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破繭成蝶
作者:斬華濃      更新:2020-12-24 04:49      字數:4647
  “沒想到,離不棄,你居然可以和我打。”

  荊鵠之的臉上,傲氣十足。

  離不棄則是瞅著他的額頭紅痣,心中想著這是不是朱砂痣。

  他的特點是和帝彪差不多的壯碩,五大三粗中包含了強硬的力量,不知道力量如何,但還是頗為有威懾力的。

  額頭上,點了一點輕微紅點,這是他的標誌,雖然遠處看得不清楚。

  “嗯……”

  荊鵠之手腕一甩,一把劍破空而出。

  離不棄反手扔劍,它帶著凜然劍光朝著荊鵠之的佩劍飛去,虎虎生風。

  下一刻,他的身體忽地憑空消失,腳步詭異,不知道朝著哪裏。

  荊鵠之提拳不語,但上下左右都沒有玄無償的影子,讓他一陣惱火。

  “有本事,你就出來給我看一下!”

  他話音未落,神色突變,身體下意識地挪移。

  “你!”

  “偷襲?你不是很喜歡嘛。”

  離不棄滿不在乎地從荊鵠之眼前落下,他和對手僅一步之遙。

  “離不棄--”

  荊鵠之沒有喊來劍,早已握拳,朝離不棄轟擊。

  “嗯。”

  離不棄的拳風凜然,將荊鵠之對上。

  與此同時,離不棄的佩劍很輕地刺了荊鵠之的劍一下。

  隱隱有冰霜的洪流,在其中散發不一樣的氣勢。

  盤旋的冰霜,一下子從離不棄佩劍中衝出,冰氣呈現白色透明的光澤,跌宕起伏,鍍在荊鵠之劍的身上。

  一層冰氣,已經足以讓荊鵠之落敗。

  一息之間的轉機,也可以讓離不棄逆襲。

  現在,他的劍已經衝到離不棄眼前,荊鵠之的劍已經僵硬,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銀色的線條緩緩冒出。

  這是冰霜的作用,也是離不棄的冰霜。

  --

  “打啊!荊鵠之,你愣著幹什麽?”

  “對啊,你這是……”

  聲音此起彼伏,有些人已經忍不住站了起來,一臉驚詫的神色。

  “我……”

  他們忽然發覺,離不棄的手上,似乎產生了什麽東西。

  荊鵠之的臉色,“唰”地一聲變得雪白。

  而離不棄則神色如常,他的樣子雲淡風輕,真的沒什麽別致之處。

  “嗯?”

  逐漸,發現荊鵠之麵部表情越發奇怪的人們,又瞥了眼離不棄挺直的脊梁。

  交換目光的時刻,他們的麵部表情一言難盡。

  有鬱悶,有擔憂,有期待,還有祈禱。

  “這怎麽可能!”

  荊鵠之的異常,就是離不棄所致?

  “你--”

  荊鵠之的拳頭上,已經產生冰霜。

  離不棄的身體微顫,天地之氣伴隨冰霜湧出,沒有太多,但已經沿著荊鵠之的筋脈,讓他暫時無法動作。

  但是現在,兩人拳頭交接的地方,一抹冰氣出現,已經鑽入荊鵠之的手心。

  後者頓時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不僅如此,眼前離不棄根本沒有動作,但他想將玄無償擋開的時刻,四肢猛然“嗡”的一聲,失去了活性。

  荊鵠之的臉上,霎時間變得蒼白。

  他努力想喚醒自己的心,去查探這究竟是什麽事情,為何如此乖謬。

  冷意闖入心髒,他的手也沒有任何顫抖。

  簡直……就是在嚇唬他。

  但是,荊鵠之的耳畔已經產生了輕微的“哢嚓哢嚓”的聲音。

  他的心跳,他的隱隱緊張,汗水滴落……

  “不!”

  下一刻,離不棄的拳頭上,清清楚楚地倒映了一片澄澈的藍。

  冰藍色的冰氣,在荊鵠之的身上凝聚。

  下一刻,離不棄的身體退後一步。

  他沒說什麽,反而提腿一踹。

  果斷的動作,僵硬的對手。

  離不棄輕飄飄地將荊鵠之踢飛出去,他的手伸到空氣中,一把劍猛然落下,他將它直接接住了。

  “真是的。”

  他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嗤笑,仿佛在為荊鵠之的心境總結。

  他的心跳極度紊亂,朱砂痣也顯得蒼白了些。

  但是,他的身體輕而易舉地被離不棄攻破,如入無人之境,他將荊鵠之冰封的那一刻,他的肌膚還是柔軟暖和的。

  但已經被他牽製住,就連動作也徹底沒有了。

  “什麽?!”

