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兌換什麽？”

  “‘人痘’針劑。”

  伴隨著歡歡的聲音，她的意識裏出現了是否需要兌換的畫麵，兌換不同數量所需要的能量值。

  一百的能量值，可以不限數量，雖然舍不得，但柳晗月知道這是當下最需要的，正要點，被百裏寒的聲音給拉回現實。

  “酒還沒醒嗎，發什麽愣？！”

  “哦，等會兒我先去趟醫館拿些東西，你讓要去的人都在營地集合，等候種‘人痘’。”

  柳晗月關照一句，起身叫春桃進來伺候。

  百裏寒愣在那裏，忽然覺得，昨天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她早有準備嗎？

  “‘人痘’是什麽？”

  “是一種保護措施，接種以後，可以抵抗擄瘡。”

  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百裏寒不可置信地看向梳妝台前的她，長亭閣，她都醉了，還心係著柳州的安危，而他作為保家衛國的將軍，竟然……

  心裏想著，他頓覺慚愧，衝春桃揮了揮手，上前拿過她手裏的梳子親自給柳晗月梳頭，手拂過她細軟的青絲，聞著淡淡的小蒼蘭香，嘴角漸漸蕩開笑意。

  能得如此女子，夫複何求？

  柳晗月眉頭一皺，捂著頭皮轉過頭，見百裏寒拿著梳子，不由得一怔。

  “你的手毛毛躁躁的，能梳好嗎，快到軍營把要去的人都集合到廣場，我去醫館拿了東西就過去。”

  “額，好！”

  百裏寒有點後知後覺，之前一直在擔心柳晗月醒過來的反應，見她邏輯清晰，條理清楚，還不生他的氣了，有些不敢相信。

  趕緊把梳子還給春桃，他便轉身出門，柳晗月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銀裝素裹中，麵色沉了下去。

  春桃見了，不免擔心。

  “小姐，你還在生少將軍的氣嗎？”

  “他那點事我懶得管，此去柳州要好幾日，現在柳州已經閉城，等我們到的時候，不知情況會如何。”

  從韓子成信中和她說有奇怪的病人出現，到現在已經一月有餘，按照傳播學的公示計算，怕有千人之多了吧。

  “小姐，我們真的要去柳州嗎？”

  “我親自向陛下討的差事，哪有不去的道理，但是春桃，你可以留下，你沒有必要跟著我去前線。”

  柳晗月知道她在害怕，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勾起溫柔的笑。

  春桃拚命地搖頭，像是下定了決心。

  “不！小姐去哪裏，奴婢就去哪裏，奴婢和小姐學了那麽多本事，一定可以幫忙的！”

  “你這丫頭，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嗯！小姐出馬，一定可以藥到病除的！”

  “少貧嘴，快給我梳頭，今天還有很多事呢！”

  兩人有說有笑，相互鼓勵，收拾完就連忙去醫館，她本來想帶上百裏彥，但不忍心他去冒險，就沒叫他。

  到了醫館，青檸就急匆匆來找她，湊近她耳邊小聲告知。

  “城西的王大夫托人稍話過來，說溫少夫人有了身孕，但卻花重金要他千萬別說出去。”

  “你說什麽？！”

  柳晗月震驚捂住嘴，前幾天溫雅馨才來跟她炫耀，怎麽可能那麽快，要麽就是他們早就已經，如果不是，那百裏寒他……

  天！她不敢往下想，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趕緊穩了穩心神，叫青檸和柳若梅過來，吩咐要事。

  “今天起，回春堂隻做基礎護理，叫一個人專門負責紅玉的預定和發貨；醫館留下一半大夫值班，另一半過會兒隨我去軍營，跟隨大軍前往柳州，門外掛上牌子，告知情況。”

  “知道了，東家！”

  青檸和柳若梅異口同聲，隨後就去安排，沒過多久人員已經集結完畢，柳晗月列了清單叫人去搬物資。

  本來沒必要這麽麻煩的，但她總不能憑空變出這麽多來吧，隻好辛苦他們了。

  在這期間，柳晗月從空間兌換了無限量的“人痘”針劑，也叫人帶上。

  墨林來接人的時候，看到門口來來回回裝了兩大車，不免有些震驚，看到門口幫忙的柳晗月，上去詢問。

  “少夫人，這是……”

  “墨副將，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幫忙！也不知帶這些去夠不夠用。”

  “是！”

  他一下明白過來，趕緊進去，蹲下起身，手裏就抱了兩三箱，小心翼翼地放上馬車，有他的加入，速度加快，不一會兒就收拾完了。

  看著跟在柳晗月身後的十來個大夫，他疑惑的皺起眉。

  “他們和我們一起去，多一個大夫，就多一份力。”

  柳晗月淡淡地解釋，招呼他們一起上馬車，墨林怔了好一會兒，心底對柳晗月更多了幾分崇敬，對著擁擠在馬車裏的大夫深深作揖，放下車簾牽馬前行。

  馬車一路進了軍營，在教練場停下，百裏寒領兵上前迎接柳晗月，哪知撩開簾子，裏麵擠了十多人，麵無表情的臉上略顯驚訝。

  一旁的墨林趕緊上前解釋。

  “啟稟少將軍，他們都是惠民醫館的大夫，隨同我們一起前往柳州。”

  她竟然……百裏寒的心被深深觸動，趕緊將他們請下車，柳晗月讓他們前往校場，讓墨林帶幾個人將嚴密封裝的“人痘”針劑、消毒用具，紗布等都搬上校場的令台。

  令台上已經擺上了一長排桌椅，柳晗月搬了機箱均勻地放在桌子上，轉身看向百裏寒。

  “你和他們都說過了嗎？”

  “嗯！”

  隨著百裏寒一揮手，士兵們立刻匯成一排，等候柳晗月的命令。

  “分成八排，對應那些盒子站好，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還請幾位大夫先過來，種完之後，一起幫忙。”

  這嚴肅的氣氛下，柳晗月有些緊張，衝站在前麵的幾名大夫招手，示意他們在她麵前排隊。

  隨後她開啟密封的盒子，取出裏麵的針劑和配套的劃針，叫大夫們撩起胳膊。

  帶上手套和口罩後，她用瓶子自帶的試管吸取一管液體，滴在三角肌下緣附著處，然後用消毒針嘩啦出一道小口子。

  “滴管的量是配好的，在我指的位置落下藥液，劃的時候，就比小拇指指甲還要小的傷口，出現不相連的小血點就可，都會了嗎？”

  柳晗月看了眼上來的大夫們，等幾人紛紛點頭，她用消毒紗布沾去多餘的液體，然後又用幹淨的繃帶將其包紮。

  看著手裏的紗布，她又叫百裏寒端來火盆，直接將其銷毀，然後又向在場的人說明。

  “種完之後像我這樣清理傷口，好，下一個！”

  換上另一個大夫，她又做了一遍，向其他的大夫求證是否看清和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