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覺得自己大概露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很好，要說封遲琰是第一次搞包養，阮芽絕對不信。

  看看人家這合同，專業，看看人家這態度，淡定，看看人家這嘴臉……

  臉是挺好看。

  阮芽盯著封遲琰的臉看了兩秒，告訴自己這是兩個億，好不容易可以接近了，不能半途而廢，於是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容：“好啊。”

  她拿起封遲琰那支萬寶龍限量鋼筆，在一式兩份的合同上簽下了林粟的大名，封遲琰問：“你對合同的內容不仔細看看？”

  阮芽：“琰爺出手這麽大方，我還怕你會坑我麽？”

  封遲琰對此不置可否，他也簽了名字，道：“等會兒拿去公證。”

  阮芽喔了一聲，指指門口，“那我可以走了麽？”

  “現在我們是包養關係。”封遲琰道。

  “……”阮芽吸口氣，坐在桌邊垂眸在他側頰一吻：“那……金主爸爸，我可以走了嗎？”

  “嗯。”封遲琰說：“如果需要你陪，我會給你消息。”

  阮芽挑眉：“那我需要你陪呢？”

  “你也可以給我發消息。”封遲琰道：“但是我不一定會答應。”

  “……”阮芽在轉身的瞬間翻了個白眼，麵無表情的離開了辦公室。

  陶湛看著她走遠，才推門進去，封遲琰將那兩份合同交給他：“拿去做公證。”

  “兩份一起鎖在保險箱裏，不用拿一份給她。”

  陶湛猶豫了一下：“琰爺，您真的……”

  封遲琰淡聲道：“去吧。”

  陶湛點頭，拿著合同離開了。

  封遲琰站起身，站在落地窗邊往下看，正可見外麵車水馬龍，白日裏的城市和夜晚相比又是另一副繁華象，馬路上是川流不息，步行街上是熙熙攘攘，有人歡欣有人愁苦，是芸芸眾生的浮生百態。

  他推開窗戶，外麵微涼的風爭先恐後湧進來，他站在風裏點燃了一支薄荷煙，清涼的味道直入肺腑，在肺腑裏滾上一圈，竟然也帶了幾分人間氣。

  ……

  阮芽打車回了自己工作室。

  林雨門正在裏麵跟新招的小店員吹自己並不存在的二十四孝前男友，還給小店員哄的一愣一愣的，阮芽推開玻璃門進去無情揭穿：“你聽她扯，她的前男友要是能半夜冒雨背她去醫院，我跟她姓。”

  小店員懵懵的：“可是你本來就姓林呀。”

  阮芽：“……”

  林雨門笑嘻嘻的打發走小店員，攬住阮芽胳膊：“怎麽樣怎麽樣？”

  阮芽講了一遍自己今早上的神奇經曆，最後總結：“阮芸這姐們是個狠人，我自愧不如，封遲琰這人是個狗逼，我也自愧不如。”

  林雨門：“那確實……不過你還真簽了包養合同啊？”

  “簽唄。”阮芽打開冰箱拿出瓶水，喝了口道：“反正也用不了多久了。”

  她看著門口掛著的風鈴，平靜道：“不管是什麽遊戲，總要有個結局，不是嗎。”

  林雨門皺起眉，正要說什麽，忽然小店員氣喘籲籲的過來道：“不好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