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隻是累著了，沒事的話，你就回去吧，以後不用再送點心了，我不喜歡吃。”

  百裏寒淡淡丟下一句，抱著柳晗月就走，看都不看溫雅馨一眼。

  柳晗月心中有些詫異，什麽時候，百裏寒對溫雅馨的態度這麽冷了？不過，他們兩的事和她也沒什麽關係。

  繼續假裝睡覺，等百裏寒將她送回夕顏閣，安頓進被窩，還在她臉頰留了一吻，輕手輕腳地離開。

  門輕輕合上的瞬間，柳晗月睜開眼，手摸著被親過的臉頰，嘴角不自覺地泛起笑意，但她實在太累了，不多會就睡著了。

  回到陶然苑的百裏寒還沒來得及坐下，墨林就神色凝重地走了進來。

  “少將軍，最近白芷多次悄悄向夕顏閣送消息，說您和溫少夫人感情升溫，末將擔心少夫人會誤會，要不要將白芷叫來問話？”

  難怪，柳晗月會這麽不待見他，百裏寒眉頭緊蹙，細細思量。

  “不必，繼續留意，我自會和阿月解釋。”

  “是！”

  墨林應下，就退出去安排。

  白芷跟隨溫雅馨回到合歡苑，還未來得及開口勸慰一句，憤怒的溫雅馨轉身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白芷臉上。

  嚇得白芷立馬跪地，以頭搶地，不知所措。

  “你是怎麽辦事的？！我廢了那麽大的勁挑撥離間，他們就這麽和好了？！”

  “小姐息怒，奴婢一直都有按小姐的吩咐，給張嬤嬤送消息的。”

  顫聲回話，白芷害怕的渾身哆嗦，最近溫雅馨對她的態度時好時壞，且她心裏很清楚，若是再辦不成什麽事的話，難以向上麵交代。

  好在溫雅馨沒再發怒，眯起陰沉的眼眸，不知在盤算些什麽。

  良久，她長長歎了口氣。

  “罷了，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你去把那個丫頭找來。”

  “是，奴婢這就去！”

  白芷立馬應著，慌忙起身，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趁著她出去，溫雅馨立刻寫下一封密信，等那不起眼的丫頭過來，她便讓其將信送出去。

  一直到晚上，柳晗月才睡醒，用晚膳的時候，她想起相府的事，叫來了張嬤嬤。

  “小姐，您找老奴有何吩咐？”

  “嬤嬤，老夫人最喜歡玉如意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小姐為何突然問這事？”

  “祖母最討厭的就是玉如意，後來我特意問了祖母，因為她小時候砸碎了一個玉如意，被罰的很慘。”

  柳晗月不緊不慢地說著，看張嬤嬤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

  張嬤嬤麵色一滯，趕緊跪地解釋。

  “小姐，老奴絕對沒有害您的意思，這事兒還是之前上街置辦東西的時候，嚴嬤嬤和老奴說起的，還讓不要告訴小姐。”

  “母親身邊的那個嚴嬤嬤嗎？”

  “正是！”

  這麽說，是丞相夫人想陷害她了？柳晗月揚起苦笑，她的那個母親，對她還真是夠狠的，可是，為什麽？！

  同樣都是她的孩子，為什麽偏偏對柳晗月這般刻薄！

  平複下情緒，柳晗月看向張嬤嬤，平日裏她辦事也算妥帖，也處處為她著想，倒不像是丞相夫人的眼線。

  “嬤嬤，以後聽到這種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將軍的府的事，你也不要對外說，還有，父親是不是有私生女啊？”

  “老爺的事，老奴不清楚，不過夫人向來手段高明，老爺看上的也都進府做了姨娘，應該不會吧。”

  “那府裏，有沒有什麽機關暗門？”

  “這，老奴從來沒聽過，小姐，你遇上什麽事了嗎？”

  張嬤嬤滿臉疑惑，這些問題，她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柳晗月細細觀察張嬤嬤的神色，確實不知道，便也不再多問，笑著搖搖頭。

  “沒什麽，就是忽然想到了，白芷那邊最近有什麽新的消息嗎？”

  “除了隔三差五，說溫少夫人和少將軍又幹嘛了，沒有其他消息。”

  “哦……嬤嬤，還是辛苦你盯緊些，下去休息吧。”

  從今早百裏寒的態度來看，如果不是逢場作戲，那麽溫雅馨就是在故意激怒柳晗月，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柳晗月眯起清冷的眼眸，這種時候，就要以不變應萬變。

  吃完飯，柳晗月早早就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天明，總算是養足了精神，想到人間月看看，她收拾完去找百裏彥一起過去。

  店裏顧客還不少，就連清荷郡主也來了，這裏看看，那裏瞧瞧，眼底放光，可一想到漏得太多，遲遲下不了決心買。

  透過衣服，看到柳晗月進來，她笑著迎上去。

  “柳少夫人、彥姑娘，你們也來了啊？”

  “嗯，這就是之前給做我衣服的店，最近開業，我就又來瞧瞧，郡主可有沒有挑上喜歡的衣服？”

  “這幾件都挺好看的，就是袖子和裙擺有些短，太傷風化了。”

  指了指麵前幾件漢元素連衣裙，郡主煩惱地皺起眉，柳晗月順著她指的方向一件件仔細地看，挑了兩件合適的掛在手上。

  “要不我們去試試唄，不能買，就過個癮也好。”

  “說得有理，一起去。”

  郡主跟著挑了幾件，和柳晗月一同進了試衣間，換好衣服出來，對著銅鏡轉來轉去，她還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

  看到手臂和腳踝都露了出來，總想把袖子拉長，膝蓋彎曲。

  “很好看呀，這衣服和郡主你剛好相配，把身材襯托得剛剛好。”

  “不行，我還是去換下來吧，總覺得手腳空空的，不自在。”

  話音未落，門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了進來，好幾個男人上門，對店裏的衣服指指點點。

  “這都是什麽款式，比醉紅樓的還露，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就是，也不知道誰做出來的，這要是誰穿出去，那不就是丟男人的臉嗎？！”

  “就算是容軒公子的店，賣這麽不知檢點的衣服，也不知他怎麽想的。”

  ……

  百裏彥和柳晗月不滿的對視一眼，循聲望去，那幾個男人中有兩個她們還見過，是東街和南街布莊的掌櫃，剩下的三四個怕是來撐場麵的。

  “小月，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也好。”

  兩人往門口走去，段平和方玉已經趕了過來，笑嗬嗬地迎上去。

  “幾位客官，我們這裏暫時隻有女裝，要是你們給家裏的媳婦挑選衣服，還請告知我們大概的尺寸。”

  “你們這能叫衣服嗎，這最多，就是幾片布串一串吧！”

  東街的掌櫃站了出來，趾高氣昂地瞪著麵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