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微笑道：“彼此彼此。顧家也不是沒有使過類似的手段吧？據我所知，顧家可不輕易辦宴會呢，顧家的人，也不輕易參加宴會，對吧？”

  顧家是絕對利益化的人。

  要說起來，這一點比霍斯堯還要更加嚴重。

  霍斯堯至少還會花一些人手和心思在社交方麵，雖然他的狠辣就算是社交了，也沒有幾個人會買賬的——可畢竟有這份心思在。

  顧家不同。

  顧家張揚，狠辣，沒有節製，甚至壓根沒想過隱藏。

  隻不過他們從來都將貪婪寫在臉上，擅長在背地裏放陰炮，所以將名聲經營得不錯。

  每一次宴會，顧家都必有收獲。

  每一次出席，也是事出有因。就像今天。

  顧盛泱甚至都不願意多花一秒鍾的時間到來，一切就是要剛剛好，掐著她宣布之後的時間到，因為很顯然，顧盛泱不想參與這一場認親的狂歡。

  “你對顧家倒是了解。”顧盛泱道，“比我更像個顧家人。”

  “哦？這麽說我說的特性，顧總身上都不具備了？”

  “我從小在外麵養著，他們的特性，我怎麽具備？”顧盛泱直接回了一句。

  秦煙挑眼看人。

  顧盛泱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多話，也比她想象中……更好說話。

  顧盛泱同時也在觀察她。

  他發現自己對著秦煙還真是狠不起來，這壓根就是個年輕了二十歲的蘇沁。

  她身上有蘇沁從前的很多特質，有一些是現在蘇沁都已經消磨光的。

  可是看見秦煙，顧盛泱甚至有點覺得……自己像看見了第一天見麵時的蘇沁。

  “傅會長，這些是我準備用於旗袍的麵料。”秦煙帶著傅勻來到一個區域，詳細介紹，“之後我的公司也會主要攻旗袍這一塊。”

  她說著，拿起了冊子。

  “這是我往期的設計作品，如果傅會長覺得感興趣的話，可以先看看。”

  傅勻頓時喜上眉梢。

  “好的！”他忍不住誇讚，“很少見秦小姐這樣的人，竟然還會準備好這些冊子？”

  “這隻是我的一些職業習慣罷了。”秦煙笑著道，“不值一提的。”

  “這可不僅僅是職業習慣啊！這是一種從業者必須要有的藝術品質！我已經非常少見了！”

  “是嗎？”顧盛泱在一旁打岔，“我倒是一直以來都這麽要求我手底下的人。”

  顧盛泱抬了抬手。

  這一抬手，身後立刻湧過來幾個保鏢，手裏都拿著冊子。

  “傅會長，巧了，我今天過來也是聽說這裏有很多設計師行業的朋友。顧家做服裝這麽多年，您一直將我拒之門外，我知道是什麽原因，我不會讓您跟我這種銅臭滿身的人沾染關係，隻是帶著一些作品，求您入入眼。”

  他說著“求”，語氣卻絲毫跟“求”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這番話還是讓傅勻緩和了一下。

  秦煙眯眼，看著顧盛泱將手中的作品集遞給了傅勻。

  傅勻接過，剛看的時候還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越看，臉色便越是興奮。

  “這些都是您手底下人的？”傅勻說話都染上了幾分禮貌。

  剛才可沒聽出話裏有這個意思。

  “你剛才看的，都是同一個人。”顧盛泱道。

  秦煙側頭想看。

  顧盛泱立刻將作品集“啪”一聲合上了。

  秦煙探頭沒看見，咬牙。

  這男的是腦子有什麽問題吧？一個大總裁，小氣成這樣？跟霍斯堯似的？

  眾所周知，霍斯堯三個字在秦煙這裏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形容詞。

  她多年沒有接觸城市裏的人，才知道原來城市裏的總裁們，都是一個比一個有病。

  之前在電視裏看見的怎麽不是這個說法？

  “這是行業秘密，秦小姐請自重。”顧盛泱還緊跟著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