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裏的空氣逐漸被抽空。

  從啃咬到舐吻，他的氣息霸道的將她去全身包裹，沒有一絲一毫的裂縫，不允許後退，秦煙快要窒息。

  這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但每一次給秦煙帶來的感覺都完全不同。

  她恐懼又悸動，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顫抖，抬手打他，霍斯堯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半點不鬆。

  吻從唇瓣轉移，往下延伸，火熱的氣息到達脖頸，秦煙忍不住弓起身子，慌亂間抬腳去踢，又被他摟住腰側，陷進被單裏！

  霍斯堯的吻到一片濕濡，驟然一停，在她頸側頓住了，低喘。

  又哭了。

  他也沒做什麽，這小狼崽子在外麵威風凜凜，一上床就跟水做的似的，撩得他心癢，還隻能看不能吃。

  霍斯堯抿唇，撐起手臂看她，秦煙偏頭賭氣，滿臉的水光，嘴唇已經腫了，明顯經過某種肆虐，脖頸上一道紅痕，在白皙的皮膚裏十分紮眼。

  “好了。”他摟著她的腰，俯身輕聲道，“我也沒做什麽，隻是親親你。”

  秦煙頓時怒視。

  這麽不要臉的話也就他說得出口！

  但是很快，秦煙看見霍斯堯額角暴起的青筋和眼底未消的腥紅，原本要吐出的口的話突然變了。

  “霍寧，你是不是有病？”

  霍斯堯低笑，心底的躁動又消退幾分，被她的認真給逗笑了。

  “現在罵我都用上問句了？”他沒忍住，埋頭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好香。

  不是那種刺鼻的人工合成的香水味，淡淡的，帶著些許花香，還有點奶香。

  “別聞我！”秦煙陡然紅了臉。

  他怎麽能把每個動作都做得這麽色情？！

  “我是認真的，霍寧。”秦煙推他，但推不動，隻能瞥見一道精致的下頜角在她餘光裏放肆地存在，她咬牙道，“上次我在你家裏遇見了一個醫生，她是心理醫生，對吧？”

  她還沒有忘記那天的場景。

  在霍家的家庭醫生，卻連基本的骨折處理方法都不會，那一定是其他方麵的醫生。

  當天她還沒有多想，但結合霍寧的失控和霍家的情況來看，她不得不往心理問題方麵想。

  在莫裏亞，她選修過心理學。

  霍斯堯動作突然一頓，道：“你不用知道這些。”

  他隻要她永遠向陽生長，尖銳也好，肆意也罷，總之和陰暗無關。

  秦煙立刻起身，冷眼道：“確實是我多管閑事！”

  霍斯堯拉住她，“煙煙。”

  “幹什麽？”她眯眼。

  他凝視她良久，眼眸已經恢複平靜。

  她比任何鎮定劑都管用，她是他的藥，是他的羈絆。

  這三年來，被毒發折磨到力竭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在暗地裏期待死亡，然而沒有人知道。

  “霍斯堯”這三個字對一些人來說意味著奇跡，意味著天賦，對另一些人來說意味著負擔，意味著厭惡，對他自己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沒人知道登頂之後的落寞，沒人可以分享他站在高樓上的風景，霍家人恨不得他去死，就連護著他的季從安，明麵上是體諒，理解，可夜裏還是抱著霍寧的牌位暗暗哭泣。

  在這個霍家，誰都有自己的理由，誰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他怪不了任何人，也無法切斷這層關係，演變成現在這個狀態，已經成了執念。

  所以他甚至覺得，餘生就頂著霍寧這個身份也挺好的。至少能滿足霍令寬的要求，維係表麵的和平，能活幾天就是幾天。

  直到秦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