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靈咬了咬唇，深思熟慮一番，慎重道：“太後這是突發腦溢血，必須緊急手術。我一個人搞不定，需要幫忙。”

  任何人留下幫忙，都會暴露她不一樣的醫術……可人命關天，這場手術必須成功。

  所以，若是非要留一個人幫忙的話，她情願留下他。

  楚墨淵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半晌，平靜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竟沒有問，為什麽讓他一個不通醫理的人留下來幫忙，明明有更合適的人選。

  不過吧，就算他問了，鳳靈也解釋不了，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選擇相信他。

  “聽著，從此刻起，我是大夫，你是我的助手。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無須驚訝，也不要多問。你隻需配合我，完成這場高血壓腦出血微創置管引流術。”鳳靈神情凝重，“聽明白了嗎？”

  楚墨淵似懂非懂：“本王，明白。”

  安靜一下，他到底還是沒忍住，朝她問道：“為何是我？”

  “……”鳳靈的眼珠轉了轉，掩飾般惱道，“不是讓你什麽也別問麽！”

  “……”楚墨淵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鳳靈輕輕籲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集中意念，進入隨身醫療空間。

  也不管他是否驚訝，她一共進出三趟，才將手術要用的器械等物品給取出來。

  楚墨淵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越來越多的新奇玩意兒，眉毛快要擰成一條線。

  這都是些什麽？她從哪兒取出來的？

  鳳靈無視他滿臉問號，開始給元太後做術前檢查。

  這些事她可以獨立完成，等到基本檢查做完，確定可以手術後，才看向楚墨淵。

  “你記憶力如何？”鳳靈一邊快速做術前準備工作，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

  “過目不忘。”楚墨淵克製著震驚，如實回答。

  “很好。”鳳靈一邊給自己的雙手消毒，一邊介紹道，“這是心率監測儀、氧氣瓶、腦棉、頭皮夾、縫針、紗布、矽膠管……”

  她目光所到之處，皆是新奇之物，楚墨淵表麵淡定，內心震驚。

  “都記住了嗎？”鳳靈全都介紹完之後，抬頭看過去。

  “嗯。”楚墨淵應道。

  鳳靈突然一把捉過他的手。

  楚墨淵一僵。

  “你要協助我手術，雙手需消毒。”鳳靈一邊說一邊給他噴消毒液，替他的雙手消毒。

  這種事在現代做來毫不違和，可在這古代，就有些於禮不和了。

  饒是楚墨淵這樣淡定的性子，也怔住了。

  可鳳靈是現代思想，她在急診室待的時候，還給男性患者醫治過私處，摸摸小手根本不算什麽。

  此刻她是醫生，楚墨淵再俊美無雙，在她眼裏也不過就是一具沒有性別的軀殼。

  “好了。開始手術。”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後，鳳靈麵色沉靜的朝楚墨淵說道，“待會兒我需要什麽東西，你遞給我就行。記住，不管看到什麽，不可多問，亦不可阻撓。”

  楚墨淵擰了擰眉，沒有說話，拿起手套，學著她的樣子給自己戴上。

  正式進入手術階段後，鳳靈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舉手投足間無一不透著冷靜睿智的氣場，美眸轉動間無一不是犀利與自信。

  楚墨淵發現，眼前這個女子，絲毫不像初次見時那般善良、弱小。

  “別分神！”鳳靈沉聲說著，握緊手術器械，朝著太後的腦袋下手。

  楚墨淵瞳孔一縮，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