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機放了下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有事要找霍斯堯。”陸衡突然開口，“你介意帶帶路？”

  秦煙微怔，點頭。

  有事要找霍斯堯？陸衡能有什麽事情要去找霍斯堯？

  秦煙帶著疑惑，上了車。

  車子到達休養中心的時候，蘇縉就站在院子裏。

  他看見秦煙的那一瞬間，不可思議的表情頓時掛上了那張臉，他驚訝地盯著秦煙。

  “誰去報信了嗎？”他道。

  “什麽報信？”

  “就是他身體狀況……”蘇縉很快反應過來，帶著秦煙往樓上走，解釋道，“晚上他情緒不好，又不想來找你。”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陸衡。

  “你幫我招呼一下。”秦煙扔下了一句，推開房門。

  裏麵很暗。

  空氣中彌漫的全是藥味。

  她嗅覺敏感，頭往旁邊側了側，嗅到了一絲很淡的血腥味，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香甜。

  有女人在這個房間裏待過，還流了血。

  秦煙眯眼，反手將門關上了，邁步走向床邊。

  她探手試了試溫度。

  高燒。

  霍斯堯這兩天情緒穩定，沒有發病，今天這是情緒到達了臨界值之後，被他自己硬生生給忍下來了，這才會造成血氣逆行，沒有散出來，反而燒得厲害。

  秦煙探完之後，便出了門。

  蘇縉立刻上前，她瞥到樓下有人正在泡茶招待陸衡，心裏便放鬆下來了。

  “需要我做什麽？”蘇縉問。

  “熱水，抓藥。”

  “好。”

  “煎藥的方法要按照帖子上的來。”秦煙囑咐一句。

  蘇縉答應下來，快步離開。

  這一棟樓都是霍斯堯租下來的。

  樓裏很快接連亮起了燈光，傭人開始忙碌，衛三和衛四也聞訊而來。

  三樓。

  溫素晴站在窗前，看見了樓下秦煙穿梭進門的那一幕，儼然像個女主人。

  她將窗戶關上了，牙關緊咬，手指扣著窗沿，微微用力之下，指節泛白。

  秦煙竟然回來了！

  該死！

  “嘶……”溫素晴動了一下，腳上的傷口鑽心得疼。

  她低頭，想到自己今天踩上玻璃的那一瞬間，心底頓時灰暗下來。

  明天天一亮，等霍斯堯蘇醒，就是給她審判的時候！她很清楚這審判會是什麽！

  沒想到多年的陪伴，最後換來的是這樣的結局！

  她不甘心！

  溫素晴轉身看向門外，眼睛微眯，轉身出門。

  秦煙緩步走到樓下。

  暖黃的燈光下，嗬出來的白氣清晰可見。

  風一過，冰涼的觸感便堆在了臉上。

  秦煙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下雪了？

  稀奇。

  前半生就沒看見過雪，莫裏亞所在的地方是海邊，跟這裏的溫差還挺大。

  結果就這麽幾天的時間內，她已經看了兩次雪。

  秦煙摸了一把，笑出聲。

  “喜歡下雪？”陸衡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問。

  秦煙點頭：“我出生的那一天，洛城下了雪。之後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

  陸衡看了她一眼，“我在京城倒是常見。以後冬天住在陸家，你可以常常看見，老爺子還在山腳邊買了個度假山景房，就為了看雪。”

  “真的啊？”秦煙笑得眉眼彎彎，“好啊，那到時候不等你們邀請我，我就自己上門打擾了。”

  “一家人，不用邀請。”陸衡說得十分自然，喝了口茶，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