  下一刻,台下的一幹小弟,已齊刷刷地愣在原地。

  他們敬畏地對離不棄瞥了眼,但各自都有話想說,雖然這是一次很奇怪的落敗。

  但離不棄已經一腳將荊鵠之踹飛了出去。

  “呼,總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抹了一把汗,離不棄心有餘悸道。

  他的劍安安靜靜地處在他的身上,而荊鵠之已經被他逐出地麵,在天空上飛舞,麵露難色。

  不過現在,這種源自內心中神色再度變化。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微笑,悚人可怖。

  “當--”

  急忙拔劍揮砍,離不棄迎上荊鵠之的衝天一劍。

  荊鵠之的身體,在離不棄的眼前忽然翻轉。

  下一刻,他一個漂亮的接劍扔劍,讓場麵再度被打破,自己也握拳趕到離不棄眼前。

  身上的冰氣成串破碎,荊鵠之的表情堪稱猙獰。

  巨大的天地之氣衝擊,震得玄無償虎口生疼。

  他腹誹著急忙將冰氣緩緩逼出,和天地之氣中和之後,荊鵠之紅著眼,暴怒得好似一隻雄獅。

  “我殺了你!”

  他不顧一切地將離不棄的身體逼迫,力量強大,身上衣服隨風飄蕩,產生一種別樣的氣勢。

  “咳。”

  壓力讓離不棄的呼吸錯亂。

  下一刻,他禁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啊哈--你是不是不行?嗬,我就知道,離不棄你啊,比我……”

  荊鵠之的心中是這樣想的,見到離不棄的虛弱吐血,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載歌載舞,慶祝一番。

  下一刻,他得意的笑容,已經凝固在嘴角--

  兩把劍在空氣中互不相讓,而離不棄的身體突然飄逸到荊鵠之身旁。

  他的軌跡詭異而混亂,他的步伐玄奧而難懂。

  如此,荊鵠之的身體想改變方向的時刻,卻見離不棄對他,輕輕伸出手。

  他的手,包含了狂野和朝氣。

  一抹冰流產生,在空氣中成為綢帶。

  甩動的時刻,已經毫不猶豫地朝著荊鵠之臉上招呼。

  而離不棄依舊淺淺笑著,就像是在將荊鵠之親手逼入地獄。

  “荊鵠之!躲啊!”

  卻見此刻的離不棄,猛然間將冰氣爆發出去。

  劍影閃爍,而荊鵠之的身體一顫,還沒有擺出防禦姿態,就已經落到地上。

  他的眼已經閉起,身後有離不棄白色的小劍,轉瞬即逝的迅疾身影。

  離不棄的手上,冰氣還沒有擴散開去,沒有到達荊鵠之這裏,他卻已經被毫不留情地伏擊了。

  “嗯……”

  “砰”地一聲,荊鵠之的身體落在地上。

  他昏迷了。

  --

  “離不棄……我明白了,他這是故意的,為了吸引荊鵠之的注意力。真的,真的好高明!”

  此刻的君林,已經驚訝地對準玄無償。

  他的精彩表現,似乎可以說超脫他的想象。

  至少,他也明白離不棄是什麽意思了。

  “離不棄,這個月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

  可能連他也不知道玄無償發生了什麽改變,他脫胎換骨了……

  這是優勢啊。

  “把他弄下場?”

  離不棄毫不客氣地將荊鵠之刀劍仍在他旁邊,直接將荊鵠之拖到了台下。

  旋即,荊鵠之的身體很不情願地落在地上,一群潮水般的人群,也紛紛退讓下去。

  “離不棄贏了!”

  “對……他居然將荊鵠之也打敗了。”

  念太平不可思議地朝著離不棄望去,卻見他和一個絕世少女的眼神,在一起碰撞。

  離不棄的眼神急匆匆地掃過眼前的人群,他們瘋狂地朝著自己眼前湧動,臉上帶有一抹崇拜。

  ……

  離不棄這裏的觀眾,黑壓壓一片都是人……

  “沒想到,離不棄你還很厲害。”

  是葉安歌……

  她朝著離不棄抬起頭,用眼神交互,用心去讚美了他。

  突然,她已經發現離不棄的視線。

  不偏不倚,已經朝著自己瞟來。

  “你……”

  她剛想抽回眼,卻隻發現,離不棄白衣勝雪的身上,居然染了血。

  這是一小片血跡,他剛剛擦了一下唇角的鮮血。

  而現在,他的背部依舊挺立,他的心依舊保持穩定。

  “好久不見。”

  旁邊的聲音震耳欲聾,幾乎撲滅了離不棄的聲音。

  又驚又喜的葉安歌朝前望去,看到了故作鎮定轉移目光的離不棄。

  心中卻隻覺得,這真的很刺激啊。

  但是,有誰會知他去了哪裏。

  他的身上,甚至帶了極寒之氣!

