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羨慕妒忌恨
作者:斬華濃      更新:2020-12-24 04:49      字數:4698
  “砰!”

  伸手,沒有拿長矛的銅人,讓離不棄心中還有點底。

  它的手笨拙地對準他,殺氣四溢,狂亂不羈。

  想了想,離不棄的拳頭已經直轟了過去。

  “砰!”

  他的眼前,銅人的兩條手臂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的身體結構。

  這些銅塊是壓製出來的,雖然看起來還是銅塊,但已經致密很多。

  這銅人自然更為凶狠,力量更大,更重。

  手臂在揮舞的同時,離不棄的拳頭已經正中銅人的心口。

  它就像是一個腹中空的器皿,但離不棄打在它身上的時刻,感覺拳頭被一股大力,惡狠狠地推回了。

  他甚至沒有聽見輕微的“砰”。

  下一刻,離不棄身體微顫,內心更是措手不及。

  他感覺自己撞在鋼板之上,心底的憋悶頓時出現。

  下一刻,一個拳頭,已經在他的眼前出現。

  他跌出半米有餘,但眼前此人的猙獰模樣,滔天怒意,他都感覺到了。

  “真……真恐怖。”

  他的內心叫苦不迭,他的神色中冒出堅毅。

  拳頭上的拳風,他一概不管,右手伸出,彎曲虛握。

  直麵對眼前的巨大銅人的拳頭,離不棄的身上,丹田內的冰霜,也隱隱有了可以控製的兆頭。

  這可是他的外掛,也就是唯一可以撐得起離不棄的救命稻草了。

  “唰--”

  離不棄狠心伸出手的時刻,從手上的一道傷口中,頓時湧出了冰霜!

  它們飛到天空中,瞄準眼前此人的拳頭,身上湧現一層不一樣的輕薄之感,像是實體,又像是虛幻的霧氣。

  結為一個盾牌,保準玄無償不會被衝擊致死。

  盾牌在兩人之間,離不棄向後踏了一步,手還是朝著銅人,指尖傷口對準了它。

  冰塊一連串地湧現,銅人的手上,已經凝聚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動作滯緩。

  “對,就是這樣。”

  這就是離不棄的初衷。

  他想用冰霜去將銅人的動作滯緩,讓他有時間掙脫它該死的尾隨。

  冰霜緩緩攀緣,將銅人的胳膊首先冷凍。

  它的身體還在掙紮,奈何已經被冰霜覆蓋的手臂也沒有可控性,逐漸,隻能用另一隻手了。

  “這……”

  離不棄猶豫著,手上冰霜分散為兩股,直接將銅人的另外一條手臂,也兼顧封印。

  他隻能鋌而走險地做這些事,但他的心底,對銅人可謂是深惡痛絕的。

  “沙沙--”

  冰水朝著銅人的身體連接處自然滲入,它們在裏麵可以凍結成冰。

  現在,它們的滲入明顯將銅人影響,它的身體變得遲緩,身上有無數極寒水滴滴落,垂掛在它的任何一處。

  “我……”

  離不棄搖搖頭,但他已經將銅人結束了大半,幾乎沒什麽是可以讓他感覺懼怕的了。

  在銅人搖搖擺擺想來找他算賬的時刻,離不棄的心中,惡作劇的感覺出現。

  他將手握拳,停止寒氣供給。

  “啪”的一聲,眼前可怕的銅人,右拳猛然炸開,脫落。

  幾乎被炸得麵目全非的拳頭,還有那鐵銅的光芒,一點一點,從冰霜冰凍漲出的裂縫處冒出。

  因為水結成冰,體積會變大,而他剛才就是將那些已經融化的冰雪,不顧方法,滲入銅人的關節處。

  導致離不棄如今雙手一揮,就可以控製那些冰雪直接凝成的冰塊凝聚。

  這是他的一次新的嚐試,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厲害。

  “就像水滴石穿,它這樣子的一個銅人,我最後還有能力把它製服……”

  “砰砰砰”的聲音不住出現,有些碎銅塊打在離不棄的身上。

  他雖然沒受什麽傷,但呼吸有些困難。

  幾天的顛沛流離,今天終於有了疲倦的效果。

  這個銅人看上去極為可憐,他的身上,幾個關節都被爆掉,包含冰雪的氣息,對離不棄來說,卻根本不冷。

  他的關節都被爆掉,銅塊灑了一地。

  加上軀幹的一些腐蝕傷害,現在若似它想將自己打倒,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

  所以,離不棄也不顧什麽了,丟棄了在原地落下失去神識的銅人,繼續趕路。

  “真的好累呀……”

