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在簽署了保密協議兩個小時之後，林芊蔚終於再次看到了霍雲縱。

  霍雲縱看起來有點疲倦，周一一夜照顧林芊蔚，周二一夜救援，連續兩夜沒睡，讓這張英俊的臉上有了一層明顯的胡茬。

  可是屬於上位者天生的威壓卻絲毫不減，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冷峻。

  霍雲縱一出現在病房，一群醫生就呼拉抄的跟了進來。

  林芊蔚看著這忽然間聲勢浩大的場麵，眼光從一眾醫生胸口上的職牌，逐個滑過。

  站在自己身邊，笑得春風拂麵的是副院長。

  眼光慈愛，正在跟霍雲縱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留疤的是院長。

  還有不少的主任和主治醫師……寬敞明亮的病房頓時顯得就有些逼仄了。

  林芊蔚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一個小小的縫合手術，給自己做過治療的人居然有這麽多嗎？

  好在霍雲縱問明白了情況，很快就將醫生們都打發走了。屋子裏終於隻剩下來了兩個人。

  “感覺怎麽樣？”

  “你累了吧？”

  兩個人一同發問。

  霍雲縱聽著林芊蔚這句明顯帶有道歉意味的關心，唇角微微勾了勾。

  抬眼看著靠在雪白枕頭上，一副軟軟糯糯的林芊蔚，腦子裏卻怎麽也想象不出這丫頭徒手撕狼的樣子。

  “我……挺好的。”林芊蔚低頭摳著手指。

  “我也不累。”霍雲縱則隨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蘋果慢慢削了起來。

  林芊蔚隨著他的動作稍稍抬頭，看著霍雲縱沐浴在陽光裏的側臉和他手中緩緩轉動的蘋果，不知為什麽，一時竟然有些晃神。

  “我有兩個問題。”

  林芊蔚連忙把眼神挪開，“嗯，你問。”

  可是剛說完，她卻呆萌的一愣，立刻後悔了。

  這種情況，有問題要問的不應該是自己嗎？

  大意了。

  “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田雙和李悠然在那裏的？”

  “貓……我的寢室裏來了一隻貓。”

  林芊蔚把昨天傍晚，貓叼來眼鏡片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霍雲縱點了點頭，“有些小動物很有靈氣。”說著便將蘋果在碗裏切成小條，遞到了林芊蔚手裏。

  林芊蔚雙手捧著碗，看著裏麵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蘋果，用小叉子叉起了一塊，慢慢的送進了嘴裏。

  “上一次在終山醫院，你怎麽記住的？”

  “……記住什麽？”

  霍雲縱眼底湧起一絲笑意，“昨晚你在生氣，可是生氣不會阻止一個人的驚訝，你什麽問題都沒有問。”

  “……”

  “你不問我怎麽來得這麽快，也不問我們去哪裏。夏悠悠提到清除記憶，你也沒什麽明顯的反應。從以上看來你一點都不熱愛表演，為什麽想要去拍電影呢？”

  “……”

  林芊蔚本來是有些後悔昨天因為生氣沒想太多，但這會兒被戳穿也就算了，最後這個問題又是怎麽繞出來的？

  “保密協議都簽了，還隱瞞什麽？”

  “可能你們的儀器對我不好用。”

  不好用，不好用就不會不知道自己是霍霄了，霍雲縱依舊隻是笑笑，“好吧。這個問題不想回答，那剛剛最後的問題就算是第二個吧，為什麽想拍電影？”

  霍雲縱仍舊問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