  ……

  --

  “抱歉了,安歌,是我看到了你,而不是你看到我……”

  這微妙的感覺,讓離不棄甚至有些恍惚。

  --

  “離不棄,對邢茗。”

  “怎麽可能?邢茗那麽強大的一個人……”

  “都快沒人了,不是嘛,離不棄不是又贏了嗎?打敗了荊鵠之的人,他難道比不上邢茗?”

  君林正對著一個弟子,他有些急躁地為離不棄鳴不平。

  “你看一下,還是第四組上場,還有幾個時辰,要是你嫌煩,那麽可以直接棄權!”

  “這……”

  鼓著嘴,有些無助地想抽頭走遠。

  卻不知道心中想了些什麽,離不棄五味雜陳的感覺,是沉甸甸的。

  “不是我們定的,”一旁飄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我們都插不上手啊……是慕容雲隱安排的,讓邢茗最後可以和離不棄打一次……”

  “慕容雲隱?!”

  聽了這話,離不棄心情激動,最後已經被衝淡了。

  “對。”

  見這件事無法翻盤……

  離不棄也隻能佩服自己太倒黴,不,是自己多舛的夢境。

  “是邢茗……誰啊……我怎麽不知道……”

  當離不棄走到擂台上的時候,他腦子還是懵懂無知的。

  怎麽……

  邢茗,那個用一拳將人家打死的人?

  他長得和荊鵠之一樣彪悍,三角眼顯得有些陰險,一米八幾的個子,古銅色的皮膚,手臂上肌肉塊塊鼓起,顯現出他那強壯而悍勇的氣勢。

  但他這麽具有陽剛之氣的身體,此時卻無端端多出一抹陰柔。

  以離不棄的第六感看,他看上去也並非是等閑之輩。

  朝自己拜了一拜,而台下的人們,卻又一次爭先恐後地喊了起來。

  “老大!加油!”

  “對,離不棄是打敗荊鵠之的人,今天,是你打敗他的時候!”

  聲音震耳欲聾,防護罩緩緩升起。

  將其他任何的喧鬧,都在外麵屏蔽。

  除了這裏,葉安歌那裏也圍聚了不少人……

  “都是去看我的表現的……”

  呼號聲卻越發響亮。

  “不要怕,離不棄……”

  赫然是一些支持離不棄的人。

  為首的,還是在煞有介事搖著大旗的君林。

  “謝謝你們……”

  ……

  離不棄的心中頓時暖和了許多,和剛才也不好比。

  前途貌似無望,但他的內心已經陷入一片欣喜中。

  這也不是什麽原因……他和邢茗的差距,可是修為上的啊。

  “嗬。”

  猛然,在他分神的那一時刻,眼前的邢茗,陡然已經化為烏有!

  離不棄瞳孔微縮,他的眼前,邢茗的身體消失的時刻,簡直可以說是瞬間匿跡。

  他的腳步是怎麽踏的,或許比自己更為高明一點。

  一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危機之感,讓他不知不覺邁開腳步,緊接著,耳畔已經掠過一陣風聲。

  一把匕首瞬間在他耳畔擦過,他的耳朵沒有被劃傷,但心中已經被這熾烈的氣息所驚詫,甚至於無話可說。

  這人的身手的確鬼魅,可以瞬間殺人於千裏之外,他剛才也險些中招。

  他的匕首之上,還有些陰氣繚繞的感覺,整個人就像一方墳墓,將他吞噬進去,但自己卻沒有任何傷害。

  “小子,還夠厲害。”

  這就是強者和弱者差距的天塹麽??

  下一刻,玄無償的身體急轉,暫時和邢茗拉開距離。

  他的近身攻擊很靈敏,自己卻沒有辦法防禦。

  所以,當下最重要的方法就是跑得遠一點。

  他的佩劍靈敏地飛了起來,在空中舞了幾下,緊接著將落在玄無償手中。

  他的手上飛出冰氣,努力估算這個人的進攻軌跡,劍飛快擦過眼前。

  “這是什麽?”

  下一刻,在離不棄試著加快速度躲避的時刻,他的眼前,赫然是一把極小的折扇。

  折扇身上,有著極為精巧典雅的刺繡,看得出來,是夏日荷花的刺繡。

  但是,這樣子一把小小折扇,卻是一個法器。

  ……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