  走到一旁,他再無法忍受自己的心慌。

  之前的他,都是找一些碎片時間睡覺,每次都提防耳畔的東西,風吹草動都必須要睜開眼睛看一下情況,導致他熬了幾天,身體已經不堪重負。

  所以現在,他恨不得把自己撞死。

  又想睡覺,又因為心理因素睡不著,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過於難受了。

  “那個……看在我這麽努力的份上,就開開恩,放我一馬唄?不說別的,我隻要有一個可以睡覺的場所。”

  這裏的統治者實在是太過於神秘,他不知道其廬山真麵目,隻知道在這邊死命乞求。

  或許是他的心裏原因,在這一片暮色環繞的世界上,他隻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聲音,從天空上落下。

  “撲簌簌--”

  兩旁是未知迷霧,而那四張符籙早已落下。

  如雪花一樣輕飄飄的東西,掉到地上的時候,瞬間就被釘住不動了。

  “四方風水符咒?保佑我的?”

  不論他怎麽說,怎麽去慶幸自己的運氣,怎麽去讚美這兒的統治者,是多麽明智。

  這四張符籙,就在他眼前的四個方向貼著。

  在這裏,他可以不受任何人的襲擾。

  但是他自己想了想,其實……那個人可以設置一下,不放銅人出來,不就行了嗎。

  頓時,他的心中卻有一陣感慨。

  雖然說是累了半天,但是這樣子被人家時時刻刻監視的感覺,還是不太好的。

  到底還是困境戰勝理智,他的腦袋挨到地上的一瞬間,一陣清風吹來,他的心頓時陷入了一片的沉淪之中。

  久違的溫暖重新將他籠罩。

  “難道我一輩子就真的要深陷其中了嗎?”

  在這裏麵行走,不時有些阻礙在他眼前舞蹈,銅人固然是很難殺的,他用他的冰霜之力,也隻能勉強迎敵。

  當然,麵對的是一群銅人的襲擊。

  玄無償的心中,時不時會有些焦躁。

  但是,依照他之前對這個世界統治者的看法,她應該不會這麽冷酷地對待自己,將他永遠在身邊。

  其中一些隱含的意思,他怎麽會懂呢?

  瞧了瞧他的四肢,比起上個月來,還真的是強健了很多,看出來,蘊含了很多力量。

  這兒沒有陽光,隻有無邊無際的白霧。

  但玄無償在這裏麵竟然可以生長,而且能吃到果子的時候很少……

  “算了算了,再看看有沒有路。”

  他心中愁苦,他也無話可說。

  “老天啊,鑒於我一個月的表現很好,你就放我出去唄,反正你這裏有很多白鼠,我這樣子又小又弱,你又不好割肉吃,而且你不是給我果子吃了嗎?”

  他又想著去禱告天地,無奈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裏,隻能信口胡謅,但聲音已經變小。

  一種無形的壓力,在他心中產生。

  他對這一個人,簡直心中敢說又不敢說。

  就怕他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被坑人的統治者拒絕之後,再度扔到煉獄之中,廢掉一條腿之類的慘淡樣子……

  這次,他是真真切切的祈禱。

  在這邊無助地坐著,芳草成堆,白霧彌漫,湧現著細微的光亮。

  “呼呼--”

  猛然之間,隻聽見一陣風聲襲來。

  離不棄的身體似乎被抬了起來,但他卻依舊一無所知。

  “呃?”

  聽到風聲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睜眼看著。

  奈何他的心都被自己的困倦所壓迫。

  隻聽見了一些風聲的傳遞,但最後,他的眼睛又一次不爭氣地閉上。

  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他隻知道去聽著耳畔細微的聲音,像是鬼魂的囈語。

  說不清的恐懼和刺激,蕩漾到心頭。

  “啊。”

  在自己熟悉的小屋中醒來,還在榻上,身上裹著的被子,已經被拉開了疊在一邊。

  “嗯?門開了?”

  他急忙下了床,趿拉鞋子跑出去,感覺到一股微涼。

  是的,差不多……

  他急忙不顧形象地跑出去,拿著劍。

  一種名叫焦急的第六感刺激著離不棄的心,他隱隱覺得這不對。

  “為什麽,都沒人?”

