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苦中宿則是站著，看著自己的母親。

  這幅畫苦中宿從未看過，行貳交代過，這是父親留給母親的東西。

  苦中宿很乖，他知道，父親和母親的關係很不好。

  先前與林封他們這樣，也是行貳要苦中宿這麽做的。

  為了讓歸虛和天瑤的關係緩和，行貳，歸虛樓，都做了很久的準備。

  如若歸虛是個風流之輩，有很多子嗣也就算了，但偏偏隻對那個女人有心思，還隻與那個女人有情愫。

  歸虛樓，行壹，行貳，不得不為了這個至尊子嗣下盡心思。

  為了母子相認，他們做了很多很多。

  這也是歸虛留給天瑤的驚喜。

  身為至尊，不得誤飛升大事。

  歸虛將很多東西都留在了歸虛樓，留在了苦中宿身上。

  也許，歸虛現在，是在認錯吧。

  天瑤眼中閃過一絲柔和，又似是體諒。

  但天瑤冷聲道：“你們回去吧。”

  聲音極冷，但還是將那些東西都留下來了。

  苦中宿微微點頭，隨後輕聲道：“母親？”

  “知道了。”

  天瑤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了撫苦中宿的腦袋。

  看到天瑤眼中的柔和，林封他們盡皆鬆了口氣。

  原本還以為要來一出恐怖的母子大戰，想不到一幅畫就解決了。

  他們雖然沒看到畫的內容，但是想來也是關於歸虛和天瑤的珍貴記憶的。

  苦中宿看著天瑤。

  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啊。

  “母親。”苦中宿輕聲，又道：“您真美。”

  聽到苦中宿的話，天瑤沒好氣地點了點頭。

  看到天瑤的反應，別說六位仙子了，就連林封他們都被嚇到了。

  這女人可是出了名的高冷，想不到還有這一麵。

  “你們替我照顧好我的兒子。”

  天瑤抬起美眸，輕語道。

  看到天瑤的美眸，以及天瑤清脆的聲音，他們都愣住了。

  天瑤喝道：“聽到沒有？”

  林封率先反應過來，點頭稱道：“聽到了聽到了。”

  “這小子叫中宿。”林封又道。

  說到底，天瑤貌似連自己兒子叫什麽都不知道。

  被林封這麽一說，天瑤俏臉微微一紅，道：“知道了。”

  不得不說，這樣的天瑤，真的美極了。

  也不知道那副畫對於天瑤來說是有多麽的重要，才能讓她的態度變化這麽大。

  說完話，天瑤拿起地上的飛仙丹以及玉佩，將畫卷慢慢地收起，與六位仙子回去了。

  而苦中宿則是看著母親的背影。

  傾城絕代，風華無雙。

  以前不知道這兩個詞是什麽意思，現如今見到母親，才知道這兩個詞的定義。

  歸虛樓中很多女子，其中也有不少美麗的女子，苦中宿從未覺得她們如何。

  六位仙子，每個人都極其驚豔，但是與天瑤對比，六位仙子就黯然失色了。

  天瑤就像是草原中唯一的一朵鮮花，又像是在百花之中的王花，更像是仙女之中的最甚者。

  就算是當年的四大美人，也比不上天瑤的美。

  天瑤的美，不是獨特的美，而是世間一切的美。

  在天瑤認子之後，其身上更有一種母儀天下的美感。

  直至天瑤的身影徹底消失，苦中宿才是扭頭。

  入眼的，是伯伯們。

  這反差，真的是極大。

  前一秒還是漂亮的大姐姐，下一秒就是一群樸實無華的老頭子。

  看到苦中宿眼神的變化，神氏皺眉道：“怎麽？”

  “沒事沒事。”苦中宿立馬變化了心情，搖了搖手。

  “伯伯們不帥嗎？你這混小子，要不是你母親肯認你！”符尊切了一聲，老頑童的樣子又出現了。

  幾位苦中宿的伯伯都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在苦中宿一一道完以後他們才開心了一點。

  畢竟天瑤肯認苦中宿這個兒子，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他們的故事，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

  …

  虛空之中。

  林封雙手負後，看著一邊的苦中宿，輕語道：“好侄兒，那幅畫究竟是什麽？”

  一幅畫，可以讓殺意至極的天瑤變得柔和，這幅畫看來對於歸虛天瑤兩人都有不簡單的意義。

  剛剛天瑤的殺意，是到達極致的殺意，隻要一眨眼便可以將苦中宿殺死。

  估計也是天瑤下不去手，才會讓苦中宿有機會說出那句“母親”。

  天瑤再恨歸虛，那也是歸虛，苦中宿，始終還是自己的親兒子。

  而且，看起來，那原先的恨意，已經消減了不少了。

  “我也不知道。”

  苦中宿搖了搖頭。

  其實就連苦中宿自己，也都沒想到天瑤會轉變得這麽快。

  苦中宿想了想，隨後輕語道：“行前輩曾經說過，這幅畫是父親為母親畫的，對於父母都有很大的意義，如若要讓母親認我，隻有這幅畫有用。”

  這也證明了那幅畫。

  那幅畫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意境，隻是一幅極其簡單的背影之畫。

  現如今的修真界，也隻有妙之可以畫出意境高深的畫作，那幅畫顯然不是妙之所作。

  雖然沒有看到畫作畫的是什麽，但是氣息和意境是可以感知到的。

  林封點了點頭，輕語道：“原來如此。”

  “原來歸虛這老東西還背著我們搞小動作。”符尊臉上很不喜悅，埋怨道。

  海符撓了撓頭發，笑道：“我還以為他們是意外呢，想不到是生米煮成熟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們剛開始都以為隻是“醉仙”的原因，想不到是兩人早就有過情愫。

  林封一直沒想到歸虛竟然會有道侶，更沒想到這個道侶會是天瑤！

  兩人已經不是單純的那個關係了，而是真切的“道侶”關係！

  “如果要了解真相，還是去找行貳吧。”林封對著幾人傳音道。

  “好！”

  “嗯。”

  “那老小子也敢隱瞞真相！”

  幾人回應道。

  …

  歸虛樓。

  樓主虛殿。

  幾位半仙坐在由靈氣凝聚而成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站得筆直的行貳。

  苦中宿已經回去了，而眼前的行貳此時臉上分泌出汗水。

  林封撐著下巴，輕語道：“說說吧。”

  “至尊早年就與神女相識，情愫也早就種下，那時候的至尊還未成名，隻有父親陪伴在至尊左右……”

  的確，林封早期都是在荒域生活，是在煉虛期左右的時候才來到中心世界，與歸虛符尊等人相識的。

  而在歸虛早期，隻有行壹這個仆從與其在一起，林封他們也沒有過問過。

  如今行貳再談，林封他們才是真正了解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