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揪著這件事不放了，百裏寒有點無語，對上柳晗月那雙滿是“求知欲”的眼睛，不由暗暗咋舌。

  “沒有！”

  “那你為啥生氣？”

  “我說了，沒有生氣，你早點休息，我還有事。”

  見柳晗月不依不饒，百裏寒落下話，轉身離開。

  待屋子裏沒人後，歡歡竄了出來，跳到柳晗月腿上。

  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正，昂起它那透著狡黠的狐狸腦袋，老氣橫秋的氣質盡顯無疑。

  “我說他跟你一樣吧，口是心非，死不承認。”

  “作為一隻狐狸，你隨隨便便說話，是會嚇壞人的，知不知道！”

  咬牙切齒地說著，柳晗月捧住歡歡的腦袋，上下揉搓，不一會兒，它就炸了，根根狐毛向外豎起，像個獅子頭。

  歡歡生氣地瞪著柳晗月，快速晃動腦袋，不想和這女人一般見識，跳了下去。

  走的時候，還和老人家似的，語重心長地勸誡。

  “既然你們兩情相悅，總要有個人先走出一步的，到時候你要是把人給趕跑了，可別來找我哭。”

  “我看是你想找媳婦了吧，很快就到春獵了，到時候讓他給你打個伴回來！”

  “小爺我是關心你，別不識好人心……”

  見說不通，歡歡無奈搖頭，跳上了床，趴在平常睡的褥子上，繞成一團，準備睡覺。

  柳晗月笑嗬嗬地湊上去，撥弄著它的毛，繼續問。

  “你對你的另一半，有沒有皮毛要求，非得是白色，還是其他顏色也行？”

  “我的事不牢你費心！再說了，我可是要化成人的，要找也得等我幻化成人！”

  歡歡沒好氣地低吼，見柳晗月還沒有消停的意思，目光變得嚴肅起來。

  “你有時間擔心我，還是想想怎麽多賺點能量值吧！你撿來的那個人，已經排上隱藏任務的進度條了！”

  “你是說，治好那個酒鬼，也有能量值獎勵？！”

  柳晗月神情一動，以前隻有完成隱藏任務之後，才有提示，現在它連排上任務都知道了，看來能量值提升，歡歡不僅能化形，就連空間管家的從業範圍也變廣了。

  “那，這老酒鬼，到底是敵是友？”

  “這都不在係統的任務之內，小爺我怎麽知道！”

  不滿地白了她一眼，換了個位置繼續睡覺，不管柳晗月怎麽逗它就跟個玩具娃娃似的，沒了聲響。

  見它一直不搭理，柳晗月覺得沒趣，便叫春桃進來伺候洗漱，躺下睡覺。

  次日，收拾完畢，便和百裏寒一同前往醫館，從青檸那裏了解到，老酒鬼的精神好了很多，護工們還幫他收拾一番，現在是個精神抖擻的美少年。

  見青檸對此津津樂道，柳晗月也不禁來了興趣，趕緊地前去查看。

  到了病房門口，百裏寒停下腳步，小聲叮囑。

  “你們進去吧，我在外等著，別提我來了。”

  “放心吧。”

  柳晗月點頭，和青檸進去，裏麵的老酒鬼已經起身，亂糟糟的長發變成瀑布，挽在身後，白淨的臉龐上，高挺的鼻梁上一雙深邃的眼睛正看向柳晗月。

  “少夫人。”

  “你可好些了？”

  “多謝少夫人關心，已經好多了。”

  酒醒後的老酒鬼彬彬有禮，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溫文爾雅，倒是讓柳晗月有些意外，難道是出生於書香門第？

  “那就多休息，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們總不能一直喊你老酒鬼吧？”

  “在下賀然柏，好酒，所以叫老酒鬼也並無不妥。”

  聽到他姓賀，青檸的眼底露出激動的目光，往前走了兩步，手往外微伸，像是要去抓他的手，又覺得不妥，收了回來。

  “製香世家——賀家，和你是什麽關係？”

  “說來慚愧，那曾是我出生的地方，但如今已和我毫無關係了。”

  賀然柏的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稍縱即逝，麵色又一如往常，青檸卻變得愈加激動，轉而追問。

  “為何？”

  “如今在下已經脫離賀家，他們覺得我就該按部就班，好好製香，而不應該想什麽用香治人，也不該做什麽水妝香料

  “給……”

  不等賀然柏話落，柳晗月從隨行的包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瓶子遞過去。

  “你聞聞，這裏麵都有什麽？”

  接過瓶子，賀然柏就聞到了散出來的味道，閉上眼睛稍一思索，眼底閃爍出光芒。

  “這裏有沉香、檀香、還有玫瑰和橙香……還有一些，我從沒聞到過的味道，你這是哪裏來的，還有你這瓶子如此晶瑩剔透，是水晶嗎？”

  看他細細羅列出那麽多種香料，柳晗月不禁暗暗佩服，果然擁有聞香師的鼻子，盡管她在京城兩年，沒怎麽聽過賀家的名號，想來這賀家應該很是低調。

  但作為製藥師，對於香料也有一定研究，若是他真的能調香，若是能將他招安，倒時候她還能開展芳療業務。

  “少夫人也對製香有所研究？”

  見柳晗月愣著沒說話，賀然柏小聲詢問。

  “比不得你精通，你所說的以香治人，是什麽樣的？”

  “在製香的過程中，在下發現，很多香味具有不同的作用，有的味道具有鎮靜作用，對脾氣暴躁的人很有幫助；有的味道很溫暖，就可以給受過心靈創傷的人。”

  在這個時代，芳療多有用處，安心寧神，通氣止咳，提神醒腦……

  賀然柏所說的是新方向，雖比較籠統，但柳晗月明白他的意思，能夠在這個時代注意到心理問題，並想研究出係統的芳香療法，已經很前衛了。

  “人心難測，性格也不是一蹴而成，你想用香來調整，可沒那麽容易。”

  “少夫人，你怎麽知道我所想的？”

  賀然柏不可置信地看向柳晗月，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知音。

  柳晗月淡淡一笑，並未回答，而是轉移話題。

  “看在我把你送到醫館的份上，調一個專屬於我的香作為謝禮吧。”

  “啊？”

  “賀公子，少夫人叫你調，你就調，要不是少夫人把你送來，這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青檸看出了柳晗月的用意，她是想是他的本事，若是勘當大任，就會留下他。而青檸有很多製香的問題，剛好可以討教。

  “可是……這裏也沒有材料啊。”

  “要什麽材料，你可以和青檸說，對了，這個給你。”

  柳晗月從包裏拿出之前用剩下的一點玫瑰精油遞過去，賀然柏接過，眼底又是一陣震驚。

  “少夫人，這麽純淨的玫瑰香，你是怎麽提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