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大人，就像上次我們四個不請自來的理由一樣，妖族的確麵臨著嚴峻的繁衍問題。”

  白元輕蹙眉頭，“可是華彰並沒有跟我說過這些，讓我不必理會。”

  原羌攪拌著一杯咖啡，“因為龍族與我們不同，他們是最接近神明的妖族，上古時期曾經侍奉過神明。”

  “神明消散，龍族受到的打擊最大，聽說當時龍族乞求神明帶著他們一起遁世，可惜妖族就是妖族，沒有資格。”

  白元第一次聽說，驚訝地問，“遁世？就是說……死在一起都沒資格嗎？”

  原羌點頭，“龍族與鳳族，原本是距離神明最近的兩個妖族，一向在我等人間妖族麵前很有地位。”

  “但是當年神族遭遇滅種之災時，龍鳳兩族都被神明拋棄，隻能遊蕩在世間。後來鳳族選擇丹穴山聚居，龍族停留在章莪山，再不與世間交流。”

  白元深蹙秀眉，她沒想到龍鳳兩族還有過這一段經曆。

  原羌低眉一笑，“龍少主是萬年前誕生的唯一龍族子弟，而那位鳳族公主之所以得到合族如此關注，也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萬年內誕生的皇族。”

  白元冷笑一聲，“我當年不也是新生的小鳳凰。”

  原羌笑笑，並沒有向她解釋妖族內部的血脈等級差異，隻順著白元的話說，“鳳族新生不少，龍族卻還抱殘守缺，希望追隨神族而去。”

  “萬妖之王是天地給予龍鳳兩族的一次認可，也是兩族得到神跡垂憐後，才激發出龍族新的生存希望。”

  “龍族神子就是龍少主彰，天賜地護的黑色龍鱗，能映出山川大河五色。而鳳皇神女卻遲遲沒有找到。”

  原羌看著白元，目光深邃，帶著複雜的渴望。

  “九千年前的一場災禍，讓龍鳳兩族徹底決裂，鳳族因此被打落妖族等級，龍少主念舊，允許鳳族在人間遊走，不尷不尬地保留著他們的顏麵。”

  “但從那以後，龍鳳兩族再無新生代妖族誕生，人間妖族的繁育也受到影響，雌性極難懷孕生產，幼崽誕生也難成活。”

  “我是白虎族三千年內唯一誕生的新生代。如果妖族再找不到繁衍生息的辦法，隻能隨著神族的老路，消散在天地間。”

  原羌歎口氣，“鳳皇神女被找回，雖然鳳骨依舊失落無考，但對各個妖族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

  “各族都選了最優秀的青年子弟，就盼著能獲得神女的垂青，哪怕是一點血脈也是好的，終歸是新生的一點希望。”

  白元扶額，“可是我現在隻是一個凡人，那天在山穀開出的鳳皇結印以外，再沒有其他能力了。”

  “殺滅野仲、遊光兩位夜遊神，鳳皇神女一曲清歌滌蕩天地，對人間妖族來說，您就是我們可望不可及的神明。”

  白元連連擺手，被戴了個巨大的高帽十分膽怯。

  “別別別，我不是什麽神明。其實我這次請你來，就是想讓你跟各個妖族說說，別再沒事兒跟著我了，搞得我現在都分不清誰是人類誰是妖族。”

  “現在我項目也不敢接，客戶也不敢見，再這麽下去我的工作都沒法展開了，我要沒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就會餓死的。”

  原羌驚訝地看著白元，“工、工作？”

  鳳皇神女隻要想，她完全可以高高地坐在廟堂上，等著眾妖族朝拜敬獻，哪裏還需要累死累活地工作。

  白元輕咳一聲，抓抓頭發，表達了一下作為社畜的自尊心。

  “還是靠自己工作掙來的錢，花的安心。”

  原羌完全不能理解，但神女說什麽是什麽，恭維白元兩句，話鋒一轉。

  “神女大人，不知我白虎族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您到我族中一敘呢？”

  白元算了算幾個項目需要趕工的時間，思忖道，“我尋思著想先去丹穴山看看，最近一兩日那邊生機勃勃，應該是得到重新煥發的機會。”

  “華彰說讓我看看丹穴山修整得怎麽樣，如果順利基本上一星期就能回來。”

  原羌得到白元的同意，心中十分感激，哪有不同意之理。

  告別白虎族少主，白元慨歎著回了她的出租屋。

  葉明明這幾天乖得很，不談戀愛不泡吧，顯然是到了截稿期。

  “明明，我給你帶了外賣，先吃了飯再趕工吧。”

  葉明明鼻子上架著高度眼鏡，不開心地掃了一眼她最愛吃的油潑麵和小龍蝦，唉聲把鍵盤扔到了一邊。

  “這是怎麽了？生我氣也不至於氣成這樣。”

  “誰生你氣啊？我是那種看著閨蜜過好日子生氣的塑料姐妹嗎？”

  葉明明點著電腦屏幕上的後台數據，“現在的讀者都怎麽回事？看文都不參考質量的嗎？”

  “我這麽優秀的不腦殘的現實向題材，居然數據隻有個位數？真是天妒英才啊……生不逢時啊……懷才不遇啊……”

  白元摟著她的親閨蜜，往電腦上一掃，“哎喲，你的文不是一向都很慢熱，現在完結的幾個不是賣得挺好？”

  “但是開頭數據不好，沒有動力繼續寫下去啊。”

  每次開新坑，葉明明總是要這麽鬧一場，白元都習慣了。

  “這不是你跟我說的，現在網文一看質量二看數量，你的文質量都不差，隻要字數上來了，數據自然也就上來了。”

  葉明明苦兮兮地對著電腦，看著個位數的數據低落了一天，終於在晚上被閨蜜的好吃的拯救了。

  風卷殘雲地吃完她最愛的油潑麵，葉明明拍著小肚皮，和白元一起剝小龍蝦。

  “我跟相熟的幾個時尚雜誌編輯吃了個飯，你家華彰人品口碑財力都沒的說，長得又那麽好看，智商也高，實在是個難得的金龜婿。”

  白元聽她誇讚華彰挺高興，“我明天去出差，塢山市新開了一家固安安保的分公司，離得有點遠，在郊區。”

  葉明明是外行，不懂為什麽安保公司要跑到那麽遠，意有所指地埋汰華彰。

  “致臻科技都上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