踏實生活吧。”

  話畢,齊先生抱歉的看了眼何以笙,提起行李,“以笙,這些畫作你到時空運給我就好,我先走了。”

  隨著關門送別的聲音,夏天心的四周瞬間沉寂了,就連呼吸都孱弱無聲。她聳下肩膀,眸光垂得好低好低,望著齊先生的簽名真跡,龍飛鳳舞,灑脫俊逸,卻像是惡魔那樣正張牙舞爪的撓噬她的心。

  她動了動鼻子,沒想過齊先生給她的建議竟是放棄。

  也許吧!

  她真不是畫畫這塊料,她沒有天賦。

  何以笙看向夏天心,她垂著頭,看不見她此刻的悲傷,她倔強又堅強地將她自己封鎖起來,哪怕是尷尬著、是絕望的,也不要讓人與她分擔一點點的痛苦。

  他不經想起第一次見她,對她那種憐惜的保護欲,更加強了。

  何以笙靠近夏天心,大掌托起她的下頜,認真凝視著她的臉。

  夏天心的眸光左右遊離,不敢與何以笙對視,匆忙間,心跳漏了半拍。

  “梵高的生平事跡,我想你比我理解的深刻吧?”何以笙的聲音若上好的陳釀,隻是聞著就心醉。

  夏天心琥珀色的美眸裏閃過些道不盡的什麽,終於是能勉強沉下心中的失落,啟唇:“我明白。”

  可那些大道理,都是成功者說給失敗者聽的。

  她滿腦子都是齊先生那句話,讓她的人生頓時失去了方向感。

  這一刻夏天心終於覺得:也許喜歡,隻能當愛好,人要活著,就得現實點兒。

  何以笙鬆開觸碰夏天心的手,將她的那幾幅畫作小心地卷起來,收進包中。

  夏天心為他珍惜的動作揚眉,問:“你真覺得……”又緘了口。

  “首先,我是個商人,商人都是重利益的。其次,我希望你來我公司工作,絕對是因為相信你的能力。最後,夏天心小姐,你今晚是我的女伴,如果你跑了,讓我單著,豈不是很不負責任?”何以笙顯得很無辜道。

  “那,去看畫吧。”夏天心的雙眸笑若彎月。

  何以笙揉了揉夏天心的額心,她能這樣輕易地收拾悲傷,讓他欣慰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夏天心挽著何以笙的手臂,與他同進同出觀賞畫。

  齊先生的畫作功底深厚,夏天心看見的不僅僅是距離,何以笙側眸,望進夏天心迷離失落的眼,他拍了拍她的手,道:“齊老可是比你大了好幾十歲,他在你這麽大的時候,說不定還沒你畫得好。”

  夏天心忍不住失笑,雖然何以笙這話是明顯的安慰,但還是很管用。

  不遠處的駱奕涵望著夏天心與何以笙的男才女貌,尤其是夏天心臉上的笑格外刺眼。駱奕涵內心深處湧出一股很強大的冰寒魄力,他麵色陰沉,挽著季美晨的手就去與何以笙會和。

  何以笙瞧了眼駱奕涵,對他通體散發出的寒意顯得很有趣又很詫異,“這些畫還對得起您駱大少百忙抽空來吧?”

  夏天心拘謹的向季美晨笑笑,算是打招呼,卻隻能忽略駱奕涵。這一時間,夏天心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可夏天心這樣的逃避,在駱奕涵看來卻真正是不爽!

  他輕易地就用冰冷的氣場嚇住她,深邃黝黑的雙眸在看見她憔悴的麵色時,不由地向深處飛快瑟縮了下,語調平緩道:“畫作家人呢?”他自高往低的緊緊凝視夏天心,雙手握成拳頭,“這位夏小姐是以笙嘴裏的畫作天才,不知道齊大師的評價是什麽。”

  駱奕涵的話正戳中夏天心的痛處,她咬住下唇瓣,眸光一片憂鬱。

  何以笙擰起眉頭,溫柔的眼眸裏暈上鮮有的怒氣,似在斥責駱奕涵的無禮,“來這兒的人都是看畫的。”

