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牆上的飛船原理圖變成一大堆複雜的原理圖和圖表時，賈奧急忙點頭以回應紮克的警告。他們沒等多久，推拉門就打開了，一個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眼睛盯著站在屏幕旁似乎陷入沉思的賈奧。

  "你最好不要在工資問題上撒謊--"那人說，但沒說下去就趴在地上抽搐了。

  "給他脫衣服，拿走他能用來警告別人的東西，"紮克說。

  "那是不可能的。他和其他人一樣有植入物。如果你想篡改，就會發出警告。"賈奧搖著頭說。

  紮克想了幾秒鍾，然後拿出一個小瓶，把一顆藥丸扔給了賈奧。

  "給他吃這個，"紮克簡單地說。

  "如果他死了，你肯定會暴露。"通訊技術員猶豫地說道，他戰戰兢兢地看著那顆藥丸。

  "這隻是確保他在一兩天內不會醒來，"紮克解釋道。

  一分鍾後，紮克在顯示器中檢查，感覺就像在看科幻節目，他的衣服與賈奧的衣服完全一致。現在沉睡在賈奧睡艙裏的這個可憐人衣服有點長，而且很緊，但是很合身，應該不會引起偶然的注意。

  "我們走吧，"紮克邊說邊敲打著自己的脖子。"帶我去弗雷德博士的實驗室。"

  "我-"賈奧說，然後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好吧，我們走吧。盡量不要說話。如果有人問起，我們就說去研究部門，掃描設備已經被碎片打破。這其實是真的，但與發動機相比，它的優先級很低。如果我有禮物，那就更好了。可能有人會認為這是我借機巴結博士。"

  紮克點了點頭。

  "什麽樣的禮物？"紮克探問道。

  "稀有材料之類的。我可以假裝在我們剛剛訪問的星球上撿到的東西，並想用來作為賄賂，"賈奧爾若有所思地說。

  "我有幾樣東西，"紮克說，然後他低頭看著自己的空間戒指，愣了一下。

  他急忙伸手去拿袋子，看到所有物品都還在那裏，鬆了一口氣。

  紮克最終扔出了一把他還沒有弄清楚用途的材料。

  "這......！"賈奧看著那些散發著強烈波動的材料，睜大眼睛說。

  "所以呢？"

  "啊？是的，是的。"賈奧急忙說，他伸手拿起其中一件物品，一塊紫色的木頭。

  那是紮克在6樓撿到的東西。盡管紮克就在它旁邊戰鬥，但這棵樹還是幸存下來。樹皮非常耐用，甚至能抵禦斧頭碎片的兩次切割。奇怪的是，當紮克把它砍下來帶走的時候，整棵樹都枯萎了，隻剩下板子大小的那塊木材。

  "一塊木頭居然對技術官僚有價值？"紮克看到賈奧的興奮，好奇地問道。

  "嗯，不是。是材料的獨特能量特征才有價值。我們可以把它提取出來，把它注入到合金中，使之成為一種更強大的材料。"賈奧說，他的眼睛沒有離開那塊木頭。"我的初步測量表明，它應該能提高合金的耐久性。"

  紮克聳了聳肩，兩人終於離開了包廂，發現自己身處一條繁華的走廊裏。它不像地球上的遊輪那樣擁擠，幾乎有十米寬，偶爾有座位和綠色植物。甚至還有一條人工河沿著中間流淌，創造出一種舒緩的氣氛。不過紮克不是來觀光的，他們匆匆向船的中心走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扇門前，這扇門似乎是各區之間的檢查站，紮克注意到賈奧在等待開門時顯得很僵硬。這扇門沒有任何問題地滑開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繼續前進。看來母親留下的徽章真的像萬能鑰匙一樣發揮作用。

  隻走了幾分鍾，周圍的環境就迅速改變了。紮克想起了他研究過的地圖，他們現在在小木屋區，每個小木屋都住著十多個人。走廊更加擁擠，甚至在一些地方看到了缺失的板件和暴露的電線。

  紮克對這艘船不同部分之間的鮮明對比感到驚訝。賈奧的包廂和它周圍的部分是超現代的，花哨的走廊裏沒有一絲灰塵。

  "看起來比我想象的要破舊，"當他們經過營房和一個大食堂時，紮克低聲嘟囔道。"好像這部分隨時都會掉下來。"

  "嗯......"賈奧咳嗽了一聲。"我們是一艘從拍賣會上買來的自由級貨運船隻，賣掉了一家倒閉公司的庫存。這艘船本身已經有四千多年的曆史了，早就該進行大修了。我和高層住的部分在五年前就翻新了，但這部分......"

