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六、口無遮攔吟詩詞
作者:肖遠征      更新:2022-02-18 18:06      字數:2763
  接著,四人圍著茶幾,散發著撲克,開始了玩《對家拖拉機》之戰。這四人中,夏天與徐東海結為朋友,黃鬆興與王火炬連為一家。

  話說第一局是夏、徐組合輸了,徐東海對夏天說:“老夏,酒我喝了,這詩你來吟。”說完,開了五糧液,倒出一杯,“咕咚”一聲,喝了個幹淨。

  夏天沉吟半天,決定用ang、ong也就是以“昂、陽”韻,來起個開頭。不一會,夏天說:“以這個八號台風為引子,有了——”

  隻聽他吟道:

  你莫急來你莫慌,終有雨停天氣朗;

  雲開日出當酒仙,好酒爛醉頭不傷。

  夏天吟完後,王火炬笑著問徐東海:“這酒是不是跟夏經理詩中所說,不傷頭?”

  徐東海答道:“不用我費口舌,你很快就能嚐到個中味道。”

  這時,黃鬆興正以十分熟練的動作發著牌,不一會兒,第二局便開始了。十分鍾下來,王火炬、黃鬆興這對朋友輸了。黃鬆興對王火炬說:“王助理,這酒您老先喝。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詩,先應對一下。”

  黃鬆興說完,搖頭晃腦地哼道:

  信貸經理吊兒郎,有錢就叫親爹娘;

  存款進來貸款出,貸款放得好荒唐。

  黃鬆興於前幾年畢業於廣東金融專科學校,夏天看著這位師出同門的學弟哼完,笑著說:“想不到有金融服務社三個信貸經理在場的場合,你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挖苦我們。我是沒有權了,改天萬一你想投在王火炬門下,他記住你這首詩,還會要你嗎?”

  王火炬笑著說:“我這個人挺隨便,不是弄權人物。你要來幫助我清收舊貸款,我是無任歡迎,大力提供方便。”

  黃鬆興笑著說:“這我就放心了!”

  ……

  四人繼續捉對撕殺,當夏、徐組合再折一陣之時,夏天問道:“老徐,我來喝一杯,你弄一首詩應對應對?”

  徐東海說:“喝酒傷身,我是寧可傷身體,也不願意傷感情的人,這爛腸之物還是由我喝了算了。”

  夏天說:“好吧!”聯想到剛才這局是由王火炬的“同花順”壓住了自己的十三王組成的“三帶兩”而輸的,便吟道:

  聯想當年武大郎,又沒錢糧又沒房;

  運來娶了潘金蓮,婆娘來了進銀兩。

  王火炬聽後說:“我看夏經理心術不正,這樣搞下去,他一杯酒都不用喝。我提議,我們大家先幹一杯!”

  夏天回應說:“幹杯可以,但沒有什麽東西下酒,你貢獻一首詩。”

  王火炬說:“可以,一言為定。”

  當黃鬆興把大家的酒倒滿後,準備一起喝下去的當兒,王火炬哼道:

  不說古代說現代,不說別人說本行;

  調整改革有新意,舊人不用招新郎。

  “繼續玩!”稍帶點酒氣的徐東海在王火炬吟完詩後,催黃鬆興快快洗牌。不多時,王、黃組合又輸了。王火炬意猶未盡,高聲朗誦道:“詩接前韻:”

  最怕新郎是色郎,當了行長尋女郎;

  色眼朦朧瞎忙活,半年垮了三個行。

  王火炬朗誦完,夏天笑著問道:“老王,有沒有根據?”

  王火炬放肆地說:“你看,黃鬆興所在的羅湖支行,不是把好端端的李納行長炒掉,換了個對外招聘來的二十來歲的愣頭青——和青當了不到一年的行長,把一個支行搞得一塌糊塗後撤職了;那個新華支行還不是從浙江溫州弄了個個體戶老板來當支行行長,你是跟他一起開過會的,看他那相貌:耳朵紅紅,鼻子紅紅,嘴巴紅紅,嘴皮滑滑見水,好像打了口紅似的,每每講話時總是喜歡把舌頭伸出來舔他自己那兩片嘴唇,而兩個小眼睛則整天色迷迷的。相書上說:‘兩耳桃紅,性最玲瓏。’這種人,不是色鬼才怪。”

  夏天笑著問道:“老王,他用舌頭舔他自己的嘴唇,礙著你什麽事了,那麽上心?”