  “誰說不是呢?”駱奕涵的語氣沒有多大的變化。

  可夏天心知道,駱奕涵生氣了。

  是隻針對於她的怒氣。

  她心裏很沒底,分明不該去理會他的怒意,卻很沒來由地難受起來。

  季美晨感受著何以笙與駱奕涵的不對勁,她微笑著歎息,好羨慕夏天心。這是季美晨生平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向來,她都是人群中的公主,誰都讚美她,可她,卻從來無法讓何以笙與駱奕涵以這樣的真性情對她。

  滿腔心緒堵在胸口,季美晨淡語:“我有點不舒服,以笙,不好意思,先回去了。”

  “怎麽了?你剛才坐在車上時臉色就很不好。”駱奕涵關心地問,眉目間滿是擔憂。

  “沒事,可能是剛回國,時差沒倒好。”季美晨說著,揉了揉太陽穴,柔弱道:“我去躺洗手間。”

  “我陪她去吧。”夏天心見季美晨的臉色很難看,忙跟上去。

  剩下駱奕涵與何以笙相對,駱奕涵麵露凶光,直接逼視何以笙。

  “怎麽?你喜歡上夏天心了?”駱奕涵沒好氣地問。

  何以笙麵上依舊是擔憂,自心底卻因駱奕涵的話沒來由的很想笑,他挑了挑眼,輕道:“這句話你該問你自己吧?”

  “美晨姐,美晨姐你醒醒!”自大廳偏側處,傳來夏天心的驚叫聲。

  與此同時,何以笙與駱奕涵拔腿便向女廁跑去,顧不上禁忌,駱奕涵推開女廁的門就跑進去,抱起摔在地上的季美晨就往外跑。

  速度之快,眸色之擔憂,夏天心看在眼裏,明知不該,心頭卻泛起尖銳的痛。

  何以笙自女廁門口望著駱奕涵抱起季美晨奔跑的身影,他愣了愣,提腳才跨出一步又收了回來,揪緊了手,立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夏天心從沒見過何以笙現在的模樣,他一直都是溫柔且帶有笑意的,仿佛,天塌下來了他都可以輕鬆地給頂回去,他的從容不迫帶著淡雅的氣質,是他最迷人的地方。

  可現在,她卻感覺他連邁一步出去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何以笙忽然收回打量的眼,看向夏天心,他淺笑了下,問:“你沒事吧?”

  夏天心一愣,她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兩人一前一後向大廳走,聽見好多人在竊竊私語。

  “駱大少和季小姐應該是真正的戀人吧?你看駱大少剛才那心急如焚的模樣,二話沒說就將季小姐抱去醫院了。”

  “就是啊!可季小姐不是與何大少有婚約嗎?”

  “駱大少與季小姐若是兩情相悅,想必何家也不會太過幹預,看來啊,最近可是有場盛大的喜事。”

  “倒別說,還真是郎才女貌。”

  ……

  人群中的議論因夏天心與何以笙的出現才慢慢平息,何以笙揪緊眉心:如果季美晨與駱奕涵之間的緋聞越傳越多,何家的聲譽肯定會受影響,而且,到時候,何以念若是被人嘲笑戴綠帽子,事情可就難辦了。

  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何以笙再也呆不住,對夏天心道:“我得去醫院看看美晨,你自己在這兒看畫吧,到時候我叫司機送你回去。”

  “我和你一塊兒去醫院吧。”夏天心想著自己與季美晨同是女人,如果真出什麽事,到時候她也方便照顧些。

  何以笙沒多做思考,帶著夏天心上車。璀璨星空下,何以笙開車飛快,夏天心坐在他旁邊,一言不發,總覺得眼下的氣氛,頗為詭異了。

  醫生診斷季美晨是因節食而脫水導致的昏迷,給她輸了幾瓶葡萄糖,現在正好好休息。

  何以笙拉著駱奕涵到病房外頭的走廊上,夏天心在病房裏守著季美晨。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你和美晨才是一對!”何以笙急道。

  駱奕涵無所謂地聳肩,“那些人愛說什麽,你還能一一封口不成?”

