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了，臭。”霍斯堯扔下一句，直接出門。

  “要叫人回來嗎？”蘇縉在後麵試探著問一句。

  霍斯堯腳步頓時停了停。

  蘇縉看出他狀態不對，這種時候秦煙不在身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讓她待著吧。”他道，“再煮碗藥過來。”

  死不了。

  煙煙難得可以和陸衡待著，如果她真是陸衡的女兒，這段回憶對她來說將會非常珍貴。

  如果不是，他頂多也就吃吃飛醋。

  比起吃醋，他更想讓秦煙舒心和快樂。

  霍斯堯這個念頭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是真瘋了啊……

  ……

  後半夜的時候，霍斯堯果然發了高燒。

  他喝了藥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蘇縉等人在門外守著，送進去了退燒貼。

  好在霍斯堯比以往好說話，之前拖著病是不願意見人的，現在怕被秦煙知道，好歹不抗拒吃藥了。

  實驗室。

  秦煙忙完一天，坐在門口解下了口罩。

  她臉上都是紅印子，但心裏是實實在在的滿足。

  甚至從醫這麽久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教授給她的知識隻能是書麵上的，但陸衡對實驗的把控，對藥品知識的精通，每一刻都在撼動著她，給她原本建立好的體係帶來了無數衝擊。

  一個頸椎按摩器突然被人從旁邊遞了過來。

  秦煙喝水的動作停了停，抬頭看去。

  兩雙黑眸就這麽互相看著。

  她笑了一聲，接過，“謝謝。”

  “知道我為什麽遠離醫生這個行業嗎？”陸衡道。

  “為什麽？”

  “在莫裏亞的時候，每天都低著頭，不管是上台手術，還是下台研製藥劑，都是低頭。我就患上了頸椎病。”

  秦煙一挑眉，將水瓶的蓋子給擰上了。

  “就……因為這個？”

  “當然，這是大事。脊椎病發展到最後很嚴重，不過如果熱愛可以抵消的話，都是沒什麽問題。關鍵是我也不熱愛，我一想，如果因為這個工作患上了頸椎病，實在是沒必要。我在畢業之後就轉了行，被星探找到，說是拍電影，我覺得挺新鮮的，就去玩了一下。”

  後麵的事不用說了，秦煙都知道了。

  秦煙咳嗽幾聲。

  這也是個將隨心所欲發展到極致的人啊……

  她突然看了陸衡一眼，腦子裏莫名想到了今天迪斯跟她說的話。

  她抿唇半晌才道：“都說我和我母親很相像，您也這麽看嗎？”

  陸衡手指頓了頓。

  秦煙故作不在意，戴上了那個脖子按摩器。

  發熱的定點直接在脖子周圍掛了一圈。

  她舒服地歎息。

  果然是好東西啊！

  “像。”陸衡道。

  “是長相，還是性格？”秦煙又問。

  “都挺像的。”

  這麽說……陸衡不僅僅是見過母親的麵，他還和母親交談過，甚至是有過來往，這樣才能清楚蘇沁是什麽性格。

  秦煙的話就在嘴邊蠢蠢欲動。

  她很想不管不顧，直接問問陸衡有沒有跟自己母親發生點什麽。

  但是一想到陸衡之前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她“隻見過一麵”，就覺得有些離譜。

  陸衡是沒有必要撒謊的，尤其還是撒這麽細致的謊。

  可是……

  “叮！叮！”

  手機鬧鈴突然響了起來。

  秦煙看了一眼時間，立刻將手機給打開了，笑著瞥了一眼屏幕。

  不過一秒的時間，笑意就僵在了唇角。

  沒有消息。

  她蹙眉。

  這時候一般是霍斯堯睡覺的時間，他會分享很多東西，或者是說一些騷話。

  所以秦煙怕自己錯過了他的消息，幹脆就定了個鬧鈴。

  可是今天，竟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