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回了神。

  “是的，我隻喝得慣這個，所以這裏沒有其他的茶。”

  “謔，我還以為世界上隻有這小子一個人這麽奇怪，沒想到還有煙煙你啊！”陸老爺子笑了。

  秦煙看了陸衡一眼。

  陸衡沒說話，低頭喝茶。

  她心裏某個地方突然被輕輕觸了一下。

  “那個，陸……”

  這個姓氏一說出口，秦煙立刻看見陸老爺子和陸衡都抬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便不敢再叫“陸先生”了，但是不叫陸先生，能叫什麽？難不成真的叫幹爹啊？

  秦煙叫不出口。

  她清了清嗓子，半晌才道：“那個，您認識我母親嗎？”

  話音一落，陸老爺子先笑出聲來。

  “怎麽可能認識！你是不清楚你這個幹爹的德行！我告訴你啊煙煙，我這兩個臭兒子，當初都去算個命，說的就是他們情路坎坷。陸星的情路坎坷我是看出來了，但好歹有個苗頭不是？這位倒好，我壓根就沒看見過他的情路？真真是……”

  “認識。”陸衡喝了口茶，點頭。

  秦煙瞳孔微縮。

  這隻不過是她的一個猜測而已，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她的預感。

  她在陸衡的眼睛裏麵看見過這個信息。

  並且從一開始，她就覺得陸衡看她的時候並不是真的在看她，反而像是透過她在看某個人。

  那會是誰呢？她可半點都沒有秦邦年的影子。

  如果說像誰，隻有季媽媽和季城都說過，她的性格也像極了蘇沁……

  “看吧？我都說了，他就是個……什麽？！”

  陸老爺子拿著茶杯的手顫了顫，熱書直接晃出來，地落在他的大腿上。

  然而他太震驚了，震驚到忘記了要擦去晃出來的水。

  秦煙立刻抽出紙來，給陸老爺子擦了擦大腿。

  陸老爺子止住了她的動作。

  “你什麽時候認識的蘇沁？”陸老爺子問，“你之前不是沒來過這裏嗎？”

  “嗯，不是在這裏認識的，在京城見過一次。”陸衡道。

  陸老爺子這才明白，“是酒會上認識的吧？”

  京城經常還有名流聚會。

  陸衡年輕的時候倒是會參加。

  那個時候拚事業，陸衡也夠努力，娛樂圈需要的不僅僅是表演天賦，還有社交等等。

  現在有資格了，才能拒絕這些宴會。

  作為設計師，蘇沁應該也有接觸過這一行。

  陸衡點點頭。

  “你們關係應該挺好的吧？”秦煙繼續問。

  “咳咳咳咳！”陸老爺子被茶水嗆到了。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替陸衡作答，而是緩緩轉頭，疑惑地看向了陸衡，等著他自己回答。

  關係好？

  煙煙是個人精，她說出口的話，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既然有這個疑惑，說不定就真的是關係好呢？

  “隻見過一次。”陸衡道。

  秦煙挑了挑眉。

  見過一次？

  她看陸衡的臉色不似作假，心裏便多少有些失望了。

  說實話，剛才有那麽一瞬間，她心裏甚至生出了一些不太可能的想法。

  畢竟……

  卸了這一身的裝扮之後，她的長相的和陸家人有點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