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他看著蘇沁，隻覺得遙不可及，閃閃發光。

  蘇沁聽見他提起陸衡，笑意更深，沒有推開顧盛泱，手部的動作卻暗暗凝起，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他是挺好的，你要跟他比啊？“

  “所以，我比不了？”顧盛泱從牙縫裏吐出這句。

  “難道你覺得你能比得了？”蘇沁帶著幾分詫異問。

  “哪裏不能？”

  “他事業有成，年齡相配，長得好看，家產無數……”

  不等她說完，顧盛泱的火氣已經蹭地一下竄上了頭。

  “除了年齡之外，我還有什麽比他差的？”

  “哦，那既然其他的方麵都相同，我當然是選擇跟我年齡更相配的了，有問題？”

  “年齡不代表成熟度！”

  蘇沁笑了，＂顧盛泱弟弟……＂

  “誰他媽是你弟弟！你別瞎喊！”

  “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多高？還是初中吧？我記得是……國際學校，對嗎？”蘇沁眯著眼，持續刺激著顧盛泱，語聲裏冷漠，不帶任何情緒。

  顧盛泱在外從未被氣得跳腳過，可在蘇沁麵前是次次落敗。

  隻要她開口，就沒有挑不起的怒火。

  “是。”然而這一次，他學乖了，俯身往前又近了一些，蘇沁眯眼之後，他才停下，“可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想到我們孩子的樣子了。”

  蘇沁：“……”

  神經病。

  她翻了個白眼。

  現在要是來個人采訪她的感受，她隻會說一個詞，那就是後悔。

  後悔那時候不應該要接受主辦方的邀請，去貧困山區給小學進行捐助和手工教學。

  山區裏缺少藝術活動，她倒不是因為善良才去的，純粹是因為自己的女兒也在山區，所以她想到了煙煙，這才動身。

  巧合的是，顧盛泱被認回顧家之前，他所在的地方也是陽縣。

  顧家孩子多得沒邊，顧邦林就是個炮筒，四處放炮，從來不管不問的，顧盛泱自然從小沒有父親照顧，母親也依瓊耳邊，除了長得好之外，後期靠著一些皮肉生意，才能維持顧盛泱的學費。

  那個時候見顧盛泱第一麵，她便注意到了這個孩子。

  原因無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

  而且他的眼神很幹淨，像琉璃盞一般，她對著孩子格外照顧，多說了幾句，又幫他免去一場霸淩……後來蘇沁才知道，原來眼神幹淨，都是多年危機中養成的偽裝。

  她看著麵前已然長成了男人的顧盛泱，感受到自己腿間的火熱，頭一次有這麽清晰的意識。

  好像，他真的不是從前那個在一群大孩子當中抱頭哭泣的少年了。

  “他對你能像我這樣嗎？”顧盛泱一字一句道，“能滿心滿眼都是你嗎？能這輩子隻喜歡你一個嗎？能從十年前就開始覬覦籌劃，為了得到你不惜付出人和代價嗎？不能吧？”

  蘇沁沒回答，她瞧著顧盛泱已然嫣紅的眼尾，知道他這表情，大概率是委屈上了。

  可她內心毫無波瀾。

  她天生冷漠，能辨是非。任何捆綁形式的感情都不可能讓她付出半點真心，顧盛泱就是再愛，這愛對她來說，一毛錢都不值。

  “所以呢？”蘇沁的聲音再度冷下幾分，“想說什麽？”

  “他能給你的，我也能。”顧盛泱靠近，緩緩貼上了蘇沁的脖頸，半晌，輕輕的呼吸試探性地從蘇沁的耳邊滑過，聲線壓低，“他不能的，我也能。你不是說這裏也很重要嗎？讓我試試，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比他好？”

  他動了動身子。

  蘇沁有一瞬間是震驚的。

  她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酥麻，身子微僵。

  顧盛泱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