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狀況隨著他們前進而逐漸惡化，紮克在啟動[漫步者]之前突然愣住了，他把萊維拉移回他們來的地方。不到半秒，一場極其密集的空間撕裂風暴就穿過了走廊，似乎是通過記憶鋼的牆壁進出的。

  "你看到了嗎？"萊維拉歎了口氣，她的臉色慘白。"這次我們很幸運，但從現在開始隻會越來越糟。你也無法感知這些突如其來的風暴，所以不可能--"

  她沒說下去，紮克又動了起來，再一次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從屋頂的裂縫中出現的奇怪波動。幾乎感覺到之前的空間之淚召喚了什麽東西。

  "--可以完全避開。等等，你是怎麽做到的？"萊維拉問道，她困惑地低頭看著紮克。

  紮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緊盯著前方的情況。出現的東西顯然是具有空間性質的，但它是不同於空間之淚的東西。看起來像一個肥皂泡，但它反映了一個藍色的太陽。這個泡泡幾乎有兩米寬，更小的球體像衛星一樣圍繞著它。

  它隻停留了幾秒鍾，就"啪"的一聲失穩了，造成了極其強大的內爆，紮克的頭發都豎了起來。如果他沒有及時移開，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那是什麽？"

  "我們稱它們為虛空氣泡，"萊維拉歎了一口氣說。"這其實是一種相當罕見的景象。我們並不真正知道它們是什麽。有些人認為，它們是維度層暫時減弱的結果，讓人看到了外麵的情況。不止一個絕望的修煉者跳入這些氣泡，希望能逃離這個地方，但我懷疑有沒有人能活下來。"

  紮克點頭表示同意。他能感覺到那個氣泡中心正在醞釀的力量，這絕對不是E級修煉者能生存的。然而，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而愣住了。特裏夫似乎可以肯定，有不少人從這個基地逃了出來，因為地球上有這麽多高質量的屍體。這就是他們使用的方法嗎？

  "總是那個藍色的太陽嗎？"紮克問道，以確定這一點。

  "不，場景隨機的。大部分都是描繪外太空，"萊維拉說。"看到描繪陸地的是非常罕見的。"

  紮克點了點頭，覺得他的理論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但她說的一些話激起了好奇心。

  "你們知道空間是什麽嗎？"紮克好奇地問。

  "我們失去了很多，但在這個地方隻有幾千年的時間。我的曾祖父就出生在澤西亞星區。"她帶著嘲諷的目光說。

  "那好吧。"紮克咳嗽了一聲，開始走路。

  聽了她的解釋，他覺得自己有點傻，用外麵的信息換取裏麵信息的計劃在搖籃中夭折。就他所知，她可能比自己更了解澤西亞，因為卡塔瓦部族在被俘之前是一個正規的修煉部族。

  他們從出發點走得更遠，空間異常現象越來越多。紮克的危險感應一直在創造奇跡，看到紮克真的能預測空間撕裂，使萊維拉稍微平靜下來。這讓她在開始更詳細地解釋基本模式之前放鬆下來。

  "我們應該在這裏轉彎，"萊維拉在他們到達另一個路口時說。"這應該是通往荒地的主路，如果我們再往前走，就會到達外分界線。我懷疑外分界線在離荒地這麽近的地方也會被突破，所以去那裏是浪費時間。"

  紮克點頭表示同意，但他們隻前進了一百米，紮克的腦海中就再次傳來危險的尖叫。然而這一次卻讓紮克差點因為心靈的震撼而摔倒，隻剩下逃跑的念頭。他拚命往外跑，就像生命取決於它一樣，完全忘記了萊維拉。

  由於[愛的紐帶]的鎖鏈，卡塔瓦子孫被拖著走，勉強錯過了一隻突然從屋頂的裂縫中出現的大爪子。它以摧枯拉朽之勢撞向地麵，把堅固的合金撕得粉碎。紮克拚命掙紮著站起來繼續後退，恐懼地看著那隻手。甚至不敢想去攻擊那東西，因為擔心它能感覺到他的殺意。

  那隻手發出的能量波幾乎達到了大乘的水平，這隻野獸應該是D級後期。

  那隻手看起來既有肉體又有能量，當它試圖抓住走廊裏的東西時，扭曲變形。如果不是在牆壁上造成的深深傷痕，它看起來像一個全息圖。然而，牆壁上的符文突然亮了起來，幾十根記憶鋼矛刺入了手掌。

  但看到這個結果讓紮克更加確定了這個生物的力量。他曾經受過這些東西的傷害，身邊仍然鮮嫩的肉體是對這些東西的淒美提醒。但是長矛完全無法傷害到爪子，很容易就把它們碾碎了。