  王火炬生氣地說:“夏經理,你這人真是,教不精!我教教你:人在性方麵最敏感的神經,莫過於嘴唇與舌頭了。為什麽現在嘴唇厚的女生受到男士的青睞,被顛覆為美女?就是因為人的嘴唇上有兩條交感神經透到大腦神經中樞,隻要嘴唇被舌頭一舔——不論是誰的舌頭,就會發出性方麵的強烈信號,激發荷爾蒙快速分泌,一時間就有了性方麵的強烈要求。你想,經常自個兒舔舌頭的男人會是個謙謙君子嗎?”

  黃鬆興顯得好像很虛心,向王火炬問道:“你剛才說,一是兩耳桃紅,一是嘴皮滑滑見水,一是老是用舌頭自舔嘴唇,就是色鬼。是嗎?”

  王火炬神秘一笑,狡詰地回答說:“你年輕,有的是時間,自個兒慢慢去體會吧!”

  這時,徐東海也笑著說:“王助理的確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看來,總行要把你調到人教部去當總經理,市民銀行才有希望,要把好色之徒一個個拒之門外。”

  王火炬說:“還說呢,我們行崇尚的是: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他們在應聘的時候胡吹一通牛皮,就能當上行長,呼風喚雨,大呼過癮。而我們這些在市民銀行打拚了六、七年的人要爬上一級,就好像攀登珠穆朗瑪峰一樣,隨時都要吸著氧氣,才能上去。不瞞你們說,我這個行長助理,從開始講提起來到任職,足足花了一個‘五年計劃’的時間。老夏,你就更慘了,我看,王顯耀那麽重視你的時候都沒有提起你來,這回胡輝當了你們的行長,他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過江龍,於公於私,都不要指望他了!”

  夏天說:“我比較特殊,想當年,我是放著處級總經理不當而到銀行當信貸員的。而當初市民銀行接管後下決心跟王行長的時候,也比較重感情,沒有考慮當班子成員。後來,王行長想把我拉上去,好像在總行難度還不小了。好了,現在不談國事,我們繼續玩牌。”

  ……

  時間很快到了下夜一點多鍾,王火炬問夏天:“你會打牌九嗎?”

  夏天問道:“是不是在牌上寫著‘車、馬、炮、帥、士、象’那種?”

  王火炬說:“就你說的,你會打嗎?”

  夏天說:“就我說的這種,與麻將沒有什麽差別,隻是一個不算番一個要算番。另外,從感覺上說,沒有麻將的吵雜聲。”

  王火炬說:“這種打法,用一副撲克牌也可以轉化著打。不如我們試一下?”

  徐東海說:“老王,三心兩意,心猿意馬。國家要是靠你的話,肯定沒有希望。”

  王火炬說:“今天晚上,我們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就當作醒酒學學知識,等一下好睡覺。”

  於是,四人開始了以撲克牌轉換牌九的打法的理解和實務。王火炬解釋完後,大家開始摸牌,夏天邊摸牌邊說:

  撲克不打打牌九,爭爭吵吵又喝酒;

  占魁奪金終是假,一醉方休解千愁。

  話說這牌九雖然一學就會,但是,見凡任何文體活動都有一個熟悉和培養興趣的過程。這牌九打了三局,大家學會了,但都覺得乏味,後來更是哈欠連連。

  這時,黃鬆興說:“哎呀,真累!不如我們把酒喝完睡覺去。”

  夏天說:“好哇!”

  於是,眾人擦了擦各自的醉眼,收了牌局。每人將酒杯裏倒滿的五糧液一飲而盡。在倒最後一杯酒時,夏天對王火炬取笑說:

  永不與你打牌九,招惹是非令人憂,

  萬一因此炒魷魚,丟了飯碗能喝酒?

  大家聽後哈哈大笑,“盡在壺中酒”——他們——喝完後,各自睡覺去了。

  ……

  也是上天捉弄人。

  深圳市民銀行召開這次會議的目的,是加強綜合反映,提振社會形象。不料,開完會後,正麵形象不見得有立竿見影之效,倒是會議期間相互交流的一些負麵花絮、傳聞乃至順口溜被員工當作餘茶飯後的談資,迅速在各支行流傳擴散。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