  "四千年了？"紮克驚訝地喊道。

  一千年在修煉界並不算什麽，但他知道在地球上技術失效有多快。一台機器能維持幾十年是個奇跡，而這艘飛船在幾千年和無數次的任務中都保持著完整的狀態？

  "飛船上沒有傳送器嗎？"紮克在他們走了一會兒後問道。

  他們已經穿過了似乎沒有盡頭的通道，現在正經過似乎是大食堂的地方。已經經過了一些人，紮克鬆了一口氣，看到他們隻是向賈奧，或者說向他懷裏的那塊木材投去了好奇的目光，然後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有幾個是用來應急的，"賈奧在幾秒鍾後說。"但我們不能使用。它們需要大量的能量來供電。換句話說，就是在浪費錢。"

  "賈奧！"一個聲音從破舊食堂的另一邊傳到他們耳中，紮克看過去，看到一個粗壯的女人揮手向他們走過來。

  "處理一下吧。"紮克簡單地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然後就把目光移開了。

  "啊，倪容，"賈奧無力地笑了笑，他轉過身來麵對那個好奇地看著他們的女人。"我以為你今天值班呢？"

  "在停止變化之前什麽都不能做。那東西又開始行動了。"女人一邊嘟囔著，一邊好奇地在紮克和賈奧懷裏的那塊木頭之間來回打量。"你在忙什麽呢？今天不是你的休息日嗎？"

  "我，啊......我正打算看看能不能向弗雷德博士請教我們的問題。這隻是我的一個小小的感謝。"

  "嗯，嗯，"她聳了聳肩，眉毛一挑說。"好吧，我不耽誤你了。"

  紮克的眼睛跟著她走了，他皺著眉頭，一些殺意開始泄露。幾分鍾前，他腦海中的碎片已經蘇醒，要求血濺當場。賈奧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了，他感覺到了紮克所泄露的危險氣息，試著把紮克拖向出口。

  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紮克喘了一口粗氣。

  "我們走吧，"他說。

  "我們快到了，"賈奧歎了口氣回答。

  他們花了近半個小時才到達飛船的中心，這個大球既包含了創造碎片的容納場，也包含了弗雷德博士的臨時實驗室。幸運的是，他們在到達實驗室之前沒有遇到一個警衛，紮克覺得這艘船有點過分依賴人工智能和安全門了。

  他不能確定，但對於像無麵者9號這樣的刺客型修煉者來說，要對一艘保安如此鬆懈的飛船造成嚴重破壞似乎並不難。

  通向實驗室的門由兩個穿著戰術裝備、手持能量棒的人把守。在紮克看來，他們不像是戰士，而是保安，他們在那裏確保沒有人未經授權偷看研究人員的實驗室。

  "我是賈奧，通訊部的初級副手。我們是來見弗雷德博士的，想問幾個關於如何處理貨物幹擾的問題。我帶來了一件小禮物，我想它會引起博士的興趣。"賈奧走上前，帶著粘稠的微笑說。

  "博士出來了。"警衛在看了幾秒鍾那塊靈木後，慢慢地說。"讓我--"

  不過他沒能更進一步，紮克像個幽靈一樣向前走去，直接一拳打在守衛的臉上，同時從他的空間戒指中出現的[永恒]也撞向另一個守衛。其中一個士兵立即倒下了，而另一個則需要再打一拳才能躺在地上。

  "快點，"紮克邊說邊抓起兩個昏迷的人，把他們抬進實驗室。

  賈奧迅速彎下腰，擦拭了一處血跡，然後他跟在後麵，臉色像麵具一樣白。紮克不知道他剛才的行動有沒有引起隱藏的警報，當他看到警衛啟動通訊設備時，是出於本能而行動的。賈奧像看瘋子一樣看著紮克，紮克開始擔心這位通訊員會因為絕望而做蠢事。

  "冷靜點，"紮克低聲說。"我們把這兩個人藏在角落裏，等我抓到弗雷德博士後，你就可以走了。"

  "是的，是的。"賈奧熱切地點點頭。"你怎麽知道實驗室的門會打開？"

  "我-"紮克挑著眉頭說。"哼，我隻是想它會像其他的門一樣打開？"

  賈奧的嘴張開了，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慢慢地閉上了嘴，幫著移動兩名警衛，讓他們藏在實驗室內部的一張桌子下麵。

  紮克給他們喂了雙倍劑量的淘汰藥丸，這些警衛充其量隻是E級初期。由於他的行動如此迅速，不知道博士在哪裏，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回來。

  他隻能希望博士能盡快回到實驗室。幾分鍾過去了，兩人坐在越來越壓抑的沉默中，紮克開始擔心了。他的眼睛慢慢充血，腦子裏充斥著殺人的想法。

  那根刺正在提醒自己，而且效果比平時更糟。是不是因為離碎片太近而生氣了？紮克隻能暫時忍耐，他拿出一塊靈魂水晶，試圖撫慰自己的靈魂。

  "你的飛船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紮克最後哼了一聲，抓緊時間找些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看來你在使用很多舊技術的同時也使用了比較新的技術。"

  "舊技術？所有的技術都是舊的，"賈奧說，似乎更樂意打破沉默。

  "什麽意思？難道你們不創新並加以改進嗎？"紮克皺著眉頭說。"這不就是你們派係的全部意義嗎？"

  "你從哪裏聽說的？"賈奧困惑地問道。

  "我-"紮克說，當他意識到不知道時，停止了自己的發言。

  他認為技術官僚派別有點像異變前的地球，科技創新，不斷創造出新技術。但話說回來，技術官僚派係已經有幾十億年的曆史了。他們是不是已經到了無法再進步的地步？