  不過，這隻爪子也有自己的問題，它不斷地扭曲，越來越多，直到幾乎無法再被識別。直到這時，那隻手才再次退入虛空，留下一個完全被摧毀的走廊，似乎無法恢複之前的形態。

  "這是一個維度生物，"萊維拉低聲說，她的臉色蒼白。"我從沒想過能親眼看到一個。能活著已經很幸運了。"

  "它是從哪裏來的？"紮克一邊嘟囔著，一邊向黑暗中望去。

  "我們認為它們生活在虛空中。但我不知道這怎麽可能，"萊維拉說。

  "它為什麽要攻擊？"紮克嘀咕道。

  "它們被維度的寶藏吸引到這裏，但不能自由進入這種維度。所以它們在空間的裂縫周圍溜達，有時會伸手攻擊人。少數比較小的會完全掉進去，但隻發生在荒地和核心區域，那裏的裂縫比較大，"萊維拉說。

  當紮克聽到關於維度種子所在的核心區時，他不禁苦笑。聽起來和荒地一樣危險，也許更危險。當他到達那個地方時，虛空門徒和狂熱者可能是他最不擔心的事情。

  "現在怎麽辦？"紮克喃喃自語道。"有別的路嗎？"

  "如果我們等幾分鍾，那隻野獸應該會消失。但是要小心，"萊維拉說。"我啟動了兩次血脈，已經做得很過分了。你現在要靠自己了，我不能再像與狼人作戰時那樣警告你。"

  "那沒問題，"紮克說。"但是，既然我們在討論這個問題，你之前是如何警告我的？你已經看到我的感覺有多敏銳，但我什麽也沒感覺到。更重要的是，在它還沒有到我身邊時，你就喊了出來。你的族人是因果修行者嗎？"

  萊維拉的警告不啻為一個好的開端，紮克在這些破爛的走廊上走了近一個小時後，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那場戰鬥，因果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他仍然記得那種似曾相識的奇怪感覺。

  他知道因果修煉者是極其罕見的，但看起來她真的像以前占卜過未來，警告他即將發生的事情。這種反作用力也符合他對占卜的了解。窺視未來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是像八十四爺這樣的強大修士也不例外。

  也許察倫家族想要自己擁有預知能力，想從卡塔瓦家族那裏提取這種能力。或者，他們想培養一批預言家，強迫他們日複一日地寫預言，直到被上天殺死。毫無疑問，這樣的力量對像察倫族長這樣渴望權力的人有巨大的好處。

  "不是，"她急忙說，她用力搖了搖頭，差點從鐵鏈做的椅子上摔下來。"我們的宗族與占卜或因果關係無關。"

  "那為什麽有這麽強烈的反應？"紮克邊說邊皺起了眉頭。"我們星球確實與一個因果修煉者有仇，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與所有的人都是敵人。讓我說清楚，如果我發現你在撒謊，那麽你的部族就必須找到其他的方法離開這個地方，而不是通過我。我不能讓另一群操縱因果的人反對我。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我發誓我沒有撒謊！"萊維拉臉色蒼白地歎道。"你不是第一個做出這種推斷的人。我們部族不斷受到騷擾，因為很多勢力認為我們為了利益而操縱因果。我之所以反應強烈，隻是因為我們的族人因此遭受了很多騷擾。"

  "如果不是因果，那是什麽？"紮克問。

  "你可能意識到，我有一個以眼睛為基礎的血統，"萊維拉最終說。"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被抓住並被帶到這裏。"

  "真的嗎？就因為這個？"紮克問道，臉上寫滿了懷疑的神情。"察倫部族不可能因為這個而抓你。"

  紮克有這樣的反應不是沒有原因的。到現在為止，他從收集誤報中了解了一兩件關於血統的事情，他不再是完全沒有頭緒了。最常見的血統類型是以戰鬥為導向的，其次是與親和力有關的，要麽提高修煉速度，要麽提高技能控製。

  眼球血統比這些類型的血統要稀少得多，但還沒有到極其罕見的地步。更重要的是，他們一般不太有用，因為他們主要專注偵察或幫助銘文和工藝等事情。

  不過，渴望權力的察倫氏族不可能在無用的東西上浪費這麽多精力。那些狼在血統覺醒時得到了相當不錯的戰鬥力提升，超過了一般估計的普通血統。卡塔瓦氏族一定有什麽特別之處，才有理由抓他們。

  "我們的部族與因果沒有任何關係，真的。血統為我們提供了偵察能力和一些壓製，"萊維拉再次重複道。

  "那為什麽那個人說你是不死之身的關鍵？"紮克皺著眉頭問道，感覺自己被人帶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