  “早說過讓你離美晨遠點兒!現在你讓我哥多尷尬!”何以笙憤恨。

  駱奕涵的麵色冷了下來,“我和美晨怎麽了?正常的出來人際交流都不行?就說剛才,難道看見她昏倒了,我還慢條斯理地打電話找人來抱她到醫院來嗎?”駱奕涵越說越有氣,“那麽點閑言碎語,你就將美晨的安全置之度外?”

  “我不與你扯這些有的沒的,總之,現在你和美晨之間的緋聞越來越多,我不能讓我哥的名譽受損。”何以笙固執。

  “你能不能講點理!當初是你拜托我照顧美晨的!”駱奕涵周身冰寒的氣息越來越濃。

  “我是要你照顧她,當妹妹一般,不是情人!總之,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盡快將你和美晨之間的緋聞解除!”何以笙強硬。

  駱奕涵氣急,他揪緊了手,大步向季美晨的病房走去,季美晨已經醒了。

  他忽然抓過夏天心到身前,眉宇間的英氣依然,帶著憤怒,“明天我會召開記者會,說我要娶你。”

  說罷,駱奕涵吻住夏天心的唇。

  夏天心渾身一顫,睜大精美的水眸瞧著近在咫尺的駱奕涵,她腦子裏晴天霹靂,都是駱奕涵剛才那句讓她不得不應允般強大的求婚。

  駱奕涵深深吻著完全懵掉的夏天心,跟上來的何以笙立在病房門口,完全沒想到駱奕涵的解決方式就是結婚,更沒想到,駱奕涵找的對象竟然就是就近原則的夏天心!

  一旁的季美晨也看呆了,見駱奕涵渾身的怒氣因了這個長時間的吻而慢慢柔和下來,季美晨不由地望向何以笙。

  夏天心幾乎窒息了,卻還是呆得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時,駱奕涵鬆開他,黑眸像是湧上一層霧般的溫柔迷人,卻又深不可測。

  “明天帶你去買戒指。”駱奕涵柔聲,張狂霸道的氣魄卻未曾征求過夏天心的同意。

  夏天心的臉頰不可抑製地熱起來,她受不了何以笙與季美晨打量的目光,腦子裏嗡嗡一片轟響,隻感覺麵前駱奕涵的臉越來越模糊,漸漸看不清楚了。

  “心兒!”駱奕涵眼疾手快抱住昏厥的夏天心。

  很無奈,醫生診斷夏天心昏過去的原因是受了太大的驚嚇或刺激。

  一個吻而已。

  又不是沒接過。

  至於嚇暈麽?

  “這就是你的解決方式?”何以笙怒看著駱奕涵。

  駱奕涵理都沒理會何以笙,守在夏天心的病床前,道:“你還是去守著美晨吧,我現在要陪我未婚妻。”

  “天心是無辜的!你怎麽可以利用她?”何以笙恨得牙癢癢。

  利用?

  駱奕涵眸光一轉,帶了些犀利的深邃,“她是我唯一動過念頭想娶的女人。”

  “周雨彤呢?因為她要回來了你才迫切要娶天心,證明你自己過得很好,同時也讓周雨彤後悔。駱奕涵,和你認識這麽久了,我還看不穿你嗎?”何以笙真想罵駱奕涵幼稚。

  駱奕涵冷哼一聲,收起些怒火,不緊不慢道:“或者,我可以去你家向美晨提親。”

  何以笙氣到無語,駱奕涵真是個瘋子!

  “周雨彤已經毀過你一次,現在別讓她的出現再毀了天心!天心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被你當做報複的棋子?”何以笙認定駱奕涵娶夏天心的用意。

  “別把那個女人說得這麽誇張。”駱奕涵嘴角勾出一抹淡到極致的笑意,很輕很輕的動了動嘴皮子:“她有毀過我麽?”

