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煙給了肯定回答。

  迪斯眼眸一亮，“如果真是的話，那這次的傳染病肯定可以控製！你去求求你家老公，讓他給你開放這批藥，國中心有一批庫存，可以拿過來用！莫裏亞那邊，我們再回去申請，肯定能行！”

  “你i聽誰說他是我……”秦煙抿唇，想想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轉眸道，“不用申請了，我已經做過實驗。它不僅僅是C4，可以說，它是C4的變異株，毒性更強，原先的特效藥隻能抑製百分之五十。”

  迪斯臉色瞬間一白。

  別人不知道這個數據意味著什麽，但作為醫學生，他再清楚不過。

  這個數字意味著要死更多的人，還因為這個病毒具有傳染性，又是天災之後出現的病毒，很有可能會蔓延到整個城市！

  迪斯顫了顫，整個人都在哆嗦。

  “那……那我們怎麽辦？”

  秦煙道：“你去找藥，我去找人。”

  “找人？”

  “試試看能不能找到當初的那個人。隻要人活著，總會有痕跡，因為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研製出這種特效藥的，我不知道藥的成分，但如果之前這個人已經有攻克過的經驗，再來第二次，成功率會高很多。目前為止，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她心裏微沉。

  其實也是沒底的。

  但現在這裏的災區已經是屍體的海洋，很多剛踏出大學的醫學生，第一次出任務就是麵對這樣鋪天蓋地的殘忍。

  所有人都拿她當支柱。

  她看見一夕之間失去了父母的嬰孩。

  她看見茫茫的血海和無數蓋著白布被抬走的擔架。

  有人用自己的命換愛人的命，有人還沒有從石板裏出來，就拉著母親的手徹底長眠……

  到處是灰燼，到處是塵埃，耳邊能聞之地，隻有哀鳴。

  這樣的情況下，她再孤單疲憊，也隻能盡力去撐。

  “走吧。”秦煙道。

  剛出門，又是一聲大叫。

  “媽！媽你醒醒！媽你不要睡！”

  十幾歲的少年被父親抱在懷裏，兩人跪地，拚命想要往集裝箱的方向跑。

  裏麵正對著他們的，是一片顯示脈搏為零的屏幕。

  母親臨死之前，被泥土糊了的整張臉還是對著外麵的，似乎是想伸手觸碰他們，然後停在了半空，眼睛還沒有合上。

  護士站的小護士都忍不住了，邊哭邊帶著最後一絲理智去拉人。

  “不能進的，裏麵是傳染病區，不能進的……”

  秦煙抿唇，雙手在身側收緊。

  少年的嘶叫聲仿佛要闖到心底似的。

  他在喊，在哭。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這句話，她曾經也歇斯底裏地喊過，後來發現沒用，就不喊了。

  而現在，母親生死未卜，至於父親……

  她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朦朧的雨中，秦煙眼眶有些微紅。

  一雙手突然從身後環繞過來。

  鼻尖瞬間闖進了幾絲清冽的香味，她一愣，睫毛在那人的掌心中顫了顫。

  “別看。”他低聲在她耳側道，隨後將人一拉，坐回了輪椅。

  “霍斯堯，你怎麽出來了……”秦煙想拉開他的手，沒拉動，直接被霍斯堯抱著坐上輪椅。

  身後，衛四十分自覺地開始推，很快把人推出了鎮上。

  一輛車已經在路邊等著。

  霍斯堯下了輪椅還抱著秦煙，秦煙立刻從他懷中滑下來了。

  “你的腿不能承重。”她將霍斯堯推進車裏，自己也鑽了進去。

  霍斯堯看了衛四一眼，衛四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醫藥箱給遞了過來。

  他接過，秦煙不解地抬頭看他。

  誰受傷了，需要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