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猛地掃過去：“放手！”

  她警告過他，手術過程中不可多問，不可阻撓，他當她的話是耳旁風麽！

  楚墨淵眉頭緊擰，拽著她不放。

  “你這是懷疑我的醫術？”鳳靈雙眸微縮，嗓音發寒，“病人顱內出血導致昏迷，我必須清除她腦子裏的血塊，才能救她的命！放手！”

  楚墨淵指尖微微鬆動，可很快又拽緊：“人的頭顱被戳個洞，如何還能活？”

  鳳靈嗤笑一聲，冷靜自若道：“在別人手中不能活，在我手上，能。”

  “你拿什麽保證？”楚墨淵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憑我是鳳靈。”鳳靈說出的話狂妄，姿態更加狂妄。

  那股渾然天成的自信，令人折服。

  楚墨淵似有鬆動。

  鳳靈一眨不眨盯著他，沉聲命令：“放手。”

  她冷靜的麵容，自信的目光，最終還是說服了楚墨淵，令他鬆了手。

  鳳靈移開目光，繼續手術。

  楚墨淵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可一旦選擇相信，就是徹底相信。

  接下來的手術過程，對於鳳靈這個來自現代的主刀大夫來說，亦是緊張而刺激的，更遑論楚墨淵這個古人，簡直要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約莫一個時辰後，手術終於結束了。

  鳳靈脫下手套，宣布道：“手術成功。”

  楚墨淵驀地清醒，看向身旁的女子。

  她身上仿佛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神秘而夢幻。

  他方才好像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太不真實了。

  楚墨淵就這麽看著鳳靈，眼中閃過種種莫名的情緒，盡管滿腦子疑問，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九皇叔？”鳳靈喚了幾聲都沒聽到回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有聽到我說話？”

  “嗯？”楚墨淵回神。

  鳳靈麵色凝重地說道：“手術雖然成功了，但皇祖母沒有這麽快醒過來，麻藥藥效大約一刻鍾後退散，預計今晚子時才能蘇醒……”

  “嗯。”楚墨淵不等她說完便應道，“本王會親自陪你守著太後，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鳳靈微微一愣，隨後鬆了口氣：“多謝。”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累，她都還沒有說完，他就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了。

  楚墨淵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鳳靈隻負責治病救人，善後的事，她沒有精力去管。

  不得不說，楚墨淵的辦事能力真心不錯，不管是手術過程中的協助，還是處理外間相應事宜的能力。

  鳳靈剛收拾好臨時手術室，楚墨淵就進來了。

  看到被收拾得一塵不染的手術室，楚墨淵驀地愣住了。

  那些手術器械和淩亂而血腥的廢棄物，她都收到哪兒去了？

  “外麵都安排好了？”鳳靈一邊檢查著心率監測儀和氧氣瓶，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

  “嗯。”楚墨淵應了聲，目光精準地落到她腕間戴的金鐲子上，“那是何物？”

  鳳靈一愣，驚詫的回頭看過去。

  他的目光告訴她，他已經發現了手鐲的秘密。

  鳳靈麵色凝重地看著他：“楚墨淵，我們談談吧。”

  她的稱呼，不是九皇叔，也不是逍遙王，而是楚墨淵。

  他們此刻，是站在一個平等的位置。

  有些問題，已經發生了，那就必須妥善處理好，否則，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西楚王朝，她隨時性命堪憂。

  楚墨淵雙眼微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