  樓昱的門關著,上麵有一張紙。

  這兒是豆篦村。

  “離不棄,你快出來,去參加比賽,就是今天,你是第四組。”

  “今天。”

  殊不知君林是不是為自己做了很多事。

  離不棄腳下生風,狂跑而去。

  路上還有指示的標識,他一路連滾帶爬地到達橋頭。

  “走起--”

  一個輕快的聲音,讓離不棄的內心,突地產生了一抹懷緬。

  這也是一次夢境傳送。

  而他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來了。”

  從山穀旁邊現身,離不棄的身體一顫,緊接著,他拿起自己的劍,倉促地朝擂台那裏跑著。

  內心的想法告訴他,這次,他不會再錯了。

  “我,離不棄,來了。”

  他一邊努力跑著,一邊祈禱自己的運氣。

  或許,他真的會陰差陽錯地和對手碰麵?

  “荊鵠之,你看一下,離不棄已經來了。”

  “嗯?”

  離不棄認真地瞧著眼前的荊鵠之,而現在,明白念太平意思後,他的麵部表情,發生了天差地別的改變--

  “什麽?!”

  下一刻,從荊鵠之的嗓子裏,也多出了這樣的聲音,是怒吼,也是不安的嘶鳴。

  “是的,是我。”

  離不棄三步並作兩步地小跑過去。

  他的眼前,一切都變得如掀起的狂浪,離不棄的心在其中被惡狠狠地嚇到了。

  “為什麽?”

  他疑惑不解地對準眼前的觀眾,他們的臉上,產生了比荊鵠之更詫異的表情。

  自己如洪水猛獸,當離不棄想擠入人群的時刻,竊竊私語聲多了很多。

  “這難道是--”

  “不可能吧?”

  “他不會真的是消失了一個月的離不棄?”

  “不,他就是!”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我想,這是不是一個陰謀……”

  頓時,一束束目光早已撲麵而來,將他毫不留情地淹沒。

  像是受到了一陣曝光,他的眼前,視線太多,充斥了各種各樣的感情。

  有嫉妒,有憤恨,有驚訝,還有釋然。

  造成巨大的反響,強烈的聲音在此時跌宕起伏。

  “怎麽會!”

  他終有一天,會站在眼前,這樣的擂台之上。

  這不是當天的小型切磋,這是一次牽涉到這裏所有人的演繹。

  一瞬間,他的影子被放大了無數倍。

  陽光緩緩投下,照在每個人的心上,輕捷流淌。

  他的回眸一笑,更顯自信。

  離不棄沒說什麽,因為他的實力,可以證明一切。

  他走過格外寬敞的大道,頭一次感覺到心中勃發的豪情。

  眼前一條路直指擂台,玄無償果斷走過,踏上堅實的地麵,白色的石板。

  一個他並不認識的少年,赫然就在眼前。

  離不棄頓住腳步,走到左端。

  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發現,台下人的神色,還有君林的目光熾熱。

  他們絕對是佩服他了。

  “哦?就是你啊,我的對手。是不是,久等了呢?”

  防護罩緩緩地升起,離不棄瞥了眼眼前的對手,神色變得自然而“不屑”。

  “嗬?”

  防護罩還沒有完全關閉,但是荊鵠之的心中,已經是大動肝火。

  “什麽?你--”

  他的手指忍不住伸出來,指著離不棄的鼻尖,聲音冷漠,但也好似是被欺負了。

  “怎麽了?”

  在這裏,離不棄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他的話語伴隨風聲,直接進入荊鵠之的耳朵裏。

  “你!”

  頓時,荊鵠之已經鼓起眼,朝著離不棄,像是被大打擊了一樣,扯出了一個勉勉強強的微笑。

  “好,好……真是太好了,你真厲害。”

  但是,他的麵部表情絲毫沒有由衷的讚賞,卻隻剩下心中的嫉妒之火外露,且愈演愈烈而已。

  “好?”

  離不棄毫不示弱地對準荊鵠之。

  “好啊,我看你能不能打敗我。”

  見離不棄如此囂張猖狂,荊鵠之也不是一個善茬。

  他當機立斷,想將離不棄直接挫骨揚灰在擂台上。

  “太可恨了!”

  想著想著,心中惡氣無法吞噬,他帶著自己的法器,離不棄帶著一把普普通通的劍,讓荊鵠之再度滋生了勇氣。

  “你和我打,我把你打死,這可不是……”

  “離不棄!你果然喜歡邪門歪道,去死吧你--”

  下一刻,荊鵠之的怒斥傳出。

  他還沒有考慮,直接怒氣衝衝地朝著離不棄,單手握拳,拳風虎虎生威。

  “嗯--”

  既然這樣,攻擊在即,離不棄就無法推辭了。

  他的身影一閃,身體徑直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