  “奕涵,別這樣。”何以笙溫柔的眸間已是痛苦了。

  “去照顧美晨吧,讓她別再節食。她是你們何家的媳婦,是你未來的嫂嫂,你照顧他,也是應該。”駱奕涵說著,目視夏天心,摸了摸她的額角,眸色漸漸複雜起來。

  夏天心昏睡醒來後,看見駱奕涵,她本能向後退,卻發現怎麽自己掛著點滴。

  “我的吻有那麽強悍嗎?將你嚇暈了?”駱奕涵皮笑肉不笑。

  夏天心的臉倏然通紅,她憤怒地瞪著駱奕涵,他竟還敢跟她提吻的事情!

  “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嫁給你!”夏天心語氣篤定。

  駱奕涵的食指落在夏天心的唇上,輕言:“凡是無絕對。”

  他瞧著她精美的麵容,再熟悉不過了,現在看,卻依舊美得讓他窒息。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忽然響起:“也許,我會是你的好丈夫。”

  夏天心不由地擰起細眉,他自己的語氣都不確定,憑什麽讓她相信?

  她打開他的手,不耐煩道:“我要回家。”

  “我送你。”

  一切都是那樣的水到渠成,夏天心幾乎找不到理由拒絕。

  月色茫茫,柔柔的月光就像是母親的雙眼,溫暖又有振奮人心的力量。

  駱奕涵將車停在夏天心家的院子門口,道:“明天來接你。”

  “你真要娶我?”夏天心看向駱奕涵,她琥珀色的眼眸閃亮。

  “為什麽不呢?”駱奕涵輕笑,下車,為夏天心將車門打開,“別瞎想,好好睡一覺。”

  夏天心微微的惱火,內心因為被事情塞得太滿,反而覺得是空的。

  她連道別的話都沒說就欲走,駱奕涵拉住她,在她額上蜻蜓點水一吻,“我喜歡那個善良到白癡,笑起來像向日葵的夏天心。”

  說罷,他鬆開她,開車離去。

  夏天心立在原地,良久良久,直到望不見駱奕涵的車影,也傻呆呆地站著。

  不可否認,當他說“喜歡”這兩個字時,她的世界仿佛忽然開了漫山遍野的花,瞬間燦爛起來。

  “喲喲喲!瞧這孩子一臉幸福的模樣,還說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呢!”夏母站到夏天心身邊來。

  “就是,小兩口吵吵架很正常,別動不動就拿分手說事。”夏父也參合進來。

  夏天心不解地看向這一左一右的父母,真是難得,這短短幾天之內,他們竟然在家裏聚齊了多次!

  她知道,這一切都拜駱奕涵所賜。

  夏天心平穩了呼吸:“我和他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也不會結婚。”

  “說給你自己聽吧!這麽好的女婿你還上哪兒給我們找?死腦筋!你真以為他的錢不是錢,隨隨便便就送給我們了?好幾百萬啊!他買下幾個你都足夠了!”夏母語中有怨。

  “心兒啊,好女婿對你怎麽樣?你自己憑良心說說。他的求婚你要是拒絕了,以後你一定會後悔!”夏父難得語重心長一次。

  夏天心尷尬地動了動唇角,腦子裏似乎怎麽都想不起駱奕涵的壞來。

  晨起的鳥兒有蟲吃,晨起的蟲兒被鳥吃。

  夏天心糾昨天結著到很晚才睡,現在,她選擇做一隻懶懶的小蟲子。

  “好女婿,你先坐著,我去叫她起來。”夏父的聲音很恭維。

  “我去我去,你給好女婿倒茶。”夏母忙張羅。

  駱奕涵覺得好笑,自臥室門口望夏天心一眼,她一腳壓在被褥上,一腳彎著,雙手伸張開來,像是討要人的擁抱。

  “心兒啊!快起來!好女婿要帶你去買戒指啦!”夏母推揉著夏天心。

  夏天心嘟噥了句什麽,翻個身想繼續睡,耳旁母親的話不停嘮叨,忽然,夏天心麵視著母親,恍然地問:“什麽?”

  “好女婿來啦。”夏母重複。

  夏天心忙爬起來,也顧不上自己穿的是睡衣,當看見駱奕涵坐在客廳喝茶時,她快步走過去,顯得不敢相信的問:“你真來了?”

  駱奕涵勾唇,瞧著夏天心這副半夢半醒的睡容,黑眸裏是好濃的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